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骷髏兵》第十六集 君王回歸

第十章 祭天之壇

第十六集 君王回歸

第十章 祭天之壇

數十年的苦思,終於讓他摸索出一種方法,這個方法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而且需要一個前提,就是一個強大的靈魂。
即使這樣,切羅曼爾還是憑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把戰鬥拖到消耗戰的境況。他對自己數十萬年的功力累積有信心,認為只要時間足夠,完全能拖死對方。
他對形勢的把握很精確,同盟人類對不死生物的觀感雖然也不好,但卻沒有帝國的那般極端,否則也不會容忍暗黑法師的存在。
在達羅亞力緋克放射力量,引誘人類成為他的信徒時,哈力維亞同樣把自己的力量投射過來。
就在這時,黑龍突然心中一動,禁錮著他靈魂的那層能量屏障動了,上面延伸出無數尖刺,緩緩向他的悼亡之魂刺了下來。
事實上,他也沒有這麼多製造不死士兵的材料,靠這兩萬左右的不死騎兵,攻城拔寨可能無往不利,但要控制同盟如此廣袤的面積就捉襟見肘了。
但別人的記憶是別人的,就算是身臨其境地看一遍,因為經歷、閱歷及知識等種種差別,彼此的焦點會不一樣,甚至有更多是以黑龍的知識無法完全理解的。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是先知無法解決的。那就是擁有意識的不死生物,數量實在太少了。
這些骸骨無法在一夜之間到達這裏,紅月落下,骸骨亦倒下,而三年之後的下一個紅月之夜,這些骸骨又重新爬起來。
奪取力量的過程需要絕對的安全和安靜,不能受到任何打擾,達羅亞力緋克在確定計劃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裏。
人形傀儡臉上現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如此,難怪主人性情大變。」
當你認定對方是同伴的時候,對方可能正準備算計你。
先知的這番舉動,目的就是要告訴同盟的人類,不死生物不會濫殺無辜。
光明眾神的攻勢一次比一次激烈,而他們卻日益衰弱。如果他們的主體不是噬魂槍,恐怕也早已消亡無數次了。
達羅亞力緋克暗算在先,雖然強行回歸后實力大減,但他的知識還在,能夠找出七八種方法徹底制住黑龍。
寂靜之中,半人馬傀儡的靈魂中忽然響起人形傀儡的聲音。
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們自然會思考,雖然會忠實的執行主人的命令,但對於某些命令,他們也有自己的看法。
切羅曼爾在負傷之後,短時間內都沒有察覺這道神格的存在。
他不光想消滅光明神格,還想把神格據為己有。
他的悼亡之魂劇烈跳動著,無數能量火焰從靈魂中湧出,匯聚成一道火龍,兇猛的迎上那些尖刺。
公正之神竟然可以運用暗黑力量!
由於骷髏君王天生的能力,讓哈力維亞可以隨意驅使沒有靈魂的骨骸,所以無數骸骨在紅月之夜被喚醒,從四面八方向絕望高原行來。
沉默了良久,人型傀儡忽然又問道:「主人會成功嗎?」
絕望的切羅曼爾乾脆停止研究,轉而把意念投入死亡世界,創造了霍夫曼,並讓他的子民打開兩個位面的通道,把大量材料和數百萬子民送到那個世界,為他消亡之後留下一個希望。
而懸浮在正上方的悼亡之魂,不斷燃燒著紫色火焰,但更耀眼的潔白光芒,卻把紫色的火焰映得非常暗淡。
他們這種層次的存在,稱得上強大的,自然只有同等級別的人。
至於同盟聯軍方面,因為有著共同的利益,他們反而是最容易合作的對象,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人類天生對不死生物的恐懼。
在數十年的時間里,光明神格從弱到強,不斷消融著他的靈魂。
哈力維亞之所以讓黑龍來到這裏,主要的目的是想讓黑龍接手後面的工作。
在這一萬多年的時間里,不斷有骸骨破碎,或者風化,導致哈力維亞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補充。幸好他都是在橫斷山脈里的矮人部落搜集骸骨,所以,一直沒引起人類的注意。
她對達羅亞力緋克的勢力消亡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噬魂槍還沒失落之前的形勢,已經很明顯的預示這個結果。
不得不說,先知是個天生的領導型人物。
現在,黑龍就在等待達羅亞力緋克主動接觸他的時候到來。
從他們偶爾對視時雙眼所流露出的神色來看,顯然他們並不太贊同達羅亞力緋克這樣的做法。
「我們失落後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已經和光明神格鬥爭了七八十年,一直都保持著悼亡之魂的獨立,可現在,他完全放棄了這種抗爭,讓光明神格和他的靈魂徹底地融為一體。
他並不擔心這支窮途末路的帝國遠征軍,他擔心的是,在他們的壓力下,同盟和帝國會連手合作。雖然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萬一發生的話,那他們馬上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窘況。
這種能量層次的抗爭是容不了假的,兩種相反屬性的能量碰撞,必定是兩敗俱傷。自己十幾萬年積累下來的能量,在不間斷的碰撞中由強勢一方變成現在弱勢的一方,直到面臨消亡的命運,這種信仰元力有多麼可怕是可想而知的。如果能把這個神格據為己有,那就等於擁有無數的信仰來源。
掌管信仰的自然神殿,有里斯特在控管,因此不會有太激烈的反應。
顯然主導場面的達羅亞力緋克要比黑龍消耗得多,而且他也耗不起,拉鋸了一陣,達羅亞力緋克收起尖刺。
達羅亞力緋克終於動手了!
