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自由的世界
第八章 起始之夜
這並不是本源在向他們靠近，似乎是空間在收縮。
單線條的黑龍雖然傳承了切羅曼爾的記憶與知識，但本性卻沒有改變多少。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拼，仍然是他的行動準則。即使面對這種連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都無法抵抗的可怕存在，他也無所畏懼。
黑龍不是傻瓜，切里莫的這番說辭里，很有可能有一部分是假的，就算全都是真的好了，那也是為了掩飾他真正的目的。
切里莫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黑龍盯著切里莫問道。
六大君王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可偏偏他們潛心鑽研了數十萬年，收穫甚微。原來是因為最關鍵的東西早就被人抹掉了！
但是，一個靈魂有可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嗎？
聽到切里莫提出的問句，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切里莫一開始就拋出起始之夜，難道這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光球，和起始之夜有關？
這段類似光明教會祈禱的禱文，語氣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味道，彷彿他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命令。
這已經是切里莫第二次說到本源這個名詞了。黑龍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到巨大光球之上。
「娜娜要活下去，哥爾老師要活下去，星、月和艾琳也要活下去……」黑龍喃喃自語地說道。
「有勝算？」哈力維亞直接問了最根本的問題。
為了公平起見，才會在平衡、公正、仲裁三主神之上，再設一個至高神。當信徒們向至高神奉獻了信仰元力，他們就可以平均地分配這些力量。
「我是混沌之靈，和它一樣，同樣是世界的本源。唯一能阻止它的方法，就是用我的意志，取它而代之。」
這可是困擾了整個不死帝國數十萬年的巨大疑團——起源之秘，所有君王都被這個問題苦惱過。
這句話勾起了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還有深藏在黑龍靈魂深處的切羅曼爾的記憶……
黑龍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了。他的心念電轉著，從塞茵城下他被切里莫的意念探視的那一刻開始，一幕幕的畫面閃過他的腦海。
毫無疑問，這種時刻還在廢話，意味著切里莫真的是在拖延時間。
從切里莫的語氣中，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有些什麼重要的關鍵被忽略似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是黑龍在切里莫遺留的信息里，找到唯一能克制本源的方法。
「為什麼？」哈力維亞沒有接受烙印，而是反問道。在他的印象中，黑龍不是那種會捨己為人的人。
他緩緩地說道：「從我有意識以來，就不斷思考我為什麼會存在。雖然我想不明白，但我只知道一點——既然我已經存在了，那我將永遠自由地存在下去。所有破壞這一點的人，都要消滅。」
深沉的無奈湧上了哈力維亞和尼魯達的心頭。面對這種超乎他們想象的存在，這個時候，他們手足無措。
「嗯？」
「果然不愧是傳承了切羅曼爾的混沌之靈，我低估你了。原本打算解答你們心中的疑問，讓你們明明白白地消亡。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胡塗地消失吧！」切里莫冷漠的語氣，終於有了情緒上的變化。
當
「他在拖延時間，他派出天使攔截我們，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毀滅生命！
「傳承公正的神格吧！從此以後，光明教會將不再有至高神與光明三主神，有的只有光明的公正之神，以古洛斯·黑龍之名。」
起碼將近十五萬的深淵魔物，在這場電雨之中化為焦炭。好不容易累積出的實力，一招就被送下了地獄。
黑龍語調急速地說道。
尼魯達「刷」的張開所有光翼，雙手緩緩地捧到胸前，一團聖潔的光芒出現在他的手上，散發著澎湃的氣息，赫然是他的公正神格。
