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月影清風
章四十五 怒不可遏，眼看伊人上牢車
我獃獃地站在馬路上，就那樣看著警車裡的月子，心跳都停止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的警車，也不知道民警對我說了些什麼。
看到李金名，我當場就暴走了。
李金名也是退開了幾步，跟我保持距離。
我陪笑著道歉說是，然後趕緊拿起手機給華哥的那個手下打了電話。電話一響，前方人群里正在打罵的一個青年立刻停下了罵聲接了手機。
一位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民警看著我打手機安排這一幕，冷笑著說我不錯嘛，有點手段，陰謀家啊。你不知道要不是情況緊急，這已經算是惡意撞車傷人，足夠判刑的了。
而我則是被帶到了審問室，在裏面坐著等，有兩名守衛員看著我。
月子，到底在哪裡？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我稍稍回過神來，才想到過頭，剛回頭，我卻看到道路的另一頭，7、8個人從後方的一個轉口處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兩名民警。
難道別的地方也出事了？
守衛員問我要不要抽煙，我隨便要了一根，抽了起來。我平時根本不抽煙，但是現在情緒激動，稍微抽個煙算是排解一下。
聽到耳邊的這番話，我感覺到整個人都被雷電劈中了一般。
我咬著牙，拚命追著警車遠去的方向追趕了幾步，但是終究是追不上，看著警車駛遠，我只能就那樣看著，看著月子就那樣被警察抓捕，帶走。
當警車從我身邊擦過時，月子也看到了我，車窗里的她，髮絲
聽到我的通告，那個接電話的青年一愣，然後他沒說什麼，立刻改了臉色，招呼了其他的青年向著那5、6個陪臉道起歉來。
我對李金名的話反唇相譏。
至少，她會因為之前幫我拉生意的問題上法庭。
月子被抓了？為什麼？
不一會兒，李金名他們也被帶來了，只不過，他們並不是被壓進來的，而是風風光光地走進來的。
當看到我時，李金名的目光定了一下，然後對我陰狠地一笑。
我說做得好，必要的時候再提高收購價，放點水，讓他們把將來幾年的生意都接了，到時候打官司賠得他們箱底都不剩。
大腦稍微想了下，我就知道這是李金名的陰謀。
被我這麼一威脅，李金名也是臉上鐵青，他頓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無所謂地道：
拿出手機就直接撥通了田德光的電話，詢問對白雲公司的打壓情況。
時間彷彿凝滯。
民警說等我到了警局再解釋吧，現在先抓綁匪。
我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褪色，街道、房屋的顏色都在漸漸地凝結，最後變成了黑和白兩種顏色。
那一刻，我完全明白了。是李金名把月子送上了警車。
看來，是弄錯了。不是這輛車。
因為，被帶到派出所的，除了作為證人的我，還有因為被指控詐騙罪而被逮捕的月子。
而理由，大概就是……
聽
「好啊，我等著看。不過，那女表子出賣了我，讓我公司虧損這事可逃不掉。我看到底是她陪我5000萬還是你楊建東陪我5000萬！」
雖然有可能勝訴，但是，這件事畢竟是月子下手在先，是她先幫我拉了客戶，可以說，所有的證據都是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了，楊先生，你的那位叫天野月子的日本女友，剛才被白雲公司的董事長舉報是幾個月前白雲公司發函的詐騙犯，現在已經被抓獲。」
我苦笑著說沒辦法，女朋友被抓，我真是急瘋了。而且我的目的只是攔車，絕對不是要鬧出什麼人命。
李金名他們去了哪裡？
「楊建東，你給識相一點。你敢用那女表子讓我們公司虧損，現在能讓你坐在這裏已經算便宜了你！要是我不客氣就早找人把你給玩死了你信不信？」
田德光似乎很忙，對我說，目前公司已經通過以幾家合作公司的名義向白雲訂購了大量的貨，白雲那邊還不知道我們，只以為是佔了便宜。
月子。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後卻是穿了一陣警車聲。
當我隔著玻璃看到披頭散髮的月子被民警壓進了醫務室，似乎是因為她身上受了點傷，所以要先進行緊急處理。
民警聽了我的話皺起眉頭，罵我道：開什麼玩笑？！給我們找茬嗎？
我掛了電話，吸了幾口煙，平復了一下
「賠5000萬？笑話。李金名，我說你有腦子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月子出賣你？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有本事，你就去找材田公司的人來作證！」
我本能地回頭，眯起眼看了一眼。
