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身而為人
第773章 微不足道的破綻
戰場。
諾布和凱特也沉默看著金離去的背影。
金看著渾身繚繞著絕望氣息的梟亞普夫，說道：「真是令人暢快的一場遊戲啊，那麼，你快樂嗎？」
作為不停進攻的一方，蟻王每一秒都不知要承受多少掌。
一個可以跟自己好好玩耍的敵人可不好找啊。
並不能預料到會在幾招之後斷絕敵人的後路，可蟻王有一種感覺，那是在棋盤之上練就出來的獨特感知，他知道那一刻快來了。
可由於那場遊戲的敗果是失去潛在氣量，就意義而言，本質仍是玩命性質。
當金給出提示，並且實施底牌的時候，梟亞普夫就看到了自己的失敗。
這種建議本身也違背了自己的初心，可是與直屬三護衛交手后，莫老五深刻體會到了嵌合蟻的恐怖。
可惜可惜。
百式觀音的最後一式！
……
嗤！
不僅失敗，而且還失職了。
梟亞普夫驟然間抬頭，露出瘋狂的神情，旋即瞬間凝固。
所謂將軍，就是在棋盤之上將對方的帥逼入死路，無論對方如何掙扎，下一步都能直接吃掉帥。
「將軍了。」
抬頭的那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切開了，而且視線里早沒有金的存在。
那種
而他想要說的那句話，是讓羅和金不要太看重道義，若能圍攻而幹掉蟻王，是最好的結果。
莫老五看著金，遲疑片刻，隨即說道：「也許，以人類的立場，我們不用……」
那場進入念空間里的遊戲是玩耍性質的，沒有致命因素，只是得承受神經性的痛楚。
顯然，梟亞普夫是絕對符合這個要求的。
梟亞普夫一臉死灰。
蟻王扯斷了尼特羅的左臂，並不是他刻意留情，而是他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原因是他少了一條左手臂。
金惋惜想著。
雖然捕捉不到，但可能是靈光一閃，他隱約覺得金在自己身後。
只不過尼特羅沒了左臂，等同於帥孤立無援，所以蟻王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在之後的一分鐘內幹掉尼特羅。
只不過，他猜得出尼特羅肯定會留後手。
即使嵌合蟻生命力足夠強大，在這種情況之下，意識能夠繼續殘存一秒，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也就是說，即使尼特羅輸了，肯定也會將蟻王一同拖下水。
原因並非是沒有念力防護以及腦袋
「如果可以，真想再跟他玩一場。」
金看著遠方，默默想著。
【我即將死去。】
沒有時間去考慮了，他幾近本能般的豎起單掌，橫在了身前。
他明明手握那麼大的優勢，卻輸給了這個人類。
在這場戰鬥開始前，就安排了一支醫療團隊在培京待命。
或許根本不誇張。
蟻王窺探到了那一絲破綻，但他並不著急，如同要吃掉帥之前就必須先得擊潰周邊的防守一樣，那是一種蠶食過程，以此奠定勝機。
在那樣的攻防之中，雙方的力量和精神一直在持續高漲著。
十招，百招，千招？
金沒有再多看一眼梟亞普夫的屍體，朝著先前凱特他們戰鬥的地點而去。
頭顱掉落在地，梟亞普夫徹底死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金打斷。
尼特羅面露愕然之色，就在剛才，他的左手臂被蟻王截斷了，這意味著百式觀音的攻勢被破開了。
聽到蟻王的宣告，尼特羅的心變得空白一片。
金在濕潤的岩地之上疾行。
蟻王甩掉了右手掌上的鮮血。
看著南方，金突然說道：「你們就在這等醫療團隊過
儘管傷害很小，可數量一多，仍然會積蓄起一股傷害。
然而，一個小到不易被察覺出來的出招傾向，甚至不足以稱為習慣的細微動作，卻成了尼特羅的破綻。
那被小蜜蜂一針一針磨光血量的失敗，連借口和理由都找不到。
成百上千？
莫老五愣了一下，旋即沉默看著金離去的背影，身為隊伍的一員，他似乎不能像羅和金一樣看得到更遠。
在這一場激烈無比的攻防戰里，實際上雙方都在進攻，只不過碰撞之間，總會攻和防的清晰定位。
【這不是我想要的！】
隨後，金從凱特那裡得知了情況，包括羅幹掉兩個直屬護衛，然後去找尼特羅和蟻王的信息。
看到金到來，凱特三人便知道金也幹掉了一個直屬護衛。
不管怎麼樣，有羅和金再加上尼特羅會長，也足以令他們放心了。
唯有交手后，他才體會到了某種以技藝構築出來的強大。
說是防守，實際上尼特羅也在不停進攻著。
【帶著悔恨和自責而死去。】
聽完最後一個位元組，梟亞普夫眼中的光澤如潮水般褪去，迎來了黑暗而冰冷的死亡。
不堪一擊，不堪一擊！
懷抱著微不足道的遺憾，金找
「結果會怎樣呢？」
諾布身受重傷，不宜輕易搬動，只能等醫療部隊來現場先處理傷勢，之後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而且，戰敗之後的代價是失去潛在氣量，這也意味著自己失去了履行護衛職責的武器。
只是他得承認，開戰前他小覷了尼特羅。
蟻王的疾攻一直沒有取得成效，每一次衝鋒都會被尼特羅打回來。
實際上，那也不能被稱之為破綻，只是尼特羅所面對的是蟻王，導致那微不足道的破綻被無限放大。
就像是鐵杵磨針一樣，尼特羅想要做到的，就是維持這樣的攻勢，直至將蟻王幹掉。
畢竟在能夠絕殺掉敵人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給敵人機會。
針對於那種恐怖和潛在的威脅，為了贏下這場勝利，自身的感受根本不算什麼。
那是一種僅限於激戰之中的提高，也是一種賭上性命且刻不容緩的拔河和賽跑，誰先取得優勢，誰就有機會贏下勝利。
失去了一條左手臂，導致蟻王左側的進攻性並不強，一定程度上減緩了尼特羅的防守壓力。
可當那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接下來，我會殺掉你。」
「我很快樂啊，可惜沒有第二場了
只能大概猜到，是足以用來擦屁股的後手。
我們贏了……？
對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畢竟對於念能力者而言，失去潛在氣量就相當於失去了屏障，而這個敗果並非金所選擇的，而是隨機挑選到的。
蟻王指著尼特羅的心臟，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
便在這時，金的聲音，如春風一般送入梟亞普夫的耳中。
只不過，連轉頭去驗證金是否在身後的舉動都失去意義。
和羅一樣，真是萬分可靠的隊友。
一分鐘之內，已經數不清兩者之間各出了多少招，只能用肉眼去捕捉那經由碰撞而產生的無數火花。
他清楚尼特羅的為人和作風，所以也很清楚尼特羅不會讓他和羅插手那場戰鬥。
至於是什麼後手，金就不清楚了。
天空烏雲遍布，滾動的速度逐漸變快，風雨欲來。
一條斷臂飛向了空中，刺眼的血液傾灑著。
而蟻王那勇往直前的氣勢，讓旁觀者自然而然的認為他是攻擊的一方，而被迫出掌的尼特羅則是淪為防守的一方。
不自覺間，三人只能這般感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和羅可以干預的，而且，這場人類與嵌合蟻的戰爭，是我們贏了。」
金說完，直接離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