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骨》卷一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子多謝你!援軍

卷一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子多謝你!援軍

「自是不能!」衛青等人紛紛道。
公孫賀這話,可以說是道出了全軍上下許多將領的心聲,這確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公孫敖有一萬大軍,此出征並沒有與秦城等人一路,是以公孫賀還以為秦城是說的有公孫敖來援。
如此大好的機會,漢軍要是放過了,那才是真白痴了。
前面說了,因為血狼和漢騎對峙的時候靠的過近,這本來是伊稚斜為了防備漢軍逃跑,這下自食惡果,本來撤退的時候伊稚斜就覺得夠悲涼了,還要憋屈的分出一隊騎兵去防備漢軍趁機襲擊。
卻說漢軍,秦城等人領著兩萬漢軍主力和衛青所部,將伊稚斜實打實噁心了一番,待近了軍臣單于大營,眾人按照事先謀划,一同退去。這時大軍奔行良久,已是離軍臣單于大營近百里之遠,近三萬漢軍扎了營,終於能在連連征戰之後,好生休息一番。
想到這裏,軍臣單于也很得意。
一是伊稚斜的野心,一是漢軍的實力。
如此也就說明,伊稚斜困住漢軍主力的消息是屬實的了。
到了這個時候,軍臣單于拔了兩根鬍子,計上心頭,一個絕佳的調回伊稚斜理由便產生了。
最先聽到親兵報告此事,軍臣單于第一個反應便是方才接到的伊稚斜困住漢軍的消息是假的,但是當軍臣單于出營去反擊偷襲的時候,方才把動靜鬧得賊大的漢軍已經在撤退了,軍臣單于這才發現,這回來偷襲的漢軍,數目確實不多,戰鬥力,好像也不是很強的樣子。
而且軍令是最緊急的,軍臣單于可不會小瞧伊稚斜的本事,要是慢了,說不得他就已經招呼好人手,將漢軍給聚殲了。
秦城一邊舉刀狂舞,一邊招呼一個比一個亢奮的驃騎營衝鋒,到最後,秦城忍不住大吼了一句:「軍臣單于,老子這番真是多謝你了,哈哈!」
要是伊稚斜知道軍臣單於之所以知曉他困住漢軍,是秦城特意送來的消息,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本來就是斷後的人,哪有大軍去救斷後隊伍的道理?要是自己這些人回去被困住,再一場血戰,即便勝了,老子血本都不剩幾個了,還混個屁啊?
調回伊稚斜,把狼放在身邊,自然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以什麼借口將伊稚斜調回來呢?這可難到了軍臣單于。
戰場上最幸運的,就是碰到對手腦子犯抽,伸過臉給自己打。到了這個份上,誰客氣誰就是白痴!
看著後面果不其然衝過來的漢軍,已經奔行出去一大截的伊稚斜,直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鼻子眼睛扭在了一起!
「這,恐怕要讓公孫將軍失望了。」秦城道,「不瞞公孫將軍,某日前得知,公孫敖早已為伊稚斜所敗,一萬大軍戰沒七千,只剩下三千殘兵,退回長城去了。」
「公孫敖將軍戰敗了?」不至於是公孫賀,李廣和衛青聽得這個消息,都是大吃一驚。
「衛將軍,你覺得呢?」秦城問衛青道。
「殺,都殺了,一個都不要留!」秦城殺的順風順水,昨日苦戰留下的多道傷疤這時候也不痛了,這草原上的草也更綠了,雲也更白了,身心當真是暢快無比!他吼道:「驃騎營,殺,殺!」
兩萬漢軍迎面對斷後的三四前血狼衝過來,這三四千血狼自然只能當面迎上去,他們本就是承擔的斷後的角色,這種時候自然沒有退後的道理!
陛下,果真是神人也,竟能料事如神!
