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君王的傳承
第十章 再度南征
具有虔誠信仰又有魔法感知力的信徒，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雖然神聖魔法比普通魔法容易學習，但培養一個戰鬥牧師的成本，並不比培養一位魔法師低多少。
永恆要塞前，上次費了幾天工夫填起來的人工沼澤又被挖開了，而且面積更大。
這還是矮人狂戰士嗎？狂而不瘋，狂暴矮人？
假使現在要塞還沒被攻陷，那維亞倫斯只能讓大軍退避。可現在要塞已經拿下了，四、五個小時，足夠把對方剁成肉醬了。
三萬人的護教聖軍，八萬人的光明騎士團，這就是光明教會能拿得出來的最大力量，但護教聖軍需要鎮守光明聖山，所以能出動的只有光明騎士團。
這些修習神聖鬥氣的光明騎士，總體素質要比普通士兵強悍數倍，只發動了一次衝鋒，就成功的攻上牆頭，雖然隨即就被要塞內的魔法師掃下城牆，但也給守軍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在世人所知的九大魔導師中，有四位魔導師早已避世隱居，專心研究，不問世事。他們之中，兩位擁有同盟的國籍，另兩位則擁有帝國的國籍，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世俗界了。
疲勞攻勢自然是晝夜不停，在火光的映照下，帝國大軍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一次次打上牆頭，又一次次的被推下來。
除了一些流行疾病之外，一般的致命疾病是不通用的，而能致人類于死地的疾病，對精靈或矮人也許一點效果也沒有。
這幾個大劍師原本是來救人的，但現在需要保命的反而是他們了。
要塞里並不是沒有魔法師，為什麼對方沒有阻止他們，反而讓他們輕易地施法成功呢？
十天後，沼澤填完，帝國方面發動總攻。
看著最後一段城牆填滿了帝國士兵的身影，心力交瘁的維亞倫斯終於情不自禁的吁了口氣。
矮人狂戰士撞到帝國的戰陣上，絆馬索被他們提前砍斷，陷馬坑也陷不進他們的大腳，至於從拒馬後面刺出來的長槍，不是被大斧劈斷，就是刺在矮人身上，也根本刺不穿他們石化后的肌膚。
不過，瘟疫魔法的施放不像普通魔法那樣方便，首先，它需要瘟疫病源；其次，需要繁殖的溫床，而針對什麼種族的瘟疫，就需要那個種族的屍體。
八萬人的光明騎士團、陸續增援過來的十五萬援軍，再加上第二次南征時安全退回里斯特的六萬殘兵。將近三十萬大軍，在整整九個月後，再次啟動了第三次南征的步伐。
維亞倫斯倒吸了口涼氣，對傳令兵狂呼著：「保護法師！保護法師！」
在第一、二次南征吃盡苦頭的帝國軍部，這次顯得無比謹慎。
如今看來，永恆要塞顯然早就被放棄了，但深怕其中又有什麼詭計，帝國參謀部不敢大意，連夜開會推演敵方的動向，最後拖拖拉拉了三天，大軍才重新開拔。
疲勞戰術再也執行不下去了，維亞倫斯按照原先的步驟，派士兵繼續一步步地填埋沼澤。
人類的劣根性，在這一刻表露無遺。
緊接著，第二波攻勢發動，再次衝上牆頭的光明騎士成功站穩了腳步，歷經兩個多小時的廝殺，城頭易手，要塞隨即陷落。
而黑龍，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物質位面的。
狂風持續颳了二十分鐘，陸續有魔法師的魔力耗盡。
第二次南征，光明教會的兵馬依舊不在參戰行列之中，只有戰鬥牧師隊伍隨行。畢竟帝國軍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光明信徒，而救護傷患是最能得到聲望的事情，也是光明教會一直堅持在做的。
