第十集 噬魂的秘密
第七章 黑龍的海上世界
這裏的水手全部是狂熱而虔誠的信徒，當初教會挑選水手，就是以這個條件為首要標準的。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它的體積足足比兩艘大船加起來還要龐大，每一個遊動間都擠出巨大的波濤。
沒有精密的導航設備，遠洋航行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迷失的茫茫大海之中。
而巨龍之島便位於安息之海邊緣。
在海洋中它們是霸主，即使巨龍也不敢攖其鋒芒。但也只在海洋中而已，它們沒有飛翔和上岸的能力。
死亡的時間越短，靈魂越不容易消散，只要死亡不超過一天，轉生后的巫妖還能保持生前的所有記憶。
燃起了篝火，拿起樂器，一群人載歌載舞，發泄航程積累的煩悶。
無數航行先行者們，很多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沒有及時回岸補給，從而食物清水耗盡后葬身大海。
但是這個港口卻停泊了兩艘當今世上噸位最高的船隻——聖安克雅號和聖路易斯號。
先知堅決糾正黑龍的錯誤叫法，不過卻很誠實的承認，巨龍在海中不是這些巨海蛇的對手。
黑龍的目標就在這裏，就在這兩艘以神聖為名的船上。
斯文哥爾滿臉驚駭的表情：「比兩艘船加起來還大？」這是什麼怪物啊，這種體型比巨龍還龐大了，斯文哥爾是聽都沒聽說過。
黑龍說話真不委婉，剛一說完，先知便惱羞成怒的吼道：「胡說，我們巨龍一族在陸地上也是無敵的。」
可是當黑龍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一個水手的靈魂抽出來，並由斯文哥爾明言他擁有拘禁靈魂的能力，可以讓他們死後靈魂永世不得救贖，這些狂熱的信徒們就高呼著「惡魔」之類的話屈服了。
踏在柔軟的沙灘上，斯文哥爾長長的吁了口氣。
知道這些資料后，黑龍便不太把巨海蛇放在心裡，這種離不開海洋的巨獸實力再強大，對他也沒有什麼幫助。
「嗚——」一聲嘹亮悠長的長鳴劃破了黑夜的寧靜，遠遠的傳了過來。這種聲音有點類似龍吟，但比龍吟要低沉許多。
執行教士派出全部人手搜尋失蹤水手的下落，一面飛報教會，不過等教會派人下來，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
黑龍用力的踩了踩沙子，讓自己的腳掌整個陷入沙里，這才抬頭打量起龍棲島。
辨識方向完全靠經驗豐富的船長利用天象來分辨，經驗無法精確，差之
這個世界的航海業並不發達，除了巨龍，沒有任何智慧種族越過這浩瀚蒼海，到達新的彼岸。
狂歡中的水手們霎時間安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生長在內陸的人，很多連船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連斯文哥爾這樣閱歷豐富的人，也是第一次親眼見過這樣的大船。
一位年長的水手聽到他們的對話，顫抖著插嘴說道：「它是海中的凶神，在夜晚出沒，一口能把最大的船咬掉一半，一拍尾能掀起山一樣高的巨浪……」
人們對海洋盡頭的世界並不了解，只能在龍族的傳說中窺到一絲端倪。
這種噸位的大船帝國並不多，很多都是大商會大家族專用的船隻，平常都有任務，靠岸時間非常少，只有帕米爾這裏這兩艘船，才會整天停在碼頭裡。
這個島嶼並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零星的雜草。
他也給嚇得不輕，從聲量來看，發出這種響聲的生物體型一點不小，大海神秘莫測，什麼怪物都有可能存在。
兩年才出航一次的話，水手們會因為日久生疏而遺忘他們的技術。而出航只需要一艘船，另外一艘只是備用而已。
再這樣下去，水手們很容易發瘋的。
茫茫大海，四周都是單調如一的景色，沒有座標可供分辨航行了多遠，速度有多快，計算里程完全靠經驗。
基多爾克簡單的智慧根本想不通這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它直接不再想了，靠上去試探一下。
巨龍從龍島與大陸間往返，常常會把這裏當成中途休息的地方，所以龍族將其命名為龍棲島，到了這裏，意味著路程剛走了一半。
先知告訴了黑龍有關龍島的方位，那是位於安息之海邊緣一個巨大的島嶼，距離現在生命種族聚居的大陸，最近也有八百多海里。
七天之後，進行轉生的水手們陸續醒來，在斯文哥爾一番恐嚇威脅之下，所有人都無奈的接受了現狀。
未了，先知又有點不服氣似的補充道：「當然，它們只能在海里逞威風，上到天空就任我們宰割了，哼哼。」
透過黑大的眼睛，黑龍知道了那怪物大致的模樣，轉向斯文哥爾描述一遍，問道：「那
