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命運街口
章五 尷尬
媽的，這破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在這樣折騰下去，老子非得折壽不可。
我頓時大驚。
「哦。女孩子啊。」聽到我的回答，老闆沉默了，點了點頭。「女孩也好，女孩也好啊，將來可以省錢啊。」後面那句話老闆似乎是自言自語的感慨。
媽了個八字，老子到底該怎麼辦啊。真要瘋了。
尿不濕和買衛生巾的地方很近，當我經過那裡的時候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在那一盒盒粉色的衛生間上停留了小片刻，最後還是從物品加上拿下來一盒尿不濕。
我，到底應不應該買呢？
或者換個角度來說，我，到底應不應該立刻把那個女嬰送到警局？
人，還真他媽的是一種好管閑事的動物啊！
但是就在走到營業台的時候我卻是忽然想到我還應該給嬰兒買尿不濕。
看來我的眼力還算不錯，沒掃幾眼我就看到了擺在物品架中上方位置的奶瓶，奶嘴像是女人的乳房一般凸起，非常顯眼，也很容易讓人產生遐想。
難道老子的臉皮越來越薄，越來越像處女膜了？
「250。」
被我打斷了注意力，老闆回過神來，撇過頭，一張上小下大的肥臉對著我，細細的眼睛盯著我的臉，看到我的模樣之後，老闆很隨意地指了指店裡面的架子說：「自己看著選就好了。」
什麼牌子？我對奶粉之類根本一竅不通，怎麼可能開的了扣，頓時語塞。
照理來說，我應該給她去買奶粉和奶瓶回來喂她才對。
看著老闆的模樣，我有些心虛，然後又問了句：「叔叔，那個……你知不知道哪裡能買到奶瓶？」
多大？難道這和奶粉有關係嗎？當時我有些錯愕。其實那時候我根本
讓我稍稍安心的是，超市裡除了營業員之外只有一個紅衣華髮的大媽提著購物籃在購物，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我擦，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嚇一跳，尿不濕價格居然要98，草，真他媽的坑爹啊。
對於這個問題我在進店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嗯……是我的小姨娘前幾天生了，她身體不便，所以叫我幫她買的。」我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
這一刻我感到臉大熱，真的是羞地說不出話來了。
走出超超市后，我終於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我想到我撿到的嬰兒的模樣，於是說道：「剛出生幾天的樣子。」
「哦。是這樣啊。」被我這麼一說，大媽倒是恍然大悟。「你鄰居家的那位阿姨生孩子了啊？」
「哦，這樣啊。是男孩還是女孩啊？」老闆宜賓遞給我找的零錢和奶粉，一邊問道。
因為要是那女嬰再大小便失禁的話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內衣內褲來給她換。
進了小店，我看見那個肥頭大耳滿臉憨厚的店家正坐一手托著下巴瞅著一根煙，安坐在一張木製櫃檯後面看著對面的一台小型電視機。
我不打算再拖延時間，打算趕緊付錢了事。
轉身的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
「咳咳，老闆，我要買東西。」我有些心虛地說。
思前想後，理智和變態語文達成了妥協，我最後還是打算先留著嬰兒，看幾天再說，然後明天再去那個小弄堂里咣當咣當，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嬰的父母，如果能找
「啊，剛生的啊。呵呵，男孩女孩呀？」大媽臉上堆著好奇的微笑。
「哦，剛出生啊。那你選……」說著，那大叔老闆很熱情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大步地走到了後面擺滿了商品的物品架上方，拿來了一袋藍白色包裝上畫著一個咧著嘴傻笑的嬰兒模樣的奶粉。
250！？
想到那個女嬰，我頭大如斗。
但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聽著嬰兒的啼哭聲，我也是心煩意亂。
但是想到我要親自去店裡買奶粉，我又犯難了。
我心裏坦然，沒做多少遲疑就拿了物品架上的一個藍色蓋子的奶瓶，打算去營業櫃檯付賬。
接下來的對話，居然和我剛才的小店老闆的對話有9分相似。擦，擦擦擦。
因為是背對著我，我也是猶豫了一下，深吸了口氣才終於出聲。
有了買奶粉的經驗，買奶瓶我自認為會比較輕鬆一點的。
「啊？噢，奶粉奶粉啊，奶粉倒是有的，奶瓶我們沒有。」老闆顯然有一點驚訝，但是很快表情變回了常態。
老闆似乎看出了我的犯難，於是問道：「嬰兒多大了啊？」
進入超時后我先把奶粉寄放在櫃檯一邊，然後直接往生活用品那邊走去。那裡一般都是賣牙膏牙刷杯子之類的物品，想來自然也有奶瓶。
老闆報出的價格著實讓我嚇了一跳。這一袋奶粉就直接要了我口袋裡四分之一的錢。我勒個去，以前怎麼不知道奶粉這麼貴，我靠靠靠，這樣下去我得成袋貼肚啊！（袋貼肚：我們那邊的地方語，一絲人窮的響叮噹，口袋裡沒