不用他吩咐，手下的大劍師、魔法師團、戰鬥牧師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涌而上，朝著要塞衝去。
光明教會一共只有一萬三千人的戰鬥牧師，一下子損失了差不多一半，艾伯勞大主教頓時跳腳了。
但
中軍衝起了好幾道鬥氣的光芒——帝國軍的強者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一個個大劍師不要命的催起自身鬥氣，像流星般的撲向陣前。
維亞倫斯雖然收過一個消息，知道矮人部落加入黑龍傭兵團，但他不認為那會是一個大型部落，憑黑龍傭兵團想收服一個大型矮人部落，那根本不可能。
頓時，血霧的推近又緩了下來。
這樣的死亡人數，甚至可以比得上小規模進攻的死亡人數了，可是現在卻連敵人的影子都還沒摸到。
維亞倫斯不由得狠下心來，把那些驚恐的士兵趕進那片彷彿張著無形大口般的沼澤之中。
一千名矮人狂戰士，起碼得一個大型的矮人部落才能湊得出，但矮人也不可能把全部的主戰人手都派出來。所以，除非是與矮人帝國開戰，否則人類通常沒機會一次見到這麼多矮人狂戰士。
但此刻，衝進要塞的一萬名士兵都已經算是死了。
維亞倫斯心急如焚，衝著那些亡命逃回來的魔法師大吼：「風！風！吹散那些血霧。」
呼嘯的大風瞬間颳起，所有的風系魔法師再也顧不上保留魔力，全都拚命的鼓起狂風術。
城破后，倖存的四千守軍很快就順勢投降，完全沒有第二次南征時，那種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放棄的頑強。
還有一位站在帝國一方的，是光明教會宗教裁判所的所長、紅衣主教，光系魔導師費里昂。
一個字眼蹦上維亞倫斯心頭，震得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那三名暗黑魔導師，其實是阿古力托、先知和斯科特。
至於黑甲騎兵團和矮人狂戰士，都不在其中。
七天後，大軍前進至塞茵城下。
不過，這些矮人並不是真的矮人狂戰士，他們是被裡斯特改造過的矮人，不但能清醒狂化，而且生命力頑強，小傷口能夠直接愈合，連繃帶都不用。
「放箭！」
只可惜，這種病毒源現在已經找不到了，既然不能一口氣滅絕人類，那先知也就不選用傳播性太強的致命疾病。
幾十萬人的轉移不是一時三刻能搞定的，有馬的策馬狂逃，有甲的丟盔棄甲，你推我擠，只為了比旁人逃快一點，被擠傷踩死的人不計其數。
場面一直是矮人狂戰士佔著上風，撤退輕而易舉，片刻之後便退得乾乾淨凈。
而其中最奇怪的，是要塞內原有的二、三十名暗黑法師，在城破後集體失蹤了，審訊俘虜，也沒能問清楚那些法師到底是怎麼失蹤的。
四周士兵拼了命的圍到魔法師團陣前，但狹窄的地形卻讓他們根本伸展不開手腳。
這三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人類。但學會活膚生肌術的巫妖，和能變化形體的亡靈聖者、亡靈聖龍，他們偽裝成的人類形態，根本不怕別人能看穿。
緊跟著，反應過來的是那些士兵。已經衝進要塞內的士兵發出一聲驚叫，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為了不讓低迷的士氣崩潰，從第四天開始，維亞倫斯調派了幾批士兵，從要塞唯一的一面輪番進攻，企圖騷擾要塞的守軍。
狂熱的光明信徒從來不欠缺奉獻精神。他們排成一列，祭起聖光，攔在了血霧前，帶有凈化能力的聖光不斷凈化血霧中的瘟疫病毒。
至此，帝國大軍第二次南征徹底宣告失敗。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禁咒成功了呢？
