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骷髏兵》第十六集 君王回歸

第七章 光明神格

第十六集 君王回歸

第七章 光明神格

彷彿看穿黑龍的疑惑般,達羅亞力緋克一臉木然的說道:「現在,光明主神的神格在我身上。」
達羅亞力緋克默然望了黑龍一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黑龍卻在他的靈魂波動之中,感覺到一絲惋惜。
但如今,就連他自己也遭受光明神格的入侵,面臨消亡的命運。也就是說,達羅亞力緋克這個存在,等於是名存實亡了。
但這個神格對切羅曼爾而言,卻是個慢性毒藥。他的悼亡之魂與光明神格是格格不入、相互對立的兩種屬性。
光明眾神在消滅了達羅亞力緋克的勢力之後,終於能夠騰出手來對付自然之神,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內,自然之神殞落,無力再庇護同盟,帝國軍才得以攻破石頭城,侵入同盟。
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切羅曼爾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死在人類手上,死在人類虔誠的信念之下。
一個文明程度低下、個體實力不高的生命種族,是如何橫渡無邊汪洋、成功登上新大陸並繁衍後代的?
那麼,他們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入那個世界呢?黑龍突然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在切羅曼爾發動生死之戰時,光明教會的總部一直在達米拉達的光明聖山上。但達米拉達只是一個平原,完全和「離天空最近」這個描述扯不上邊。
切羅曼爾死了,哈力維亞還被困在另一個空間,而另外三位君王之中,切里莫就是平衡之神,如果達羅亞力緋克再消亡,那六大君王就等於去掉一半了。
黑龍轉頭望去,只見那個惡魔傀儡正怒不可遏地狂吼著,緊盯著黑龍,高速朝這個方向撲過來。
不死君王是等同神祇的存在,他們永生不滅,就算是海皇蒲塞頓、冥月女神克麗絲這樣失去信仰來源的神祇,最終也只會被封印,甚至連殞落的自然之神,也能輕而易舉的通過另一種形態延續下來。
「原來切羅曼爾一直到消亡之際,都沒有看清楚事實的真相。生命種族的興起,其實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沒有切里莫的幫助,生命種族有可能隱瞞我們的感知,離開不死大陸嗎?」
黑龍不禁感到駭然,光明眾神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層次,才能面對各方勢力的圍攻還遊刃有餘?
於是兩個傢伙拳來腳往,互毆了起來。
隨著閱歷的累積,黑龍越來越能夠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更何況,還是存活了數十萬年的不死君王。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有不死大陸分散光明眾神的注意力。
一瞬間,黑龍感覺到自己如同站在太陽旁邊一樣,不禁抬起手,擋住最為脆弱的眼睛部分,以免被這些光明氣息所傷。
黑龍很早就有這樣的疑問——自然之神的實力並不強大,為何他能和光明教會分庭抗禮數萬年,甚至平分整個大陸的勢力?
連達羅亞力緋克都受了傷,那他的子民肯定也傷亡慘重。
達羅亞力緋克這種帶著交代身後事的舉動,讓黑龍心中一陣煩躁。
「吼——」
擁有光明主神神格的不死君王,只意味了一件事——達羅亞力緋克即將消亡,而切羅曼爾就是這樣死的,下一個難道要輪到他?
