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劍傲江湖》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162章 蕭殺西湖惹風月 強劍激流卷滄海(上)

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162章 蕭殺西湖惹風月 強劍激流卷滄海(上)

沈婉月凌空躍下,輕盈落地,冷冷地說道:「無恥!」揮手一掌,欺身直進,拍向傾城夫人。
沈婉月白了他一眼,「算了吧,收起你的好心,你那麼多個女人,我在你眼裡,又算什麼呢!」  
「其一、你侮辱了我們奇門軒八大劍宗,你需要向我們道歉其二、你褻瀆姑娘的芳容,你需要向姑娘道歉,並且喊我一聲姑奶奶。」段嫣冰這是何道理。
段嫣冰不依不饒,嬌喝一聲:「楚皓天,我不管什麼正與邪,我與你的事,今天必須說清楚。」
「哼,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殺了她,算是便宜了她。我警告你一次,色字頭上一把刀。」沈婉月又望了一眼消失在眼帘的傾城夫人,瞟了一眼楚皓天,沒好氣地繼續說道,「那奇門軒八大劍宗里,那位妖艷的女人,恐怕你也是虜獲其心了吧?」
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劍柄,漆黑的劍鞘磕在段嫣冰的斷劍上,一股強勁的內力震得她虎口發麻,玉手一松,斷劍「嗆啷」跌落地面,她從鬼門關拾得一條命,一股酒氣撲鼻而至,她緩緩睜開美眸。
傾城夫人雙掌齊飛,運掌如風,將兩名身亡的弟子推出,撞向沈婉月,沈婉月飛掠而起,從兩具屍身頭頂上躍過,但傾城夫人的金針早已應聲而出。
楚皓天不避不躲,那一掌著實地打在他胸口,結實的胸膛,纖柔的玉手,柔若無骨,雖有幾分力道,但在內力深厚的楚皓天面前,也就如同一張枯葉落在堅硬的地面。
楚皓天瞧了一眼莫離,又望向段嫣冰,「那麼,你想怎麼樣?」
「轟隆……」洛音天籟音波震蕩開來,幾道強勁的音波壓倒傾城夫人的「漫天飛花」,那些金針驟然調轉方向,悉數射向傾城夫人。
楚皓天冷峻的面孔微微一笑,他竟然也會有那麼迷人的笑,這是出乎段嫣冰預料的,她原以為這個男子只會擺著一副臭面孔,他竟然還會笑?那笑容更像是陽光雨露般澆灌在段嫣冰的芳心花蕊上。
楚皓天嗤之以鼻,一雙利劍的眼,驟然瞪向向乾,冷哼一聲道:「正邪不兩立?那麼,你告訴我,當今天下武林,何為正?何為邪?龍嘯奉這偽君子是正?」
「是,傾城夫人,果真是有傾城傾國之貌,在下是愛美之人。劍下從不斬殺美人。」楚皓天說完便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冠冕堂皇,但傾城夫人這次聽見了,不覺粉面一紅,倒也繡花緞鞋的足尖點地,早已飛身掠出。
只聽見兩聲慘烈的叫聲,那兩名弟子早已是刺蝟一般,全身上下,周身穴道,全是牛毛金針,嘴角滲出鮮血,當場斃命。
他手中的劍也是漆黑的,漆黑的劍鋒,漆黑的劍柄,就在傾城夫人的咽喉一寸之處,只要再向前一分,又是一劍封喉。
向乾一時語塞,離劍宗主莫離向來心直嘴快,撫掌道:「當今天下,武林之中,烏煙瘴氣,哪有什麼狗屁正義乾坤,如今卻要做陳友諒那廝鳥的走狗,還算什麼武林,更無正邪之分。」
楚皓天大喝一聲,「婉月,小心!」說話間,早已縱身而起,嵩陽沉鐵劍「嗆啷」出鞘,劍光耀眼之際,他早已擋在沈婉月的前面,揮劍將數枚金針震落地面。
「少廢話,難不成技不如你,還要遭你言語譏諷一番?姑娘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段嫣冰沒好氣地白了楚皓天一眼,慌忙將視線移開,免得與他對視,心下卻是尋思:「楚皓天,你這冤家,為什麼那麼有魅力?難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剋星?」
傾城夫人駭然,身影一閃,玉手探出,竟是從武林正派裏面拽過來兩名弟子,併攏其身子,擋在她的面前。
隨即,他長劍一揮,劍尖低吟,直刺向傾城夫人的咽喉,傾城夫人大驚,想是逃逸,卻是來不及,只感覺咽喉處一股寒氣逼來,楚皓天那張冷峻的面孔,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睛,就在她面前。
段嫣冰的眸子想從他的視線移開,卻又依依難捨。她幾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整顆芳心如同鹿躥,「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已。
沈婉月輕身落在他身邊,卻是冷聲道:「不愧是酒色風流殺手,我只道你風流成性,卻是未知你風流至這中年婦人都不放過。」