輪守、休息、輪守、休息，第二天、第三天依然重複這個過程。
可現在沒有重甲騎士，只有幾千名普通士兵頂在法師團前面，而法師們剛剛又耗費了大量魔力，現在連高級一點的魔法都很難放出來，可偏偏石膚后
很難想像，同盟軍隊會有這種死戰不退的意志，但這卻是事實。現在要塞攻陷了，而後方又沒有敵人的蹤影，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變化了吧？
正規的攻城打法，正規的守城方法，敵我雙方在城上城下展開了你死我活的爭奪。
淪陷區的亂局絲毫沒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光明騎士團就算想加入南征隊伍，也騰不出手來。
至於其他五位，有兩位在為帝國皇室效力，分別是皇家魔法總指揮蒂圖文森和皇家魔法學院院長萊茵塞那。
矮人狂戰士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而城牆上的暗黑法師也虎視眈眈，讓他們倍感壓力。一見到同伴慘死，他們馬上虛晃一招，抽身退了開去。
帝國的魔法師團再厲害，也不可能吹散上百公里範圍內的空氣。等他們的魔力陸續耗盡后，血霧再次瀰漫起來。
其三，阿里斯托·菲力克太子失勢了，即使回到國內，等待他的也是終身軟禁的命運。帝國各方勢力中，神權再一次壓倒皇權，左右帝國接下來的決策方向。
誰知道出來的不是騎兵，而是衝擊力完全不遜色于重甲騎兵的矮人狂戰士。
戰報送至中軍大帳，如果不是顧忌著不能在手下面前失態的話，維亞倫斯就要當場跳腳了。
首先，同盟境內的帝國軍力空虛，再也壓制不住佔領區內此起彼落的抵抗運動。
目前由菲力普暫時代掌帥印，總領佔領區內的一切軍務。
不同等級的對手，並且陣型還被衝破了，帝國士兵如同待宰的羔羊，碩大的矮人鐵鎚或戰斧掄過，一砍就是一大片。
維亞倫斯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他要為數十萬人的生命負責，需要捨棄的，就得毫不猶豫地捨棄。
雖說是普通魔法，但是他們施放的是除了禁咒外，殺傷力最大的瘟疫魔法。
維亞倫斯心中有點不確定的自問。吃了兩次大虧，他現在對自己的判斷已經不那麼有自信了。
可是他們的命運，在被血霧接觸的那一刻起就已被註定了。
人們來不及感激戰鬥牧師的獻身，繼續倉皇的逃離此地。但這裏面也包括了那些已經感染到瘟疫血霧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維亞倫斯終於看到了直接拿下要塞的希望，顧不得讓魔法師團保持魔力，迅速把一部分人調往進攻的那一面。
但攻陷了要塞之後，帝國方面的指揮官才發現，要塞內的守軍只有不到七千人，還看起來都不像是太精銳的部隊。
就在戰鬥牧師們累死累活的時候，黑甲騎兵團出現了。全副武裝的重甲騎兵，面對的敵人只是一群拉到腳軟、盔甲不整的殘兵。
光明教會雖然高手如雲，但他們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宗教組織而已，能用來參戰的人數不多。
攻城一方奮勇爭先，守城一方則堅韌不移。
重新休整后的永恆要塞正面，地面再次被挖得稀巴爛，不知填埋了多少屍體的沼澤開始隱隱發出惡臭，只是地勢開闊，毒氣無法積聚，否則這裏又會成為一個生人勿近的暗黑沼澤。
這預感剛升起，馬上就成真了。
在這種形勢下，阿古力托、先知和斯科特三人不會傻到施放禁咒，他們放的只是普通魔法。
幾名大劍師衝進場中，卻來不及救下魔法師，這些大劍師在憤怒之下，頓時把怒火傾泄到矮人身上。
嗖的一聲，一道白骨牢籠扣住了他的腳，讓他的身影為之一頓，而這一停頓就要了他的小命。