達羅亞力緋克的解釋,頓時讓黑龍恍然大悟。
所以,達羅亞力緋克的勢力可說是損失殆盡,領主以上的子民全部消亡,等於所有的靈魂聯繫全部中斷。
君王一般不會直接吸取普通骷髏的靈魂誓約,而是通過旗下的領主,間接的聯繫起所有子民,從而組成這種金字塔式的統治架構。
黑龍再怎麼說也是不死君王,在傳承切羅曼爾的記憶之後,可以說,論起整個物質位面所有生物的肉搏能力,沒有誰是他的對手,即使是巨龍也不行,除非哈力維亞歸來方有一戰的可能。
「這是我回歸的最主要目的,這個方法必然和放逐不死大陸的方法有相通之處。」
黑龍的靈魂一陣迷糊,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黑龍心中一震。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四年!」黑龍大驚。
今晚發生了太多讓他震驚的事情——從達羅亞力緋克的回歸、不死大陸的現狀、光明神格的再次出現,到那道遠距離窺探他的目光,一件件事情讓他應接不暇。
怎麼回事?光明眾神降臨了嗎?大部分人的心裏都冒起這樣的疑問。
黑龍有一大堆的疑問等達羅亞力緋克解答,而不是玩這種降服的遊戲。
任何普通生物一旦擁有這個神格,馬上就能一躍成為光明主神,得到無數信徒源源不斷奉獻的信仰元力。
一個世界能有不同位面,而現在他們身處的物質位面、死亡世界的那個位面、深淵位面等等,這些不同的位面能有無數個,只要實力到了一定層次並擁有那些位面的坐標之後,完全可以隨意往來各個位面。
「他的名字叫赫米亞,惡魔語的意思叫做狂暴。他雖然很聽我的話,但可能轉過頭就忘記了。他不喜歡除了我之外的人掌握他棲息的地方,想要他絕對聽從你的命令,你需要親自制服他。」
黑龍接過噬魂槍,正想打量一下噬魂槍有什麼變化,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讓他停下了動作。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冒險的降臨,到底是為了什麼?」黑龍的語氣顯得有點不耐煩。
但達羅亞力緋克沒有直接回答黑龍的問題,反而把噬魂槍遞過來。
「按照光明神格壯大的速度,未來的四年內,我的靈魂將會被消融。」達羅亞力緋克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若這個戰鬥發生在一百年前,那個時候的不死大陸早就在另一個世界了。
但,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不過,他們的生活其實過得非常舒適,除了不能離開聚居地之外,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限制。
當然,君王們不會放任他們在有生之年發展自己的文明,也不會容許他們修習過於強大的力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今天冒險降臨,究竟是為什麼?」黑龍是個非常聰明的骷髏,有足夠的閱歷和情報支持,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完全是在兩個世界最接近的時間,通過紅月漩渦,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力量一點點賜予他的信徒,並藉著這種超越規則之上的信仰層面意念,強行把他的靈魂拖過來,最終聚合成現在的他。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黑龍迫不及待的提出疑問。
噬魂槍吞噬過七百多位天使的本源,如果達羅亞力緋克還有子民的話,哪裡會輪到他親自上場?而且,最後竟然還讓噬魂槍失落了。
在光明教會的神序里,不光有公正、平衡、仲裁三主神,還有一位光明主神,但這位光明主神卻從來沒有在世界顯現過神跡。
也因此,神格的壯大,消融的是他的靈魂。
的確,如果沒有外力幫助,這些被限制發展的生命種族幾乎不可能橫渡無邊汪洋,更別說隱瞞六位君王無所不在的感知了。
黑龍最喜歡、也最擅長的就是肉搏戰了,而那個惡魔傀儡似乎也只擅長這個。
只有在至高無上、勢力龐大的君王幫助下,才有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大規模的逃離不死大陸。
心裏的煩躁,讓黑龍對那個惡魔傀儡的舉動十分憤怒。他轉過身去,一言不發的撲向那個惡魔傀儡。
存在這麼漫長的時間,世上的確沒有太多事情能讓他動容,即使是談論自己的生死也不例外。只有黑龍這個毛頭小子,才會這麼急躁。
他面露哀痛,萬般無奈的說道:「其實,從五十年前開始,達羅亞力緋克這個名字,就已經沒有資格冠以君王的稱號了。而現在,只剩下哈力維亞還在抵擋光明力量的進攻。」
「嗯?」黑龍不解的望向達羅亞力緋克。
「你的子民呢?」黑龍忍不住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在戰場上,無論遠近的不死生物,包括那些沒意識的不死騎兵們,都紛紛驚恐的望向這個方向。那是銘刻在它們靈魂本能里、對強大天敵的恐懼,而先知等不死生物也同樣心驚膽跳的望過來。
「領主以上全部消亡。」
不同的世界擁有不同的規則。這個世界的水,蒸發後會變成水蒸氣,而另一個世界卻可能反過來,高溫就結冰,低溫就蒸發,又或者水不是往低處流,卻是往高處流……如此等等。
在不死帝國的全盛時期,生命種族其實等同於家禽,他們是被圈養的生物,目的只是為不死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靈魂和軀體的來源。
這種澎湃純正的光明氣息,灼燒著黑龍的靈魂與軀體。
他的身體就像被人放到火刑架上焚燒過一樣,全身的皮膚都焦黑乾枯。
「光明傀儡……他們現在的名字叫做天使。」黑龍默念了幾下,糾正道,隨手接過噬魂槍。
黑龍不由感到疑惑——離天空最近的地方?那裡是絕望高原,生命的禁區,怎麼可能會是光明教會的發源地?
