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papa

沒有變態的怪癖作祟，沒有強烈的慾念佔有，那個一直在我腦海里醞釀的蘿莉養成計劃，也不知何時早已忘到了腦後。

那是7月16左右的一個下午，爸爸出差不在家，而我則坐在家裡玩著電腦，嘉琪就坐在我的床上，小手抓著一個蘋果一捏一放。

沒錯，我想從小就教她英文，因為我聽說，如果從小就教導嬰兒英文的話，那麼長大之後，嬰兒就能更容易地接受英文，學習英文起來也更加地簡單。

我急忙轉過頭，卻看到嘉琪小手在空中朝著蘋果滾下去的地方揮舞著，看到蘋果落地，我立刻上前撿了起來。

如今嘉琪距離我撿到的日子已經有9個多月了，嘉琪已經能在床上爬來爬去，看到新鮮的東西，她也會急急忙忙地像只狗兒似的爬過去，有時候把她放在地板上，一不小心就發現她爬到了門口。

靠，老子真他媽的成超級奶爸了。

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在我反覆重複「papa」這兩個詞的情況下，她居然真的小嘴一緊，喉嚨一提起，跟著我的輕聲重複說出了那兩個詞彙。

總之，當時我就是一手拿著紅蘋果，一邊把臉湊近嘉琪的小臉，盯著她那光亮的小眼睛，輕輕吐氣，道：「叫papa。Papa。papa……」然後我晃了晃手裡的蘋果。

我親耳聽到了嘉琪說出了「啪啪」這個詞，當時就是腦海里爆炸了似的，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嘉琪發出除了依依呀呀嗯嗯啊啊之外的詞彙。

就在那天下午，嘉琪正在我的床上玩著一個紅蘋果，而我則是一邊玩著電腦一邊看著她，結果她拿在小手上剛要捏起來就咕嚕一下滑到了床頭，緊接著就啪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但是就在我想把蘋果還給嘉琪玩的時候，我卻是靈機一動，拿著蘋果在嘉琪的眼前晃著，然後我嘴裏則是吐著英文發音的單詞「papa」。

當時我真的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以玩笑的心態為主，並不以為真。

2個月前，嘉琪就已經能坐起來了，而且特別喜歡玩具之類的東西，那時候我經常把我的筆套和橡皮給她玩。

整整9個月的風風雨雨，艱難辛苦，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完全值得。

9個月大的嘉琪，已經能夠看出是個漂亮的女孩了，初生兒時的小肥肉已經漸漸消失，臉部的圓弧形輪廓越發地清晰，只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是沒變，在淡淡的稀疏眉毛下，是微卷細密的眼睫毛，幾縷黃黑色的頭髮垂在白白的小腦袋，甚是俏皮可人，擦，原來女孩子小時候的頭髮真的是近似於茶色的黃啊。那時我才知道為什麼中國人總是叫小女孩黃毛丫頭了。

暑假的時間比較長，將近兩個月。我本來以為這個暑假也會在平淡和重複中度過，但是在剛開始不到一周的時候，我就迎來了一個很大的驚喜。

從之前的一段時間里，我就一直嘗試著教小嘉琪說話，教她一些簡單的詞彙，比如爸爸、媽媽和英文里的papa，雖然沒有讓嘉琪學會，但是至少也讓她不再陌生這些詞彙。但是，因為嘉琪從小就沒有媽媽，所以「媽媽」這個詞彙相對來說我教嘉琪的次數比較少，我不知道包娟阿姨平時照顧嘉琪的時候是怎麼教她的，會不會教他說媽媽、爸爸之類的詞。

那一刻，我恍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嘉琪的父親，而她，是我的女兒。

似乎是被蘋果掉落的聲音驚到了，嘉琪驚呼出聲。但是這聲音停在我的耳朵里，卻是讓我一驚。

我和嘉琪的第一個暑假就這樣開始。

當然，從嘉琪稱呼我為「papa」起，我就再也沒有在嘉琪面前提起過「媽媽」這個詞。或許，在她的世界里，從來就沒有媽媽這種陌生的生物。

小嘉琪當時是笑著，用含糊的話語重複地說這兩個詞的，小手揮舞，似乎想來抓我手裡的蘋果。窗外的陽光射進小小的房間，照亮了嘉琪的臉，那一刻，我覺得嘉琪的臉上的微笑也能散發出光芒，就像聖潔的天使。

小嘉琪很活潑，對於周邊的東西總是充滿了好奇，看到顏色鮮艷的物品就會伸出小手停在半空，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然後轉過頭來大眼睛盯著我看，似乎在叫我幫她拿到手。

「papa！」

小嘉琪一生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媽媽，而是papa。

「啊papa！papa！啊呀嗚pa吧吧~」

鼻尖有些微酸。

雖然已經9個月，但是嘉琪還是不會說話，只會嗯嗯呀呀地吐出一些不知所謂的話語。

感染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裏充滿了陽光。

嘉琪成長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沒有什麼相女之術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嘉琪將來一定是個大美女了。

一直都是我的女兒。

「啊啪啊嗚啪！」

我的手當場僵住，手裡的蘋果滾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