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骷髏兵》第十五集 泰坦骷髏

第七章 禁地之墓

第十五集 泰坦骷髏

第七章 禁地之墓

平面上,一個繁雜精美的圖形銘刻其上。
最大的一個名為「正殿」,中央修建了一個祭台,用來供奉「死亡之眼」。
黑龍游著游著,忽然間,甬道斷了。
空間跨越要耗費龐大的能量,再強大的存在,也不可能無限制的進行空間跨越。
不過,大自然的平衡不是一個禁咒就能打破的。紅光只是一閃,很快就熄滅了,而沸騰的海水升到基多爾克這個位置,也只剩下絲絲溫熱。
無奈之下,帝國軍唯有鳴金收兵,第三天的戰鬥終於落下帷幕。
等德魯伊全死光了,黑龍方面的力量才開始發威。
他一直以為黑龍是一個衝動、不計後果的楞頭青,有時候會有點小聰明,但他似乎是錯了,黑龍竟然把他心裏的那些小算盤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縝密的思緒,明顯和他心目中的黑龍相差太遠了。
而這個封印的聯結順序,全憑施術者的喜好,沒有固定的形式,只能通過各種蛛絲馬跡,推斷施術者的習慣,從而破解其中的順序,所以說,這是一個極其讓人討厭的封印。
看到自己在這裏起不了什麼作用,黑龍決定再次前往安息之海。
在最後封存禁咒的時候,六大君王一共挑選出三十位亡靈聖者,但最終成功活下來的只有十位。
但這次過去,黑龍卻沒有帶別的人手。
在暗黑法師的施法下,前期死去、堆積在城牆下的屍體紛紛復活,頓時截斷了光明騎士的攻擊。
黑龍失蹤的這段日子,先知靠著這種強大的實力,強行把整個團體凝聚在一起,自作主張地發號施令。
黑龍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有如實質的威勢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身為焦點的先知更是首當其衝,如墜冰窖。
而另一位君王達羅亞力緋克,則整整消耗了一萬年的修為,在哈力維亞的指骨上銘刻封印符文。
黑龍原本以為自己坐鎮塞茵城能夠有所用處,誰知道戰爭陷入僵持局面,他便顯得無所事事。
等了好半晌,四周徹底陷入平靜,但力場依舊沒有變化,黑龍這才肯定,守護禁咒應該是耗盡了。
之後,小規模的局部戰鬥時有發生,帝國軍奇謀盡出——挖地道、趁夜派高手潛入,但都被先知一一識破。
不光是無心傀儡的能量耗盡,就連守護禁咒好像也耗盡了。
而先知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誇大事實,這也是黑龍懲戒他的一個原因。
五十多名變身德魯伊站到了城牆上,在普通士兵和暗黑魔法師的配合下,抵擋著光明騎士們狂瀾般的衝擊,他們或化為熊,或變成鷹,以尖牙利爪,撕碎一切衝到他們面前的敵人。
當初在效忠的時候,黑龍就沒有讓先知交出這些靈魂誓約,現在為什麼會突然要了,而且手法還如此強硬?
這個封印無法用暴力破解,只能觸發封印,尋找那兩個錯位位面的聯結點,順著正確的路線穿越過去,方能進到被封印的那個地方。
首先需要一種可以承載禁咒威力的封印材料,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天然物質能承受得了禁咒之力。
這是一個錯位封印,名為「菲里圖之幻境」。
但這次他沒有跑遠,只是跨到了基多爾克的位置,低頭往海底望去,那漆黑一片的海內閃過一點駭人的暗紅光芒。
又是封印?