但達羅亞力緋克的光明氣息只湧現了很短暫的一瞬間,很快便消失了,可就只是這短短的瞬間,達羅亞力緋克的形象卻變得非常慘不忍睹!
如果真如達羅亞力緋克所說,一切都是切里莫布下的陰謀,那黑龍就不得不感嘆他的大手筆了——一個用萬年時間來執行的計劃,導致了一個種族的沒落,另一個種族的興起。
他的神格在生死之戰的時候,被仲裁和公正之神連手打進切羅曼爾的體內,從而讓這位不死君王擁有光明主神的神格。
說完這句話,達羅亞力緋克的氣息變了,無比純正的光明力量從他體內湧出,瞬間照亮了四周八方。
四年的時間對一個不死生物而言,幾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而紅月是三年才出現一次,也就是說,如果今天達羅亞力緋克不降臨,那在他的有生之年,恐怕就只餘下三年後另一個紅月之夜的這個機會了。
不死帝國的輪替執政系統,是六大君王妥協之下的產物,任何一位君王都無法獨自消滅另一位君王。如果說,切里莫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力量,那他現在已經擁有獨自消滅某位君王的實力了。
光明眾神除了在這個位面應付自然之神,竟然還能抽手進入另一個世界,幾乎消滅了達羅亞力緋克的所有勢力。
「這把槍吞噬過七百多位光明傀儡的本源,現在的你,比我更能發揮它的威力。」
達羅亞力緋克的言下之意,即指找到那些天使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方法,就有可能找到讓不死大陸回歸的方法。
看那個姿態,似乎把黑龍當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
「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達羅亞力緋克的回歸也許並不只是冒險,而是迫不得已。
但是,光明眾神卻有能力把整個不死大陸傳送到另一個世界,更能隨時把自己的兵器派往那個世界,去消滅他們的敵人!
「無論名字叫什麼,他們的本質都是工具。」達羅亞力緋克默然應聲。
說到這裏,達羅亞力緋克終於不能再保持那平淡的語調了。
當初切羅曼爾被神格侵體,只支撐了一百多年,這也代表,達羅亞力緋克受傷也是差不多一百年前後的事情。
「哈力維亞之前曾說過:『打破位面的平衡,指引我們回歸的方向。找齊三顆黑晶之魄,去離天空最近的地方。那裡……』那裡有什麼?」
「光明眾神在進攻另一個世界的不死大陸?」黑龍問道。
「我們無法推測出他的真正目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消滅了切羅曼爾,消滅了我,而哈力維亞可能也無法獨立支撐太久。」
黑龍通過黑晶之魂聯繫上哈力維亞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但還沒說完就中斷了聯繫。
即使,偶爾有幾個極度幸運的傢伙能成功離開聚居地,又幸運的順利踏上新大陸,但人口基數不夠的話,根本無法形成繁衍的基礎,最終的後果就只能像巨龍一族一樣,為生育孩子而疲於奔命。
但另外一個世界,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兩個世界不是互通的,即使有跨越位面的能力,找不到合適的方法也無法跨越兩個世界。
所以,切羅曼爾不是死在光明眾神的手上,而是死在那些源源不斷、虔誠奉獻的信徒手上。這是黑龍對誰也沒有講過的秘密,但達羅亞力緋克怎麼會知道?
他的意念曾在哈力維亞的引導下穿過紅月,漫遊不死大陸一趟,但如今,不死大陸所處的那個世界,是與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世界。
「『那裡』,是光明教會的發源地。哈力維亞認為,在『那裡』有他尋找已久的答案。」
「力量?」黑龍疑惑地想到,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對。
過了五分鐘后,體無完膚的惡魔傀儡畏畏縮縮的躲到達羅亞力緋克身後,再也不敢出來了。
這是一個有神格、卻沒有真身的主神。
有,就是這種信念的力量。
得到答案之後,黑龍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些消息。
那麼,世界上還有什麼力量能消滅一位不死君王呢?
所以黑龍才會說達羅亞力緋克這次的降臨,是強行降臨。
如果連生命種族逃離不死大陸的這件事,都是切里莫的安排,那就真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場陰謀了。
雖然在光明氣息消失后,這些肌膚以非常快的速度複原,但複原的膚色與先前相比更加灰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