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42章 龍騰雲霄劍斷魂 鳳舞九天琴斬魄
楚皓天、沈婉月已經是等不及了，但他們又必須等著這股殺氣緩緩降臨。
魔麒麟司馬空明武功卻也不弱，見楚皓天的重劍刺到，一招「神龍擺尾」，身子活脫脫地從楚皓天的劍影之中奪路而出，閃身來到楚皓天的背後，探手一掌，力重千斤，擊向楚皓天的背心。
魔麒麟司馬空明臉上的肌肉在抽搐，粗如樹榦的手臂抖了抖，骨骼「嘎吱」響，對楚皓天嗤之以鼻，「楚皓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里。」
魔麒麟司馬空明大驚，當即一個倒縱身，閃身避開了楚皓天的劍氣，凌空又是一招「鷂子翻身」，惡鷹撲食，探出鷹爪，抓向楚皓天的面門，而腳下一陣「旋風腿」踢向楚皓天的胸口。
空氣已經凝固，雖為熙攘的青樓之下，瞬間變得異常的肅穆，偶爾從樓上傳來一聲姑娘的吆喝聲：「大爺，你上來嘛，來嘛……」
沈婉月冷若寒冰地說：「很快你就知道有多快。」
「好大的殺氣，這二人定然是衝著我們而來。萱香，你先回龍鳳樓，躲避起來。」楚皓天凝眉低沉地說。
驟然一聲巨響，那冰山竟是雪崩，冰雪咆哮而下，席捲吞噬著冰山腳下的生靈……
楚皓天一雙漆黑的眼睛銳如鷹眼，瞟了一眼，冷峻的面孔霎時肅穆起來，右手已經是緊緊握著漆黑的劍柄，那漆黑的劍鞘如同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樣，在這春風中，煥發著光芒。
楚皓天只好躬身抱拳。「大師，保重。」
楚皓天是哭笑
但，他的面龐又絕非陰冷，而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冷酷，這種冷酷雖讓人望而卻步，同時，也容易讓人產生傾慕之情，那是一種獨特的魅力。
「江湖傳聞，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出劍，向來以快見稱，且不知到底有多快？」魔麒麟司馬空明目露凶光，輕蔑地瞟著楚皓天。
沈婉月拽了一把萱香，亦是一種凝重地說：「萱香，聽話，待會我和皓天並肩作戰，根無法分心保護你，快進去。」
「自在飛花輕似夢，此番蕭索轉頭空。逍遙俗塵終雲騰，傲視蒼穹嘯九龍。善哉。善哉！」西佛枯木大師步履輕快，雖看他鬚眉雪白，卻毫無老態龍鍾，仍舊是健步如飛，但又絕對是穩健飄然，果真是得道高僧。
「哼，我看你是身在花叢中，身在福中不知福，姑娘告訴你，你要是敢出家當和尚去，我就……我就……」沈婉月竟是有幾分激動，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萱香極不情願地挪動玉步，焦慮地說：「皓天、姐姐，你們多加小心。」
西佛枯木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從來處來，到去處去，這番洛陽之事，恐怕於此。也是無所幫助的。」
楚皓天瞅了一眼身受重傷的玫瑰仙子，絕代傾城，山莊藏金嬌，怎奈歲月無情，催人老，無論是芍藥仙子，還是
楚皓天嵩陽沉鐵劍出鞘，一道圓弧的劍氣盪向魔麒麟司馬空明，而沈婉月玉指撥動琴弦，「叮咚」一聲，洛音天籟音波氣流狂瀾四射，震向九鞭江志。
「當然不願意了，只是妹妹被姐姐的話逗樂了。」萱香不假思索地回答。
沈婉月鼻子里冷哼一聲，「小妮子，你笑什麼？難道你希望他出家當和尚呀！」
「可惜什麼？」九鞭江志疑惑地鎖眉問道。
「老衲也就不多駐留了，皓天，後會有期。」西佛枯木大師道了一聲辭別，便邁開步子走了。
「嗆啷」
她那雙澄澈的眼睛，不知是感激之情，還是凄厲之情，她緩緩掙紮起來，「楚皓天，你並不像有些人傳聞那般冷血，這個情，我會還給你的，告辭。」
然，歲月是如此無情的雕刻利刃，奪走了少女的青春容貌，早已昔里黃花，黯然神傷。他竟是有幾許憐憫這被傾城夫人囚禁一般的女子。
待西佛枯木大師一走，沈婉月不悅地詰問道：「姓楚的，你就那麼厭倦俗世？還想遁入空門了？」
「哈哈……」楚皓天冷笑起來，「在這個江湖，想要取我楚皓天性命之人，絕不止你們二人，可惜呀可惜……」
楚皓天利劍的雙眼，掃了一眼這二人，「可惜一個個皆喪命於我的劍下。」
短不過數十米的古街，卻像是幾千米般，那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漢子，更像是小孩，每走一步，
暮春，殘紅，青石板古街。