「沒有補給,確實不適合再戰。」衛青到,說罷又補充道:「但我等軍人,既然出征,便不懼生死,若是能有一個一戰而畢全功的法子,某即便是賠上這條性命,也要與軍臣拼一拼。畢竟,放著軍臣單于大軍在眼前,就這麼退了,實在是不甘心得很!」
「諸位將軍可是都如此想法?」秦城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所想,而是先問李廣衛青。
至於腹背受敵,衛青是不用考慮的。伊稚斜這麼大的人了,又有一萬五六千的精銳騎兵在手裡,軍臣單于可沒有派兵去接應他的打算。沒那個必要。
「大軍此次北上,連連征戰,到而今眾將士幾乎已是人人帶傷,再一直戰下去,恐怕形勢不利啊!」眾將士休息之際,秦城等人聚集到軍帳商議軍情,公孫賀首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伊稚斜到了軍臣單於行軍大營的時候,本來出征時候兩萬人的精銳血狼,已經只剩下萬餘人。
三四千人不少了,但是和擺開了架勢的兩萬人面對面沖陣,還是顯得弱小了。
秦城重重點頭,道:「對匈作戰,說到底我等只是具體細節的執行者,陛下才是一手導演了這一切的策劃者。沒有陛下的決定,沒有陛下舉全國之力數年的準備、精心謀划,又哪裡來得我等此番對匈奴的征戰?我等的一切行動,俱是在陛下的指導下完成,那麼陛下,對於這場戰爭的作用,豈是能夠忽視的?
衛青眉頭緊鎖,似在沉思,默然不語。
險些氣瘋了的伊稚斜,到了大營,頂著一張石頭般的臉去見了軍臣單於一面,兩人本就沒有多少話可說,今日便表現的尤為明顯,見完了禮,伊稚斜便去血狼臨時搭建出來的營地歇息。
伊稚斜的心在滴血,但是他並沒有回去救援。
而軍臣單于卻小瞧了兩個致命的因素。
三四千血狼騎兵,很大的一塊肉了!
本來軍臣單於是有給伊稚斜安排營帳的,不過被伊稚斜拒絕了,如今,伊稚斜只想離得軍臣單于遠遠的,至於原因,自然不是想與軍臣單于劃清界限,而是因為對軍臣單于濃重的不信任。
秦城微微一笑,頗有幾分得意,他看了眾人一眼,將眾人好奇驚疑的神情盡收眼底,好整以暇道:「此番對匈奴作戰,意義非比尋常,而我等一直作戰到現在,諸位將軍難道不覺得,我等一直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么?」
「衛將軍以為如何?」秦城不置可否,又問衛青。
軍臣單于方得到了伊稚斜困住漢軍的消息,知子莫若父,這話雖然不絕對,用在軍臣單于身上也還能沾到邊。接到這個消息,軍臣單于用膝蓋想也知道伊稚斜在作什麼打算,雖說現在的軍臣單于對伊稚斜的野心認識還不夠,起碼伊稚斜掩飾的很到位,軍臣單于還不是那麼清楚伊稚斜想要大單于的位子,不過伊稚斜對功績的渴望,軍臣單于還是了解的。
昨日與血狼大戰,衛青沒有來參与,正是領軍星夜兼程,尋著軍臣單于本部,聲勢浩大的偷襲了一把。但是畢竟衛青人少,八千人不到的隊伍,而軍臣單于倒是有四萬人,因而衛青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意思反正是到了。
秦城知道不能再賣關子了,只得直言道:「公孫將軍多慮了,秦某雖然不才,也知以我三萬疲憊之師,去硬撼軍臣單於六萬,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秦某今日所言,非是要和諸位將軍和眾將士去送死,而是,要眾位和在下一起,去取一份大大的勝利!」
待主將散去,衛青在後面問秦城道:「秦兄,為何方才你一直笑得如此得意?」
「能生在一個如陛下這等明君統治中國的時代,我能不得意么?」秦城笑容燦爛道。
「今日某便要告訴諸位,陛下所派援軍兩萬餘人,早已出發,不多日便要到達這裏!我等這幾日只需要養精蓄銳,待陛下所派援軍一到,我等便一起殺進軍臣單于大營!」秦城一字一句道。
軍臣單于得意,可是苦了伊稚斜。
諸位將軍,我等領兵作戰在外,陛下運籌帷幄在內,我等一切行動,陛下都了如指掌。諸位將軍說,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我等能忽視陛下的作用么?」
於是,軍臣單于發起了愁。
殊不知,伊稚斜再怎麼韜光養晦,但畢竟訓練出了兩萬人的血狼精騎,按照伊稚斜自己的說法,這可是整個草原上最精銳的一群騎兵!這些,要是能瞞過軍臣單于,那他這大單于直接讓給伊稚斜得了。因而說,軍臣單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伊稚斜這兩萬人的隊伍,軍臣單于能沒有芥蒂么?你一個王子搞出一個這麼精銳的騎兵隊伍,你把王庭放在哪裡?你讓于單這個太子、這個未來的大單于情何以堪?
