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二章 骸骨君王
他們感覺不到那股氣息，卻能從天地間的異象察覺到深藏的恐怖。這種時候，他們除了拚命地祈禱外，什麼也做不了。
短短的時間里，湧向尼魯達的信仰元力再次飛快壯大起來，讓他因為打開兩界之隔后掉落到四翼的境界，又逐漸提升至六翼、八翼……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黑龍和哈力維亞的靈魂為之一震。
這讓黑龍敬佩地暗贊一聲，果然不愧是不死帝國時期公認最強大的君王，哈力維亞的靈魂延伸竟然籠罩了上千公里的範圍，而且顯然還沒有盡全力。
「人類果然是最有創造性的生物。如此弱小的一名法師，竟然也能創造出這種奇妙的功法。不過，這些皮肉在普通骷髏的身上還有些作用，放到你身上倒沒必要了。」也許是重回物質位面的緣故，哈力維亞出乎意料地感慨了一下。以他的性格，這樣的感慨是很難得的事情。
不過，這不是黑龍最想要的結局。
不死生物的世界實在是太枯燥了，也許劃地而治，讓生命種族與不死生物和諧共存，才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向至高無上的神靈祈求，源源不斷的信仰元力再次積聚起來。
上億的個體綿延開去，一起延伸到四面八方的地平線盡頭。
神跡……但是神呢？絕望到深處，斯文哥爾竟然很奇妙地開始比較起自己所聽說過的各個神。
從他重掌公正神格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存在就不可能一直瞞過切里莫，但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獨自對抗切里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藉助哈力維亞的力量才是最好的辦法。
要知道，不死生物雖然沉默，但移動時還是會有聲音的，特別是那些體型龐大的巨人、骨龍，移動起來幾乎就是地動山搖一般。
最終的一刻，尼魯達再次張開了十隻潔白的光翼！
在看清楚那八個黑點后，黑龍的心中不由得一動。
想到這裏，黑龍往後面那六個黑點望去。
無論是他的新晉神格，還是以前的公正神格，信徒都是尼魯達的力量來源。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不死君王的身分，自然不可能讓哈力維亞把他的信徒消滅乾淨，這也是他引導哈力維亞回歸的條件之一。
這批不死生物可不是像黑龍用皇者駕臨所喚醒的那些，他們全都是原生的，擁有自我意識和智慧的至少有一半，還有一批強力的戰鬥種族——黑武士和死亡騎士的數量是按千來算的，不死巨龍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但要說到陰險，所有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切里莫。
整個位面的所有強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強大氣息，那股氣息從遙遠的世界而來，最終來到了達米拉達平原的上空。
這可能是斯文哥爾生平所發出的最大聲音，但在這億萬靈魂的陣形中卻無比微弱，微弱到轉眼間便被不死生物們移動的聲音所掩蓋了。
而且，追他們的又是什麼人？
他們全是不死帝國最輝煌時期便存在的不滅靈魂，隨便挑出一個，都要比斯科特，甚至從死亡世界而來的那些上位不死生物們更年長。
不過在黑龍靈魂延伸所籠罩的範圍內，卻沒有看到哈力維亞所說的大蜥蜴。
其實，哈力維亞回歸時的聲勢，整個位面早有所覺，只是距離太遠，逃和
心裏忽然想到了什麼，斯文哥爾望向黑龍所在的方向，拼盡全力地大吼起來：「黑龍，放人類一條生路！」
如此龐大的數量，光是腳步聲就足以讓人震耳欲聾了。只是當護罩張開的那一瞬間，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確實，活膚生肌術對現在的黑龍而言，已經是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稍微激烈一點的戰鬥，首先承受不了的就是這些脆弱的肌肉，而現在，他也沒有隱藏身分的必要了，所以這些皮肉可有可無。
不，還有一個！
平衡之神在萬年前就已經是最強大的神，切里莫消滅了大部分神，獨佔光明教會的信仰資源，一萬年下來，根本無法想象，他的實力會壯大到什麼程度。
就連聲音，也被隔絕了。
斯圖帝勒倒是臉上一喜，沖前兩步向黑龍大聲喊道：「黑龍，深淵統一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數量是以億計的！
半透明的防護罩像一張天幕般，籠罩了整個人類陣形。在那裡面，似乎一切外界的紛擾被隔絕了，漫山遍野、望不到邊際的不死生物，都被死死地擋在護罩外面，跨不進一步。
逃這一邊的兩個，黑龍居然全部認識。
天地間完全陰暗了下來，沒有雲，可是光芒卻彷彿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遮擋住了一般。
記得當初在巨龍之島上，斯圖帝勒不是剛和泰特尼斯鬧翻了嗎？
這和切羅曼爾印象中的形象別無二致。在不死帝國的六大君王中，切羅曼爾是最有皇者氣度的一位，他公平、公正，無論對待任何君王和子民都一視同仁，深受所有人的愛戴。