整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球體，除了生命現在生存的這些大陸，海洋之中還有另外兩塊稍微細小點的大陸，上面沒有任何的智慧種族。
這倒難不住黑龍，歪著頭想了想，他便有主意了。
水手們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這個夜晚。天剛亮，船長和大副便強烈要求啟航，儘快遠離這個地方。
夜幕漸漸降臨，輕柔的海風拂過，掀起層層浪花。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裏臨近安息之海，缺乏有價值的航線。
馬不停蹄地翻山越嶺，四天之後，黑龍一行離開了山區，進入了帝國的領土。
只要船靠岸就好辦。憑黑龍現在實力，攻佔這個城市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只是城市裡的一個沒有防備的碼頭？
「不是叫海龍嗎？」黑龍疑惑的問道，剛才那個年長的水手才說了海龍這個名字。
長時間局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四周都是單調乏味的景色，沒有娛樂沒有發泄，很容易誘發一系列負面情緒，這可不是暴力可以鎮壓的住。
黑龍有點不解的問道：「那你們巨龍不也是只能在天空中逞威風，下到海里也只能由它們宰割了？」
帝國三面臨海，海岸線超長，安息之海位於帝國東北部海域，距離陸地七百多海里。
巨海蛇智慧低下，不會使用魔法元素，不屬於魔獸，除了體型龐大，皮粗肉厚，牙尖嘴利外沒有太大的優點。
海中無法說話，他和斯文哥爾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良久之後，才遠遠的往岸邊走去。
遠方的彼岸，激發了人們的探索熱情，航海業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但缺乏天文、地理、數學、氣象學、海洋學等種種基礎學科，加上造船業的約束，航海業的發展並不順利，至今人們最遠的航行距離，還沒超過一千海里。
安息之海無法航行船隻，從帕米爾出發，必須拐一個大彎，繞開安息之海。如此一來航程大大增加，完全超過了當今人類最高的遠航距離。
聲音逐漸平息，黑夜恢複原來的寧靜，但被聲音這樣一攪，水手們都失去狂歡的興緻，惶惶不安的圍著篝火呆坐。
想到這裏，黑龍一下子跳進了海中。
黑龍等人不需要補給，有充足的時間糾正方向，只要不遇上風暴，他們可以一直待在海上。
聖安克雅號下方的海里，黑龍和孩子還有斯文
不過因為擁有漫長的海岸線，地理環境得天獨厚，總體而言，帝國的航海業較之同盟要發達少許。
帕米爾是帝國第四大港，擁有停泊帝國現在所能生產的最大型船隻的碼頭，但它同時也是帝國最冷清的港口，全天船隻進出量不足一百艘，大部分都是小型的近海漁船。
但這個城市地理位置太偏僻，而且沒有重要價值，駐守此地的衛隊人數不過五十人。
光明教會每年都花費大量的金錢去保養這兩艘船，但它們每年的出航次數卻又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帶有訓練性質的演習。
漆黑的夜幕下，深邃的大海中，一個更加漆黑的陰影正在水下游弋。
黑龍搖搖頭。
第二天他還是很有興趣，第三天興緻減弱了點，第四天他就開始覺得煩躁了，隨後的日子，每看到藍藍的天藍藍的海，他都開始有種噁心的感覺。
斯文哥爾搖搖頭，驚疑不定的應道：「可能是什麼水怪吧。」
一夜之間，整個帕米爾城內所有的水手家庭全都遭到洗劫。
兩艘大船的空耗，一百多位現役和預備役水手，還有一些相關配套設施的消耗，也只有光明教會的財力物力，還有那以「神的名義……」為理由，才能理直氣壯、堂而皇之的堅持下來。
龍棲島是一個方圓不足七平方公里的狹長型島嶼，呈新月形，位於龍島與大陸的中間。
頓了頓，先知又有點無奈的應道：「不過在海洋中，它們是真正的霸主，實力並不遜色於我們上位龍族。只有下位水系專精的藍龍，方能夠與它們在海洋之中一較長短。」
不過昨晚被巨海蛇嚇了一跳，船長不由分說的臨時改變航線，借信風和洋流之力，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這片海域。
但是該碰上的還是要碰上，像巨海蛇這種體型的巨獸，活動區域肯定非常廣闊，船隻又不會飛，一個白天的時間絕對駛不出如此寬闊的海域。
基多爾克滿腦子疑惑，是生物？
想了想，黑龍又問道：「這些海龍在海里的實力，真的比你們還強大？」
此次前往龍島，一路並不是順風順水，必須順著信風往東南方行駛，然後過了龍棲島后再借洋流北上。