轉角處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其實我以開始就打算到這裏買奶粉的，但是後來因為面子問題才選擇了剛剛那家小店，沒想到最後還是逃不了要到這裏來的命運。
那一刻我感到全身都是有些不自在，臉熱的像被人潑了開水。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又一次複雜起來。
但是事已至此也真的沒辦法了，我咬了咬牙，指著手裡的奶瓶對著那個大媽說道：「啊……阿姨您弄錯了，我是幫我家的鄰居阿姨買的。」
「女的……」
最後我還是掏出了三百塊錢給老闆讓我找錢。
擦，不想那麼多了，說來說去還是得去超市，先買奶瓶再說吧。
「你選雅培好了，買的人挺多的。」
但是就在我剛拿著奶瓶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隨即我就準備去付奶瓶的錢了。
不過，付款的時候那營業員還是多嘴地問了我幾句，不過都比較簡單，問道我是幫鄰居家的阿姨買的嬰兒用品之後就沒多問直接找錢了事了。
當時我在心裏做了一小會兒的思想鬥爭后，也終於是下了狠心。右手摸了摸口袋裡那千把塊原本打算去送給招手女郎的人民幣，確認錢還在後就毅然出了家門，去附近的超市買奶粉奶瓶去了。
「哎，小夥子你是不是拿錯瓶子了啊？那是奶瓶誒。」
「哦，好，多少錢？」
我沒有敢去那些大型的超市，雖然我知道那裡的奶粉質量肯定要好點，但是那裡的人實在太多，我一個高中生去買奶粉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我就去了沿橋的一家私人小店。那家店我以前去過幾次，初中上學
「呃……是前幾天剛出生的。」
我把奶粉袋裝到塑料袋裡，然後轉身，立馬走人。
「嗯。」
擦。但是我又想到或許明天我就會把她送到警局報案去，似乎也沒有多少買尿不濕的必要啊。
娘希匹，老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慌張……想當年脫女生褲子的時候，還是隨意的很啊！
「是個女的。」我接過錢和奶粉，鬆了口氣。
我順著老闆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瞭然於心后，就說了聲「謝謝叔叔了」然後轉身就走。剛要轉身，我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叔叔，有沒有黑色的塑料袋，給我一隻吧。」
回頭，卻看到那個正好跟我一起來購物的大媽正有些驚異又帶著一絲慈善的笑意看著我。
找零的時候，老闆還有意無意地笑著問了我一句：「是親人生孩子了啊？」
「哦，你要什麼牌子的？」
我靠，我怎麼這麼倒霉，這都被人撞上。
不過好在大媽沒有繼續糾纏，我在隨便敷衍了幾句之後她也去買自己的東西了。
這樣也好，我要的就是人少。
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從理智層面上來講，我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留住她一輩子的，而且我還只是個沒當過爹的超級新人。能不能養活這個女嬰都是個問題，要是害死了這個嬰兒，那麼……萬事皆空。
原因是因為那裡寫著有72片尿不濕，算來應該夠用好幾天。
媽了個八字，不就是買個奶粉嗎，又不是買安全套衛生巾，老子連打飛機都敢躲女廁所還不信買罐奶粉能把我難倒。
我當時就愣了半秒，但是我知道我事情做也做
這樣一想，我是稍安理得，最後還是打算硬著頭皮買尿不濕回去。
想到我從剛看到女嬰到現在，也有兩個多小時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在我撿到她之前她就已經被丟棄了多久，算算時間怕是也應該餵奶了。
老闆接過錢，那細細的長眼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秒，然後就走到收銀台開始找零錢了。
「那……我只要買奶粉就好了。」
「哈哈，怎麼了，小夥子不好意思了？」聽到我的問題，老闆開玩笑地道，然後從櫃檯下抓過一隻黑色的塑料袋，笑眯眯地給我，那細長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不是沒見到過奶粉，我知道奶粉有多大，多麼醒目，要是我到商場去買的話……那麼無疑我會變成商場里奪目的光源。
老闆吸了口煙說。
「……哦，奶瓶的話，那裡就有！」對於我的這個問題，老闆倒是分外熱情，他站起來指著街道斜對面的一個轉角處說道，「你走到那個路口，那家轉角的超市就有得買。」
心疼地摸了摸口袋裡那幾張百元大鈔，最後還是咬著牙拿下了它。
付款的時候我懂了點腦子，故意挑著時間點和那個大媽一起付款。因為我怕尷尬，怕被那個營業員取笑，而大媽則是從剛才從我編造的故事里里知道了我這麼做的原因，所以可以幫我壯壯膽，只是可以分去一半的尷尬情緒。
我看到奶粉的牌子是雅培。
「呵呵，真是幸福喲。那孩子多大了啊？」
老闆似乎沒看出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感覺臉有點熱，僵硬了一下，吞了口水，最後還是問道：「呃，那個……老闆，這裡有沒有奶粉和奶瓶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