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骷髏兵》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五章 虛無世界

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五章 虛無世界

光影天使毫無還手的能耐,甚至連他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是木然地看著黑龍把他撕碎,徹底化為能量狀態。
擁有切羅曼爾記憶的黑龍,對天使這種戰鬥兵器已經非常熟悉了,哈力維亞曾經稱呼他們為光明傀儡,屬於能量傀儡的一種。
哈力維亞所過之處,滿天的天使如同下餃子般,一個個裹著漆黑火焰,接二連三地往下掉。
沒有能量爆散的波動,一絲一毫都沒有逸散,黑龍所過之處,完全由神聖能量構成的光明傀儡,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他完全吞噬。
這意味著黑龍可以無視屬性的差距,任意吞噬任何能量來壯大己身。
位面裂隙剛一張開,哈力維亞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張大嘴巴,奮力一吼,同時扭動軀體,閃電般地朝前方轟出一拳。
克麗絲被封印之初,所在的封印內就很像這種虛無的情況,迫得她不得不創造一系列的花草來裝點,否則一萬年下來,即使是神祇也會瘋掉。
黑龍連忙跟上,但還是慢了一步,前面空間一陣扭曲,另一個身影出現在裂隙之前,比他更先一步闖進裂隙。
隨後,銀光毫不停頓地一個轉折,射向了另一位最近的天使,將其絞碎吞噬,化為虛無。
四周全是暗紅的光芒,天空灰濛濛的,籠罩著濃濃的煙霧,放眼望去,整個大地遍布著數之不盡的大小火山、灸熱的熔岩,漆黑的濃煙滾滾湧入天際。黑龍沒有嗅覺,否則還會聞到刺鼻的硫磺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雖然眼前的天使軍團數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足足有二、三千個五階以上的光影天使,可是在這種速度下,全部被消滅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就算是融合傳承,這種速度也實在太驚人了。切羅曼爾傳承的數十萬年知識與記憶,換成是他來融合的話,也需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才行。
黑龍只要全力以赴,殺敵的速度幾乎和哈力維亞、尼魯達全力出手時不相上下,不過黑龍的速度再怎麼快,一己之力也頂不過三個人一起出手的速度。
顯然,他們是被切里莫派出來,專門攔截黑龍等人的。
他們兩個在震驚之下停手,但那些無所畏懼的天使可沒有停手,雖然實力相差天地之遠,可是那些天使絲毫沒有遲疑,源源不斷地向哈力維亞兩人撲來。
他隨手一擋,巨大的衝擊力在手中爆開。不過,這種衝擊力相對黑龍而言算不上什麼,手上連皮都沒破一點。
當他緩緩回復神智時,才發現在他與切里莫那股龐大的力量之間,硬生生地插進了另一股力量。
分身並不是什麼太高明的技巧,任何神都可以掌握,更別說不死君王了。尼魯達就把這種分身的技巧運用到極致,分裂出兩個獨立的靈魂,這可是比有主從關係的分身更為高明的能力了。
而放眼場內,同樣的天使,甚至是六階到七階的天使還有數百個,他們正形成兩個集團,分別向尼魯達和哈力維亞發動凌厲的攻勢。
每一個銀影都彷彿擁有自我的意識,靈活地變換著軌跡,速度就如光一般快速。那些天使根本無從閃避,一被沾上,連反應都做不出來就被吞噬了。
史無前例的混沌之靈,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發出的靈魂尖嘯,破壞力實在驚人,幸虧範圍內的那些不死生物都是哈力維亞旗下的精銳,否則光是這一聲尖嘯,就得讓他們損失慘重了。
那個天使所處的空間,頓時被黑龍所釋放出的能量所籠罩。只見黑龍雙手一搓,能量交錯,碰撞中扯出道道細小的電芒。那名光影天使的軀體也隨著這種交錯的力量,緩緩地碎裂成一片片的碎片。
藉著這稍微的停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個銀色光影,赫然是一個全部由銀色光點組成的人型虛影。可是這個虛影,卻擁有和黑龍同樣的威力,被它沾上的天使,無一不被無聲無息地吞噬。
見黑龍擋下他的攻擊,光影天使更是神情都沒變一下,身影一扭,左手抬起,然後奮力揮下。
如果不是人類的靈魂太微弱,黑龍說不定真的會去殺掉一批,現在卻突然看到這樣的好補品,又怎能不興奮?