大光球這微弱的變化，也驚醒了哈力維亞和尼魯達。他們望向切里莫的目光逐漸凌厲起來。
「我們都是來源於那一刻，起始之夜讓我們擁有了生命。」切里莫這段話，早就是不死帝國公認的歷史，那是不死生物起源的開始。
他接著又說道：「那這場大爆炸是誰製造出來的？為什麼會擁有賦予我們生命的力量呢？」
尼魯達臉上出現了疲憊之色，朝黑龍點點頭，轉身朝哈力維亞離去的方向飛去。
在那裡，「它」發現了一顆黑色晶體。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黑龍三人面面相覷。前一刻還志得意滿的切里莫，后一刻卻充滿驚慌，散發著奪目強光的大光球，似乎把切里莫給吞噬了。
如果斯文哥爾此刻在場的話，就會發現他以為已經改變了的黑龍，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這個站在世界頂端的不死君王，還是和以前那個小骷髏一樣，總是為自由地存在而奮鬥。
最大的那塊黑晶之魄，也曾經輪替到他們的手裡過，但他們根本沒發現裏面有什麼烙印的痕迹。
「如果生命是一種能量，那他就是為了收集生命能量。信仰奉獻的是生命力，這一萬年裡，人類的個體實力下降了數十倍，以前一個普通戰士就有現在中級劍士的實力，缺失的這一部分力量去了哪裡？他是在為本源收集能量！」
隨著這聲巨響，大光球的某個地方破了開來，一道充滿憤怒、驚恐、不忿、惱悔的意念從裏面射出來，投入黑龍的靈魂之中。
哈力維亞的雙拳捏出一陣咯砰的聲響。如果不是因為只有切里莫才知道他最渴望知道的答案，他早就出手了。
「是的，它就是根據那個烙印創造出來的。在大爆炸之前，也曾經存在著一個像它一樣的強大存在，它是世界的本源，生命的本源。」一直保持著平靜的切里莫，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忽然透出些許狂熱。
在萬世雷霆樂章的狂暴電雨下，深淵之門四周的大地一片焦黑，唯獨羅得賓士等人所在的小山坡才安然無恙。
當本源掙扎出規則的限制后，切里莫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這種倉促的攻擊，自然不放在切里莫的眼中，他身影不動，任由衝擊波轟在自己的身上，同一時間，他的身上
尼魯達把神格捧到黑龍的面前。
他費盡心機，最後卻算漏了其中一樣東西。他把所有掠奪來的力量全部用來供養本源，卻忘記了一件事，當超出控制力的強大力量擁有了獨立的意志后，這股力量就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了。
這就是切里莫的構想。
「轟！」
雖然至高神的神格比光明眾神更加尊貴，但那只是一個榮譽的稱號，並沒有相應的神格與之相配。
從那個大洞里，「它」可以清晰地看到黑夜才會降臨的繁星，每一點閃爍的星都要比夜晚更加燦爛。
一邊說著，黑龍一邊催動混沌之靈。密密麻麻的銀色光點頓時把他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式。
只要超脫了規則的力量，那它就不再需要藉助其它生命的手，可以直接降臨進某個位面，掠奪生命能量。
當然不可能。
祭出君王烙印，似乎意味著黑龍抱著必死的信念了。
等到哈力維亞透過自身的變化，推測出黑晶之魄將會是悼亡之魂的下一個境界后，很多人都相信，大爆炸也許是一個擁有黑晶之魄境界的強大存在所造成的。
「你們心中的疑問，我會一一為你們解答。時間對我們沒有意義，因此不用著急。」切里莫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哈力維亞和尼魯達同時一震，望向切里莫的眼中升起了強烈的憤怒。
黑龍三人都沒有動，靜靜等待切里莫的下文。他們心中的疑問太多了，一切真相都掩蓋在重重迷霧之中，能解答這些疑問的，恐怕只有切里莫一個人。
感應到哈力維亞兩人的憤怒，切里莫毫無掩飾地承認了。
那股意念把他們三人從頭到腳掃了個通透，便乾脆利落地退了開去。陰冷的意念雖然差點讓他們的靈魂都為之凝固，卻出奇地並不含敵意或任何情緒。
到底，自己忽略了什麼呢？
切里莫完蛋了！
這段話還沒說完，切里莫的聲音卻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啊，不！我們面前還有三個強大的存在，他們的靈魂足夠……不要……」
否則在這片虛無之中，憑切里莫的實力，要與黑龍等人周旋，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根本分不出勝負。
「沒有。」黑龍如實應道，同時，一團紫色火焰從銀色光球里飄了出來。
哈力維亞默然，接過君王烙印后，深深地看了黑龍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尼魯達也發現了異狀，不禁驚呼出聲。吞噬虛無，這是連他們這種君王都無法想象的事情，現在卻真實地發生了。
