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狼奔豕突雲煙亂
第0240章 稀缺藥材
只見到唐諾已經將房門拉開一道縫隙，齊寧見唐諾那雙美麗的眼眸子里此刻竟然布滿了血絲，眼眸中亦是帶著疲倦之色，心知這姑娘連續不間斷地做事，費力費腦，定然是消耗了極大的精力和體力。
兵部侍郎盧霄和另外兩人從司馬嵐身邊走過，都是向司馬嵐拱拱手，也不多言，徑自離去。
一時間永安堂眾人都忙活起來。
「侯爺，如果京里真的有這兩樣藥材，恐怕也只有一個地方有。」店夥計想了想，才道：「田家藥行販賣生葯，這兩樣藥材，說不定田家藥行會有存貨。」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天氣寒冷，眾人也不耽擱，各自離開，齊寧徑自回到永安堂，發現唐諾依然在那間小屋之內沒有出來，心下有些擔心。
淮南王哈哈笑道：「老侯爺還記得本王的喜好，那好，改日有空，定當前去叨擾。」
那店夥計三十多歲年紀，在這店鋪里待了多年，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對藥材卻還是十分的了解，掃了幾眼，道：「段二爺，這上面的四十三中藥材，咱們鋪子里大部分都有存貨，每樣一兩都能立刻準備出來，不過還有七八樣鋪子里咱們鋪子里沒有存貨。」
齊寧知道唐諾說的宋先生是永安堂的坐館大夫，先不急著回答，將那兩張藥材清單遞給段滄海，道：「趕快準備，咱們藥鋪里有的立刻備好，沒有的去隔壁那幾家，搶也要搶來。」
「筆墨！」唐諾乾脆利落道：「我寫下藥材，你們立刻準備。」
段滄
由於薛翎風調略得當，京城雖然時不時有毒發之人衝到街上，卻都是被虎神營的兵士迅速控制住。
「忠義侯可要多多保重身體。」淮南王含笑道：「你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我大楚的棟樑，如今還要輔理朝政，這宮中你可少不了進進出出。」
也不只過了多久，忽聽得唐諾那邊傳來聲音，齊寧等人雖然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那聲音，卻還是迅速都起身來，紛紛走過去。
一天下來，南河巷那邊已經是關押了好幾百人，入黑時分，持續一天的騷動終於暫時安靜了一些。
不過趁著這短暫的時間，薛翎風卻是派了騎兵在大街小巷通知各家各戶注意家中是否有感染者，一旦發現，未免發作傷人，必須立刻捆綁起來交給官府。
「那怎麼辦？」齊寧走過來，皺眉道：「唐姑娘需要的藥材，咱們一樣都不能少。」
京城鬧了一整天，官兵固然是筋疲力盡，而京城的人們卻也是人心惶惶，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京城在鬧疫毒，所以都謹慎小心起來，瞧見自家親眷果真有疫毒的跡象，雖然不會真的將家人交到官府，卻也做好了防禦措施。
齊寧扭頭問段滄海道：「段滄海，宋大夫的住處離這裡有多遠？趕緊接他過來。」
淮南王撫須道：「
段滄海正愁藥材備不齊，問那夥計道：「那這幾樣藥材在哪裡可以尋見？」
「為何非要田家藥行？」齊寧皺眉道：「京城這麼大，其他藥行就找不到這兩味葯？」
齊寧一怔，隨即驚喜道：「唐姑娘，你是說……！」
段滄海一怔，皺眉道：「咱們這麼大鋪子，怎還缺藥材？」
段滄海神情肅然，道：「侯爺放心，這事兒我去辦，一定馬到功成！」
齊寧自然不耽擱，除了段滄海和趙無傷外，尚有四名侯府侍衛也在永安堂，齊寧吩咐趙無傷帶著兩人立刻生起四個葯爐子煎藥，永安堂只有兩個葯爐子，需要到隔壁其它藥鋪再去借來兩個。
齊寧那邊卻已經向唐諾問道：「唐姑娘要找宋先生嗎？」
忠義侯司馬嵐無論是否是英雄，但年紀畢竟大了，走起路來頗有些緩慢，西門神侯跟在司馬嵐邊上，時不時地攙扶一下。
最開始的時候，虎神營兵士看到毒發之人瘋癲可怖模樣，倒有些亂了手腳，其中還有十多人因為疏忽，硬是被感染者抓傷，可是大家很快熟悉了套路，知道這些毒發的感染者雖然橫衝直闖力氣極大，但卻頭腦不清，稍微耍點聰明就能將之擒住。
「另外準備生火煎藥。」唐諾道：「至少要有三個葯爐子一起煎藥。」想了想，才道：「越快越好。」也不多說，轉
「還早得很。」唐諾知道齊寧意思，搖頭道：「大致弄清楚了有哪些毒藥，可是這些毒藥融在一起，毒性都有改變，你們先準備我所要的藥材，越快越好。」