衛青見秦城問自己,便知自己心中所想已是八九不離十,便試探著問道:「莫不是那高屋建瓴的人?」
現在,趁著有機會,軍臣單于敲打血狼一下,也好讓伊稚斜知道,誰才是這草原之主,誰才是這草原未來的主,好讓他日後收斂一些。
況且,這個時候,各部族已經被自己傳達了消息,謹防漢軍襲擊,也就是說,漢軍隨便襲擊一個部族便可以大勝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說的是!」衛青深以為然道。
如衛青所言,眾人不是不想大敗軍臣單于,而是迫於現實不能,現在知曉援軍將到,能不人人振奮?
那時兩人達成一致意見,若是擊匈奴勢順,則劉徹再派軍北上,爭取一舉重創匈奴,不能將其打死也要打殘!
「狗日的血狼,昨日你不還以兩萬人打我八千人,明目張胆仗著人多欺負我人少么?」秦城在心中樂道,「真是報應不爽啊,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風水輪流轉,今日就輪到我兩萬人沖你三千多人了,這利息,真是可觀哪!這買賣,真是他娘的划算!」
「正是。」秦城鄭重道。
伊稚斜實在是想不明白,漢軍怎麼能想出這麼無恥的計策來,打出這樣無恥的仗!
要真有,反正跑是沒有問題的。
衛青說完,看向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秦城,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你要衝,有本事對我大軍大隊人馬沖啊,退一步說,你在我大軍還沒走遠的時候沖啊,現在你撿著人家斷後隊伍都要走的時候你兩萬人對著那小三四千沖,你這不是欺負人么?有你這麼欺負人的么?
……
要說,軍臣單于並沒有做絕,至少沒有藉著統一號令的借口,將伊稚斜剩餘的一萬血狼劃到自己名下統率。許是知曉不能將伊稚斜逼得太急了,畢竟軍臣單于並沒有跟伊稚斜完全翻臉的意思,多是想敲打敲打罷了。另外,軍臣單于即便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否一定能夠指揮得動那一萬血狼。
這是衛青等人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之前伊稚斜正盯著漢軍,便軍臣單於一紙調令給不由分說將他給調了過來。臨走的時候,留下斷後的三千多血狼給兩萬漢軍吃了個乾乾淨淨,骨頭都沒有吐出一根。這還不算,伊稚斜自己率領餘下一萬兩千余血狼向動奔進不遠,竟然遇到了一股七八千人的漢軍堵截,雙方一陣廝殺,雖然損失並不大,但卻讓身後的兩萬漢軍跟了上來,伊稚斜且戰且走,兩股漢軍且走且戰,一直纏著伊稚斜,一路東來,竟又硬生生吃下他兩千血狼,讓伊稚斜氣得吐了血,但除了大罵漢軍無恥,卻又還能奈何?
席捲而來的漢軍,排成二十個橫隊,每個橫隊一千人,如此大的面,一個照面,瞬間便將這三四千的血狼包裹了起來,如同巨浪包圍了礁石!