這個具有強大到恐怖意念的大光球，也曾被切里莫稱之為本源。難道這個本源，就是根據那個烙印創造出來的嗎？
公正神格和光明神格一樣同屬光明屬性，對黑龍而言非常容易消化。融合了公正神格后，黑龍的氣息為之一壯，接著他祭起本源之力，筆直地向大光球衝去。
天空傳來一聲巨響，狂暴的衝擊波肆虐，整個地面被刮掉一層。那一刻，「它」抬起頭，看到的是缺了一個大洞的天空。
「喝！」哈力維亞一聲大喝，全身的能量猛然爆開，化
猛然間，大光球內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充斥著整個空間的奪目強光為之一暗。
這一刻想起切里莫，他們的心裏不是憤怒，而是敬佩。
他不說這些話還好，這些話一出口，哈力維亞更加確定了黑龍的推測。切里莫不是那種喜歡說廢話的人，更不可能像人類那樣，最後關頭還和敵人羅嗦，他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這個結論讓人難以置信之餘，也激勵著君王們和那些有信心超越自我的靈魂。
「什麼？」
時間對他們這些永恆的存在而言，向來沒有太大的意義，而切里莫卻這樣做了，這隻有一個可能，表示切里莫的某些布局正巧到了重要關口。
黑龍突然其來的吼聲，讓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都為之一愣，不明所以。唯有切里莫的臉色陰沉下來，眼中閃過莫名的寒光。
切里莫似乎有長篇大論的意思。
這是黑龍的君王烙印，聯繫著所有與他有深層靈魂聯繫的子民，如果這個烙印消失，這些子民也會同時消亡。
「是誰？你知道？」切里莫拋出的兩個疑問，讓哈力維亞再也無法保持鎮靜，迫不及待地問道。
到那個時候，將會是所有位面的末日。
哈力維亞的意念掃過四周的空間，赫然發現他們與本源之間的距離正在縮小。
如果切里莫說的都是真的，那生命本源為什麼會覺醒呢？
本源的進化確實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它所收集的能量，就快足夠讓它超脫世界規則的限制了。
切里莫的聲音在虛無的空間中傳遞開來，衝擊著黑龍等人的靈魂：「至高無上的生命之源，吾以吾之名，請求汝賜予我無上的威能。」
「烙印里銘刻著的，是本源的信息，世界的本源。」切里莫看穿了他們心中的疑問，主動說道。
那麼，那個烙印里究竟銘刻了什麼信息？這個疑問在黑龍三人的心頭浮起。
黑龍和尼魯達同樣動容，急切地盯著切里莫。
「是的，我抹掉了。」
伴隨著這段意念，大量信息湧入黑龍的心裏，讓他瞬息之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尼魯達瞪大眼睛，無比震驚。他的另一個分身是光明眾神的代言者，轉世了上百個世代。將近萬年的歷史里，他早就把光明教會的歷史和秘密研究得爛熟於心，而他自己更是光明教會的創始人之一。
深淵之門依舊源源不斷地湧出深淵魔物，可當它們踏足這片焦黑的土地，看到遍地的焦枯屍體時，腳都給嚇軟了。
曾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無敵存在，可是現在，他們卻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如果是平常時刻，切里莫還是可以與本源相安無事的，因為本源需要切里莫源源不斷地掠奪能量來供養它。可現在到了最後的關頭，就差一點的時候，切里莫自己便成了最好的補充。
意念帶著切里莫的氣息，可是這段意念上卻沒有了本源。
而黑晶之魄之所以會成為不死帝國的聖物，就是因為它與起始之夜有很大的關係。所有君王都想透過它，了解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恐怕也只有光明法典里那個至高無
當它獲得足夠的力量后，它就可以挑戰世界的規則，成為超脫整個世界的全新存在。到那一刻，即使世界毀滅，它也可以永恆長存。
就在這瞬間，大光球的氣息微弱地漲了一點。
當初第二次重遇切里莫的時候，他的意念所顯露的驚訝與好奇，正是因為黑龍也許是唯一能夠克制本源的人。
黑龍一邊說著，銀色光點一邊瘋狂地湧出體內。光點消融了黑龍的肉體，消融了他的骨骼，最終把他變成一團由銀色光點包裹的銀色光團。
身體已經被光芒包裹起來的切里莫，意念卻依舊聚在黑龍等人身上，聲音陰沉地說道：「雖然我把所有的力量都歸於本源，但當有需要的時候，吾即本源……」
黑龍接過公正神格后，尼魯達的十隻光翼一下少了一半。
衝擊波轟在切里莫的身上后，爆出一團無形的能量震蕩，他的身體卻毫髮無損。而且，隨著他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某些波動在他和本源的光球上來回傳遞著，迅速把他和大光球連成一個整體。
