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白雲神劍青木行
第0655章 無路可走
秀娘出去沒多久，禮部陶乾趕過來，告知明日天亮之時，楚國使團可在魯城的南勝門等候，東齊的送親隊伍到時候也會在東勝門匯合。
李堂走過來，知道小侯爺平日並無架子，十分隨意，笑道：「謝侯爺，已經用過了。」猶豫一下，欲言又止。
啟程在即，這是在魯城的最後一夜，齊寧就擔心臨走前夜發生意外，李堂搖搖頭，終是輕聲道：「侯爺，那個姑娘……！」
「廢話。」齊寧白了他一眼：「令狐煦是東齊國相，雖然東齊國小，但他好歹是一國輔相，地位會在我之下？他為何要討好我？」走過去在大椅子上靠下，端起剛才沏好的茶，嗽了嗽口，才放下茶杯道：「說句不好聽的，咱們侯府現在那兩百號人是不是全都乾乾淨淨，我都說不準，還能再往裡面添人？」
秀娘進屋之後，立刻跪下，齊寧微皺眉頭，打量一眼，秀娘身段玲瓏，個子不算很高，身材卻是凹凸有致，胸脯飽滿，整個人略顯一絲豐腴，但卻不給人任何偏胖之感，原來她骨骼頗為詳細，但肌膚卻是飽滿，所以不會顯胖。
「你倒是憐香惜玉。」齊寧沒好氣道。
當日傍晚，秀娘果然再次來到了驛館，被吳達林領到齊寧的屋前。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帶秀娘回去為妙，免得多生事端，而且秀娘顯然是令狐煦的家婢，並無自由之身，自己這次還她自由身，不但少了麻煩，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功德無量。
秀娘臉
「姑娘？」齊寧一怔，問道：「什麼姑娘？」
李堂道：「就是侯爺要送她馬匹的姑娘。」
「哦？」齊寧立刻想起秀娘，秀娘離開之後，陶乾後腳就過來，一直到剛剛才離開，也沒人敢過來打擾稟報秀娘的事情，問道：「給她馬匹沒有？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秀娘紅唇微啟，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跟著那衛兵出了去，齊寧見她離開，微鬆口氣。
「也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齊寧道：「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提防一些總不會有錯。」
李堂搖頭道：「沒有走，就站在驛館外面，像根木頭一樣，也不說話，拎著包裹，和她說什麼，她都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你懂個屁。」齊寧沒好氣道：「你以為東齊人的東西好收？我問你，令狐煦送我一個美人，意欲何為？」
是以酒桌之上，倒是頻頻舉杯，他是老油條，飯桌之上，絕口不提敏感話題，便是此次兩國結親，也只是大加恭維，更是誇讚錦衣齊家神勇無敵。
齊寧笑道：「不是不要，只是讓你不用再為奴了。你是齊國人，遠離故土，誰也不願意的。」
秀娘咬著紅潤的嘴唇，低著螓首，她曲線玲瓏，酥胸隆起，忽地跪倒在地，道：「侯爺，奴婢該死，有些事情，本……本不該瞞你，
齊寧皺起眉頭，微一沉吟，才道：「你去叫她過來。」李堂道：「侯爺，不是說……！」好沒說完，見齊寧冷冷瞪了自己一眼，不敢多言，答應一聲，便要下去，齊寧叫住道：「讓人過來收拾一下，再準備一份飯菜。」
從外面進來一人，齊寧吩咐道：「送這位姑娘出去。」想到什麼，問道：「秀娘可會騎馬？」
「你覺得該留下？」
秀娘輕「嗯」一聲，道：「這是相爺賞賜的東西，說我可以帶著。」
齊寧知道和陶乾這樣的老油條沒什麼話好說，用過飯後，陶乾徑自告辭離去，前腳剛走，李堂卻在門外求見。
李堂明白齊寧意思，拱手退下，有人過來收拾了殘羹飯菜。
齊寧抬手道：「你起來，不用跪著。」
秀娘卻是嬌軀一顫，清秀白凈的臉上微微顯出驚恐之色，道：「侯爺……侯爺不要奴婢了嗎？」
「怎麼了？」齊寧見李堂樣子，皺眉道：「該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吧？」
齊寧讓秀娘進了屋，看她穿著紫色的齊腰襦裙，淡青色的窄袖上衣，也沒佩戴任何首飾，打扮得十分樸素，不過這樣看起來更是秀氣乾淨，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淡青的顏色襯著她的肌膚更顯白凈。