黑龍不斷加速,在沒有阻力的情況下越來越快。不過因為沒有參照物,這種速度並沒有辦法去衡量。
因為和黑龍有過深層的靈魂交流,哈力維亞對黑龍的了解要比尼魯達深入很多,不動聲色的應道:「分身。」
黑龍能夠用獨一無二的吞噬能力,將沒有失去活性的靈魂吞噬掉,已經夠讓人吃驚了,現在還能直接吞噬屬性相剋的光明能量,即使是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這種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也不能不震驚。
不過,這還不是他們震驚的地方,之前他們就已經對混沌之靈有了些許了解,知道混沌之靈有轉化其它屬性的能力,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這種轉化的速度。
黑龍已經明言把這些天使交給他,所以哈力維亞自然不會再下重手,只見他伸手一探,穩穩地捉住一名天使,用力地向黑龍擲去。
那幾乎讓黑龍靈魂為之崩潰的力量,就這樣被他完全擋住了。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因為混沌之靈的緣故。或許是因為站在更高的境界,融合的進度便會事半功倍。
每一團神聖能量的泯滅,都代表著一位天使的隕落,轉眼間,整個天空布滿了墜落的光影和神聖能量爆散的光芒。
天使消散后的能量被黑龍吸進體內,在混沌之靈中流轉一次后,徹底融入了他的靈魂里。
銀光數之不盡,速度快捷無倫,彷彿絞肉機一般。
一波過後,黑龍的尖嘯戛然而止,那幾乎撕裂靈魂般的痛楚瞬間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哈力維亞和尼魯達的靈魂里,都聽到黑龍不容置疑的一聲大吼:「讓給我!」
從極靜到極動,銀色的光球劃出一道銀光,瞬間穿透了距離黑龍最近的一位天使。
以黑龍所在的位置為中心,一波肉眼可見的波紋陡然爆開,以聲音傳播的速度擴散向四面八方。所過之處,哈力維亞旗下的不死生物紛紛失神,幾欲潰散,而那些深淵魔物也頓時變成無頭蒼蠅,抱頭狂嚎。
黑龍剛才的那番努力,便是在尋找坐標。
清晰地看到這一幕後,他們兩個同時為之一震。
尼魯達的雙手則是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芒,就如同握著兩個大光球一樣,身後五對光翼閃動間,他的身形彷彿鬼魅般時隱時現,每一次閃現都會出現在一個天使的身側,充滿神聖力量的拳頭如閃電般擊在對方的身上。
黑龍的身影輕輕一閃,間不容髮地閃過了天使劈下來的光劍,拳頭順勢凌空一揮,無形的能量破體而出,猛烈地轟在光影天使身上。
當然,如果沒有準確的坐標,位面穿越就變成了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在那無盡的虛無深處,永遠也找不到回歸的道路。這樣一來,幾乎就等於是自我封印了。
只見他一伸手,手掌所覆蓋的方向上,所有的天使身形都為之一滯,然後,一道漆黑的火焰從他掌中冒出,化成一道黑色火龍,兇猛地撲向那些行動被遲滯的天使。
「不是完整的分身,而是力量的分離,用類似皇者降臨的方式操控。」哈力維亞意識到尼魯達的疑惑,緩緩地解答著。
哈力維亞一個閃身來到了裂隙之前,頭也不回地向黑龍說道:「走!」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沒入了位面裂隙之中。
黑龍虛探出的雙手猛然一張,一道位面裂隙就被他硬生生地撕裂了。
而有了準確的坐標,除非那裡像不死大陸那樣,位於另外一個世界,否則想去那裡簡直易如反掌。
黑龍現在空有超前的境界,卻缺乏充足的能量,如果要靠慢慢的累積,想達到哈力維亞的境界,起碼需要幾萬年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
黑龍心念電轉,身影停了下來,而悍不畏死的天使迅速撲了上來。
高速盤旋的銀色光點擦過天使的身體,彷彿毫無阻礙般地穿過去,同時帶走了一部分組成軀體的能量。
他的另一個分身幾乎可以說是看著黑龍長大的,從黑龍在死亡沙漠中突破臨界,晉陞為悼亡之主的那一刻,教皇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他抬頭望去,一個面目清晰、栩栩如生的光影天使,正神情木然地盯著他。
接二連三地,黑龍接連放出五個銀影,加上他自己,分六個方向射向場中的天使。
在這種情況下,空間與時間完全失去了作用,分不清上下左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大智慧的存在,才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長時間保持神智的清醒。
眼前一亮,下一刻,黑龍已經置身於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們只是傀儡,沒有自我的戰鬥工具,根本不懂恐懼為何物。
每吞噬一個天使,光影的軀體就凝實一分,速度也越見快捷。
被黑焰一沾上,天使的軀體馬上會燃起熊熊火焰,沒幾個呼吸間便化成虛無。
這名天使至少是五階以上的戰天使,而且是純正的戰鬥兵器,擁有極高的智慧,卻沒有自我意識和情感,不像降臨天使那樣受到軀體的限制和人性的干擾,隨時都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一重的位面屏障終於到了,黑龍雙目一凝,力量破體而出,先一步撕開位面屏障。