這期間他沒能動上一次手,連阿昔洛韋和列維斯等從死亡世界跟隨過來的不死強者們,也各有自己的任務。
在短短的時間里,黑龍連續用了六次,所以他感覺到自己悼亡之魂的強度,比他全盛時期足足衰弱了三分之一。
威勢徹底消失后,恢復人形的先知驚魂不定地看著黑龍,一時間還沒搞清楚,黑龍為什麼會對他發難。
不死生物喜歡陰暗的世界,所以不死帝國的建築普遍都建造在地底之下,而「黑晶神殿」自然也不例外。
那意思很明顯,以後先知再也沒有自己的勢力,不需要再損人利己。
如此高的成本,也只有全盛時期的不死帝國才能做到。而這樣的力量,配上當時高達一千具的無心傀儡,就連君王本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不死巨龍的靈魂誓約在先知身上和在黑龍身上,其實沒有什麼分別,黑龍一樣可以繞過先知直接指揮那些不死巨龍,並且他所下的命令,優先順序的級別比先知更高。
對每一個同伴,黑龍一直都一視同仁,可惜先知這個傢伙,在大軍壓境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還不忘勾心鬥角,損害團隊的利益,他絕不會再容忍下去。
為此,君王哈力維亞奉獻了他的十根手指骨。他是六大君王里唯一一位紫金骷髏,也就是那位把生前的先知揍得鼻青臉腫的君王,只有他那歷經數十萬年淬鍊的軀體,方有可能承載禁咒的力量。
說華美,它比不上達羅亞力緋克的彩虹宮;說莊嚴,它比不上切羅曼爾的帝王城。
悼亡之魂不像是人類那樣,即使筋疲力盡,睡上一、兩覺就能恢復過來,那是黑龍經年累月通過各種方法強行吸收,才慢慢積累到這個強度。
而黑龍現在的好處,是不需要面對太多煩人的無心傀儡,所以禁咒即使啟動,他也能從容面對。
降臨在娜娜身上的里斯特,一直默默看著場中的變化。
黑龍謹慎地提防著,一手祭出噬魂,輕輕捅進一具無心傀儡的體內。
先知不敢相信,這種手段是黑龍這個愣頭愣腦的傢伙能使出來的,難道是因為切羅曼爾的傳承?
那三十六匹不死巨龍是先知最大的憑仗,擁有這些巨龍,他才能和斯科特、阿古力托等人分庭抗禮。
上次黑龍就是感應到這種力場的變化,所以才安全逃掉。
而後斷糧道、趁夜襲營,雙方各出奇謀,表面上塞茵城是平靜了,但暗地裡卻越發兇險。
但帝國遠征軍的兵力優勢並不大,這一次聖戰,他們憑藉的都是光明教會的力量,如今光明教會被黑龍克制住,戰爭便自然而然的陷入僵持局面。
無心傀儡雖然沒有靈魂之火,但驅動它們仍然需要能量,現在看來,這些無心傀儡的能量也差不多該耗盡了。
像上次一樣,黑龍順著邊緣下潛,到底后再往中間游去。
剛才黑龍已經用事實告訴了他,要消滅他,只需要動一下念頭就行了。奉獻了靈魂誓約的先知,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是帝國軍最激烈的一次攻勢。帝國軍傾盡了全力,總共投入將近八萬兵力、全部的攻城器械,連最精銳的光明騎士都派上去了,卻無功而返。
懷著這個疑惑,黑龍緩緩地走進禁地之墓。
創造這個封印的,是一位名叫菲里圖的深淵領主,用鏡像投影之術,把兩個位面相互錯位而成。
已經滿功率運作直至通體發紅的無心傀儡,發出哼哧一聲輕響,徹底停頓下來,通紅的體表也在低溫下迅速冷卻。
唯一的辦法只有耗,耗到暗黑法師沒有魔力為止。但這次耗了半天,也不見對方的暗黑法師有魔力耗盡的趨勢,反倒是五千光明騎士損失殆盡。
意外發現到不死帝國的線索,黑龍早就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大戰在即,他當時就會重新趕回去。
「現在,馬上!」
先知再次感受到連靈魂都能凍結的冰冷,身上的任何力量都提不起來,有若實質的軀體在同一時間渙散,現出他最原始的不死巨魂。
每一次聖戰,打頭陣的幾乎都是同盟的骷髏大軍,對此他們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沒過多久,一大股氣泡從下面升上來,更帶著溫暖的熱度,高壓冰寒的萬米深海竟然被煮沸了!
