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凌劍飄香
第108章 幽篁琴語聲 煙花劍雨飄（五）
旁邊的那些三溝九寨的弟子又是一陣亮兵器，臧龍又是阻止了。
「而你們三溝九寨甘願為婊子賣命，豈不是連婊子也不如。」沈婉月冷聲道。
楚皓天對那些驚嚇得兩腿潺潺的客棧掌柜以及店小二喝了一聲：「休得害怕，一切後果，由我楚皓天承擔。」
「大家小心，魔頭施展洛音天籟了。」其中一人高呼一聲，「我們人多，和他們拼了，為龍寨寨主報仇。」
於是，那群三溝九寨的弟子不顧死活地又圍攻了上來，儘是刀光劍影，沈婉月陰冷一笑，玉指迅速撥動琴弦，音波到處，儘是將那些手中握著兵器的三溝九寨弟子震飛。
「噯，小二，等等，給我準備一間上方，靠窗，向陽的位置。」青衣少年叫住了店小二，又吩咐道。
「外人看來，傾城夫人傾城傾國，老夫覺得她就是一個臭婊子，婊子都是很讓人討厭的，也很心狠手辣的。」龍寨寨主臧龍說完沉吟著，又瞧了一眼楚皓天。
沈婉月冷哼了一聲，輕蔑地掃了一眼那青衣少年，「華而不實，一看便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我沒見過傾城夫人的紫玉金釵，但是，我見過龍嘯奉的鬼魅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楚皓天的確領教過龍嘯奉的武功，雖然功力較為渾厚，倒也不一定能勝得了他。
楚皓天端起酒碗，又是一碗女兒紅灌入嘴裏，「真正的對手，其實就好比這酒碗里的酒，不是初入口中的辛辣，而是經久不褪的甘
「遊山玩水！」沈婉月對楚皓天眉目傳情，笑了笑，說道。
「沒有，憑感覺，每次我看見龍嘯奉，雖然表面上，他是武林正派敬仰的盟主，但是，在他表面之下，卻是有一種說不清的陰暗。」楚皓天略作沉思，想了一會，「總感覺，他戴著一副面具。」
眾人大驚，紛紛亮出兵器，揮舞著兵器，圍攻向楚皓天。
「其一、在下從來不與人結盟其二、在下從來不怕多一個敵人。」楚皓天手輕輕搭在劍柄上，掃了一眼江南客棧裏面的三溝九寨的人，「怎麼？葛勝、北宮懿、祝運沒有將這些告訴你們嗎？」
「你對龍嘯奉感到害怕？」沈婉月見楚皓天沒有回答，卻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遊山玩水？」店小二將信將疑，忙不迭地開始收拾地上被打碎的酒碗碎片，不再多問。
沈婉月坐回桌子邊的凳子上，端起酒罈子，滿上一碗女兒紅，仰頭一飲而盡，「哈哈……痛快，痛快！」
楚皓天微微閃動眉宇，對那些躡手躡腳的三溝九寨的弟子瞪眼怒吼一聲，「滾！」
龍寨寨主臧龍幽幽道：「天機老人的圓月彎刀、上官金虹的龍鳳雙環、探花李尋歡的飛刀，因為在兵器譜上排名了，所以，只能算一個。」
青衣少年略微遲疑，本來知道沈婉月在說他，他卻將摺扇微微一抖，展開扇子，喃喃自語道：「我本將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你懷疑龍嘯奉？」沈婉月一雙美眸盯著楚皓天，將準備往嘴裏傾倒的酒碗停留在了空中，然後竟是慢慢地將酒碗放在桌子上。
正當，楚皓天與沈婉月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談論之際，江南客棧門口，一位衣著華麗的青衣少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微微一抖摺扇，掃了一眼客棧，「老闆，給本少爺來一罈子花雕及一斤熟牛肉。」
那群嚇破膽的三溝九寨弟子豈敢做半點盤桓，連滾帶爬，倉皇逃之夭夭。
「不是害怕，是恐懼！」楚皓天正襟危坐，毫不誇張地回答。
沈婉月柳眉一閃，「難道傾城夫人也很厲害？」
楚皓天也不多加爭辯，「那其餘兩個呢？」
店小二高興地應承下來，趕緊去準備酒菜，招呼那青衣少年。
這下，可把這些不知死活的三溝九寨的人嚇傻眼了，雖然江湖沸沸揚揚地傳言著落音天籟，傳說永遠只是傳說，這親眼所見，便是驚世駭俗了。
店小二笑呵呵地迎上去招呼，道：「客官就只有一位么？」
「哼，楚皓天，你是活膩了，今天就由老夫領教、領教你的高招。」臧龍凌空躍起，一招「龍戰於野」，雙掌化作龍爪手，探向楚皓天。
店小二結巴地說：「這個……」說話間，將目光望向楚皓天
「你有什麼證據？」沈婉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繼續問道。
眼下，他倆的確如所有人的願，相攜出現在江湖上，明目張胆地殺人。
「傾城山莊傾城夫人的紫玉金釵以及鬼谷劍派掌門龍嘯奉的鬼魅劍。」龍寨寨主臧龍瞧了一眼楚皓天，他依舊冷峻的臉上宛若一汪清泉，靜如平鏡的清泉，沒有一絲驚訝。