「你肯放我走?」傾城夫人將信將疑地望了一眼楚皓天,疑惑地問道。
他保持著微笑,語言卻是輕浮,「在下女人倒是見過不少,像姑娘這般如花似玉的女人,卻是少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於是,也就忍不住多看幾眼。」說話間,卻是歪過臉頰,任由段嫣冰一巴掌摑來。
楚皓天搔搔後腦勺,憨憨一笑,「下次對敵,我可不許你分心,你看著傾城夫人的金針,細如牛毛,稍有差池,那就麻煩了。我為你擔心!」
楚皓天聽后,劍眉閃爍,竟是哈哈大笑不止,其他七位劍宗宗主回過神,看見楚皓天已然救下段嫣冰,倒也心存幾分感激,卻是不知他為何如此狂聲大笑,皆瞪圓雙眼,盯著楚皓天。
奇門軒八大劍宗宗主互相對視,楚皓天所言極是,也就垂首想讓,乾劍宗主向乾拱手道:「楚皓天,雖你武藝超群,我八人聯手,都不是你的敵手,但是,正邪不兩立,若是你執意站在魔教,哪怕我們戰死,也絕不畏懼。」
話音剛落,楚皓天早已縱身而起,飛掠向酣戰中的沈婉月與傾城夫人那個方向。可能楚皓天也是顧慮多餘了,不待他靠近,只見沈婉月凌空輕舞,玉指捻動琴弦驟然加快。
聽得那琴音,但覺如同置身冰川,冰天雪地,寒徹骨髓,倏忽,冰山之巔,雪崩山峰,巨雪猶如千軍萬馬從高聳的山峰之上,滾滾而來。
楚皓天聽來,感覺到一股濃濃的醋味,不以為然地說:「所有事情,皆是龍嘯奉狼子野心的使然,與傾城夫人無關。」
金光一閃,數枚繡花針大小的金針射向沈婉月的幾處大穴。
段嫣冰白皙的鵝蛋臉漲得通紅,朱唇微微翕動,皓齒如雪,張嘴便嗔怒道:「哼,你既羞辱於我八大劍宗,又何必多管閑事!」雖是慍怒的眼眸,與楚皓天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對視,卻是一股莫名的暖流激蕩在心間,就好像一汪平靜的湖面,忽而有人在湖心投遞下一顆石子,激起陣陣漣漪。
段嫣冰此時的心被楚皓天那柔情的眼神灼燒著,不斷升溫,但顏面下,她豈能就此罷休?於是,她竟然慌亂中口不擇言地說了一句:「無恥小賊,難道沒見過女人嗎?」她的手抬起來,青蔥玉指的白皙手掌,卻是要摑楚皓天一巴掌,以泄楚皓天肆無忌憚地褻瀆芳容之罪。
可是,楚皓天沒有一劍封喉,他生性風流,見這傾城夫人雖年逾中年,卻是風韻猶存,如此國色天香,豈能一劍將其香消玉殞?他將劍一撤回,劍已入鞘,他仍舊是那種桀驁不馴地語氣,「你走吧!」
段嫣冰咬咬朱唇。瓊鼻圓眼,粉面嫩頰,滿是疑惑神色,嘴上卻是不饒人,「可惡,你笑什麼?」
段嫣冰的玉手在空中略微擱淺,只是畫了一個弧線,便收了回去,她已經是惱羞成怒,揮手一掌,嬌嗔道:「無恥惡賊,吃我一掌!」一掌貫出,拍向楚皓天的胸口。
其餘七人見段嫣冰出手,紛紛從四周將楚皓天團團圍住,皆將斷了一截的斷劍揮舞如風。
人,置身與那皓白之間,縱然逃出那冰川,也免不了寒冰凍死,只感覺那雪崩之後的雪,狂瀾瘋卷,迤邐而來。
楚皓天看著驚訝神色的段嫣冰,微微一笑,柳眉一豎,掃了一眼周圍七人,「不必打了,你們又何必為龍嘯奉效命呢。這中原武林,就該是北方奇門軒虎踞龍盤,南方鬼谷劍派獨霸一方,相安無事,便是最好,這龍嘯奉卻是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倒行逆施,攪亂這秩序。別打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心動宛若花開,鮮花綻放的瞬間,煞是最美,若然聽見那綻放的聲音,靈動中的柔美。便是天公作美,喜不勝收。一位少女的心,更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遇到心儀之人。芳心暗許便是吐蕊綻放奇彩的最美妙時刻。
楚皓天笑聲戛然而止,那雙眼睛,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他就是那麼緊緊地盯著段嫣冰。不慍不熱,卻是柔情萬分,那眼神就好像一把火苗,段嫣冰的芳心便是乾柴,在這火苗灼燒之下。乾柴慢慢升溫燃燒。
楚皓天仰頭傾壺,自顧著飲酒,站在離她一步之遙,一臉桀驁不馴的冷峻面孔,咽喉隨著清冽的酒入肚子,有節奏的移動著。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斜睨著段嫣冰。
楚皓天看了一眼沈婉月與傾城夫人激戰異常兇險,看得出沈婉月需要相助一臂之力,他哈哈一笑,「爾等技不如人,那隻怪你們學藝不精,談何羞辱。姑娘你就貌若天仙,在下多看幾眼,也是無心之過。他里若是有緣,在下再與姑娘一敘,今里就此別過。」
楚皓天大喝一口酒,咧嘴笑著說:「這位姑娘若然自尋短見,在下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