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光與暗
第三章 詭異平衡
先知的決定一發布，大家也不由想起了黑龍。
一群烏合之眾和新敗之師，其士氣、裝備等等都不堪一擊，要拿下石頭城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與達羅亞力緋克前往絕望高原已經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失去聯繫，大家都非常擔心黑龍的安危。
僵持到這個階段，已經變成純粹力量的比拼，什麼花巧都用不上。彼此都是純能量的狀態，誰先支持不住，必然是煙消雲散的命運。
不管是誰勝誰負，對達羅亞力緋克都有好處。最好的結果，是光明神格和混沌之靈拼得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
可想而知，要成為悼亡之主，並不光是壯大靈魂就足夠了。
再往前就是石頭城，那裡聚集了許多潰散的帝國遠征軍和大量遷入同盟卻又被趕跑的光明信徒。
不死騎兵團從里斯特城一直推進到科羅拉多大峽谷的這短短三個月時間，不死騎兵的數量從開始的兩萬餘人激增到八萬人。這增加的六萬成員加上它們的座騎，就是足足十二萬的不死骷髏。
畢竟在立場上，同盟聯軍與帝國軍同樣身為人類，要比和他們這些不死生物親近得多了。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就是他們這種名副其實的鐵人也吃不消，對精神的損耗實在太大了。
何況光是打過去這件事，同盟會不會跟進，還是一個問題。如果選擇屠盡帝國的人類，那必然會引起帝國民眾的拚死抵抗。
如果選擇繼續前進，即將面臨的壓力之巨大是可想而知的。帝國還有上億的人口，數不清的劍士、法
不死騎兵團如同狂風一般席捲整個同盟，所過之處，帝國的力量冰消瓦解，被隨之跟上的同盟聯軍清掃得乾乾淨淨。
一黑一白，光明神格的光芒幾乎掩蓋了混沌之靈的形體，但無論光芒有多麼的強烈，混沌之靈中那不斷盤旋的銀色光芒，似乎逐漸清晰可見。
「先知，前面就是科羅拉多大峽谷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在一個可以眺望著雄偉石頭城的山坡上，阿古力托向先知問道。
傀儡們一離開，場中便只剩下光明神格、混沌之靈，還有在光明神格後面若隱若現的達羅亞力緋克的靈魂。
也就是說，他們抵抗侵略的行動已經圓滿成功了。
黑龍傭兵團的所有高層幾乎都齊聚在這裏。聽到這個問題，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移到先知的身上，大家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驅逐入侵者、光復同盟的軍事行動，基本已成定局。經此一役，帝國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聚不齊象樣的軍事實力，再行侵入。
詭異的場面就這樣形成了。
龐大的能量在狹小的空間里碰撞著，狂暴的能量失控地衝擊著四面八方。這些狹小的空間，實際上就是黑龍的頭顱。
他本來想藉助黑龍的力量融合光明神格，卻沒想到黑龍的靈魂緊縮，最後竟然會轉變成混沌之靈。而他拼盡全力都無法消滅混沌之靈，現在就只能靠光明神格來壓制黑
地下空間中，散發著奪目強光、彷彿太陽般耀眼的光明神格，正與黑龍漆黑的混沌之靈抵在一起。
紫金軀體幾乎要比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物質還要堅固，但它依然承受不了光明神格與混沌之靈的碰撞。
「打下石頭城后，就地休整。」
他們的實力在這個位面也可以算是頂尖的了，但是在光明神格、混沌之靈面前依然顯得極其渺小。
達羅亞力緋克更撤銷了禁錮力場。毫無阻隔之下，狂暴的能量把整個地下空間掀得一塌糊塗。
為了達到這一個目的，他甚至還得控制光明神格的威力，讓混沌之靈能夠支撐得久一點。
人形傀儡一揮手，給兩人罩起了護盾，而半人馬同時抄起人形傀儡的身體，箭一般地往甬道竄去。
看到這個情景，半人馬和人形傀儡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靠在一起。
先知等人也一直很留意黑大黑二人的變化，看看他們能否和黑龍一樣也晉陞成悼亡之主。
對於這些入侵自己家園的侵略者，同盟民眾並沒有給予太多的憐憫。他們把軍官與貴族送上斷頭台，把牧師、祭司等光明教會的神職人員送上火刑架，把那些平民趕進坑內直接活埋。
