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凌劍飄香
第101章 撲朔迷離謎 憶往昔崢嶸
「問我什麼？」牡丹手指頭指了指自己。
「對呀，我師父十年前就病死了。」牡丹一點也不驚訝。
牡丹插嘴道：「道人，是真的，當時我也在場呢，枯木大師當年把皓天從大火中救出來的。」
靜樹大師點點頭，手捋了捋鬚眉，說：「貧僧雖遠居珠峰，中原之事倒也頗有耳聞，這四位曠世高手突然間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匪夷所思。」
楚皓天點點頭，「西佛枯木大師告訴晚輩的。」
楚皓天不避不躲，左手一招「孔雀開屏」，運勁于掌，盪開癲道人的鷹爪，右手化掌並指，食指中指一招「仙人指路」直點向癲道人的曲池穴。
癲道人雙目齜裂，血絲密布，雙肩一震，將楚皓天彈了出去，揮掌直擊向楚皓天。
「是呀，前輩，您師兄泉下有知，看到您現在洗心革面，一定會欣慰的。」冷羽亦是安慰道。
雅居外，雪地上，癲道人瘋了一般，揮掌如風，怒吼如獅，雙掌翻飛，劈向雪地上的巨石，掌力所及，巨石被震得粉碎。
癲道人手指一曲，一招「蒼鷹撲食」，鷹爪抓向楚皓天的手腕，欲扣住楚皓天的脈門。
眾人一陣愕然，面面相覷，紛紛站起身，追了出去。
珠峰下，靜樹大師雅居。
癲道人、靜樹大師等人聽后，都不覺感到驚訝，癲道人微皺眉頭，狡黠地笑了笑，「駱老怪，脾氣還是那麼古怪，明明就想收你為徒，非得編那麼冠冕堂皇
這倒讓金世義、楚皓天、牡丹、冷羽這后一輩的人感到驚訝不解。
癲道人哈哈大笑，神智恢復了正常，「皓天，無須自責，你這一掌，可是治好了貧道的癲狂症。」
白衣劍客金世義進而說：「北怪駱雲聰前輩都隱居於虞淵幽谷，南殺古劍魂離奇身亡，這些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些歲月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皓天長噓一口氣，沒料到癲道人內力如此深厚，慌忙之下斂聚心神，雙掌一錯，欺身直進，一招「白虹貫里」雙掌迎向癲道人鐵鉗般的松皮般枯瘦的有力之手。
楚皓天吃驚不小，聽靜樹大師這樣說，早已身子一掠，飛身而去，凌空探出右手，按在癲道人肩上。
牡丹點頭道：「當年，我爹做生意回來，路上遇到師父，他染重疾在身，於是，我爹便把他帶回來，進行醫治。師父病好之後，可能是感恩我爹的相救，便傳授我血玉誅仙掌……」她將青雲道人在她家裡的一段往事詳細地說給癲道人聽。
癲道人聽后不禁老淚縱橫，「都怪我害了師兄，如不是我當年逼走師兄，他一定能夠繼承武當掌門，也不會染疾病故。」
「哼，血玉誅仙掌，乃是老道的師兄青雲道人的獨門絕技，如今，瞧這小妮子用這血玉誅仙掌，問她
牡丹小嘴一撅起，沒好氣地說：「哼，那麼凶，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哼，這二十載苦練，也讓貧道悟出了道之真諦，天道至高無上，殺戮仇恨非道，道之高深，猶如浩瀚蒼穹，無窮無盡，縱使武功天下無敵，也到達不了道的境界。」癲道人無奈地說，「所以，貧道才願意接受你的文斗，若是當年，不和你老禿驢拼個你死我活，絕不善罷甘休。」
癲道人將目光盯在楚皓天身上，「沒想到這小子，武功修為還真不賴，不然也是沒法將老道的道元功發揮得淋漓盡致。對了，皓天，老道看你在施展武功的時候，有用到北怪駱雲聰駱老頭的內功，難道你是他入室弟子？」
癲道人神情肅穆，驚愕萬分，「小妮子，說清楚點，我師兄死了？」
這時，靜樹大師、金世義、牡丹、冷羽都走了過來，靜樹大師頷首道：「牛鼻子，你這癲狂症終於不復存在了。」
楚皓天疾步上前，攙扶起癲道人，微蹙眉宇，「真人，晚輩無意冒犯，情急之下，方才出手，還望見諒。」
靜樹大師喝聲：「不好，若再不牛鼻子，怒氣攻心，經脈逆行，他必死無疑。」