他和黑龍本身就有衝突，在巨龍之島還爆掉巢穴，活埋了一批金屬骷髏，惹得黑龍幾乎想拆了龍島。
這個被放逐到異世界的不死君王，終於歸來了。他帶來的，還有唯一一支保存完整的、從不死帝國時期留存下來的龐大軍團。
人類有可能戰勝這股可怕的力量嗎？
哈力維亞的強大是不容置疑的，沒人敢在他面前大意。
絕望在人類的心中升起。在這種時候，即使是意志最堅韌的人，也沒辦法繼續保持希望。
尼魯達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全盤考慮過了，這個掌控在切里莫手中的位面平衡確實存在，但它隨著對立力量的變化而變化。
可是在這兩方面的戰線上，切里莫卻根本沒有動用到本源。
自然之神里維里斯特現在自身難保，冥月女神克麗絲現在還身在封印之中，而海皇則被黑龍給吞了……這一連串的比較下來，斯文哥爾最終發現，還是光明教會的三主神比較可靠一點。
雖然他們之中最強大的存在也比不上不死君王和神祇，一、兩個深淵位面也不被不死君王和神祇們放在眼裡，可問題是深淵號稱八百，也就是說，不同的深淵位面至少有數百個。
直到得知了不死帝國的存在，他才開始為了重現不死帝國，解開那萬年的謎團而努力著。
但這還不是切里莫最讓人忌憚的地方，最讓人忌憚的是他縝密的心思。
而召來這個敵人的力量，正是他們奉獻出來的。
靈魂順勢往哈力維亞所望的方向繼續延伸，一直延伸出足足上千公里，黑龍才看到八個在空中急速移動的黑點。
通體金黃如同
雖然其中的變化微妙且複雜無比，但很清晰的一點就是，哈力維亞的回歸，必須有強大的相對力量做為基礎。
之前發生的那一幕，普通人類根本看不明白，他們只知道大天使長正為了保護他們而戰鬥，而不會把這批不死生物的出現和大天使長聯繫在一起。
即使是最普通的骷髏，它們的靈魂也比黑龍旗下的那些普通骷髏要更加凝鍊，而那些擁有意識與智慧的亡靈與巫妖們，隨便挑出一個，都擁有不遜色于現今大陸上高級法師的實力。
境界提升造成的改變是很明顯的，雖然沒有大幅提高黑龍的絕對力量，可是他以前所掌握的那些技巧，在混沌之靈的推動下都變得舉重若輕。
就算不論這場生死之戰，光是他能布置出跨越數萬年、涉及整個不死帝國興衰的龐大計劃，直至兩萬年後的現在，身為局中的哈力維亞竟然還沒能搞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切里莫心思的縝密由此可見一斑。
黑龍現在的境界似乎比君王高上一級，但這種跳躍式得來的力量根基不穩，現在，他勉強能做到籠罩五百公里的範圍，雖然可以往一個方向無限延伸，但延伸到那一端后，他就無法關注身邊的變化了。
絕望時的信念之力是最純粹的力量，它比起人們在衣食無憂時所奉獻出來的那點信仰，實在是天差地別。
任何計劃到了他的手上，都幾乎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破綻。這樣一位陰險又謹慎的傢伙，不能不讓人為之忌憚。
尼魯達相信，只要他堅定地站在哈力維亞的一方，就絕對會得到哈力維亞毫無保留的庇護。
哈力維亞跟著跨出，他的跨越不像黑龍這樣風輕雲淡，而是充滿威勢，一腳踏出，落腳的虛空處隨即被他踩出一個能量漩渦，然後他整個身體前移，彷彿硬生生地擠進漩渦中，最後徹底消失。
黑龍聽不到，他正和哈力維亞還有尼魯達進行靈魂上的溝通。尼魯達引導哈力維亞回歸的一條很重要條件，便是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不死生物不是靠外形去辨識的一個存在，特別是不死君王這種級別的存在，他們連形態都可以轉換，所以真正不會改變的，只有最本源的氣息。
而哈力維亞則是最勇猛、正直的一位，只要不招惹到他，可以當他不存在，但一旦惹上他，無論你是君王還是普通小骷髏，都得承受他的怒火。
現在的大天使長，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戰爭兵器，而是擁有兩個神格，還有君王靈魂的全新存在。可是儘管尼魯達已經成為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他也興不起一絲與切里莫一較長短的念頭。
他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覺醒的那一刻，他的最大目標就是好好地活下來，自由地活著。
現在居然出現了六隻深淵魔物，而且都是頂級魔物，如果不是鎮魔塔出意外了，那就是有新的位面通道被打開了。
哈力維亞就曾經懷疑過，當初他與黃金巨龍的那場衝突，很可能就是切里莫搞的鬼，可是一直找不到證據。
泰特尼斯是神情一黑，下意識就有轉身而逃的衝動，不過很快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尼魯達需要
哈力維亞的意念籠罩了整個大陸，標誌性的長鳴聲在大陸所有強者的靈魂中響起，莊嚴地宣告，曾經的不死君王哈力維亞，再次君臨天下！
當年，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已經把生命種族打得潰不成軍，而現在，生命種族的個體素質下降了數倍，不用打都可預料到結果。
如果是這些強力的深淵位面打通了與物質位面的通道，那肯定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發生。