「秦郎,陛下有什麼旨意,你便直說了吧,何必如此調我等胃口?」李廣忍不住道。
而漢軍此番出征后的戰績,已經完全達到了劉徹派援軍來的標準!
話說,伊稚斜接到軍臣單于的命令后,雖然萬般不願,千般心寒,也只能領著大軍風蕭蕭兮易水寒一般向軍臣單于大軍行軍。
「極為重要的人物?是誰?」李廣和公孫賀同時問道。
「秦將軍為何如此說?」公孫賀言辭懇切道,「此番出征,我等以四萬之兵,斬首已經不下五萬,搗毀大小匈奴部落無數,這難道不是勝利么?某不才,自是知道在此之中秦將軍居功甚偉,待回長安之後,我等定會稟明陛下,為秦將軍表功!只是以我大軍疲憊之師,再去硬撼六萬匈奴大軍,確實是不必要的行為。須知來日方長,以秦將軍之才,還愁沒有再立大功之日?」
秦城聽罷公孫賀這一番話,心中不由得無奈的苦笑。感情公孫賀是以為自己胃口大,貪戀軍功?
……
關鍵的關鍵在於,最讓伊稚斜感到氣憤的,是這個白痴到無以復加地步的軍令,竟然是自己老子給自己下的,伊稚斜真想當面問軍臣單於一句,你娘的是不是通敵了?
在伊稚斜率著大隊行進一段距離之後,漢軍果然不出他所望,對他留下的后隊,發動衝鋒了!
伊稚斜出軍臣單于大帳的時候,伊雪兒正好趕過來,見自己兄長陰沉著臉,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說,伊稚斜對伊雪兒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不理會伊雪兒此來尋他是否有事要說,自顧自回到了血狼中。
哦,秦城當然不會告訴衛青,其實除了劉徹派來的這兩萬援軍,自己還有一手更為雄厚的助力,在枕戈待旦!
「諸將都以為,此戰,我等已經無法再取勝了么?」秦城不動聲色問道。
哦,秦城當然不會告訴衛青,出征前自己深夜趕到長安,與劉徹密談一夜,便是商議此番的行動!
雖然軍臣單于的這個想法在伊稚斜這個人傑面前,只是一廂情願,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
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挨打么!
所以,軍臣單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我也是得到消息不久,之前一時來不及告訴諸位,也是未免消息傳出去影響士氣。」秦城道。
秦城沒有明說,若不是碰到劉徹,自己的這些瘋狂的想法,能有人給自己實現的機會么?
秦城知曉衛青是在等自己說出自己的想法,當下也不再矯情,直接道:「諸位將軍所言,無外乎一點,那便是我軍兵力不足,士卒疲憊,而軍臣兵精將廣,在戰力要遠強於我軍,因而不可戰,是否?」
漢軍旋風一般衝過這三四千血狼的軍陣,漢軍大隊馬不停蹄追著伊稚斜就向東奔去!
「雖然如此說難聽了點,但事實卻是如此!」李廣頷首道。
……
「殺!」李廣和公孫賀見秦城如此激動,也是深受感染,畢竟這場毫無疑問會勝利的戰鬥,這三千多血狼的大肥肉,可是軍臣單于雙手送到自己面前的,自己不一個不留的吃下,就對不起軍臣單於他老人家一片良苦用心哪!
你娘咧,這是老子練了好多年,好不容易練成的草原第一精騎啊,這其中飽含了老子多少心血啊,多少個日夜我嘔心瀝血,為此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只為他們毫不懷疑我的軍令,這其中多少辛酸苦辣你們知道嗎?你媽的說吞噬了就吞噬了,連飽嗝都不打一個的?
而且漢軍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伊稚斜留下斷後的那三四千騎兵!
直到離軍臣單于大營近了,那些漢軍才堪堪退去,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伊稚斜在最後關頭保持著一絲理智,沒有做出什麼失當的行為,也是殊為不易。這會兒到了大營,哪裡還有一份好臉色?