靜樹大師這才說道：「牛鼻子二十年前是一個武痴，對武學到達癲狂狀態，為追求武學至高境界
癲道人不免又是潸然淚下，話語有幾分哽咽，「我懷恨在心，報復知心油然而生，於是，我用模仿血玉誅仙掌手法，在江湖上殺人，屢屢作案，師父為之震怒，後來將師兄逐出師門。我到珠峰一帶，聽聞靜樹大師武功高強，便來挑戰，大敗而回。後來，聽說師兄淪落為乞丐，我也對靜樹大師懷恨在心，決定練好武功。在武夷山頂，苦練二十載，今下山尋仇……」
牡丹沉吟片刻，「血玉誅仙掌是道人師兄的獨門絕技？可是，傳授晚輩掌法的卻是一位老乞丐呢！」
癲道人一本正經端詳了許久楚皓天，驚愕地說：「你真是東魔楚頂天之子？」
楚皓天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封還保持著封印的羊皮信件，「南殺古劍魂前輩臨終前交給我這封信，說這封信可以幫我解開身世之謎，西佛枯木大師已經告訴我，說我是東魔楚頂天之子。這封信我一直沒有打開過，沒準這其中能夠有什麼線索，然後按圖索驥，查出當年四大高手失蹤之謎。」
楚皓天腳下狠踏，穩走八卦轉乾坤，身形四象無極，真氣運轉奇經八脈，頓時之間，眼前一道圓形太極圖氣流，待癲道人鷹爪探到，他大喝一聲：「道元罡氣！」雙掌震出，宛若狂瀾洶湧。
「阿彌陀佛，牛鼻
「老禿驢，沒想到你的武功已經是出神入化了，今里之戰，痛快呀，痛快！」癲道人精神矍鑠，朗聲大笑，一邊吃著齋飯，一邊誇讚著靜樹大師。
楚皓天微微一笑，「駱前輩囑咐晚輩查探當年東魔、西佛、南殺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神秘失蹤，所以，駱前輩將一本風雅頌劍訣贈予晚輩。」接著，他將與北怪駱雲聰在虞淵幽谷相遇之事，詳細地向癲道人說了一遍。
眾人一陣啞然，手捏冷汗，都為楚皓天擔心。
癲道人臉上露出了幾許僵硬神情，許久，才喃喃地道：「那就是了，快說，那位老乞丐在哪？」
「善哉，善哉，佛有雲：善惡因果循環，牛鼻子，你能看開，那真是可喜可賀呀！」靜樹大師微笑著說道。
「血玉誅仙掌，本是武當先祖在深山修鍊，得遇高人傳授的，但因為其太過於殘忍毒辣，修學者，必須心地善良，所以師父便將血玉誅仙掌傳給了師兄。貧道一氣之下，與師兄一較高下，師兄武功修為本就比我高出許多，我敗在師兄手裡。」
癲道人雙眼看著牡丹，「牡丹姑娘，請你把貧道師兄的事情說清楚一點，可以嗎？」
靜樹大師樂了，嘴上倒也不留情，「牛鼻子，就你那點道行，還敢跟貧僧斗。」
「當年，年輕氣盛，貧道和師兄在武當修道，可是，師父卻對忠
「快說，你的血玉誅仙掌從哪學來的？」癲道人臉上有幾分慍色，雙眼利劍地盯著牡丹。
癲道人足尖一點，縱身而起，空中倒縱翻身，飛掠出去，而後又是一招「鷹擊長空」，鷹爪探下，狠拍向楚皓天的百會穴，同時，腳下橫空一掃，一腳卷向楚皓天的胸口。
癲道人雙手捂頭，跳將起來，縱身一躍，破窗而出，狂呼道：「師兄，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師兄……」
癲道人脖子一粗，抬起手掌，便欲給牡丹一個巴掌，靜樹大師阻止道：「阿彌陀佛，牛鼻子，說到底你還是長輩，何必對一個後輩動怒呢，牡丹施主的血玉誅仙掌，難道和你有什麼關聯不成？瞧你這惱羞成怒的模樣。」
「我師父已經逝世了。」牡丹只好如實相告，「噯，道人，我師父明明是乞丐，怎麼又成了你師兄了？」
楚皓天微微嘆口氣，道：「真人，您就別再自責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癲道人瞪了牡丹一眼，「小妮子別多嘴，待會再問你話！」
癲道人想避卻已然不及，被楚皓天雙掌震飛，跌落雪地，雙膝跪地，嘴角滲出了鮮血，整個人頓時清醒了，看著楚皓天，朗聲大笑，「好，好，道元功終於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