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58章 欲攬明月窮樓宇 劍道瀟瀟凝碎空
「你真覺得沈婉月靠譜？」段嫣冰想了一會，問道。
楚皓天點點頭，跨前一步，並指成劍，呼嘯而出，經由乾劍、坤劍、震劍三路修習，他更感覺體內真氣凝聚之強，劍指連削帶刺，疾走猛打，劍指所激發出來的氣流，竟是將周圍的花草割斷，像是被利刃割斷一般。
楚皓天嘆息著搖搖頭，說：「必須要有人出來力挽狂瀾，否則，將會是黑暗籠罩武林，百姓已經深受戰亂的疾苦，萬不可再受江湖紛爭之害了。」
「一股殺氣？你怎麼？」段嫣冰不解，蹙眉問道。
段嫣冰愕然，長嘆道：「竟是想不到天下第一殺手，最終成了拯救武林安危的俠義之事，可想而知，這天下有多麼的荒誕。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武林前輩，哼，真是可笑之極。」
那棵樹榦應聲而裂，被他這一道氣流折斷成兩截，倒了下來。他空中鷂子翻身，輕盈地落回段嫣冰身邊。
碎空境，劍境無盡欲達巔峰。
楚皓天深有感受，凝眉道：「是呀，經過卧龍峰、香爐峰、虎頭峰之後，我感覺體內已經有三股源源不斷的真氣在遊走，事不宜遲。我得加緊時間，將這陰陽奇門劍陣劍法練好。我隱約感覺一股從未有的殺氣，我擔心……」
兩人相濡以沫，共度患難，這對於人生的際遇，卻是一番考驗，所以，他心中的天平更傾向於沈婉月。
「江湖之上，力量越大，責任越大。我決不能袖手旁觀。」楚皓天斬釘
段嫣冰沒有繼續和他糾纏，而是轉而繼續問道：「對了，你所感覺的殺氣，難道是沈婉月要對付掌門？」
一番演示，段嫣冰微微喘氣，挽劍收勢，對楚皓天說：「坎劍共計十六式，這其中精髓所在，皆是步法八卦步法，身形乃是四象五行身法，你只要按照其中所指修習，定然能夠有所突破。」
楚皓天點頭道：「是，羅叔叔，您且施展一番，讓小侄一飽眼福。」
不多加客氣，羅艮虎便帶著楚皓天到了玄龜峰頂，修鍊艮劍劍法，羅艮虎挺劍擺勢，手提起衣衫的下角，扎在腰帶上，弓步踏出，穩走艮宮卦位，道：「陰陽奇門劍陣中艮劍劍法，緊隨坎劍劍法，皓天，你可要看仔細了。」
段嫣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洋溢著笑容，心裏暗道：「皓天在陰厓洞府，尚未突破劍境，沒想到這短短時間。武功已然進入另一番境地，果真是練武的曠世奇才。」
而他所用的並非鐵劍重劍，而是劍指，食指中指並聚而成，削出的氣流，卻是與鐵劍激發出的劍氣不相上下，他凌躍而起，一道劍氣自劍指擊出。激蕩在一棵碗粗的樹榦上。
段嫣冰沉默了，良久，她緩緩地說：「那麼，在你心裏面，我與沈婉月，誰更重要？」
段嫣冰一襲白色衣衫，羽衣翩然，手中長劍疾吐狂瀾，嘴裏講述著坎劍劍訣，楚皓天看著她敏捷的步法身法，將這坎劍舞動得
羅艮虎衣袂翩翩，腳下穩走八卦步法，劍花激射，劍影婆娑，皆是天干地支之運轉之法，相較於其他前面四位宗主，羅艮虎的武藝果真是更為爐火純青些，內力更是雄厚，劍氣狂瀾四射，劍氣所指，皆是將那些枯枝敗葉，卷盪而起，而後隨風一掃，那些枯枝敗葉又被劍氣掃了出去。
「如此說來，這註定要有一場浩劫席捲江湖？而又無人能夠阻止？」段嫣冰肅穆地問道，雙目望著楚皓天那張冷峻的臉龐。
「這種感覺能夠覺察到，但是怎能如此清晰地是針對於誰，我是憂慮西佛枯木大師所言的三魔星聚首，天下武林將是一場浩劫。而且，還有流星人物的隕落，當這一切都發生了，江湖必然是一番動亂不堪。」楚皓天娓娓道來，讓段嫣冰倍感凝重。
段嫣冰點點頭，盈盈一笑，「想必你也已經知道，在這嵩山之上，正是修鍊內力的佳境，你可要在奇門軒這八大峰遊走一番，潛心修習，定然能夠讓你內力大增。」
在玉鏡峰，來與段嫣冰是一番風花雪月的，但是，因為這樣一個背景下，楚皓天每天皆是修鍊坎劍劍法，修習內勁之道，這內勁修習之法，更多是從東魔楚頂天所給他的《陰陽奇門劍陣密卷》所提示修鍊的。
楚皓天淡然一笑，「雖然能夠並指成劍，激出真氣，若論精湛，尚缺火候。尤其是內勁不足。根發揮不了最大威力。所以