打仗這回事,就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對手的痛苦之上的。對手越痛苦,自己自然也就越高興!
至於調回伊稚斜之後,再怎麼對付漢軍,那還不簡單?
李廣和公孫賀一臉不解,半響,李廣喃喃道:「高屋建瓴之人?」猛然醒悟,驚道:「秦郎莫不是說陛下?!」
帝王家的事,你說的清嗎?
說來,軍臣單于也是為了草原的穩定。畢竟,要是自己歸天之後,再上演一場兄弟奪位的好戲,漢軍再趁虛而入,那損失可是大了去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在不能改變既定繼承人的前提下,軍臣單于壓制伊稚斜也就合理了。
於是,秦城笑得更得意了。
「秦將軍既然也說我等不能硬撼匈奴大軍,那麼大勝又從何而來?」公孫賀訝異道。
劉徹深居長安,自然不能料事如神。
「三萬漢軍不足以勝,要是,不止我等這三萬漢軍呢?」秦城饒有深意道。
找到了伊稚斜的蹤跡,自然是要找伊稚斜的麻煩的。
自己有四萬大軍,加上伊稚斜的隊伍,怎麼也有五六萬人了,要對付三萬人的漢軍,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彩!」諸將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俱是精神一震,齊聲喝彩!
「茫茫草原之上,哪裡還有其他漢軍?」公孫賀詫異道,「難道將軍所指,是說公孫敖將軍?」
伊稚斜痛斷了腸子,秦城心裏卻樂開了花。
衛青在給軍臣單于製造了一個絕佳的制衡伊稚斜的理由后,帶著大軍,遠遠遁走,尋了一處安穩的地方,好生歇息了半夜。到了第二天黎民,估摸著伊稚斜已經接到軍臣單于的命令了,便在阿伊河和軍臣單于大營中間的道路上,去尋找伊稚斜的蹤跡。
兩萬對三千,還是穩贏的!
「當然不能!」秦城笑得更為得意了。
所以,軍臣單于即便不知伊稚斜已經視大單于的寶座為囊中之物,也不可能對他有這麼大這麼精銳一直隊伍沒有一點心思。
「公孫將軍說的也是實情,此番北上以來,各部大小戰鬥加在一起已是部下十場,這還是在完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全軍三萬將士,確實是疲憊了。」李廣撫須緩緩道,「就目前情況來看,軍臣那老小兒有六萬兵,且有一半還是未戰之士,兩者一比較,我大軍確實不適合再苦戰下去。」
「想不到公孫敖將軍一世英名……」李廣不由得嘆了一聲,他與公孫敖年齡相仿,早先曾一起上過戰場,感情自然不淺,這時聞聽戰友戰敗,難免心傷。收拾好情緒,李廣道:「既然如此,秦郎方才所言別有大軍,又是何人,卻在何處?」
要知道,這可是軍臣單于為他們創造的機會,要是沒有軍臣單于,沒有于單太子,秦城等人到現在還被血狼像盯賊一樣盯著,哪裡像現在,還能反過來去蹂躪伊稚斜的大軍?
眼下還有什麼,比能一舉大敗軍臣單于更令這些將領興奮的?!
真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啊!
「衝鋒!」秦城和李廣公孫賀齊聲大喝,身後兩萬漢軍,風一般衝出,三人這一聲喊的,尤其是秦城,當真是特別解氣。
正在軍臣單于百般糾結的時候,忽聞大軍躁動,然後就傳來了漢軍偷襲的消息。
因為小瞧了伊稚斜的野心,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加劇了伊稚斜「篡位」的步伐;因為小瞧了漢軍的實力,他沒能滅了漢軍,那麼他以犧牲血狼實力為代價對伊稚斜的壓制,也就顯得極為可笑了。
伊稚斜回頭看了一眼被漢軍血盆大口吞噬的三四千血狼,眼紅如血,心也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