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53章 歷史沉淪流寇起 怨濃恨深誤會生
楚皓天無奈地嘆息，道一聲：「保重！」
「是呀，皓天，我們要面對的還有很多呢！」牡丹亦是關心地安慰道。
牡丹、金世義想要勸解，但是看著沈婉月態度果決，根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沈婉月臉上驟然變色，頹然地說：「意思是說，你爹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咯？」
但是，楚皓天緩緩轉過身，看著沈婉月，思緒又回到了昨天晚上東魔楚頂天的話。
東魔楚頂天默然無語。他一雙幽深的漆黑眼睛悵然眺望著遠方的夜幕，遠方已經是沉睡了夜了。偶爾在那山崗上傳來幾聲狼嚎叫，「嗷嗷……」異常的凄厲。
楚皓天頓了頓，於是說：「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明白了，『龍首』一共是三個，武林盟主龍嘯奉、漢王陳友諒、佞臣嘛哈兄弟和禿魯帖木兒。這三個才是罪魁禍首。」
楚皓天脫口而出，「因為我爹當年也是其中之一，他便是代號『山蛛』……」
「婉月……」楚皓天無言以對。
白衣劍客金世義思忖一會，「如此說來，倒是能夠接受，不錯，我也懷疑過奇門軒掌門楚烈軒。這個人表面上優柔寡斷，但是暗地裡一定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東魔楚頂天。」
楚皓天站立在明月樓的迴廊上，迴廊的欄杆是鏤空雕刻的圖案。煞是好看。他一雙眼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是洶湧澎湃，想著昨天夜裡，在那陵墓園區與東魔楚
牡丹已經從樓下緩緩走上了，低垂著頭，「姐姐走了，她根不願聽解釋，我是擔心姐姐一個人去找龍嘯奉報仇，會有危險。而且，她會去殺害你爹東魔楚頂天，所以，你爹也會有危險，甚至，姐姐可能會將洛神宮全部動用，來對付武林正派，這又將是一場殊死較量，到時，中原武林所有矛頭對向姐姐，我真擔心姐姐……」
牡丹、金世義亦是盯著楚皓天，這個問題的確是足夠影響沈婉月與楚皓天之間的感情。
明月樓經過幾天的修葺，也已經恢復了原貌，客棧永遠是這般血腥，因為客棧，尤其是酒樓，更是喧嘩之下沉澱了不知多少的血腥，幾乎可以說，桌子都是用屍體堆積起來的。
楚皓天慨嘆一聲，「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沈婉月悲憤地說了一句：「楚皓天，我們之間結束了，我的血海深仇，不可不報，告辭了！」說完，她邁開步子，便欲離開了明月樓。
楚皓天緩緩轉身，微微一笑，「婉月、牡丹，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我是在想報仇的事。」
「呃？你怎麼一夜之間全知道了？」沈婉月驚訝萬分，好奇地問道。
若說流寇還不是被朝廷的昏庸無能所迫使的，元統治之下，苛捐雜稅，百姓在夾縫中艱難求生，故而，天下群雄揭竿而起乃是天命所歸。
白衣劍客金世義低吟問道
「在你娘的面前，爹已經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告訴你，不管你對沈婉月感情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泥足深陷，一定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東魔楚頂天無奈之下，只好這般說，「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明天你就到奇門軒，開始修鍊陰陽奇門劍陣。」
待牡丹追下樓來，沈婉月已經消失在了人群里。
白衣劍客金世義沉思了一會，也是疑惑地說：「賢弟，難不成萱香的逝世對你造成這般大的傷害？東魔楚頂天都已經謝世二十余載了。」
沈婉月默然，「皓天，我明白你是想為你爹辯解，但是，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沈婉月是恩怨分明的人。你不必多說，只要你爹參与了行動，他便是我的仇人，我說過，這不共戴天之仇，不管是誰，我一定會血債血償。」
「嗯，爹，您儘管放心！」楚皓天應了一聲。
今番洛陽，雖是蕭條，但是生活總是繼續，所以，洛陽古城在這晨曦中，仍舊是絡繹不絕，車水馬龍地來往，無論是百姓、還是江湖人士，竟也是漫無目的的遊盪于這青石板街道上。
所以，不管昨里是幾番廝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月樓照常開門做生意。雖然酒客相對少了一些，但過了幾天，便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的酒客又成群結隊地來到了明月樓。他們依舊是高談闊論，對月暢飲，哪管什麼