這種以疾病作為攻擊手段的魔法不但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還能透過空氣、水源、接觸等種種途徑間接傳播，也會在人體內潛伏數天後才爆發。
隨即，堆積在要塞裡外那些來不及收攏的屍體，忽然一具接著一
要塞大門洞開，裏面狂奔出一隊千人左右的矮人戰士，直接朝施放魔法的魔法師團撲去。在火光下，略顯暗淡的皮膚顯示出，這些都是已祭起石膚護身的矮人狂戰士。
如果眼前這一切不是他眼花的話，那就肯定是戰神重臨人世，否則哪來這麼多矮人狂戰士？
不過，針對傳播性不強、不能大範圍用在戰場上這一點，先知一點也不擔心，瘟疫魔法除了培育病毒外，用來傳播它們也是輕而易舉的工作。
而同盟也有兩位魔導師，是里維同盟貝爾金魔法學院的名譽校長納蘭帝諾·韋文斯·達尼丁，和氓族前族長、暗黑魔導師阿古力托。
沒有高效率的魔法，填埋進度慢得驚人，每前進一步，帝國軍都要付出不小的傷亡，時不時泥沼里就伸出一根手骨，把人扯下去。如果有人上前救援，馬上又有更多的手骨伸出來。
然而，現實卻令他不得不信。
他的心在滴血，這麼惡毒的魔法也被使用到戰場上，如果譴責有用的話，他一定會把下這個決定的人譴責到死。
魔導師之所以被喻為終極武力，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禁咒這種可怕的力量。但禁咒施放時間長，施放過程極容易被破壞，而且成功率太低，導致禁咒很難被運用到戰場上，最多只能成為威懾性武器。
整個過程就是一場屠殺。
這次維亞倫斯擺出了正規陣容，前鋒、中軍、后軍，而斥候被他像撒網似的扔進永恆要塞與里斯特之間那幾千平方公里的範圍內，不管大河、高山還是密林，能鑽的都要鑽進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拼的就是人命！
本來這種試探性的進攻，是不可能改變局勢的，但維亞倫斯很快就看出了對方的弱點，馬上再加派兵力。
話是這樣說，可是面對魔導師的威名，沒有人敢不慎重對待。
但五千名戰鬥牧師在面對三十萬名患者的狀況下，顯然太稀少了。
捉住一個機會後，魔法師團瞬間發動，一批碩大的火球砸上城牆，把牆上的守軍全部掃下牆頭，然後大地在劇震的顫動中，緊貼城牆的地面徐徐上升，並形成一面能直接衝上牆頭的緩坡。
其中一名大劍師手中長劍閃電刺出，直接捅穿了一名矮人的腹部。
但跑得再快，也沒血霧瀰漫得快，落在後面的一大半人，都迅速被血霧吞噬了。
其實他們不需要這麼著急，如果對方真的施放禁咒，那至少需要四、五個小時才能放得出來。
足足七天七夜，要塞三萬軍士損失殆盡，而帝國方面也陣亡了將近六萬餘人，傷者不計其數。
這個時候，接觸過血霧的人數已經高達二十萬，另外還有十萬人被間接感染。
血霧擴散了足足五十公里后，才停止蔓延。
維亞倫斯只剩下一個念頭，這麼多矮人狂戰士是從哪裡來的？
而戰鬥牧師也退了出來。他們有聖光護體，沒有受到感染，但他們也沒有休息，立刻開始救助感染者。
這次，他使用的是一種霍亂病毒，不會致命，傳播性也不強，只能通過接觸來感染。
派上去的一千五百名魔法師，一口氣損失了一千人。雖然都是初中級的法師，但也足夠讓他心頭滴血。
最後，光明教會損失慘重，五千戰鬥牧師的陣亡，讓教會高層集體震動。
這個想法剛升起，要塞內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暗黑元素波動，暗黑元素濃郁到形成黑霧，三個全身被籠罩在黑霧中的人影，升上了天空。
而大劍師們才剛衝到一半，幾百名矮人已經撲進魔法師的陣營當中。
兩批魔法很順利地施放成功，但維亞倫斯心裏卻升起不祥的預感。
十幾個暗黑魔法師大模大樣地站在要塞的牆上，讓維亞倫斯恨不得一箭把
