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拒絕黎明的不夜城
章十六 撞見
當時我心頭就是一沉。
我真是急得要命，甚至開車到外面找了一大圈，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雪綺。
我讓雪綺別想太多，先好好休息著，然後我就去給雪綺做了她最喜歡吃的菜，又給她去買了很多補品，還買了很多的水果回來，蜜桃、鮮荔枝……這些都是雪綺的最愛，雪綺剛剛做過人流，她需要好好地保養身體。
當初能夠穩在班級前十名，前五名的女孩，卻在高三的時候成績一落千丈，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當時覺得好像是很簡單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做了以後，才發現影響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想到昨天雪綺哀傷欲絕的樣子，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雪綺離家出走了。
「綺綺，爸爸是真的愛你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了，我真的好後悔，綺綺，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嗎？」
「綺綺，你為什麼要自己去？爸爸可以陪你去的啊。難道你這麼不想跟爸爸一起去？」我心痛地問雪綺，雪綺卻是看也不看我一眼，手搭著額頭，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我離開了雪綺，然後歉疚地看著雪綺的臉。
那天晚上，雪綺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卧室里，也沒有再去做人流，我也只好等她第二天醒來再陪她去。
她註定只能屬於我了。
我說著，聲音也漸漸地哽咽了，我緊緊地抱住了雪綺，雪綺驚呼了一聲，還沒有從失落清醒中回過來的她愣愣地看著我。
聽到雪綺說她考砸了，我卻是沒有一點感覺，因為我發現，我已經不在乎雪綺的成績了，她成績下滑，都是我造成的。可是，那又怎樣呢？
那雪綺……到底去哪了呢？
我吃了一驚。
想到我應該陪著雪綺去做人流，我急忙穿好衣服連牙都沒刷就跑到了隔壁的房間去叫雪綺。
當時我嚇了一大跳，急忙穿著拖鞋跑下樓去，可是讓我驚慌的是雪綺也不在樓下。
對於我和雪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有理智
「綺綺，我給你去做飯，想不想吃東西？」
「綺綺，相信爸爸，爸爸真的很愛你，爸爸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看著雪綺，認真地說著好話。
此外，雪綺說她有暗戀對象了，這件事也讓我心裏一直有一個鯁，難以下咽，但是我知道現在太晚了，不好去找雪綺，所以，我也只能等有空再去問她。
「那爸爸扶你……」
我嘆了口氣，然後伸出手把雪綺抱在了懷裡。
雪綺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吻她，更沒有想到會在校門口這種眾目睽睽的場合之下。
看著雪綺雪白的小臉，我心裏湧起了一股濃濃的悲傷，同時卻又升起了對雪綺的愛，我知道，我永遠也無法捨棄雪綺了。
我真的悔恨過去幾個月的自己，因為我的一時放縱，居然讓雪綺變成這個樣子。
雪綺坐在沙發上，然後從包里拿出了一張人流的單子，我看了一眼，雪綺確實是做了人流，看到這張單子，我一陣心痛。
看到我和雪綺，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個個都像是看到了鬼怪一樣恐懼和詫異。
她還是我的雪綺，只要她好好地站在這裏，怎麼樣也無所謂了。
雪綺擦著眼淚，哭著說：
我真是急瘋了，之後我又給雪綺的老師、馬伊可還有其他所有知道雪綺的親戚打了電話，可是他們都表示沒有看到過雪綺，我甚至還給姑媽家打了電話，故意和他們道歉，然後無意中談起雪綺，但是從姑媽那裡我也得知雪綺並沒有在他們家。
「綺綺，怎麼了？考試考得不好？」看到雪綺傷心流淚的樣子，我急忙上前詢問原因。
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就心頭一凜，我和雪綺同時驚訝地睜大了眼，
雪綺不去上大學，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樣，她就不會遠離我……
被子也疊地整整齊齊的。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根本不可能睡好，我一直想著該怎麼處理我和雪綺的問題，從理智上來說，我知道我和雪綺基本上是沒什麼可能的，她才18歲，還在上高中，離結婚生子的年紀還早呢，而我呢，實在是應該結婚的人了。
我感受到了雪綺濕潤、柔嫩，就像以往一樣軟綿綿的嘴唇。
雪綺真的是一個很懂事乖巧的女孩，儘管我都讓她這樣了，可是她卻還是要我去找我自己的幸福，我不知道她是因為把我當爸爸而接受我，還是因為她喜歡我而這樣原諒我，但是在我自己看來，我也只有接受我和雪綺現在的這種關係了。
「誰來聽你……」雪綺眼裡帶著深深的怨念，然後在我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然後躺在床上就閉上了眼睛睡覺。
才三秒而已。
我對雪綺說，高考考不上也沒關係，大學不讀也沒關係，我可以讓她做我的助理，我可以養她一輩子，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以後再也不會去阻止她。
「綺綺？」看著雪綺躺在床上，我真的好痛苦，我心裏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對雪綺做過去幾個月的那種事了……永遠也不會……
「我不想吃……」
「綺綺，你幹嘛去了？」
雪綺只是個女孩子，雖然漂亮，但是跑得不快，也沒有很好的口才，雖然有一點唱歌的天賦，但是也沒有繪畫的藝術，我沒想過要她去做干出一番大事業來，我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我摟抱著雪綺，輕輕拍著她的背，雪綺絲絲的劉海在風中飄動，紅紅的眼圈也是那麼的惹人憐愛，可是眼裡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卻還是讓我心情低落。
