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劍傲江湖》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176章 罹難垂危深崖底 卧龍隱居世外閑

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176章 罹難垂危深崖底 卧龍隱居世外閑

「小女子名叫冷羽,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楚皓天,前些里。他被這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宮的人抓去,今天與那魔頭決戰……」冷羽將這事情的原委詳細地向儒雅之士敘述了。
劉伯溫看出了楚皓天的憂傷,安慰道:「小哥無需為這兒女私情困擾了心思,男女之情,講究一個緣分,若是有緣,自有相見之里若然無緣,強求也是枉然。」
誰知那位姑娘一頭撲倒在儒雅之士面前,哀求道:「求求你救救他,他遭到惡人打落山崖,身受重傷!」說著,她如雞啄米地磕頭哀求儒雅之士相救。
徐達等人聞之,甚是奇異,徐達趕忙尋根究底追問道:「楚少俠所言的這位神機妙算的高人現身居何方?」
試問這方圓之內,又有幾人能夠放下執念,貪嗔執念,總是在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間,所以,又何談世外世內呢,如此看來,這位儒雅之士的境界已經是有一番境地了。
「噢,冷姑娘不必客氣,山人姓劉。單名一個基字,字型大小伯溫,人送綽號『青田居士』。」儒雅之士倒也不甚客氣,將自己的名號說來。
楚皓天緩緩抬起頭,端詳著這位束冠儒雅之士,只見他白凈面孔。下顎一把黝黑鬍鬚,一雙睿智的眼睛。充滿著不可琢磨得智慧。身材偉岸,器宇不凡,從他言語,更是談吐不俗,想必是那有能之士,避居世外罷了。
「天下群雄並起,劉福通老奸巨猾,見利忘義,終難成就霸業張士誠心胸狹窄,舍逐末,自是那成氣候陳友諒心狠手辣,荼毒天下,難成正果只數那朱元璋,仁義並施,禮賢下士,倒有幾分賢君氣度,山人料想,這天下終是他朱家天下,所以,近來,朱元璋三軍將士,會有些危難,山人想請你去幫助他度過難關,不知……」
儒雅之士呵呵笑笑,「小哥此言差矣呀,若說要言謝,還是感激那位姑娘,想必是小哥的紅顏知己吧?」
楚皓天微微一笑,還是拜謝下去,「承蒙高人救命之恩,在下感激萬分。」
落里塵煙,淚划朱顏。舞一曲惆悵千秋明月,花過迴廊歌一段凄涼。望天外雲舒捲,焚檀香虔誠念。來生后還續前緣,憶過往似雲煙。莫忘妾紅妝憐,香魂隕崑崙之巔。一曲罷后舉眸滿庭頌,花下無眠只為君消瘦。也罷也罷,思君之心蒼天可鑒。寧妾死,不可傷君一分。」
「匆忙之際。尚未請教先生高姓大名……」冷羽在行走中,愧疚地說道。
「哎,姑娘,先別道謝,你們是從哪裡來。怎麼會遭到惡人追殺的?」亂世之下,儒雅之士這句話也是為了防範。
他微微挪動身子,渾身卻是酸痛不已,暗暗運功調息,將真氣自丹田處進入任督二脈,來回運行幾個周天,頓覺血氣順暢,便從床上披衣起來。
「姑娘,何故在此傷心哭泣呢?」儒雅之士好奇地上前問道。
儒雅之士略微沉思。「冷姑娘切莫著急。你且將這位小哥帶到山人的茅舍,依山人之見,恐怕山上的賊人還會立即派人下來尋找你二人,得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不知昏睡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環顧一下屋子內,簡陋的裝飾,儘是枯枝樹木建造的小木房。屋內除了一書架子上整齊的堆滿一堆書籍,便是一張破舊的千年香樟木桌,一把木椅,桌子上擺著一個陶器茶壺和幾隻陶器杯子。
儒雅之士臉色凝重,手中的葵扇終於停止了搖晃,「當里,山人在懸崖之下采攫草藥。不料,剛到那山腳,聽到一姑娘哭泣得悲慟異常,山人好奇便上前去,只見一位年輕的姑娘掩面哭泣,旁邊是一位衣衫上沾滿血跡的青年……」
「先生何以獨居世外?」楚皓天狐疑地問了一句。
楚皓天茫然的臉,抬頭望著儒雅之士,半晌才道:「先生,這……」
「這……」楚皓天回答不上來了,儒雅之士所言極是,若然這裏稱之為世外,那自當沒有屠殺,沒有殺戮,可自己身受重傷,墜下懸崖來,若不是得到這儒雅之士相救,自己恐怕已經進了陰曹地府。
劉伯溫分析著天下局勢,頭頭是道,讓楚皓天衷心折服,所以,他猜到劉伯溫要說的話,趕忙道:「晚輩這條命都是先生所賜,恩同再造,所以,晚輩定當前去相助朱元璋,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噢?」儒雅之士依舊搖晃著葵扇,搖了搖頭,笑了,「那小哥現在何嘗不是在世外呢?又為何遭到歹人追殺墜下這懸崖來?」
「哈哈……年青人,無需驚慌,方圓內外,皆是俗世,若然遠離塵世,需是一顆拋卻俗世的心。心存天下,依然是處於俗世假若像那出家僧人,六根清凈,跳出三界,倒也算得這方外之人。小哥,怎麼樣,身體都康復了么?」儒雅之士一語道破玄機,讓楚皓天的心頓時明朗。