很多人至死都不能瞑目。他們大多是普通士兵，並不知道這是瘟疫魔法，所以他們搞不懂，為什麼會死在自己人手上？
可惜，中軍離得實在太遠了。
這名大劍師驚詫的一抽，沒抽動，馬上就感覺到兩道勁氣直直向他劈來，無奈之下只好鬆開武器退後。三、四個矮人同時圍了上去，逼得他一退再退。
這次，擔任前鋒的是光明騎士團。
激烈的攻防戰在城牆上進行著，雙方都有默契地沒使用魔法，全憑正規的手段進行，弓箭互射、蟻附、塔樓、攻城車、撞錘、熱水、滾油、檑木、磚石……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而中小型的部落，人數最多也就一萬多人，這一萬人要湊出上千名矮人狂戰士，這怎麼可能？
像腹部被刺穿這種傷勢，放到普通矮人狂戰士身上也是致命傷，但這個矮人只是皺了皺眉頭，扔掉自己的武器，一把捉住對方的劍。
不過，里維同盟貝爾金魔法學院的名譽校長達尼丁，已經秘密死在極光的暗殺之中了。
而沒有被調到前方的那些魔法師，也開始齊手施展魔法，一道土牆緩緩地在魔法師團陣前升起，試圖把他們保護起來。
感染了這種病毒的人，只會不停的拉肚子，而且效果只有持續三天。
一些矮人撲上前去，頂著兵刃加身，奮力的推開那些拒馬，而餘下的矮人則奮力湧進去，沖開對方的陣營，直接向魔法師團撲過去。
但跳腳歸跳腳，戰爭準備還是如火如荼的展開。
帝國士兵花費了十二天的時間，付出一萬多人傷亡的代價，填平了沼澤，隨即開始總攻。
戰況無比慘烈，到處是噴濺的鮮血和飛揚的肉塊。
但對付暗黑陣營，光明教會的經驗要比帝國軍部豐富多了。
雖然很混亂，但矮人們的動作還勉強能看出章法來。光是他們沒有瘋一般的砍倒身邊一切，而是直接往魔法師團衝去，就顯示這些矮人狂戰士並不瘋狂。
當初鼠疫爆發的時候，帝國和同盟曾有八千多萬人死於這種疾病下，占當時人類總數的十分之七，差點就滅絕了人類這個物種。
出動了五萬人，整整一天只填埋了十分之一的沼澤，卻足足折損了一千多人，沒有輕傷，全部死亡。
土牆只升到半人高，矮人們已經衝破了人群，直接一蹬就翻過土牆。
帝國這一次戰敗，影響極為深遠。
而這個時候，瘟疫病毒可能已經傳遍了整個城市。
竟然是魔導師！
所以一看到三位魔導師，維亞倫斯馬上想起了禁咒。
唯一沒逃的，就只有光明教會的戰鬥牧師。
回到里斯特之後，維亞倫斯當場交出帥印，然後拔劍自殺身亡。而阿里斯托·菲力克什麼也沒說，洗了個澡之後，就帶著皇家衛隊灰溜溜的趕回帝國。
一千名矮人狂戰士，隨隨便便就能衝破萬名人類步兵的陣營，就算是重步兵，也至少得要有兩、三千人才能擋得住對方的衝擊。
就總體實力而言，小小的永恆要塞根本不能和帝國大軍相比。只要這種謹慎的打法一展開，永恆要塞就再也找不到勝利的機會了。
魔法師團和統帥部跑得最快，其次是騎兵部隊。至於維亞倫斯和太子阿里斯托·菲力克，都安全回到了里斯特。
這種常規戰一開打，馬上就能看出敵我雙方的指揮水準了。
但他們的速度比不上那些大劍師和魔法師，很快便被血霧吞噬了。
所以，當維亞倫斯看到三名暗黑魔導師突然出現在要塞上空，他頓時嚇傻了。
血霧被吹散了一點，露出那些被血霧吞噬的帝國士兵。他們毫髮無傷，但面帶驚惶，依然拚命奔跑著，連爬帶滾，企圖跑回自己人那邊。
這時，驚呆的魔法師團終於反應過來，勉強施放起魔法，但一
原本為了防止對方的黑甲騎士團，維亞倫斯還在陣前設置了大量拒馬、陷馬坑、絆馬索等物品，這些東西對重甲騎士特別好用，只要摔下馬，光是鎧甲的重甲就足以壓住騎士，讓他們成為站不起來的靶子。
這次，維亞倫斯不再讓魔法師團來做這種工作，而是直接驅趕士兵填埋，最後讓魔法師進行壓實的工作。
場地狹窄，人數再多也施展不開，所以帝國方面的人數優勢體現不出來。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悍勇頑強的矮人狂戰士硬生生就把敵方打得一退再退。