楚皓天冷吟一聲，手腕驟轉，一招「橫掃千軍」，劍氣如虹，橫貫直出，斫向魔麒麟司馬空明的腰肢，他腳下穩走八卦轉乾坤，身法乃是四象無極，其身影穿梭敏捷，瞬間便又挺劍直刺向司馬空明的湧泉穴。
楚皓天凝眉冷聲道：「黑道四大高手，魔麒麟司馬空明、九鞭江志，你們這兩個惡賊，聽聞你們逃出了少林寺，這麼快便來送死，急著見閻王了么？」
楚皓天無辜地咧嘴嘿嘿一笑，「純屬玩笑，當真不得，當真不得。」
而江志的九節鋼鞭揮舞得風雨不透，抵禦著沈婉月的洛音天籟音波氣流，沈婉月玉指急促撥動，音波所及，塵土飛揚，那陣悠揚的琴聲，宛若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藍天白雲，蔚藍天幕，波瀾壯闊，蜿蜒曲折的遼闊草原盡頭是一高聳入雲的冰山，讓人疾奔而去。
沈婉月冷笑了一下，淡然地說：「莫忘了，琴劍合一，誰與爭鋒，今番就讓我們再次聯手對敵，大戰一場。」
楚皓天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他雙眼抹過一絲殺意，「婉月，來者不善，多加註意。」
「嗯！」
楚皓天苦笑一下，看著她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青石板古街，回首望了一眼龍鳳樓，依舊是鶯歌燕舞，歡聲笑語。青樓永遠是這般世外桃源。無論天下蒼生是水深火熱，還是蜉蝣蒼狗苟且偷生，青樓總會是勃勃生機。
但這種聲音已經變得如此之蒼白無力，在
楚皓天慨嘆一聲：「你我並無冤讎，我又何必為難於你。」
沈婉月覺察到楚皓天的不對勁，冷若冰霜的美眸亦是瞟了一眼走過來的兩位戴斗笠漢子，九弦琴緩緩地置於手腕，玉指搭在琴弦上，運真氣于手，蓄勢待發。
楚皓天微微一笑，「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倒也是逍遙自在。若然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轟隆……」
玫瑰仙子顯然不肯相信，抬起頭，疑惑地試探性問一句：「你肯放我走？」
楚皓天哈哈朗聲笑道：「你就怎麼著？自殺殉情？」
「好，琴劍合一！」楚皓天體內血液沸騰，屏氣凝神，調息著內力。
「大師，您有何打算？」楚皓天目光望向西佛枯木大師，誠摯地問道。
「能夠一劍封喉致殘劍龍三于死命的劍，爺爺早想一睹為快了。廢話不必多說，受死吧。」魔麒麟司馬空明雙拳一揮，腳步一錯，欺身直進，一股強勁的內力席捲向楚皓天。
楚皓天感到身後一股渾厚的內力襲來，腳步微挪，一招「回頭望月」，劍如拂柳，自下而上，斜斬向魔麒麟司馬空明，劍氣之迅猛，讓魔麒麟司馬空明一陣驚愕，急忙撤手，矮身貼地，腳下一個掃堂腿，搶攻向楚皓天的下盤。
終於，那戴著斗笠的兩漢子來到了楚皓天與沈婉月所站之地，他二人緩緩摘下斗笠，那位魁梧漢子正是魔麒麟司馬空
江志九節鋼鞭一抖，從側翼直撲而上，勢如猛獅，鞭影點點，卷噬向楚皓天和沈婉月。
萱香搖搖頭，儼然不願意進龍鳳樓。
正當三人為這楚皓天一句出家當和尚的話，在喋喋不休之際，青石板，古街一端，走進來一魁梧身材、一瘦小個子的兩位戴著斗笠的漢子。
「我就出家當尼姑去。」沈婉月抬頭挺胸，終於想是想到了下面該說什麼了。
「玫瑰仙子，你走吧！」楚皓天那張冷峻的面孔，始終如同天幕一般，捉摸不透，隨時可能會狂風暴雨，隨時可能會艷陽高照，他不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但是，他又習慣了這種冷峻，殺手，總有一張陰冷的面孔。
囚鳥，總是渴望自由，可是禁錮久了，卻也斷了飛翔的念想，甘願苟延殘喘在那狹小的空間。
阡陌，青樓，春風盈馨袖。
江志只感覺手臂一涼，從幻境中清醒過來，手臂上的衣衫被音波割裂，一道五寸長的血痕滲出殷紅的血，一陣劇烈灼燒般刺痛，他急忙聚精會神，絲毫不敢被沈婉月的琴音擾亂心智，九節鋼鞭狂舞起來。猶如一條巨蟒，咆哮著與沈婉月的音波相碰撞。
萱香都忍不住掩面「噗嗤」笑了出來，美眸瞧了一眼沈婉月。
西佛枯木大師捋了捋鬚眉。淡然笑了笑，「只怕皓天你塵緣未了。何來佛緣？」他的目光略微掃向了沈婉月以及萱香。楚皓天吐吐舌頭，看見沈婉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萱香亦是一種不可理解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