黑龍睜開眼,轉過頭望向另一個方向,又一個銀色光影破體而出。
不死生物成長的最原始方式,便是透過漫長的沉睡,轉化死亡氣息來壯大靈魂。而那些擁有意識和智慧的上位不死生物,除了沉睡外,還可以透過學習魔法、鬥氣之類的力量體系,去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
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只要找准正確的坐標,穿越位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死亡世界的霍夫曼就曾無數次來過深淵世界,捕捉無數深淵魔物,方能建起他那熱鬧的地下世界。
黑龍剛一出現,一陣勁風撲面而至,伴隨著凌厲的破空聲。
哈力維亞的身體還在原地不動,但他的力量已經延伸到黑龍的身前,穩穩地擋住了從遙遠的世界壓迫而來的凌厲攻擊。
而那些深淵魔物雖然有著軀體的保護,但部分弱小的魔物在尖嘯過後,還是變成了無意識的白痴或植物人。
他的神念穿過虛空,穿破位面壁壘,來到了一個絢麗的世界。白袍金邊的中年人類凌空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潔白能量球如同太陽般,虛懸在他的身後。
凹凸有致的修長身影,背上五對潔白的光翼,赫然是化身大天使長的尼魯達!
這種純能量的光明傀儡,只有被徹底消滅才會失去戰鬥力,而靈魂能量所轉化的黑色火焰,正是克制光明傀儡的最好方法。
銀光撞上天使,天使馬上被絞成虛無。
當黑龍的聲音在他們靈魂中響起的那一刻,尼魯達和哈力維亞就不約而同地停下手,注意力也落到黑龍的身上。
在無盡的虛無之中,永遠地迷失……沒有人會願意這樣,這可是比死亡或消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看著這一幕,黑龍眼中的光芒急劇閃動,身體微微向前一弓,氣息猛然一漲,無數銀色光點被他迫出體內,循著奧妙的軌跡在他身邊高速盤旋,轉眼間便把他裹成一個銀色的大光球。
當黑龍穿過天使的身體時,銀色光點也把天使的身體絞得稀碎,一點點地被銀光吞噬。
相對於黑龍的輕描淡寫,哈力維亞的行為可以說得上是砍瓜切菜了。
五階的戰天使雖然厲害,但現在的黑龍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骷髏了,隨手擊出的一拳中,蘊含的力量也不容輕視。
被哈力維亞隨手封住行動能力的天使,身不由己地撞向黑龍前進的軌跡,瞬間化成虛無。
本能地,黑龍再次凝神,回溯剛才差不多捕捉到的方位。
後來,教皇更借雷奧之手,把噬魂槍送到黑龍手上,這都是為了布下機緣,等到終有一日能利用黑龍這個變數。
比他先一步跨入位面裂隙的哈力維亞和尼魯達,早就不知蹤影了,他們對虛無世界的了解比黑龍要熟悉得多,有了黑龍提供的坐標,速度肯定會快上很多。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強大到如此程度,一個完全態的戰鬥天使,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地撕成碎片。
但是黑龍這種分身,還是超出了尼魯達的想象。
只有他們這種層次的存在,才會了解到這種情況的可怕。
光影天使身上爆閃起七彩的能量光芒,光線都被扭曲得為之一漲。一擊之下,光影天使的左肩膀徹底消失不見了。
哈力維亞聲音中壓抑著的顫抖,證實了黑龍的猜測——這股力量,竟然連哈力維亞也只能勉強抵抗。
這些天使擁有能量傀儡最基本的特性,只要不完全擊毀他們,他們就不會徹底喪失戰鬥力。所以擊傷了對方后,黑龍毫不停頓,瞬間轉到天使的身後,雙手向前虛抓。
就在這一瞬間,從黑龍差點被撕碎靈魂后,就充斥著整個空間的龐大壓力,忽然徹底消失了。
為了不影響黑龍,哈力維亞和尼魯達已經遠遠地離開場中,隔著上百公里的距離用靈魂遙感場中的變化,看到這一幕,擁有數十萬年閱歷的尼魯達也忍不住問出口來。
一個不死生物瞬間完全吞噬掉與他屬性截然相反的光明能量,絲毫沒有反噬的跡象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當黑龍鑽進位面裂隙后,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死寂的虛無世界。沒有光,沒有風,沒有聲音,無論感知如何延伸,都接觸不到任何的外界變化。
虛無之中沒有空氣,沒有風,沒有引力,任何阻力都沒有。一個運動的物體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只會遁著直線的軌跡永恆地運動下去。
這樣一個五階戰天使,至少能頂好幾個同階的降臨天使。
黑龍轉頭朝離他最近的那個天使望了一眼,雙眼猛然閉上。刷的一下,一個銀色的光影破體而出,劃出一道銀光筆直射向對方,而他的身體還在原地不動。
所以沒有坐標,沒有誰會胡亂進行位面的穿越。
那可是他花費數十萬年也無法取得的成績。
狂暴的力量透進天使的體內,光影天使馬上會像一團火球般猛烈爆開,炸散出絢麗的煙火。
那股襲擊黑龍的力量,確實遠遠超出了黑龍所能承受的程度,但應該不會超出哈力維亞能承受的程度吧?
