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表裡不一
第1379章 深海類人
「嘩啦！」
若是以往，憑藉著火樹銀花的優越性，他說怎麼也要下去裂谷一探究竟，但現在要爭分奪秒返回六大陸，一點功夫都不容耽擱。
它親眼看到了邁向另一種進化途徑的深海類人越過莫比烏斯蛇的身軀而去往六大陸，也親眼看到了部分深海魔獸在合適的時機里跨過【缺口】而去往六大陸的海域。
老白敲了敲硃紅色的煙斗，面色凝重。
或是魚鰭，或是利齒。
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意識聚合體】完美錯過了合適的寄居目標。
這頭擺手間能輕易摧毀人類艦隊的海獸，似乎就是被這群生物所圍攻致死。
……
在【意識聚合體】難得擬定的計劃里，只要等人類走海路經過此處，它就會立即分裂出【子意識體】，然後丟到人類身上。
並且，來者不善！
東巴一臉后怕，不由得回想起了第一次跟羅橫渡暗黑海域時所遇到的衝天潮，那次經歷，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任何一個細節。
做法有點單純，但這
但是，位於深海之底的【意識聚合體】，卻沒想到那一批人類會從空中經過。
沉默看著那裂口，難免會生出諸多疑惑。
晴空萬里，海上波光粼粼，蔚藍而平靜。
眾人身在火樹銀花內部，所以無法收聽到外頭的聲音，但只是看著那壯觀的瀑布海流，耳畔便彷彿響起悶雷般的隆隆水聲。
海面裂口的形成原因無從得知，羅只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僅是觀察一會時間就默默控制著火樹銀花繼續向前飛行。
正是這種觸動生物本能的感覺，讓它們只在周圍的海域里周旋活動，不會因為好奇而嘗試跨越裂口，去往從未涉足的未知海域。
因為，雲層之上是各種兇猛飛行魔獸的領域。
裂口的寬度驚人，其長度更是不可思議，直至視野極限之處，仍是看不到盡頭。
這群生物，卻是從暗黑海域過來的深海類人。
它們在調轉身軀之前，退化嚴重的
裂口之外的海水中，零散數只體型龐大的深海魔獸從海流瀑布的邊緣處游淌而過，對光線異常敏感的它們，卻對這耀眼白光視若無睹。
它在等，並且很有耐心。
即便如此，在那感知不到任何東西的無水裂口中，仍舊給了它們一種餘燼隨時會復燃的危險感覺。
眼睛便是世界樹頂端的【意識聚合體】，自從莫比烏斯蛇出現問題后，它就徑直來到此處，以旁觀者的身份觀測著數月來的變化。
但是，它可以去往黑暗大陸和暗黑海域的任何一處角落，卻無法去往六大陸版圖所在的任何一個位置，除非是分裂出一個【子意識體】，以【不可視】的狀態寄居在要去六大陸的生物上，然後共享視野從而得到信息。
原本分散於各地的人口聚居地嚴重縮水，而六大陸的沿海地區更是淪陷為無人區，不見任何人煙。
它親眼看到了莫比烏斯蛇沉睡至假死般的
這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又是什麼時候形成的？
羅負責操控火樹銀花，不像其他人有多餘功夫去深究裂口之事，為了規避潛在的風險，他謹慎拉高了火樹銀花的飛行高度，但也沒有太靠近高空的雲層。
那海洋魔獸似是在垂死掙扎，肢體動作異常瘋狂，每一次扭動都會興起一道沖向陸地的海嘯。
「船的話，多半會被扯下去吧。」
忽然，十多米高的浪潮憑生湧向四方，一頭體型龐大的海洋魔獸從衝天的白色浪花中顯現出來，卻是從海中躍出，再重重砸向海面，牽扯出數十道浪涌般的血花。
但是，要說與人類最為相似的地方，還是以相貌為主，可以說，只要排除掉那些生長在臉上的海洋生物特徵，基本就與人類無異。
即便隊伍有火樹銀花，一旦能源在六大陸耗盡的話……
優路比安大陸的某處海岸線。
在羅一行人剛跨過海境線之際，他們來到了六大陸
與此同時，裂口底部的海床之上，一隻碩大眼睛凌空而立，周身散發出耀眼白光，照得深海亮如白晝。
碩大眼睛一直在盯著失去聲息的岩牆，數個月來一直如此，儘管視線定格，但周圍環境里的每一秒變化都在它的掌控中。
火樹銀花很快就飛過裂口，向著六大陸而去。
【意識聚合體】沒有選擇寄居在深海類人身上，而是將主意打到了正在黑暗大陸的人類身上。
在它們單調的記憶里，那道岩牆一直以來都散發著活物般的危險氣息，但現在變了，變得死寂而沒有任何一絲聲息。
然後，它還會繼續等，一直等到看中的目標經過此處。
以至於，現在的它，對六大陸產生了強烈的觀測慾望。
似人似魚的腦袋越冒越多，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就有上千之眾。
眾人默默向著紅晶屏幕靠過去，拉近距離，更為仔細的觀察著海面上的巨大裂口。
「嘩啦啦……！」
隊伍中沒有海洋獵人，但基本還是能判斷出結果。
片刻后，
「幸好我們有火樹銀花，如果是船，別說橫渡這道裂口，能不能保全還不好說。」
數息后，這群生物爬上海獸屍體，體型和四肢與人類無異，但身體大部分位置皆是滑膩如膠，同時覆有大面積的各種顏色的鱗片，以及諸多符合海洋生物的明顯特徵。
這種來自於視野的衝擊性，往往能牽動神經，致使聽覺系統產生既定的假想結果。
如果這道裂口橫跨了整條海境線，那麼，人類想去黑暗大陸的難度將會提升好幾個層次。
魔獸屍體附近的海面上震出片片血色浪花，一個個臉頰上生有七彩魚鰭的人類腦袋從染紅的海水中探出頭來，看向海獸屍體的狹長魚瞳中滿是冷漠的寒光。
裂口的出現，令眾人心中浮現未雨綢繆般的諸多思緒。
自從數種災難和外來魔獸入侵六大陸，人類失去海權，並且被逼得退回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