楚皓天愕然，在這個時候，他豈能有心思兒女私情，只好淡然一笑，「你和婉月在我心裏一樣重要。」
所以，一番修習而來，他不但劍境有所突破，內勁更是有所斬獲。
玉鏡峰，坎劍劍法更上層樓。
楚皓天無奈地笑了笑，「俠義之事，人人皆可做。若是每個人多一份俠義，那麼天下就會太平很多。」
楚皓天沉吟道：「可能太多人都誤解婉月，因為她之前大舉進攻武林正派，造下了許多殺戮。但是我了解婉月，她心地善良，絕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他在玉鏡峰停留三天，便辭別段嫣冰，前往艮劍宮所在山峰——玄龜峰。
「嫣冰，你說的有對有錯，冷羽在我心裏，的確是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痛，但是，你、婉月，在我心裏都是不可替代的。」楚皓天這句話不是欺騙段嫣冰的謊話。
段嫣冰頓了頓，憂心忡忡地說：「真要像你所說的，我不希望你出面去阻止，因為那樣太危險了。」
這玄龜峰亦是有人墨客題詩讚曰：「漁陽路遠書難寄，衡岳山高月不來。玄燕有情穿繡戶，靈龜無應祝金杯。」
羅艮虎翩然刺劍，嘴裏喝一聲：「艮劍劍訣，要知三遁何所宜，藏形遁跡斯為美。庚為太白丙熒惑，庚丙相加誰會得？六庚加丙白入熒，六丙加庚熒如白。白入
段嫣冰撅起小嘴，「你呀，就別撒謊了，在你心裏面，冷羽是你的傷痛，你不願提及，沈婉月呢，你自己說過了，無可替代，我嘛，又豈能在你心裏有一席之地呢！」
楚皓天所施展的步法、身法，雖然源自於瘋道人的「道元功」中的八卦轉乾坤和四象無極，但是他卻是如此之完美地將其與坎劍劍法所需的步法身法結合在一起。
段嫣冰瞠目結舌，半晌才拍起白皙的玉掌。驚呼道：「好，皓天。你好厲害。竟然突破劍境，進入了碎空之境。」
天下太平？這個遙遙無期的字眼，竟是湧現在楚皓天腦海里，他心中背負著一個重擔，所以，責無旁貸，他需要不斷提升自己的武境，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
「這是做殺手的敏銳嗅覺，這種殺氣讓我感覺是空前絕後的，至少以前我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強烈。我擔心武林即將有一場浩劫，更擔心我爹，還有婉月。」楚皓天臉色凝重，嘆息道。
「陰陽奇門劍陣坎劍之精髓，直符前三位，太陰之神在前二。后一宮中為九天，后二之神為九地。九天之上好揚兵，九地潛藏可立營，伏兵但向太陰位。若逢利逃形。天地人分三遁名，天遁月精華蓋臨。地遁里精紫雲蔽，人遁當知是太陰
段嫣冰凝眸盯著楚皓天，半晌，「皓天，難道你想要做力挽狂瀾之人？」
「哈哈……好，不錯，果然是有些謙謙君子，既然如此，皓天，你到玄龜峰，老夫定然讓你一睹艮劍劍法的風采。」羅艮虎朗聲笑著說道。
待楚皓天到得玄龜峰，拜見了羅艮虎，羅艮虎捋了捋下巴的鬍鬚，乃對楚皓天說：「少主……」
艮劍宗主羅艮虎，年逾四十開外，是八大宗主年紀最長之人，但武學修為極高，更是頗為有涵養之士。
「嫣冰，我們練武為何？還不就是為了天下百姓在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么？」楚皓天像是早已經做了決定一樣，態度是非常之堅決。
「轟……」
楚皓天在坎劍宮，雖與段嫣冰重逢，一夜，倒也沒有什麼糾葛，因為第二天便要修鍊坎劍劍法，所以，也都早早歇息。第二天黎明之際，段嫣冰便帶著楚皓天到得這玉鏡峰上，練習坎劍劍法。
因為每一個人在別人心裏都是唯一，又何談孰重孰輕，當然是不可替代的。若是男女之情，楚皓天卻是有些踟躕，興許，他此刻更傾向於沈婉月吧。
不待羅艮虎說完，楚皓天立即打斷羅艮虎，急忙笑著說：「羅宗主，切莫少主稱呼，折煞皓天了。若是不嫌棄，容皓天稱呼羅宗主為羅叔叔，叔叔叫小侄為皓天即可。」
楚皓天拱手道：「還望羅叔叔多多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