幸好黑龍不必擔心這種情況,他已經記下了準確的坐標,即使是在虛無之中,也能準確地把握住方位。
在放逐上萬年的時間里,哈力維亞幾乎沒有停止過和這些光明傀儡的戰鬥。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的情況下,讓他對這些天使無比了解,應付起來從容無比。
光論位階,十三階的大天使長,已經比在場的所有天使都要高級,只要位階到了這種層次,每上一個階段,實力都會暴增數倍,更何況尼魯達並不是普通的天使,而是擁有數十萬年閱歷、威名響徹所有位面的聖靈君王。
那熟悉的氣息,當然是哈力維亞的。在場的人里,也只有他才有那個能力插手這種層次的交鋒。
皇者降臨是不死骷髏的天賦技能,尼魯達這種本源是亡靈的不死生物,自然不會太了解。聽到哈力維亞的解釋,他這才恍然,不過就算這樣,也已經夠他驚訝了。
天使將手臂揮下的同時,一道有若實質的能量光劍迅速凝聚,當砍到黑龍的頭上時,光劍已經粗如人身了。
「這是什麼招式?」
他的吼聲自然是普通人聽不到的,而他揮出的那拳也不是普通的攻擊,黑龍只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藉著他這一拳,瞬間衝破了黑龍所撕裂的位面裂隙,傳到了裂隙的盡頭。
在他們的全力出手之下,所有的天使都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些天使在他們眼中純粹是來送死、拖延時間的,如果因為不捨得浪費這些能量,而在這裏耗費時間的話,顯然不划算。
這些天使幾乎就像被黑龍一口一個吞掉了一般。
這是黑龍獲得混沌之靈后的第一次全力出手,特別是哈力維亞傳授的那些戰鬥技巧,更是讓他獲益匪淺。
「愣著做什麼?馬上找出他的位置。」黑龍正感到疑惑時,靈魂中猛然響起哈力維亞的吼聲。
只見他奮力催動混沌之靈,高速接近已知的某個點。
黑龍全身一松,感激地朝哈力維亞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哈力維亞雙眼激閃著劇烈的光芒,彷彿有點吃力的樣子。
吸收完天使的能量,黑龍突然眼前一亮,一名五階戰天使所蘊含的能量是非常龐大的,甚至頂得上幾千幾萬個普通人的靈魂能量,這可是一大補品。
身影一閃,黑龍又撲向了另一名光影天使。
「他擁有切羅曼爾的傳承,現在只不過是把切羅曼爾的傳承,吸收為自己的而已。」哈力維亞似乎猜到尼魯達的內心變化,平靜地解答道。不過從他平淡的語氣中,尼魯達還是微微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是典型的深淵位面環境,高溫、多山、空氣混濁、植被稀少、光線暗淡。這種環境哺育出來的生物,生命力極其頑強,環境的惡劣更造就了它們好勇鬥狠的習性。
這可是非常龐大的能量,對現在能量緊缺的黑龍而言,簡直是暴殄天物,全都白白浪費了。
從悼亡之主到混沌之靈;從連飛行都不懂,到現在掌握分身的技巧,短短的幾年時間里,短到相對於永生的不死生物而言幾乎還不夠睡一覺的時間里,黑龍可以取得如此大的進步,實在讓尼魯達不得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