「挑起新舊大陸的爭鬥、覆滅切羅曼爾的遠征軍、屠殺所有神祇、挑起帝國與同盟間的聖戰，到現在，他又把深淵魔物引入物質位面，這一切都是為了戰爭。
如果說不死君王們的靈魂是不帶情感的，那這股意識就連情緒也沒有，像是如同石頭一樣的死物。
直到很多年後，不死帝國建立，確定了六大君王輪替執政的局面，他們才知道，其它君王的記憶也是在那一刻開始的。
黑龍皺起了眉頭，習慣性地半眯起雙眼，凌厲地盯向切里莫。
大洞緩慢縮小，天空颳起了猛烈的颶風，當「它」狂奔了數日數夜，終於來到最中心的位置。
如果是尼魯達這樣問，黑龍是不會回答的，但他自與哈力維亞相識的那一刻起，這個正直的君王就一直都無私地照顧他，彼此的關係亦師亦友，黑龍心中對他只有尊敬，自然不會對他的問題置之不理。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物質位面那邊，羅得賓士剛剛撥動了最後幾個音符。
「覺醒？」哈力維亞心中一震。如果用覺醒來說本源，那就意味著它以前都是沒有意識的。
然後，他接著說道：「我們這個世界一開始，是沒有生命的。沒有人類，沒有精靈，沒有神祇，更不可能有不死生物。
這是切羅曼爾記憶里最久遠的一幕，也是從那一刻起，切羅曼爾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生命源自本源，是它創造了生命。它把生命的種子撒遍所有位面，在各自不同的環境下，孕育出了不同類型的生命。但這裏，不包括不死生物。
「至高神？」
可今天，切里莫卻突然告訴他，至高神是真實存在的！
切里莫還站在原地，可是他的意念卻與大光球緊密聯繫在一起。這一刻，他就是本源，而本源就是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切里莫在交出黑晶之魄前，早已把裏面的烙印抹掉了。
沉默間，黑龍想起了最開始獲得自由后，在橫斷山脈的那個山洞里，他仰望夜空的情景。
至此，聲音戛然而止。
「生命有誕生，有消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懂得分辨『我』和『他』的那一刻情景嗎？」切里莫的聲音在他們的靈魂中緩緩響起。
黑龍沒有拒絕，尼魯達的意思，是把光明與公正奉為唯一神，那光明教會信徒所奉獻的信仰元力，將源源不斷地供應給他，這對他接下來和本源的戰鬥非常有用。
黑龍情緒上的變化，被切里莫輕易地捕捉到了。他轉過目光，大有深意地望了黑龍一眼。
在他的認知里，至高神根本是一個不存在的神。
陰冷的意念籠罩了黑龍的靈魂，給他帶來窒息般的感覺。黑龍緊守靈魂的清明，把混沌之靈運轉到極致，不顧一切地投進大光球之中……
黑龍睜開眼睛，望向哈力維亞和尼魯達，鄭重地道：「你們兩個回到物質位面，制止深淵入侵，盡量減少傷亡。無論是人類、不死生物還是深淵魔物，每多一個生命的消亡，它就多一分力量。」
切里莫沒有理會哈力維亞的詢問，自顧自地說道：「不死帝國建立之前，最大的那塊黑晶之魄是在我手上的。在很早之前，我就感應到黑晶之魄里有一個殘留的烙印。這個烙印無比的複雜和微弱，我花費了數萬年的時間，最終才把烙印修補完整。」
他在創造本源的那一刻，就是想藉助本源之力，成為超脫整個世界的全新存在。可惜的是，他高估了自己對本源的控制力，在最後一刻，反而為本源的壯大貢獻了自己的生命。
「你想做什麼？」哈力維亞眼中光芒一閃。
在零星殘存的幾隻深淵惡魔中，魔抗力高的深淵魔龍雖傷痕纍纍，但傷勢並不重，只不過在這一刻，早已嚇呆了。
到底為什麼會產生大爆炸？是規則的力量？還是人為？為什麼會遺留下黑晶之魄？
「它」奔跑著，向天空那個大洞最中心的位置狂奔而去。
黑龍所說的問題，他們其實早就思考過，只不過一來到這裏，就被切里莫拋出的疑問誘惑住了。急切想獲得答案的他們，根本沒有往深處想。現在被黑龍一提醒，加上大光球的變化，無疑印證了黑龍的推測。
但那個時候，切羅曼爾仍然只能用「它」來代稱。
這也是切里莫為什麼會千方百計地想拖延時間的原因。他是怕黑龍不與他糾纏，而是直接對付本源。
所有焦黑的土地上躺滿了焦黑的屍體，有些化為焦炭，有些半生不熟，濃郁的肉香瀰漫了整個天空。
「它在吞噬虛無！」
大光球亮了起來，奪目的光芒延伸，把切里莫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那一刻，被他們稱為起始之夜，一切都是由那一刻開始的。
光之神騎和安德魯帶領的不死大軍、虛弱的人類信徒、位面平衡中整體下降的生物個體素質、深淵入侵、攔路的天使……種種畫面交織起來，令黑龍靈光一閃，不由自主地怒吼出聲：「他在拖延時間！」
這也是當初切里莫消滅了身為仲裁之神的安克瓦斯后，尼魯達確定對方會對自己動手的原因之一——切里莫不會讓別人與他分享這些力量。
這點微弱的漲幅，相對它原本的氣息而言微不足道，也只有哈力維亞這些不死君王層次的存在，才會感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