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莫比烏斯
第921章 規定
話音剛落，鏡中的影像如漣漪般盪開，最終變成普通的鏡子，倒映出青影的面貌。
那身影的腦袋以及臉部長滿了金色毛髮，五官近似猩猩，露在嘴巴外的牙齒，是像爪子一樣的構造。
「終究是古爪先越界的。」青影眼瞼微垂，望向鏡子里相貌與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紅色身影。
躺在山頂石頭上的羅緩緩睜開眼睛。
紅影頓了頓，說道：「我會再聯繫你。」
「不，是那個人類先越界。」
轟隆……
他伸出手，輕點一下鏡框。
「你那頑固不化的弟弟很不好辦啊。」猩猩臉魔獸冷笑道。
他便是守著【長城】大門的魔獸族守門人——青影。
其中一座針山的內部規規整整，以鬼斧神工鑿出了一條條通道和房間。
青色身影稍微抬頭，外頭的光線映照在他的臉龐上。
在房間的一處角落，放著一套石質桌椅。
比司吉看了眼猶如修鍊狂魔的羅，此時，她的臉上正敷著一張面膜，手中則拿著一本雜誌。
那身影起身，
身旁一左一右，分別是比司吉和曲奇小姐。
他的臉頰兩旁各自生有內斂的皺褶，與鯊魚的鰓裂十分相似。
在上空鳥瞰而下，火把匯聚而出的線條組合成了一個六芒星陣。
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城牆內遼闊的大地，也能看到城牆外蔥綠的森林。
青影面無表情的抬手，輕碰一下鏡子的邊框，像是按到了什麼開關一樣，鏡子化作煙狀的生命力，順著指尖迴流到心臟位置。
從樹的底部，可以看到露在外面的樹根，但樹頂卻始終燃燒著火焰，源源不絕，是真正意義上的火樹。
古爪冷哼一聲，從植物所編製的褲兜里拿出一顆籃球大小的紅色珠子，在珠子的表面上有一條微微敞開的縫隙，底下則是一條被截斷的根莖。
紅影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所以啊，你總是這個樣子，不管在那裡待了多少年，仍沒有半點變化。」
青影看著哥哥平靜的
「依據規定，我必須慎重選擇『警告』的等級。」
「依據規定，我無處可去，只能待在這裏。」
此樹高於千米，遜色於世界樹的幼苗，但視野極其開闊。
然後，鏡子化作煙狀生命力，順著指尖迴流到心臟。
山體如針，底部粗如圓盤，越往上，尖端便越細。
「但你變了。」青影說道。
收回鏡子后，青影起身，走到樹屋外。
這是他從族內同胞那裡要過來的【身外之物】，名為真視守衛。
聽著青影的話，紅影臉上一片平靜。
片刻后，紅影說道：「族內已經有一部分人員在企圖動搖『規定』，如果你想回到族地，我會著手去安排。」
類似於這種同胎而生的念極其罕見，更別說兩者之間的念竟聯結之處。
「依據規定，我是守門人。」
大陸以北，生機勃勃，充斥著無盡資源。
而這道
紅影之後也沉默了。
「我沒有義務告知他。」
紅影收回鏡子，回身看向敞開的石門外面。
這樣的沉默，也讓青影知道了答案。
青影靜靜凝視著哥哥臉頰上的鰓裂，沒有回應，反而問道：「你站哪？」
那個人類啊……
青影站在樹屋邊緣的平台上，靜靜眺望著以北的綠色森林，恍若石雕般，一動也不動。
在身影面前的桌子上，豎放著一張鏡子。
兩者唯一不同的是鏡子邊緣處的顏色不一樣，青影的鏡子是青色，紅影的鏡子是紅色。
「依據規定，我擁有引路的職責。」
羅直起身子，第一時間打開精孔，繼續修鍊。
興許是注意到紅影的舉動，門外探出了半道身影。
因為諾布那四次元公寓的空間足夠大，所以能支持她放這些對探險而言沒什麼實質作用的東西。
那鏡子的款式，竟跟青影的鏡子差不多。
諸如此類的針山密集遍布，形成一片針林似的山區。
深夜。
「但古爪沒有按『規定』來辦事，所以是他逾越了，而且，他在那種情況下的失敗是怎樣都洗不清的恥辱。」青影語氣平淡，彷彿在述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說是火把，實際上是一棵僅有人類手臂粗的樹，高度約十米左右。
「那些無視警告的愚蠢人類，就應該一一剿滅。」
紅影拋下最後一句話，便是離開了房間。
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那裡，銀花的光源和趨暗處的陰影相融罩在身影的身上。
古爪對上紅影望過來的目光，冷冷道：「所以這就是你不將『人類』再次前來的消息告訴你弟弟的原因？」
……
紅色身影是青影的同胞哥哥，名為紅影，他的觀點顯然和青影不同。
紅影停下腳步，回頭盯著猩猩臉魔獸，平淡道：「古爪，規定能否廢除，要等結果出來才知道，在那之前，我們必須以規定來行事。」
大陸以南，荒地
一頭雜亂的青發肆意垂落而下，遮擋著上半身大部分的皮膚。
「你還是老樣子。」紅影無奈道。
那張臉，眼如銅鑼，鼻子方方正正，嘴巴大如巨盆，兩根象牙般的牙齒從兩側嘴角延伸而出。
青影沉默看著鏡子里的哥哥。
猩猩臉魔獸看著紅影的背影，冷漠道：「讓他一直守在那裡也無妨，反正『規定』一經廢除，族內自然會派肅清隊伍去守著登岸口。」
……
紅影瞥了眼猩猩臉魔獸，向著另一邊的石門走去。
有火光，便有陰影處。
黑暗大陸，一處地方岩山遍布。
「時候一到，由不得他任性。」
顯然，這是一面以生命力具現化出來的鏡子。
山與山之間的間隙還算寬敞，區域內屹立著為數不少的火把。
紅影沉默。
每一座針山底部都被鑿出好幾個洞口，而每一個洞口的高度動輒十米以上，寬度則不會少於五米。
某個房間里，火樹的根須在岩壁之上蔓延開來，生出朵朵明亮的銀花，照亮房間大部分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