先知說道：「阿古力托帶上那些最像人類的同伴，組成使團回里斯特城和塞茵城，盡量爭取最大的利益。」
可惜的是，即使靈魂強度已經超過黑龍當初的程度，但黑大、黑二完全沒有跨入更高層次的徵兆。
達羅亞力緋克控制著光明神格不斷壓迫黑龍，在混沌之靈幾乎爆
半人馬和絕美的人形傀儡都被這種狂暴的亂流壓得身不由己，不得不退到最邊緣的角落，運起力量來抵禦衝擊。
所以他只能決定先把石頭城打下來，其它的事情等黑龍回來再說。
可是大量的靈魂能量補充，不可避免地壯大了他們的靈魂。現在黑大、黑二兩人的靈魂強度，早已比當初黑龍晉級悼亡之主的時候還要強上許多。
以前光是阿古力托的氓族、里維里斯特和克麗絲這些盟友，還有以斯文哥爾為首的這些親人類派別，黑龍傭兵團就有四個陣營了。
到時候壓力倍增不算，還得要擔心同盟聯軍的人會不會同仇敵愾，聯合帝國回頭對付他們。
被壓得粉碎的石壁，在龐大的壓力下瘋狂朝甬道涌去，相互碰撞中，扯出凌厲的呼嘯聲，到了一半之時，卻又因為祭天之壇力場的牽扯，倒卷而回。於是，得不到釋放的狂暴力量捲起亂流，在封閉的空間中肆虐，如同掀起了二十級強度的龍捲風。
就這樣，三股力量在密封的空間里不斷拉鋸著，始終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然而在狂暴紛亂的力場變換之中，達羅亞力緋克似乎沒有注意到，混沌之靈中的銀色光點越來越密集了。
所以眼下先知做出的每個指示必須都是最保險，也最符合共同利益的。如果不是這樣，他保證馬上會有人跳出來反對他的命令，不然至少也會陽奉陰違。
可是，光明神格每壯大一分，達羅亞力緋克的消亡就更進一步。
這樣狹窄的空間
這個光明神格就像一個病毒，不斷地蠶食君王的生命，但它同時也是一種力量的源泉，本身就在達力亞力緋克的控制下。
而依靠源源不盡的靈魂補充，黑大、黑二便可持續不斷地復活屍體。
與黑龍一脈相承的只有黑大和黑二，也只有他們才擁有那種可以吞噬沒有完全消散的靈魂能量的能力。
他們在不死帝國時期就一起並肩作戰，彼此配合起來默契十足。他們都知道留在這裏什麼也做不了，說不定還會被殃及池魚。
黑龍傭兵團高層的實力雖然豪華，但擁有智慧的個體實在是太少了。不死騎兵團中除了黑大和黑二，剩下的全都是沒意識的工具，而光靠那幾千的亡靈法師，就算打下帝國，也無法控制這麼廣袤的土地，除非把人類全部屠盡。
「隆克多帶上一些人，前往絕望高原，以黑龍最後消失的坐標為中心，尋找黑龍的下落。一切都等黑龍回來，再做最後的決定。」
那批戰鬥牧師捨身頌唱絕望禱言時，達羅亞力緋克就是利用光明神格，把那些毀滅性的力量全部吸收了。如果不是光明神格，憑他當時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消除絕望禱言。
問題是，拿下石頭城之後，是繼續前進，把戰火燒進帝國的境內？還是就此偃旗息鼓，分割勝利果實呢？
現在再加上黑龍從死亡世界裡帶回來的不死強者
這個道理大家都料到了，但難免還是有點失望。光是黑龍從死亡世界帶回來的那些不死強者，靈魂強度比黑龍當初強盛數倍的大有人在，他們都沒法跨越這一步，肯定還有什麼更關鍵的因素才對。
幸好這裡是深入地底數公里的深處，更是祭天之壇的力場中心點，如果沒有祭天之壇的力場壓制，恐怕這些狂暴的力量會直接把整個地底都掀了。
在光明神格的壓逼之下，混沌之靈的表面再次現出了蛛網般的裂紋，但看起來隨時都要碎裂的混沌之靈卻無比的頑強，它瘋狂地吸收那些碰撞所溢出的流離能力，不斷修復著身上的裂紋。
之前先知還能靠他的不死巨龍軍團壓制各方的意見，但現在不死巨龍的指揮權被黑龍收走後，他做任何決定，就不得不顧忌各方面的意見。
先知對此樂見其成。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得到大量的靈魂、軀體與能量，繼續擴充他的不死騎兵團。對那些有利用價值的人，屍體會被當場送到亡靈法師的手裡，進行不死獻祭，而那些普通的軀體，則全部送到黑大、黑二的手中。
黑大和黑二疲憊欲死，卻又力量充沛。疲憊是精神上的感覺，三個月復活十二萬個同類，這段時間里，黑大和黑二幾乎都在重複著吞噬以及分離靈魂之火這兩個動作，那些吞噬掉的靈魂能量，差點來不及消化。
光明神格是個沒有意識的神格，它只是光明眾神製造出來，消滅不死君王的一個工具。如果不是屬性相剋，擁有光明神格的不死君王甚至等於擁有了光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