金世義長嘆一聲，「只是這件屠殺案，對沈姑娘造成的傷害太大了，她根聽不進你的解釋。我擔心她會率領洛神宮捲土重來，對付中原武林。」
熙熙攘攘的青石板街道的洛陽，在氤氳著薄薄霧氣中從晨曦里蘇醒過來，洛陽為中原富庶之地，受戰火影響也是極其深遠。但是，行軍打仗，向來是朝廷與賊寇之間的交戰，受苦的永遠是百姓。
「東魔楚頂天？」沈婉月、牡丹二人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
沈婉月凄婉地冷笑道：「我就是不可理喻了，中原武林，沒有一個好東西，楚皓天，這就是天意，我們一起報仇，到頭來，你的仇人竟然是你爹。這下好了，你不用報仇了。」
沈婉月「哼」了一聲，「我不想聽任何辯解，既然你已經都告訴了我仇人，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復讎，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
沈婉月嫣然笑道：「要報萱香的仇，只有手刃聶谷和唐鈺兒這對狗男女。」
楚皓天心中一陣刺痛，「她怎麼就不願聽我解釋呢，我爹在那之後，『龍首』等人害怕我爹將這件事公諸武林，還是將寶藏分給了我爹，但是他們還不放心，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便將我一家殺害，包括設計殺害南殺古劍魂、北怪駱雲聰兩位前輩。」
牡丹、金世義兩人都黯然，「姐姐，你別意氣用事，你先聽皓天把話說完嘛！」牡丹追了出去，但是沈婉月根聽
洛陽城，歷史悠久，千年帝都。
「因為沈婉月這個女人城府太深。我想她絕不是對你痴心一片，而是想利用你來對付武林正派。」東魔楚頂天堅決地說。
所謂流寇四起，是相對於所謂正統的朝廷而言，但是盛世江山，又豈是朝廷是正統，流寇盜匪是匪類。亦不過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歷史總是這樣的。
楚皓天仍舊淡然一笑，搖搖頭，「萱香之仇，是要報，但是不是現在，我說的報仇，是你部落家族被殺害以及我爹他們那些塵封往事。」
誤會深，憤然離去，暗藏危機。
「縱使你爹東魔楚頂天還活著，他又怎麼知道當年殺害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條人命的兇手？」沈婉月質疑地問道。
楚皓天堅持自己的觀點。「縱使真是這樣，我一定會阻止婉月的，我對婉月的感情，是不會改變的。」
「奇門軒掌門？楚烈軒？」沈婉月、牡丹瞪圓雙眼，又是異口同聲問道。
東魔楚頂天嘆一口氣。「你怎麼那麼糊塗呢？為父實話告訴你吧。我安排在塞外監視洛神宮的探子已經有所發現，洛神宮在四大侍婢的帶領下，招兵買馬，養精蓄銳，用不了多時，一定會大舉入侵中原武林正派。」
沈婉月、牡丹、金世義三人驚愕地看著楚皓天。
「皓天，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沈婉月與牡丹、金世義三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過
「怎麼了？還在為萱香的事心裏難過？」沈婉月溫柔地關切地問候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看開點。」
楚皓天搖搖頭，「不會，婉月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她只是痛恨當年屠殺她家族三百一十八條人命。她報仇屬情有可原。只要她報了大仇，絕對不會染指江湖。」
牡丹、金世義的表情亦是同樣的驚訝神色。
「因為我昨晚遇見了我爹。」楚皓天沉吟說道，「就是東魔楚頂天。」
出號太難掃了三人一眼，都是瞪得杯口那麼大，他「哎呀」一聲，「你們怎麼都不相信呢？昨晚我先是遇到三溝九寨的人伏擊，我一氣之下，將三溝九寨的人全部殺了，之後，我爹就出現了。說了，你們一定會驚訝不已，原來我爹並沒有死，他竟然是奇門軒的掌門。」
「你怎麼如此不可理喻？」楚皓天聞言不由得有幾分慍怒，吼了出來。
「當年，我爹去到蒙古部落，發現是『龍首』的陰謀，他便極力反對，那些人害怕我爹在他們奪取寶藏的時候，會出手阻撓，於是他們在行動的前一天晚上，用蒙汗藥將我爹迷昏。我爹根就沒有參与屠殺行動。」楚皓天一臉頹喪地說。
但是，她咬牙狠狠地暗道：「中原武林，哼，休怪我沈婉月無情。」
楚皓天著急地說：「婉月，你別著急下定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爹當年雖是參与了那次行動，但是我爹並未殺害你的家族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