正當黑龍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封印上銘刻的符文,緩緩發出幽藍光芒……
黑龍很少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講起來很不流暢。但先知聞言卻心頭劇震,望著黑龍的雙睛閃過一陣慌亂,連忙垂下頭去。
禁地之墓兇險無比,更封存著威力恐怖的禁咒,人多也不起作用。憑黑龍的實力,就算碰上禁咒也能輕易逃脫,但手下的人就沒有這種本事了。
特別是吞噬海皇那次,直接把黑龍的悼亡之魂充實到他當時軀體能承受的最大程度。
黑龍開始感覺有點不耐煩了。上次他在海底碰上的是封印,這次又碰上,好不容易耗盡那些守護禁咒,到頭來還是沒完沒了。
就這樣你來我往,城頭雖然「險象環生」,局部地方几度易手,但都在守軍的奮不顧身中無功而返。
光明教會的實力在被壓制了之後,這場塞茵城保衛戰,被硬生生拖進了常規戰爭的範疇。
心中驚疑不定,但先知絲毫不敢心生怨恨。
少掉的那個禁咒,是何時啟動的呢?它是用來對付什麼敵人的呢?
它直接鏤空了整座死火山的內部,並從四面八方運來巨大的青鋼石鋪設,分為一大兩小的三個殿室。
沒有數量上的優勢,也沒有禁咒幫忙,這些無心傀儡自然不可能是悼亡之主的對手。沒一會,六具無心傀儡就全被黑龍摧毀了。
現在如果靠自然恢復,想回到全盛時期,起碼需要上千年的時間。
不死巨龍一交出去,先知就失去了根基,但黑龍依然把傭兵團的大部分權力交給他。
這些困在孤寂死亡世界數千年的不死強者們,難得一次見到這樣豐富多彩的世界,對什麼事都懷著極大的興趣。
不過,這樣的技倆,帝國軍已經見過很多次。
黑龍順著禁地之墓里那條寬敞筆直的甬道斜斜往下游,而甬道兩旁,無數形態各異的巨大雕塑,如今都在高壓與冰寒的歲月沖刷中變得殘缺不全。
不過,禁地之墓的守護禁咒差不多也該耗盡了。
所有生機盡逝的屍體被法師們陸續轉變成不死生物,又在敵人的刀劍下被劈得支離破碎。
它們沒有靈魂,所以雖然力量強大,但不懂得應變,只會按照設定來運轉,而這也是無心傀儡的最大缺點。
不死帝國時期,總共製成了十個這樣的守護禁咒,其中兩個被製造無心傀儡的那些鍊金術士分拆研究去了,這裏只布置了八個。
對於禁地之墓的守護力量,不死帝國六大君王都下過很大的工夫,因為要封存禁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黑龍現在已經觸發了六個,加上上次觸發的「寒冰之櫃」,應該還剩下一個,可是直到黑龍游到那些無心傀儡的旁邊,也沒感應到力場的變化。
從這天開始,帝國軍再也沒有發動更大規模的攻勢,只是牢牢把塞茵城圍成鐵桶。
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事到如今,先知只能無奈地面對這個現實。
整個神殿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空間雖然龐大,但每位君王自己的宮殿,都幾乎比它更龐大。
暫時不能離開物質位面,可黑龍又不甘心停下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馬上就可以進入黑晶神殿了,就這樣半途而廢嗎?