守衛員走上來，笑著說：
因為距離比較遠，我一時沒能看清開來的警車裡到底坐了誰。
那時候我真想笑著說：「要是你看見我現在在派出所和李金名對峙那就更覺得是瘋子了。」
李金名早就知道這一次他們追月子追到我家來下了重手，還招來了警察，是一次重大失誤，所以他們索性先下手為強。把月子以詐騙犯的罪名告了上去。之前他就壓根沒有相信月子會成為她的人的話，他只是帶走逼迫月子自己承認自己是詐騙犯而已。
怎麼會這樣？
警車聲？
不知情的民警想要上前包圍他們，但是我卻是及時上前攔住了，我說，弄錯了，那些人不是綁架了我女朋友的人。
我停下了腳步，無助地望著道路的盡頭。
當我看到警車裡那個熟悉的人影時，我徹底驚呆了。
只知道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在公安局的門口。
「李金名，你他媽的個畜生！你對月子做了什麼，啊！？」看到李金名，我當時就想搬起凳子砸過去，但是卻被守衛員給攔了下來。
月子坐在警車裡，落寞白皙的瓜子臉孤獨地貼著窗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光。
可是這話我終究沒有告訴田德光，而是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我說真不好意思，但是我的女朋友的真的被人抓走了，我是迫不得已才找人追類似的車。但是現在看來真的弄錯了。
一對空洞而無神的美眸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把我玩死？可笑，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我們找人干一架，看誰看得過誰？」我怒氣沖沖地朝著李金名吼著。「李金名，我告訴你，我已經找好了道和諧上的人，就算你今天能活著走出派出所，你也別想活到明天！」
我就那樣被民警帶進了派出所，這是我一生中第幾次來到派出所，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這一次，真的是我心情最沉重的一次。
所以的問題，一下子又回到了原點。
心裏滿是不解和悲憤，我實在弄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你和天野月子的關係，我們希望你也跟我們一起去警局做一下證詞。」
因為我，月子毀了她的一生。
看著前方的李金名，我狠狠地捏了一把拳頭，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但是就在這時，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轉過頭，卻看到一位民警正站在我的身手，他手裡拿著對講機，神色無比的嚴肅。
因為看到我和李金名言語不和，怕我們吵起來，守衛員就把我給我帶了出去，讓我到外面的長廊上站著等月子療傷回來再進行審問。
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李金名居然沒有私下對月子出手，而是交給了警方，這
我抽著煙，沒有說什麼，守衛員懂個什麼，我也不跟他廢話。
月子是詐騙犯，這怎麼可能？
而帶頭的人是，毫無疑問就是李金名，此時，他的目光也正望著月子被帶走的方向。
可是，月子到底被帶去了哪裡？難道在路上錯過了？
看李金名的樣子，我知道他現在忙於月子的事，似乎還是不知道他的公司已經大禍臨頭。
「月子！！！」
現在的行駛，對她完全不利。
我告訴他說追錯人了，不是這一車，趕緊道歉配點錢把事情停息下去，之後我會給你高額賠償金。
如果月子真的被控告是詐騙犯，那麼，她的一生就毀了……
沒一會兒功夫，民警上前詢問了狀況，而那幾個青年則是被交警給帶走了，看起來不是賠款就是得拘留幾天。
我一言不發地就走了出去。
「真搞不懂你們現在企業整體搞些明裡暗裡的鬥爭。有錢嘛，大家一起賺，非要鬧成這樣子，也沒意思，對吧？」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著，這時候交警已經帶走了事故現場的所有人。而民警則是因為我提供的線索上前詢問了幾句后就走了回來。
田德光笑著對我說：「楊董，以前我覺得你是個很隨和的人，現在，我倒是覺得你……真是個瘋子。」
但是隨著警車越來越近，車裡的人影漸漸清晰，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是誰。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漸漸地涼了下去。
伴隨著車的高速前行，那一剎的微笑轉瞬即逝，消失在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