齊寧瞧見蘇禎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心知這位武鄉侯爺只怕已經嚇破了膽。
田家藥行擺下擂台，齊寧陰差陽錯打下了擂台，被請到田府，最後卻是不歡而散，那田夫人如今只怕還在記恨著，世事難料，卻想不到如今竟還要要求於田夫人。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顯得熟絡親切，如果不是知道這兩人乃是朝中的死敵，互相之間水火不容，齊寧還真錯以為這兩個傢伙是交情極深的好友在閑話家常。
自空中俯瞰京城，可見到京城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處處都是點點火光，那是虎神營和京都府的官差兵士舉著火把在京城巡視，而向來星火點點歌舞昇平的秦淮河，如今反倒是沉寂下來。
司馬嵐發出蒼老笑聲，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老臣深受皇恩，這把老骨頭，也只能竭力報銷朝廷，報效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司馬嵐既然過來，淮南王自然不好再和齊寧多說，卻還是故意笑著向齊寧道：「錦衣侯，回頭本王在府里設宴，你就移步賞光，你承襲爵位，本王還沒有向你道喜。」也不等別人說話，背負雙手率先離開。
齊寧感覺有些頭疼，看著段滄海，道：「段二叔，那天我覺著田夫人對你印象還不錯，要不……你就跑一趟？順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段滄海忙道：「好。」派了一人，說了地址，讓他趕緊去接來宋大夫。
淮南王見齊寧沉思，還以為齊寧動了心，正要再說，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瞧過去，只見到忠義侯等人已經從後面跟上來。
兵部侍郎盧霄則是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和另外兩名官員邊走邊說著什麼，而武鄉侯蘇禎則是遠遠落在後面，邊上跟著兩名太監，他身中疫毒，雖然並未發作，但卻已經嚇得他魂不附體，全身都已經沒了氣力，走路的時候綿軟無力，臉色慘白，一副失魂落魄之態。
永安堂內，包括齊寧在內，神情都是十分的凝重。
段滄海已經兩天兩夜不曾合眼，雖然是行伍出身，此刻卻也已經有疲憊之色。
京城已經籠罩在黑夜之中，但虎神營和京都府的衙差卻不敢有絲毫疏忽，便是神侯府的人也游弋在京城各處，地方有人趁機為亂。
只是所有人都清楚，等下一波毒發來臨，恐怕情況還有嚴重一些。
店夥計想了想，才拿著清單到了櫃檯上，拿著毛筆勾了幾樣藥材，「段二爺，這幾樣雖然名貴，咱么鋪子里沒有存貨，不過更大一些的藥鋪應該備有存貨，往東邊的長樂坊那邊，有兩家大藥鋪，可以去看一看。」隨即皺著眉頭，點了剩下兩味藥材，「這兩樣就算是在大藥鋪也未必存有，價錢倒也不算昂貴，可是用的少，京城也沒有幾樣存貨。」
那邊段滄海已
「侯爺，這兩味葯，一個叫做鬼目草，一個是風骨子，只在西川瀾江附近有生長。」店夥計耐心解釋道：「京里的大藥行有十多家，來自巴蜀的有三家，不過田家藥行做的早，其他兩家都比不上，再加上田家的祖籍據說就在西川瀾江那邊，所以真要有這兩味藥材，應該也只有田家藥行有存貨。」
「老臣多謝王爺。」司馬嵐拱手笑道：「老臣府里有兩斤從嶺南送來的好茶，王爺若是有空閑，就請屈臨寒舍，飲上一杯？」
唐諾道：「我要配藥，一個人耽擱時間，需要一個懂得藥理的人在旁邊相助，宋大夫懂得藥理，有他幫助會省卻不少時間。」
這姑娘不吃不喝，卻也不知道是否能撐住。
忠義侯年過六旬，因為體型偏瘦，所以一身官袍穿在身上倒顯得有些寬綽。
「段二爺，倒不是怎麼缺藥材。」店夥計解釋道：「這七八樣藥材，大部分的藥鋪都沒有準備，要麼是太過昂貴，沒人會購買，另一種就是用的很少，一年也賣不出一斤，所以都不會備貨。」
「王爺！」司馬嵐靠近過來，看見淮南王，已經主動行禮，「老臣年事已高，這體力大不如前，進宮一趟，已經是體力匱乏了。」
「田家藥行？」齊寧一怔，和段滄海對視一眼，立刻便想到了那天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