雖然是能量層面的交鋒,但還是有一些小技巧可以使用,黑龍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就著重翻找切羅曼爾記憶里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他的子民幾乎損失殆盡,領主以上級別的都死光了,而他剩下的時間也不多,這個時候再不回來,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不死巨龍點點頭,忽的一下躍上半空,身軀急速變幻,最終現出本體,飛快消失在夜空之中。
出其不意禁錮黑龍這個半吊子的悼亡之主,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事實震驚了切羅曼爾,但隨後,他所做出的結論,卻是公正之神掌握了轉變力量的方法。
兩萬不死騎兵緩緩地逼近里斯特城,一路清剿那些落單的帝國潰兵。
如今他們的陣容很豪華,但兵力還是太少。
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他成功地把黑龍單獨騙開,更成功的制服了他。接下來就要進入最後的融合階段。
其中的激烈完全無法用言語描述,那個時代的君王與神掌握的力量簡直可以毀天滅地,一個眼神就能蒸發一座湖泊,一揮手就能削平一座山峰,光是他們交手時產生的餘波,就毀滅了無數不死領地和人類的聚落。
為了這次回歸,他早從不死大陸被放逐的那一天起就開始準備,每過三年,當兩個世界最接近的那一刻,他投射出自己的意識,引誘那些人使用自己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的信徒,為他的力量所奴役。
「不知道……」
所謂的神格,其實是一道烙印,一道能夠聯繫位面上所有懷著同樣信念的生命,從而接收那些信念所傳遞的信仰元力的烙印。
因為靈魂被禁錮,他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只覺得如同過了千萬年之久,從一開始的懊悔不已,到現在平靜如水,他的心靈經歷了一次痛苦的蛻變。
直到……
隨後,達羅亞力緋克不斷變幻著手法,黑龍卻穩坐不動,兵來將擋,雙方在黑龍頭顱這片狹窄的空間中,上演著一場兇險無比、你死我活的爭奪戰。
切羅曼爾面對兩位主神,絲毫沒處於下風。
反覆了幾次,達羅亞力緋克終於放棄這種徒勞無功的做法。
黑龍的靈魂里,響起達羅亞力緋克淡漠的聲音。而黑龍則一言不發,沒有理會他的恫嚇。
但讓黑龍感到奇怪的是,兩位神祇似乎對他的招式十分了解,每一次都輕易化解,自己反而因為不熟悉他們的攻擊方式,吃了不少虧。
在之後的數十年時間里,切羅曼爾一直在研究如何清除這道烙印,可惜一直找不到方法。
換做是全盛時期的達羅亞力緋克,要強行吞噬黑龍都沒問題,可現在的他實力大減,還被光明神格纏身,想做到這點就非常困難了。
就憑達羅亞力緋克現在的靈魂強度,想吞噬黑龍非常困難,而且黑龍也不是那種會放棄的人,即使雙方同歸於盡,兩敗俱傷,黑龍也不會讓敵人得逞。
在不死帝國的六大君王之中,達羅亞力緋克是公認最有創造力的一位。他創造了噬魂槍,創造了靈魂傀儡。
禁錮的能量力場延伸出尖針般的觸角,緩緩伸向黑龍的悼亡之魂。
達羅亞力緋克的靈魂與光明神格,已經徹底融合在一起了。