店小二畏懼的上前，顫抖地說：「客……官，你們這是要到江南做……什麼？」
楚皓天卻是透露出濃濃的感動，人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沈婉月算得上自己的知己么？他在心裏暗暗問自己，看著她臉頰上的酒窩，冉冉升起的紅暈，俏美的臉更是迷人了。
「婉月，你人不但漂亮，心裏更是聰慧。每個男人都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楚皓天卻是吐著酒氣，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確有點被沈婉月的美給迷醉了。
「心裏戴著一副面具？」沈婉月噗嗤笑了出來。
「恐懼？」沈婉月更是疑惑不解。
「你是說龍嘯奉戴著人皮面具？」沈婉月還是很疑惑。
「這倒是實話，龍嘯奉的確是一個偽君子。」這點，楚皓天當然是承認的。
沈婉月嬌笑一聲，「喲呵，好久不見，武功精進不少，好，今天本宮主就送你點見面禮。」說完，她將桌子上的九弦琴懷抱手臂，玉指輕輕撥動琴弦，「叮咚」一聲，便是強勁的音波氣流震蕩出去。
楚皓天手腕一轉，
楚皓天柳眉倒豎，冷聲道：「自找死路！」只見空中一道白光閃過，沒有人看到楚皓天怎麼出手的，只見臧龍如同斷線的風箏，跌落回地面，咽喉獻血飛濺，指著楚皓天，「你……」還沒說出口，一命嗚呼。
楚皓天盯著那青衣少年，那張白皙的臉蛋，怎麼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這突然要想，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店小二說聲：「好叻！」
楚皓天悠然地嘆了一口氣，「不，我覺得他心裏戴著一副面具。」
江湖同樣傳言，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殺人從來都是一劍封喉，今天，也讓這群三溝九寨的人親眼目睹了，如今江湖上傳言著天下第一殺手與魔教洛神宮宮主曖昧關係。
「說來倒是奇怪，龍嘯奉召開劍冢大會，怎麼會在傾城山莊？」沈婉月微微鎖眉，不解地說。
雖然，臉譜是心裏的晴雨表，但是臉譜始終與心有一段距離，所以，心裏戴著一副面具，更是掩飾其內心的不真實。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那面貌英朗的青衣少年，白皙的臉蛋，宛若鵝蛋般光滑，若不是他一身男子衣裝，還誤以為他是一個女子呢，身子沒有魁梧偉岸，倒顯得有點瘦小。
青衣少年卻是朗聲笑了出來，「也罷，省得本少爺安靜，你就去弄酒菜來。」
當楚皓天看向青衣少年的時候，剛好青衣少年亦是一雙明亮
楚皓天點點頭。
楚皓天亦是坐回位置，「看來傾城夫人已經知道我們要去傾城山莊找她了。」
「哼，龍嘯奉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雖然江湖上都知道他是清白之身，據我所知，他也只不過是近十年是從鬼谷劍派開始學武功的，對於他十年前的過去，根本沒有知道。」楚皓天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
「楚皓天，廢話少說，你是願意與三溝九寨結盟呢？還是願意與三溝九寨為敵？」龍寨寨主臧龍問道。
楚皓天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每個人都戴著一張面具，一張與生俱來的臉譜面具，向別人傳遞著喜怒哀樂，這張臉譜卻是容易轉變，但是一張心裏面具，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一個曠世殺手，會有人讓他感到恐懼？害怕是威懾于對手的強大，恐懼而是從靈魂深處對對手感到敬畏，一種不寒而慄的敬畏。
龍寨寨主臧龍冷哼一聲，「真正厲害的，不是兵器，而是人心，當今天下，除了傾城夫人，便是龍嘯奉。」
「事實上，你並不憎恨龍嘯奉，而是因為有這樣的對手感到欣喜？」沈婉月對楚皓天的心裏推敲得很是完美。
「難道不是一位么？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另一位么？」青衣少年卻是得理不饒人，話語間毫不留情，他摺扇一收，「倒是很奇怪，不是說鬼谷劍派掌門龍嘯奉那隻老烏龜要召開什麼劍冢大會，怎麼你客棧還是那麼人煙稀少、慘淡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