「她不走？」齊寧皺眉道。
秀娘略帶一絲慚愧，輕聲道：「侯爺，奴婢……不是東齊人，奴婢是北漢人！」
秀娘神情黯然，輕聲道：「回侯爺話，奴婢……沒有地方可去。」
秀娘十分聽話，起身來，齊寧看她只是拿了一隻包裹，問道：「這是你隨身帶的行李？」
「我願意。」秀娘斬釘截鐵道：「侯爺去哪裡，秀娘就跟到哪裡，沒有不願意。」
齊寧道：「也沒有其他親戚嗎？」
李堂眉頭一緊，他不是笨人，明白過來，低聲道：「侯爺，難道你是擔心這秀娘是令狐煦故意要安插到我們侯府的眼線？」
李堂點頭道：「看樣子是那意思了。」頓了一下，才道：「侯爺，看起來挺可憐的。」
秀娘微低螓首，腮邊略帶一絲暈紅，道：「相爺說了，生是侯爺的人，死時候也的鬼，以後奴婢會盡心服侍侯爺。」
秀娘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齊寧有些奇怪，綉娘已經解釋道：「有個叔叔，但是……不知下落何方，也沒有見過，所以就像沒有。」
正好有人送來晚飯，齊寧便留陶乾一起吃了，雖然此次送親的使者是太子段暄，但陶乾身為禮部尚書，卻也是要隨隊而行，他是官場老人，曉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自己在東齊好生招待齊寧，到了楚國那頭，齊寧多少也會照顧一些。
李堂笑了笑，道：「侯爺，那個叫秀娘的相貌不差，也算是個美人，侯爺幹嘛讓她離開？留在身邊端茶倒水也是好的，滿大街尋摸，上千個裡面也未必能找到一個這麼標緻
她這樣一跪，齊寧倒有些吃驚，探手過去，抓住她手臂，入手處卻也是腴潤柔軟，拉她起來，道：「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跪來跪去。」盯著秀娘那雙清澈的眼眸，問道：「你瞞了我什麼？」
秀娘微搖頭，道：「都不在了，一直都是相爺憐憫，才活了下來。」
李堂訕訕笑道：「我只是隨口一說，還要侯爺決斷。侯爺，真要帶她回去，其實也沒什麼，侯府里上百口人，也不會多這麼一個人。」
他不知道小侯爺一直垂涎三夫人，那是準備費盡心思要將三夫人弄到手，自然不可能想到齊寧會顧忌顧清菡的感受，只以為區區一名侍女，實在是無傷大雅的小事情。
齊峰離開之後，李堂自然而然地就負責起了齊寧的貼身安危，進來之後，齊寧放下碗笑道：「吃過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吳達林知道令狐煦送了一名美人給齊寧，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多摻和，帶了秀娘過來之後，便即退下。
齊寧上次來齊國的途中，從那位孟焦周孟將軍身上敲詐了一千七百兩銀子，這些銀子齊寧都是讓吳達林平均分給手底下的兵士們，兩百來號人，每人也都分到了幾兩銀子，雖然數額不大，但對兵士們來說也不算小數目。
李堂道：「侯爺考慮的周到，我現在就過去，讓守衛將她趕走。」便要離開，卻被齊寧叫住。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齊寧嘆了口氣，道：「沒有人願意為奴為婢的，你也不願意。秀娘
使團次日便要啟程，所以大家都在收拾準備，畢竟來了楚國一遭，大伙兒也都想從齊國帶些特產回去。
齊寧明白過來，道：「你是齊國人，去了楚國，只怕不適應。相爺美意，我不好拂了他面子，不過你現在既然隨著我，我如何安排，相爺也是管不著的。」
「什麼？」齊寧一怔，從她這句話里聽出了莫名的心酸，嘆了口氣，道：「是否覺得找不到你叔叔？」
齊寧搖頭笑了笑，拿起錢袋子走過去，放到秀娘手中，道：「你聽我的話，總不會有錯。」叫道：「來人。」
很快李堂便帶著秀娘到了門前，齊寧示意李堂先退下，招手讓秀娘進了去，才苦笑道：「秀娘姑娘，聽說你站在驛館外面，一直沒有走？這是為何？」
她一跪下，裙子後面便繃緊起來，臀部撐起，線條十分的圓潤飽滿。
秀娘猶豫一下，終是微微點頭，齊寧繼續問道：「那你可還有什麼家人？他們知道你要去出楚國嗎？」
「其實需要什麼，說一聲就好，也不必辛勞。」齊寧想了一下，才問道：「你是齊國人？」
齊寧讓人統一採購了一一些特產，專門裝車，再加上令狐煦也給每人備了一點小禮品，所以使團眾兵士收穫到也是頗為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