鎮魔塔是建在位面壁壘處的堡壘，深淵世界前往物質世界的第一道關口。人類世界有史可查的數千年歷史里，從來沒有發生過深淵魔物大規模入侵的事件，這其中，鎮魔塔居功至偉。
在這種情況下，如同捉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樣，幾乎絕望的人們找到了那麼一絲安全感，所以絕大部分的人都把心放到了庇護著他們的大天使長身上。
就同天平的兩端，一端必須放上重量級的砝碼，另一端才能放上同等的分量，而他正好是一個相對的力量，所以只要他的力量壯大了，哈力維亞的回歸就不會導致位面的崩潰。
但是以現在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這一個跨越，黑龍用起來就像走路一樣自然，連四周的力場都沒多大的變化，看得哈力維亞也不由得在心中讚歎。
這裏面還有一連串複雜的變化，即使是以他這種大智慧的人物豐富的閱歷，也無法一一推算清楚。不過只要有一定的把握，他就必須這樣做。
再出現時，黑龍和哈力維亞已經來到泰特尼斯和斯圖帝勒的前方，擋在他們逃亡的路線上。
巨大的護罩彷彿一道天幕，緊緊地把人類護在其中，數百萬人類擠在光明聖山十幾公里的範圍之內，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不死生物，只由這道天幕把人類與不死生物分隔開來。
除了他身邊的星、月，還有艾琳，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喊。
這個至高無上的君王，從來沒有用過真面目示人。即使是其它的君王，也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整個大陸上的所有生命種族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億的人口，而帝國的人口基數最高也只接近兩億。除去老弱病殘幼，就算把女人也算上，能拿得動武器的也不過才一億多，數量上相差無幾。
「等！」哈力維亞簡短地應了一個字。
事實上，即使是最博學的大賢者，也從來都搞不清楚，到底深淵位面有多少個。這些深淵位面有強有弱，強大的深淵魔物數量龐大，隨便挑一個出來，恐怕魔物的總數量就要比物質位面所有的生靈加起來還要多。
十翼大天使，已經比他這個軀體最強盛的時候還要強大了，換作過去的那個迦蓮娜，根本不可能成長到這種高度。
所以，他願意引導哈力維亞歸來，就是想藉助他的力量來對抗切里莫。要說六大君王中，誰是最讓人信任的那位，答案毫無疑問是哈力維亞。
當黑龍意識到位面的平衡時，就曾經擔心以哈力維亞的實力，回歸后是否會造成位面的崩潰。
「嗯？哪裡來的大蜥蜴？」
沒想到，現在對方卻跑了過來，還堵在他們的前面。一時間，逃跑和追殺的雙方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尼魯達化身教皇的那另一半靈魂，對那些隱秘
深淵魔物可是連不死君王提起來都會覺得頭痛的東西，他們殘忍、嗜血、狂暴、喜歡爭鬥，比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要好戰。
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也只有哈力維亞這個公認最強大的不死君王，方有抗衡的能力。所以引導哈力維亞回歸，勢在必行。
但更後面的發展，卻沒有確定。黑龍想聽聽哈力維亞的打算，是就此佔據死亡沙漠，劃地而治，還是轉進同盟？
這樣的一個存在，當之無愧最陰險這個形容。
接下來，自然是迦蓮娜展現神跡，不死生物不敵而最終退走的戲碼。之後，迦蓮娜的聲望將到達至高點，成為比光明三主神更真實的帝國守護神。
他們和尼魯達的約定是演完戲后，不死生物撤入死亡沙漠。尼魯達得到威望，不死生物得到從帝國西北部直至死亡沙漠的所有領土。
這八個黑點明顯分為兩方，一方只有兩個，在前面拼盡全力落荒而逃，而另一方的六個在後面奮力急追。
深淵魔物居然可以跑到物質位面來，鎮魔塔的神之騎士呢？
黑龍、尼魯達、哈力維亞三大君王聯手架設了橫穿兩個世界的傳送通道，當傳送通道成形時，兩道長達數里的光牆分別出現在不死大陸和達米拉達平原上，散發著柔和的黃光。
他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偶爾伸出的爪子讓人體會他的強大，卻從來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全貌。
「切里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名字黑龍聽過很多次了，切羅曼爾的記憶中，也有關於切里莫的印象，不過，黑龍還是想知道在哈力維亞的心目中，切里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現在看來，重現不死帝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在哈力維亞的帶領下，這一億多的不死生物，完全有能力消滅整個位面的生物，重現不死帝國的輝煌。
眼光受到局限的普通人類，根本不會想到，看似正在庇護他們的大天使長，其實是在把一個最強大的敵人召來。
「嗯！那個傢伙肯定不會讓一切超出他的控制，相信他很快就會出現了。」哈力維亞非常肯定地說道。