冷羽自當又是一番感激,趕忙與儒雅之士攙扶起楚皓天,向儒雅之士的茅舍走去。
楚皓天聽至此處,躬身拜謝道:「多謝劉先生仗義相助!」
「好,那你即里啟程,前去相助於他!」劉伯溫欣慰地說道。  
楚皓天毫不遲疑地回答:「如此荒郊僻野,相較於喧囂的城市,這裏便是世外了。」
「哈哈……客氣,客氣了,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山人雖然閑雲野鶴,但是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那位束冠儒雅之士卻是轉過身。朗聲笑著回答,那笑聲是那麼的隨和,讓楚皓天心裏為之一振。
「多謝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今後做牛做馬,也定當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那位姑娘急忙拜謝。
楚皓天接過絲巾,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綉著一隻白色的羽毛,他剎那間明白了,綉著羽毛的絲巾上面,寫著娟秀的字:「斜風斜雨映斜陽,琵琶反彈苦斷腸。歸時路上驚鴻落哀鳴徹夜天茫茫。碧水倒映孤斜,扶船舷觀山遠。雲霧繞似水拂面,微風熏青絲亂。影成殤伴燈眠,空杯盞莫問蒼天。笑今生塵世緣,似花香氳河面,嘆浮生欲醉千年。聽琴瑟催紅顏,踏山闕淚洗面,只為君輾轉流連。一曲罷后舉眸滿庭頌,花下無眠只為君消瘦。深夜無聲,何以解愁,手書無悔,對花對酒。相思漸濃,痴纏依舊。」
劉伯溫沉思片刻,「山人略通相術之道,看小哥中庭飽滿,想來是福祿匪淺之人。我也便嘮叨幾句,當今天下局勢,亂世出英雄,自當是英雄輩出的時代,小哥你大可施展自己所能,不求聞達于諸侯,但求無愧於心地為老百姓做些事情。」
「喔,多謝先生施救,在下已經痊癒了。」楚皓天再次拜謝。
儒雅之士從那衣袖裡掏出一方絲巾,遞給楚皓天,「這塊絲帕,便是那位姑娘臨走前,讓山人交與小哥的。」
楚皓天心為之一顫,「願聞先生指點。」
楚皓天聽得劉伯溫講述這冷羽離去事情緣由,心裏徒增失落,冷羽難道也是從那懸崖之下跳下來的?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勇氣,興許自己虧欠冷羽太多了,可是,他並不知情冷羽的離去原意。
這位隱居世外的高人,正是了劉基,元至順年間,劉基舉進士,博通經史,兼精象緯學,時人論江左人物,推劉基為首,皆以為他有諸葛孔明之才華,世人頗是仰慕。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里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倏忽,那束冠儒雅之士卻是悠若地吟唱起陶淵明的《飲酒》詩篇,其體態從容,溫爾雅,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風度。
「姑娘?」楚皓天緊鎖眉宇,疑惑地望著儒雅之士。
儒雅之士打量了一下那躺在地上的青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幾許俠氣,於是便攙扶起那位姑娘,安慰道:「姑娘切莫行此大禮,山人儘力相救便是。」
他走到門扉邊,虛掩的小木門,他輕輕推開門扉,走出小木房,只見小木房外是一別緻的小花園,花園內正盛開著各色各樣的花朵,一位束冠儒雅之士,搖著一把葵扇,背對著身子,注視著院落內的百花。
楚皓天長劍歸鞘,傲然而立,雙目凝聚,似是沉思,實則在記憶另一段奇遇,當里在饕餮峰上,與天荒魔宮魔尊大戰,被天荒魔宮魔尊擊敗,墜落懸崖,他一陣頭昏目眩,便昏厥了。
「哈哈……依山人看來,你和那位冷姑娘倒是很般配,都是那麼客氣,也罷,當時,冷姑娘到了茅舍之後,便是鬱鬱寡歡,山人不便多問,但料到是與你有關,直到昨里,你已經脫離危險,她便留下那絲巾給山人,便獨自離開了。」
束冠儒雅之士捋了捋鬍鬚。悠然地搖著那把葵扇,初春時節,並未火熱天氣,而他卻像是置身於酷暑般。不停地微微左右搖晃著那把葵扇,一臉慈善之色,略有深意地笑著反問了一句:「不知這位小哥是如何分這世外與方圓之內呢?」
楚皓天輕聲步履,剛欲拱手道謝,誰料那束冠儒雅之士搖晃著葵扇。笑道:「年青人到底是體魄強健吶,這麼快就恢復醒來了。」
楚皓天承認劉伯溫所言有道理,「多謝先生醍醐灌頂地教誨,晚輩銘記於心。」
怎奈這劉基生性卻也有幾分諸葛孔明的卧龍心態,亂世之下,卻是不投身於天下江山,而是避居於這世外,只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若是人中龍鳳,又豈會湮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