黑龍的突然發威剛開始也讓里斯特莫名其妙,直到黑龍說出那句話,他的臉上才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最終深深望了黑龍一眼,神威逐漸沒入虛無之中。
在黑龍傭兵團的三巨頭之中,他之所以說話的聲音最大,就是憑藉那三十六匹不死巨龍。
只要耗盡那些禁咒,黑龍就不會把裏面的危險再放在眼內,畢竟那裡已經不是那全盛時期的不死帝國,而是衰敗已久的不死大陸遺迹。
想破解這個封印,首先就要觸發它,然後尋找聯結點,穿越過去錯位的位面。然而如此一來,黑龍就必須離開這個位面。
等海底徹底平復下來后,黑龍再次潛了下去。
這一戰慘烈無比,死傷慘重,敵我雙方的屍體鋪滿城下,把地面都墊高了好幾層。
由於禁咒的咒文冗長無比,正常施放一個禁咒,最短都需要數個小時以上的詠唱時間,而且失敗機率還非常的高。
在常規戰爭的情況下,想要攻陷一座城池,攻城方需要有數倍于守城一方的兵力,才有希望成功。
但光明騎士的攻堅能力非常強悍,在漫天箭雨下,他們仍頂著堅固的盾牌,輕易地攀上城牆。而德魯伊雖然拚死抵擋,但數量畢竟太少了,頂不到兩波衝擊便全軍覆沒,順利達到先知削弱里斯特勢力的目的。
一開始先知還信誓旦旦的說,塞茵城不可守、守不住,但照現在的形勢來看,塞茵城有還是希望守得住。
黑龍緩慢逼近,同時小心留意著四周的力場變化。
這段時間里先知運籌帷幄,斯科特統籌調配,斯文哥爾四方奔走、籌集物資,眾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兩個小的偏殿,其中一個是當值君王的沉睡之處,而另外一個由當值君王安排。
基多爾克還留在安息之海的上層水流中,可以用來定位,黑龍跨越過去,直接下潛,十幾分鐘后便潛到一萬多米的深處,禁地之墓所在的深谷已經在望。
封存的禁咒威力雖然比直接施放的要弱一點,但不需要冗長的施放時間,而且覆蓋範圍一般都很大,普通強者沒有瞬間遠距離的移動方法,很難逃脫過禁咒的攻擊。
這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先知做得很隱密,每次都藉大義的名分,更會拉攏盟友,讓人說不出話來。所以,他一直不認為黑龍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任何招數在全方位無差別的禁咒攻擊下,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其中最大的收穫,是吞噬海皇的本源,還有掠奪了先知的部分力量。
只要他用心為整個團體服務,那他就還是整個團體中,除了黑龍之外最有權力的人。
靈魂誓約的威力,讓他連抵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於是,一團靈魂誓約乖乖地從先知身上飄了出來。
不過,封存禁咒的施放速度再快,也需要一個啟動的過程,這個過程不可避免地會引發力場變化。
一陣讓人心悸的波動蕩漾起來,早有準備的黑龍一腳就跨了出去。
試想,在與無心傀儡們糾纏的時候,突然一個禁咒放出來,就算不死君王的能力再強大也吃不消。
但是黑龍那句話,卻實實在在把先知嚇住了。黑龍不但看穿了他的小算盤,更直接挖掉他的根基。
他神情落寞的一躬身,應道:「是……」
六具無心傀儡感應到他的入侵,重複著老動作:啟動、發射氣泡。
部分攻上城頭的光明騎士失去後援,很快便被士兵們掃了下來,光明騎士個體實力雖強,但面對幾倍于自己的守軍,也撐不了多久。
再次小心翼翼的接近,無心傀儡一如既往的發射氣泡,只不過發射的頻率,明顯比之前的幾次減慢了許多。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宮殿,卻成為不死帝國最為神秘的禁地,供奉黑晶之魄,並象徵著不死帝國最高權力的所在。
為了保持自己的勢力,能凌駕到其餘兩大巨頭和里斯特、克麗絲這些盟友之上,先知總是不斷有意地削弱別人的實力,並增強自己的力量。
甬道應該可以直通黑晶神殿的正殿,可是現在應該通向正殿的甬道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橫切整個甬道的平面。
以黑龍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跨位面聯繫他的子民們,如果塞茵城戰況有新的變化,他就無從得知了。
黑龍一直都不太想理會那些團體內勾心鬥角的事情,如果不是先知越來越過分,他不會這樣對待先知。
這種險象自然是先知故意弄出來的,一方面用來迷惑敵人,一方面也讓接下去的戰鬥增添一些「物資」。
看著重新恢復漆黑的四周,黑龍一點也不敢鬆懈,全神貫注之中,隨時準備跨越逃離。
因此,要想把禁咒封存起來,需要付出數十倍以上的代價。
「這些巨龍和你沒關係了,以後不要搞小動作,盡心去指揮,你就還是所有人的總指揮。」黑龍一字一頓的,好像背書一般說道。
但這些,都不關黑龍的事。
和前兩次一樣,他一面抵擋著氣泡,一面向墓穴逼近,等力場變化時迅速逃走,如此重複了六次,黑龍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衰弱。
「黑晶神殿」是為了供奉「黑晶之魄」而修建的,並以此命名。
因此,以他這種高傲的性子卻不惜化為人形,爭取到自然神殿大祭司一職。如此一般,只要里斯特沒降臨的時候,神殿真正主事的人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