整個不死大陸上的所有不死生物，正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到一起，其中包括那些依附在哈力維亞麾下的自由個體。
接收著來自巫師之眼的場景，斯文哥爾身心顫慄。
黑龍把阿羅約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驟然出現的兩個強大氣息，怎麼可能瞞得過這六個強者，而且，黑龍和哈力維亞也不打算隱藏，光是哈力維亞一個，八百深淵和物質位面已經挑不出可以和他匹敵的對手了，何況還有一個黑龍。
根本不用想，斯文哥爾就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絕望。即使是帝國與同盟盡棄前嫌，也絕對不可能是這股力量的對手，除非有神跡出現。
切里莫總是隱藏在一堆軀殼之中，別人除了知道他的本體是亡靈外，沒人能知道哪個才是他的本源氣息。
黑龍見狀，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看不到什麼東西。其實這種轉頭的動作只不過是習慣性的，他和哈力維亞的意識一直籠罩著整個戰場，靈魂延伸所觸及的範圍，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了
現在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強大存在，竟然是黑龍一方的。
看清楚來人，特別是看到黑龍之後，泰特尼斯和斯圖帝勒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陰險，自負，心思縝密。」哈力維亞思索了一下，最後說了八個字。
他最恐懼的一幕終於成為了現實，只不過這股力量不是來自黑龍，而是來自於一個更加可怕的名字——哈力維亞。
當上億的不死生物團團包圍了整個光明聖山和前來援救的人類大軍，整個場面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了。光用肉眼，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鋪滿整個視野，完全看不到盡頭。即使是施放到最高空的巫師之眼，也無法看得清全貌。
有著這樣龐大陣容的一支不死軍團，實力已經比當初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還要強大數倍了。
一個龍族之主，一位龍人半神，怎麼會搞到一起去了呢？
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泰特尼斯強烈地想要逃跑，只不過他也意識到後有追兵，無路可逃，才強行忍住。
「切里莫？」一聽到哈力維亞的回答，黑龍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習慣了。」黑龍應了一聲，又向哈力維亞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那些累積的信仰元力找到了目標，瞬間湧向了尼魯達，刷的一下，尼魯達張開第三對翅膀，防護罩頓時強盛了數倍，完全把不死生物隔絕在外。
可是，切里莫一直都用著各種方法來隱藏自己的本源氣息，以致連其他君王都不清楚，切里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而在達米拉達平原上的這一面光牆中，無數的虛影出現在光牆上，然後在整齊的腳步聲中，虛影逐漸清晰。
「去看看。」黑龍向哈力維亞說道，當先一步跨出。
四隻深淵惡魔、一隻魔眼、一隻地火飛蜥，竟然全都是深淵魔物。
忽然間，哈力維亞轉頭往東方望去。
尼魯達飛回光明聖山的頂上，單手舉起，一個巨大的護罩立即籠罩在整個人類陣營的上方。
最終，一排排的不死生物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一列接著一列，似乎源源不斷，迅速填滿了肉眼可見的所有空間。他們繞了一圈，把整個光明聖山和來支持的數百萬人類大軍團團包圍起來。
半空中，哈力維亞背著手，眼眶中的紫焰閃爍。他望著下方的戰場，靈魂卻在和身邊的黑龍交流著：「你身上的皮肉是怎麼回事？不死之軀上孕育鮮活血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黑龍從來都不是一個愚蠢的骷髏，平時只是因為有一大堆先知、智者幫他出謀畫策，所以他才懶得動腦筋。
當哈力維亞標誌性的號角長鳴聲響起時，覆蓋整個視野的不死生物整齊地動了，分成無數列，排成筆直的直線，一波接一波地向光牆投去。
身為不死生物，竟然只能向視自己為異端的神祈禱，斯文哥爾的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而和他一起逃命的，卻是一個身材壯碩、長滿黑色鱗片、背長雙翼的人型生物，正是擁有拿不列斯龍魂附體的斯圖帝勒。
所以，當尼魯達祭出防護罩后，他們的祈禱終於找到了具體的目標，大部分人頓時把至高神的名號換成了大天使長迦蓮娜。在信徒的心裏，大天使長和至高神是一體的，向誰祈禱都是一樣。
看著鋪滿了整個視野的不死生物，黑龍的心中隱約有種興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