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歸途
第598章 碰瓷
旋即，她後悔了。
瑪奇沉默良久，隨即彎腰從手機殘骸里撿起IP卡。
腦後，忽的一陣風聲傳來，伴隨著一股赤裸裸的情慾和貪婪。
瑪奇腳下一挪，輕鬆避開了這朝著後腦勺打來的一棒，在襲擊者愕然的注視下，神情冷漠的揮動手臂，摘下了襲擊者的腦袋。
羅二話不說卸下衣袍，收入黑貓空間里，看著尼特羅，說道：「也能消氣吧？」
就像是一對彼此都在氣頭上的小情侶，絲毫不懂得退讓是什麼，即使知道自己只要稍微退一步，所有的事情就會迎刃而解，卻也不會去做。
那句話，也許是說給自己聽，也許是想說給羅聽。
羅的聲音，彷彿是從遠方幽幽而來，先前的那一絲冷淡不見了，只有聽不出是什麼的意味。
羅沒有下樓，並不是被這晚風和夜景留下，而是尼特羅穿著一身勁裝，手裡拿著一顆排球從樓道口走了上來。
「當然。」尼特羅眯起眼睛。
瑪奇眼眸閃爍著，很快
他在無意之間，遷怒到了瑪奇身上，同時沒有考慮到瑪奇的心情，若言語和語氣上更緩和一點，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我沒有。」瑪奇沉著回道。
羅這次沒有接話，打開精孔，任由念力肆意傾瀉而出，化作一陣蓬勃的氣場，如煙般往著身體上空亂竄而去，惹人矚目。
尼特羅見狀，拋了拋手裡的排球，笑道：「那正好，飯後運動，有助消化。」
羅點頭。
「沒這個必要，只是我真的很不高興。」羅嘆道：「那種感覺，也許你永遠都體會不了。」
燈光陰暗的夜巷裡，瑪奇低頭看著粉碎掉的手機殘骸，做出了跟羅同樣的舉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
是羅那一句隱有不是同路人意思的話，由此徹底引燃了自己的情緒。
襲擊者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為了財，也為了色，從出手那一刻，就沒想過留瑪奇一條命。
「你們
暗處里，一雙雙惡狼般的眼眸頓時偃旗息鼓，在一陣恐懼中退避離開。
尼特羅看著羅，微笑問道。
羅聽出瑪奇生氣了，但他此時也很不高興，淡淡道：「沒錯。」
「你什麼意思？想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嗎？」瑪奇的語氣在這一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伴隨著一下脖骨被暴力扭斷的聲音，襲擊者的頸部裂口處噴出一股絢麗的血花。
她反感這一點，是因為很早就看出羅與自己的不同之處。
獵人協會，大廈樓頂。
「你這是故意撞上來的，要是不小心折了老骨頭，可別賴我。」羅右手緩緩向下一垂。
平靜的回應，讓瑪奇更加生氣。
人，都是這樣的，這是一種情緒化的正常體現。
在阻止未果之後，便是淪為旁觀者，親眼看著窟盧塔族一夜之間被屠戮，但她沒有半點愧疚和憐憫。
雖然在心底堅信著不會出事，可偶爾也會打從心底的去憂慮。
前段時間收到信息，她欣喜
「飽嗎？」尼特羅又問。
那是一根手臂粗的棍棒揮動之間所產生的風聲，勁道十足，顯然毫不留力，考慮到那一股昭然若揭的慾望，據此推斷出襲擊者在之後要行使一些舉動時，根本不在乎目標是死是活，是熱是涼。
她的，窩金的，信長的。
「怎麼想是你的自由，我……」羅平靜說著，話還沒說完，電話另一頭傳來一下刺耳的響聲，緊接著通話斷掉，傳來一陣盲音。
所以，只要沒有違背約定，自然不會心虛或者緊張。
瑪奇無視身後噴著血花的身軀，向前走出幾步，像是扔垃圾一樣，將捏在手裡的腦袋朝著角落處的垃圾桶扔了過去。
尼特羅大笑兩聲，捏住排球，念力從身體內逸散出來，認真道：「這裏風大，當心閃了舌頭。」
看著羅示威性的釋放氣，尼特羅不由得感慨一聲。
羅想了想，再一次點頭。
團隊里若遇事
斷開通訊的另一頭，遠在另一處大陸。
以瑪奇的性子，會有這樣的表現，想來是真的生氣了。
瑪奇胸膛微微起伏，冷著聲音說道：「那我要向你道歉嗎？」
莫名其妙消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無論如何努力查尋，連一丁點的線索和蹤跡都沒有，彷彿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一樣。
庫洛洛給了他們三次投擲硬幣的機會。
羅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反思著剛才自己的態度，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年輕就是好啊。」
瑪奇喃喃自語一句，向著巷道深處而去。
她不喜歡，很不喜歡，那就像是將兩隻娃娃放到不同的地方。
然而，命運或許從一開始就拋棄了窟盧塔族，三次沒有任何作弊因素干預的投擲硬幣，皆是站在庫洛洛這一邊。
今晚，羅總算捨得打一通電話過來，哪怕就是一句「還好嗎？」的問候也行，但沒有，反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羅沉默片刻，說道：「那就好
三次機會。
就算要摔手機，也得等羅將話說完，更是要跟羅解釋她有努力阻止過，在投擲硬幣失敗后，甚至差點跟芬克斯打了一架。
「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就只是為了興師問罪？」瑪奇咬著唇，美目中浮現出一抹怒氣，她在「只是」的音節上加重了語氣。
顯然，瑪奇沒能控制住情緒，直接摔碎了手機。
她遵守了與羅之間的約定，並且嘗試阻止過。
「晚飯吃了嗎？」
羅拿下手機，冷靜的再次撥打瑪奇的號碼，卻只有機械女聲訴說著另一頭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你看，這根本就不奇怪。」
羅仰望夜空，胸膛里淤積著一股氣，有一絲揮之不去的躁意。
對她而言，窟盧塔族是無關緊要的外人，既然是外人，那麼是死是活與她何干？
為什麼會失態？
那是一股能讓任何一個念能力者都無法忽視的氣場。
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時間，放棄打電話給窩金和信長。
「真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