水手們集體發出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帝國的皇室暗中也在支持航海業的發展，但因為光明教會的阻撓，一
水手們拆掉幾個酒桶，燃起了篝火。
幸好黑龍把所有人都轉生為不死生物，沒有補給的限制，創造新的遠航記錄成為可能。
遇上合適的信風或洋流，航速可以倍增，但如果逆風或逆潮的話，船只有可能在原地打轉。
盤問了先知好長時間，把巨海蛇的所有資料都問清楚后，黑龍才中斷了和先知的靈魂連接。
「不！」先知的聲音突然有點憤怒：「它們只是生活在海洋里的大怪獸，沒有智慧的蠢物，不配稱之為龍。龍是我們高貴的巨龍一族專有的稱謂。」
船上的水手煩躁、不安、頹靡，最不濟的是斯文哥爾，整天在船上甲板踱來踱去，一副快發瘋的樣子。
在這些海域生活了這麼多年，基多爾克是第一次見到體型這麼巨大的東西，雖然比不上它的體型，不過在這片海域也算第二大了。
這樣一來，速度果然快了許多，起航后沒多久，就把龍棲島遠遠的甩到海平線之下了。
他們狂熱的信仰，可以讓他們毫不猶豫為光明教會奉獻生命，因為他們相信即使死亡，他們的靈魂也能得到救贖。
黑龍沒興趣參加他們的狂歡，自己帶著孩子們繞著龍棲島轉起圈來。
剛上船的時候，一輩子沒真正見過大海的他興緻盈然，整天待在甲板上看天，看海，看尾隨著船尾的魚類。
張滿帆，鼓足風，兩艘船以最高的速度離開這片海域。
聽完黑龍的描述，先知回應道：「那是巨海蛇，一種生活在大海深處的海洋生物。」
雖然水手們都被轉生為不死生物，但習慣暫時還改不了，不用吃飯，但到吃飯時間還是很多人會叫餓。
每兩年一次，兩艘船的其中之一會滿載貨物，駛向安息之海邊緣的鎮魔塔。
這個城市屬於教會的封地，城內不設城主總督，而是由教會派遣的教士進行管理，防衛由宗教護衛隊提供。
讓斯文哥爾稍事休息一下，黑龍便召來不死戰馬，繼續往東北方向進發。
基多爾克好奇的打量著頭頂上兩艘船橢圓形的船底，尾鰭擺動著，推著它龐大的身軀緩緩靠了上去。
沒想到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會讓人煩躁的，這次他是深有體會了。
可是它感覺不到有一絲生物的氣息，身體一動不動，卻能高速的移動，真是奇怪了。
船上長期備有酒，黑龍這次搶了船，
接到黑大的傳訊，黑龍心裏頓時一沉。
巨海蛇半夜之後就已經潛向深海，不見蹤影了，而且先知也說了這種生物只有在夜晚才浮上海面活動，白天是見不著它們身影的。
一出水面，斯文哥爾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黑龍，你懂得開船嗎？」
從來沒有人航行到這麼遠的海域，沒有後半段海域的資料，船長只能依靠經驗，隨機應變。
本來就是這些水手要求休息的，現在又是他們要求啟航，黑龍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下令啟航。
黑龍眨了眨眼，抬頭望了天空一眼，盤旋在高空的黑大，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同盟的商人們對航海的興趣非常大，但沒有強而有力的機構，沒有統一的管理，形同散沙。
而且失去船隻后，只會困在這無邊際的大海中進退不得，難道要游回去？
水手集體失蹤事件，震驚了整個帕米爾。
斯文哥爾早料到是這種答案，順勢接著道：「搶船容易，可是我們都不會開船，茫茫大海，我們辨識不了方向，根本去不了目的地。」
聽完這些話，黑龍眼睛一亮。
片刻之後，經過斯科特中轉，他與先知的神識聯繫到一起。
黑龍不劫物，只劫人，扭斷脖子，屍體連夜運出城外，然後馬上賜予靈魂之火，把他們全部轉生為巫妖。
茫茫大海，如果受到攻擊，後果會非常麻煩。他們都不習慣水中活動，如果被擊毀船隻掉到海里，到時就只能任由對方宰割。
「巨海蛇，它們叫巨海蛇。」
一條航線，兩年一次的運送任務，卻造就了一個擁有大型碼頭的港口城市。
在船長大副還有斯文哥爾的強烈要求下，黑龍同意在龍棲島休整。
從海中潛入碼頭，殺掉看守爬到船上，把水手召喚過來，兩艘以神聖為名的船隻便在第八天的清晨揚帆出港，駛向茫茫大海的深處。
足足飛了十幾公里，黑大終於看到發出聲音的生物了。
「它們真的沒有智慧？懂得用魔法嗎？有什麼弱點？」
日漸西斜，通紅的夕陽映得整個海面一片金光閃爍，身在空中的黑大卻忽然看到兩艘船隻下方的海中，掠過一個龐大的黑影。
「那……那是海龍……」
「那是什麼聲音？」黑龍好奇的向斯文哥爾問道。
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眾人，黑龍閉上眼睛，呼喚起遠方的斯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