在絕望高原的地穴深處,黑龍被暗算時所砸出的那個大坑下,黑龍的身體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在死亡世界傳承切羅曼爾的記憶之時,黑龍就在那龐大的數十萬年記憶中,遊覽了一遍。
為了顧及同盟聯軍方面的情緒,先知並沒有對這些人類趕盡殺絕,只要投降的一律收繳武器,直接押回塞茵城去。
在五千多名亡靈之中,氓族人佔了絕大多數,而兩萬不死騎兵里,擁有智慧的只有黑大和黑二。
可是制服他容易,把對方的軀體和靈魂據為己有卻很困難。
數十萬年的記憶,真要用文字鉅細靡遺地記錄下來,恐怕能鋪滿整個絕望高原,所以,要全部融合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
從開始的懊惱焦躁直到平靜下來后,黑龍把事情的點點滴滴思考了一遍,赫然發現,其實自己不用急。
光是聚攏足夠的人手,哈力維亞就花費了一百多年,在隨後的八千多年裡,這些骷髏挖出了這個深長的地穴,又花了一千多年,最終建成了這個祭天之壇。
有鑒於此,黑龍著重翻找切羅曼爾記憶中關於光明神格的記錄。
不想了!先知在心裏悶哼一聲,轉過身來向肅立在一旁的不死巨龍說道:「讓黑大、黑二放棄搜索,全速向里斯特城進發,明天天亮之前必須到達。」
雖然聯軍方面仍拒絕與黑龍傭兵團聯合作戰,但部分兵力也陸續跟進,接手收押俘虜的工作。
試著想一想,偌大的一個城市,會說話的只有那麼十幾個人,光用想的就讓人不寒而慄。
祭天之壇雖然功能還不完善,但已經具有隔絕靈魂窺探的能力,除非親身來到這裏,否則誰也發現不了祭壇的存在。
這衝突不斷重複,很容易就變成了消耗戰。
黑龍用盡自己有意識以來最大的耐心,在等待著。
生命在沒有神祇存在的遠古時代,就已經有了。
在這個時候,他萬萬不能被人打擾。
以集中對抗分散,兇猛的火龍如同刮刀一般掃過,飛快地把那些尖刺給一根根掃斷,而被掃斷的尖刺醞釀了一會,再次延伸出來,之後又再次被掃斷。
他們不是普通的傀儡,而是擁有靈魂、擁有獨立意識的生命,他們是傀儡之中最完美的成就。
最終,他利用這種烙印的聯繫,衝破兩個世界的封鎖,強行歸來。
既然達羅亞力緋克需要他的軀體,那必然要把他的靈魂從軀體中驅離。如果還需要他的力量去克制光明神格,更需要進行接觸才能辦到。
在傳統觀念里,不死生物是死亡的象徵,所到之處生機盡絕。先知的這番舉動,大大地緩和了同盟高層與民眾的恐懼心態。
而現在,達羅亞力緋克需要自己的靈魂力量,是否表示他已經找到清除光明神格的方法呢?
達羅亞力緋克的暗算讓他明白,同伴與敵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區分的。
因為公正之神的氣息變成了非常明顯的暗黑氣息。就是因為他這短暫的失神,才被仲裁之神捉住機會,把光明神格打進他的體內。
這樣一來一往,黑龍的損耗是大了,但他的也不小,這樣磨蹭下去,恐怕再過一百年也磨不垮黑龍。
這種封鎖根本擋不住切羅曼爾,但當時,切羅曼爾卻失神了。
因為他除了思考之外,什麼也做不到。連一點決定的權力都沒有,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實在糟透了。
「主人的子民們全部消亡了。」
應該急的,是達羅亞力緋克。
而絕望高原上這座由哈力維亞建造的「祭天之壇」,正是最好的融合場所。
可澎湃的力量一接觸到力場的邊緣,黑龍便感覺到能量外泄。好在他早有準備,心神一凝,放出的能量又飛速收了回來。
可在黑龍看來,他認為平衡之神既然是切里莫,公正之神會不會其實是切里莫的分身,又或者是另外兩個失蹤的不死君王呢?