戰鬥牧師可不是那麼容易訓練的。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屬於魔法師，雖然大部分只會幾個簡單的治療法術，但畢竟也是魔法。
這五位，除了費里昂和阿古力托，其餘魔導師全都是年近古稀的老頭子，身體狀況和精力，都讓他們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上。
城牆上的魔法師不斷施放著侵蝕魔法，把那道魔法弄出來的緩坡清掉，不一會，地形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一波波的攻勢，到最後一段牆頭、一段牆頭的爭奪，戰火晝夜不息，打到最後，連堆積在城上城下的屍體都沒有空閑去收攏。
在永恆要塞通向里斯特的這段路上，到處都是蹲在地上拉得面無人色的士兵。排泄物遍地都是，臭氣熏天。
但屍體實在是太多了，光是要塞內就有三萬多的守軍屍體，再加上外面的屍體，製造出來的血霧能覆蓋方圓上百公里的範圍。
要知道，整整四十五萬大軍，魔法師團的人數才不過五千人，一下子損失了五分之一，以後別想皇家魔法總指揮——蒂圖文森魔導師給他好臉色看。
這三天的時間，如果不是身體條件很差的人，一般不會脫水至死。
原本打算使用瘟疫魔法時，先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人類疾病史上最大名鼎鼎的鼠疫。
不過，矮人狂戰士生命力雖然頑強，但終究不是不死之身，架不住敵人源源不斷的攻勢。酣戰了一個多小時，折損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數量后，要塞方向終於傳來收兵的信號。
其次，同盟方面士氣大振，先知的威望達到頂峰。雖然有部分人質疑先知散布瘟疫的做法，但因為瘟疫並不致命，尚在人們接受的範圍內，所以影響不大。
要塞之上，火焰已經熄滅，十幾名暗黑法師的身影出現在上面，一個個暗黑魔法在醞釀著。
當大劍師們趕到時，魔法師們已經躺了一地，等他們沖入陣營中，矮人狂戰士毫不畏懼的迎上他們。
逃回來的士兵全被射死在一箭開外，沒有人越過那條無形的界限。
一陣雞飛狗跳，帝國大軍炸營了。
先是魔法師團，再是統帥部，然後是各部軍士，幾十萬人一窩蜂地往來路狂奔而去。
魔法師被砍得七七八八，矮人狂戰士一騰出手來，便沖向那些普通的士兵。
大部分的人，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見到一個魔導師。
如今戰火紛飛，他們到底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跑到一半的大劍師、魔法師們集體煞住腳步，一窩蜂地又跑了回來。
帝國一方調度靈活，手段多樣，時機把握及時，好幾次都攻上了城牆，雖然很快就被打下來，但也暴露了永恆要塞指揮者經驗不足的弱點。
就算他們能逃出來，他也會下命令把那些人當場射死。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類型的瘟疫，所以要盡量避免二次感染。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四十五萬大軍陸續開向永恆要塞。
五顏六色的光芒不斷爆閃，那是魔法護盾破碎的光芒，中間還夾雜著凄厲慘叫聲。
一個禁咒，破壞力是以範圍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