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歸途
第701章 遠去的光
並不是看多了謀財害命的新聞，而是確實會慌，要真遇上事了，那可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羅來到酷拉皮卡身旁，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將他身上的雨水和血跡全部抽離出來。
計程車駛出城區，道路開始變得空曠，路燈的數量變少。
「呃，好的。」小年輕司機的手顫了一下，趕緊收回來專心開車。
埋葬庫洛洛幾人的要求，是瑪奇提出來的，羅沒有拒絕，且第一時間為瑪奇辦了。
接近三千數的黑幫成員屍體，橫卧在四面八方的街道上。
羅一行人就這樣看著酷拉皮卡獨自一人走在前頭。
吱。
回到酒店后，羅發現酷拉皮卡倒在了沙發上，卻是發燒了。
這個時間點，加上偌大的雨勢，說實話，小年輕司機有點害怕。
畢竟，那是想要自己命的人，羅豈會手軟客氣？
勾德沙漠里，有許多高聳的紅色柱子形岩石。
很快，羅隨便挑選了一處，登上山頂后，就地挖出幾個坑，將庫洛洛幾人的屍體埋進去。
終於到了目的地
一路無話，車內很安靜。
司機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好幾下。
「先生，您真的要去椰子路？」
窩金和信長沒有回複信息，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信息。
羅見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羅身上貼著光藻，朝著沙漠里紅柱岩區的方向而去。
小年輕司機心中發苦，很想拒載，又怕被投訴。
心想著這單做完，就趕緊回家了。
卻是在報導今晚墓地大樓一事的新聞。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為今夜的殺戮拉下一道帷幕。
之後原地取材，雕刻出墓碑，刻下名字后，佇在墓前。
車輛緩緩駛出去，到了大道上開始加速。
只不過，埋葬的人之中，沒有芬克斯和西索他們。
羅跟她們說了一下，便是離開總統套房，乘坐電梯來到一樓，之後走出酒店，攔了一輛計程車。
墓地大樓事件的倖存者只有四名，拍賣會物品被洗劫一空，大樓包括周邊的監控資料被清除
無奈之下，羅就只能跟在酷拉皮卡身後了。
羅聽著廣播里的新聞，聽到了比較關鍵的信息。
羅看了酷拉皮卡一眼，就進了衛生間，將抽出來的雨水和血液放掉。
一陣輕微電流聲過去，一道語調平穩清晰的女聲傳了出來。
他們兩個走入房間，看到了茶几上的火紅眼，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酷拉皮卡。
就這樣，一行人擺脫了墓地大樓這個漩渦中心點，回到酒店，彷彿今夜什麼也沒發生過。
「四個人嗎……」羅看著窗外的雨勢流光。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從頭頂滾落到衣擺，化作一顆顆淡化的血珠傾落在地，與地面的雨水融為一體。
做完這些后，羅定位了一下位置，之後離開，徒步回到市裡，再搭乘計程車回酒店。
信息內容簡略闡述了今晚的事，重點則是幻影旅團覆滅。
司機低頭看了一下計價表，嘴唇嚅動了幾下，擠出一絲微笑，回頭看向後座，神情忽的凝固。
羅張開領域，撐起一把無形的大傘，為艾莉幾人遮風擋雨。
儘管
他沒有聽到打開車門的聲音。
從衛生間出來后，羅跟酷拉皮卡說了一聲，後者沒依舊什麼反應。
小年輕司機心裏磣著慌，打開了廣播頻道。
他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沙漠區域里，有一道光芒在雨幕里亮起，逐漸遠去。
昨晚，墓地大樓興起風波之際，他們兩個還在古玩街里想辦法賺錢呢。
別說替他們料理後事，那是不可能的，相反，羅還要拿他們的屍體去換錢。
最後，那光澤漸漸遠去，隨後緩緩歸於黑暗。
頭髮和臉龐上的鮮血漸漸被洗開，即便如此，也洗不掉雙手上的鮮血。
周圍空曠，幾乎看不到絲毫燈光，而外頭的風雨聲反而給人一絲安全感。
莫不是……
隨後，沒有立即出去，而是拿出手機，分別發送信息給瑪奇、窩金、信長。
小年輕司機對這新聞沒興趣，正想轉一個台，便聽到羅的聲音：「就聽這個。」
「我出去一趟。」
酷拉皮卡渾身濕漉漉的回到房間，將火紅眼放在茶几上，隨
司機顧不上收起錢，踩著油門調轉車頭，匆忙離開這是非之地。
按照酷拉皮卡的話來說，他需要冷靜一下，而冷靜的方法，就是淋一下雨。
太多了。
他想著剛出生的女兒，咬了咬牙，放下手剎，腳踩油門。
羅將酷拉皮卡的外衣脫掉，隨即抱上床，蓋好被子。
無所謂了，十老頭多半已死，屆時六大陸十區的黑幫成員肯定要忙著搶地盤，豈會在乎墓地大樓這個爛攤子。
酷拉皮卡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看著火紅眼。
鮮血兌著雨水成河，爆炸起火的轎車剩下一團焦黑。
椰子路那裡，是勾德沙漠和友客鑫市入口的交界路口，沒有人煙。
驀然間，寒意在體內亂竄。
司機是一個小年輕，透過後視鏡看著羅，說話時的語氣小心翼翼。
隱約間，似有一道道身影化作點點光澤，縮到了眼瞳深處。
想來，可能是精神和火紅眼的緣故。
光線條件不好，車速進而慢了數分。
人呢……？
「是
以酷拉皮卡的體質，不至於淋一場雨就會發燒。
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的車，令人難免會感覺到絲絲涼意。
酷拉皮卡沒有躲進羅的大傘里，他抱著族人的火紅眼，默默在大雨中行走。
羅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處的頂端。
雨聲中摻雜著尖銳的警鈴聲，偌大雨勢沖刷著友克鑫市裡從勾德沙漠飄來的沙塵，卻沖刷不掉墓地大樓周圍的鮮血。
餐廳里，艾莉和薩玲正在吃夜宵，斯妲姬則在客廳那裡看肥皂連續劇。
儘管不缺錢，這件事還是該做的。
快要抵達目的地，司機的心跳緩緩加快。
只見後座上放著幾張鈔票。
那一層微光，悄無聲息映在酷拉皮卡的眼眸之上。
翌日下午，小傑和奇犽來到總統套房。
房間里的燈開得並不亮，而置放火紅眼的木架玻璃罐里設有小燈，為火紅眼覆上了一層微光。
過了片刻，瑪奇回復了。
羅看了看信息內容，沒有絲毫猶豫，打出一個單詞回復過去，隨後走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