直到神格開始壯大后,他才發覺,卻也為時已晚了,神格已經深深嵌入他的靈魂之中,彼此徹底融合在一起。
而在隨後的一場激戰中,負傷的達羅亞力緋克更讓敵人把噬魂槍奪走,之後的情況,這些容身於噬魂槍內的靈魂傀儡就不甚了解了。
他們伴隨著達羅亞力緋克在不死大陸上奮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達羅亞力緋克的勢力已經傷亡慘重了。
所以,在得知物質位面竟然誕生一位新的悼亡之主后,達羅亞力緋克立刻放下一切,強行回歸了。
現在他能決定的,就只有這場戰爭的進程了。
自從黑龍把不死巨龍的控制權收走之後,先知改變了許多,許多以前沒想過的問題,如今他都會深入思考。
感覺到自己閱歷的不足,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黑龍開始加速融合起切羅曼爾的記憶。
這種能量層面的對決,最終的決定因素還是在於能量。
接照這個光明神格壯大的速度,也許不用一百年,他就能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甚至能一舉突破原來的層級,邁入更高的層次。
但這時,禁錮力場忽然緊縮。
而達羅亞力緋克的噬魂槍卻是另一種生命,也許不是真正的生命,但已經具有生命的部分特性,所以很有可能,達羅亞力緋克是世上最接近真正神靈的存在。
只可惜,傳來的訊息斷斷續續,搞得黑龍一頭霧水,最後,還讓達羅亞力緋克把這裏給利用上了。
黑龍的悼亡之魂瘋狂跳動,洶湧而出的能量瞬間擴張,把那緊縮的力場猛地撐回原來的位置。
黑龍曾經說過,一個全由不死生物組成的世界會很寂寞,就是因為智慧的個體太少,可是這個問題,先知卻沒辦法解決。
切羅曼爾的記憶翻到這裏,黑龍心中不由一震——直到公正之神的氣息為之一變,身體爆成一團黑霧,封鎖了四面八方的所有空間。
在生死之戰中,切羅曼爾與公平、仲裁兩位主神的戰鬥是最激烈的,這場戰鬥持續了十二天,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波及範圍廣達數百公里。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做準備。
兩個靈魂傀儡正立在洞口兩側,一動不動如雕像般,只有眼睛偶爾的轉動,才顯示出他們擁有活動的能力。
但好不容易將祭天之壇建好了,功能卻來不及完善。
一層看起來無比醜陋、又干又硬的物質覆蓋在上面,表面不時隆起,就像下面有什麼東西在活動一樣。
原來當時就有這條線索了,只可惜,切羅曼爾從來沒往這方面思考,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平衡之神竟然會是切里莫。
哈力維亞可是一個步入悼亡之境後期、只差一步就凝鍊出黑晶之魄的傢伙。他的靈魂相對任何一位君王而言,都過於強大了。
他被光明神格纏身,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自己也坦承,最多還有四年的時間存活。如果在這四年的時間內,他還無法吸收黑龍的力量,那麼等待他的結果,將同樣是消亡。
六大君王彼此之間的實力相差無幾,若是以一對二,切羅曼爾落敗的機率非常大。
這種數量的智慧個體,控制一兩個城市還可以,但放到整個同盟的話,那同盟就變成死域了。
這樣的記憶傳承,等於帶了一本大百科全書在身上,等到需要時再翻就遲了,而融合,就等於把整本書全都背下來。
黑龍還沒有決定啟動祭魂魔陣,所以顧及到同盟方面,特別是里斯特的情況,先知無法大規模的擴張人手。
只不過,他選了另外一種方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公正之神是切里莫分身的這個可能性更大,因為公正和伸裁之神若是失蹤的那兩位君王,切羅曼爾不可能應付得這麼從容。
「放棄你那徒勞的抵抗吧,沒有用的。」
但其實,他也沒什麼好放棄不放棄的了。
傀儡們按著自己的能力幻化出最合適的形體,所以身為遠程職業者的半人馬傀儡,不光是目力驚人,連感知能力也非常強大,所以,他隱約聽到了黑龍和達羅亞力緋克的交談。
「主人變了。」
半人馬看了人形傀儡一眼,又看著懸浮著的悼亡之魂一眼,最後,才猶豫的微微點了點頭。
在每一系列的神系法典中,都有生命是由神創造之類的記述,但真正的強者都知道這是謊言。
被放逐到另一個世界的不死大陸上,能夠與達羅亞力緋克比肩的只有哈力維亞。但是達羅亞力緋克不敢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