房間里空無一人。
僅僅是一個眼神，我卻感覺像是一把匕首刺在了我的胸前。
「
也因為我的這番話，雪綺才對我稍微好了一些。
「綺綺，身體很難過嗎？哪裡不舒服？」
勞動節那幾天，我和月子聊了聊，但是我沒有把雪綺懷孕的事告訴月子，月子再聰明，也猜不出我對雪綺做了那種事，她只知道了她和雪綺身世暴露的事，我問月子該怎麼辦，月子說，這個要看我自己的選擇了，如果我能說服雪綺的話，其實雪綺才是我最好的選擇。但是雨慧姐也很優秀，說白了，選擇權還是在我。對於這件事，月子已經幫不上我忙了。
「綺綺，你不要這樣對我爸爸，爸爸以後真的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永遠不會了！好不好？」
但是那時候我只是想盡量地安慰雪綺，也沒有想太多，再說雪綺是一個人走出來的，我沒看到有她其他的同學跟她在一起，所以，我才親吻了她。
雖然是很輕的一小口，但是雪綺還是停止了哭鬧，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我。
「我……有點累……我要去睡覺。」雪綺站起身來想要走。
「綺綺！」我聲音加重了幾分，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把拉開了雪綺的手，然後不顧雪綺反抗地親吻了下去。
人流之後3到5天都不能過分運動，所以五一節之後我也沒有讓雪綺去上課，而是幫雪綺請了假，快要臨近高考了，可是雪綺的成績卻一直下滑，這可以說，都是我引起的……
看到雪綺難過的樣子，我下了車，走了過去。
「綺綺，你今天幹嘛去了？」看到雪綺回來，我一直吊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地了。至少，回來了就好。
「我自己走……」雪綺眼神陰陰的，聲音也有點沙啞，她想推開我，可是她身體虛弱，沒多少力氣，最後還是被我抓著手，雪綺轉過臉來看我，那眼神讓我心頭一震。
「我不要我不要！」雪綺手腕捂著臉，哭鬧著，小腳在床上亂蹬，把被子都踢得發皺了，她的臉也哭紅了。
這是我對她唯一
剛才對姑媽她們的應承，只是我對自己的反思和對雨慧的歉意，但是我還要考慮我對雪綺做出的罪孽……
雖然我在姑媽的言語教導下確確實實思考了我和雨慧的關係……可是，姑媽是不知道雪綺懷孕的事的。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和雪綺的身側卻是傳來了叫聲。
「做人流……」
這三者情緒交織，真的讓我很頭痛。
我看到晶瑩的淚水從雪綺的眼角滑落了下來，而我也是無比的悔恨。
雪綺雖然因為這一次的人流對我更加冷淡了，但是這幾天來我一直像伺候皇母娘娘一樣伺候著她，她恢復地倒也還算快。
「沒關係，你不考也沒關係，爸爸都不在乎，高中讀完之後你整天呆在家裡不出去工作也沒關係，爸爸養你。」
然後，我傻眼了，雪綺也僵化了。
雪綺的班主任老師，正從大門口的傳達室里走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三四個跟在老師身邊的同學，兩男兩女。
雪綺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我的身邊走過，輕輕地對我說了一句：
想到這一點我拼了命在整個城裡尋找雪綺，可是一直到了傍晚雪綺都沒有回家，直到差不多晚上7點的時候別墅外的大門響起了開門聲，我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一看，發現雪綺居然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包，穿著厚實的粉色棉衣，小臉蒼白。
我親吻在了雪綺那濕潤、柔軟而苦澀的嘴唇上。
模擬考試的那天，我去雪綺的學校接雪綺，雪綺心事重重地從學校里走出來，穿著黃色的制服裙，背著黑色的書包，臉上還掛著淚水。
那天晚上，我心情沉重，靠著床頭一直到天快亮才睡著，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看了一下時間，卻發現是中午12點半了，我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可是，讓我吃驚的是，當我走到雪綺房間的門口時，卻發現門是開著的。
我實在沒有更多的辦法安慰她，於是，我只能看著她，對著她那櫻
我真的急瘋了，難道雪綺因為生我的氣而又一次離家出走了？
那是怎樣複雜的眼神啊……
雪綺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一下頭，腳步輕浮地往別墅里走，看雪綺頭重腳輕的樣子我急忙攙扶著她，我咬著牙，扶著雪綺讓她坐到了沙發上，雪綺看起來真的很蒼白，那時候看到雪綺的樣子我真的恨不得拿一把刀插進自己的胸口。
雪綺不在房間里。
雪綺一言不發地走上來，我發現她臉上很蒼白，氣血也有點虛浮的樣子，走路還有點頭重腳輕。
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雪綺很抗拒地伸手想要推開我的臉，但是我樓主了她的腰背，把她拉在懷裡，她沒法一下子脫身。
被我輕輕地吻了一口，雪綺卻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雪綺是不是原諒我了，就算她一輩子無法原諒我也沒關係……我的心意，已經全都告訴她了……
怨恨、無奈、痛苦、憂傷，卻又帶著一點的不舍。
「陳雪綺？！」
我急忙給雪綺打電話，可是雪綺去是關了機，當時我真的是害怕地要命，我打了雪綺好幾個電話，卻都沒人接聽。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雪綺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已經這樣傷害了她，就算雪綺稱呼我為爸爸，可我也應該為她做的事負起責任。
「綺綺，別這樣，我給你去買些補品來吧。你不想吃，就先睡一覺。」
「數學和語文我很多都不會做……時間也來不及……這次很差了……」
雖然很對不起雨慧，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我心裏最大的對象人選，我自認為，還是雪綺。
勞動節結束后兩天，雪綺重新開始上課了，但是一個星期後，老師卻是打電話來跟我說，雪綺最近上課老是不認真，我跟雪綺的班主任老師說雪綺最近身體不好，家裡也出了點糾紛，所以才會這樣，雪綺成績不好也沒關係，我會讓她重讀的。這樣雪綺的老師才沒有別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