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傲視群雄
第293章 江湖又是風雲涌 苦覓俠蹤挽狂瀾
徐達應聲而出，「末將願往！」
龍嘯奉凝思片刻，「好，老夫正是用人之際，這兩個人興許還用得著。楚皓天、沈婉月這對狗男女呢？」
「醒悟？」灰袍中年人略微側過臉，「你且說說，我何時不醒悟？」
「是，屬下一定全力追查。」百通先生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塞外？」西佛枯木大師捋了捋鬚眉，「阿彌陀佛，總算有一個下落，殊不知這塞外該是明確指何地？」
百通先生點頭嘆道，「是呀，龍嘯奉之武功已是突破劍五重碎空之境，近來又是大有突破。假以時里，我想他會突破劍六重虛空之境。」
「啟奏聖上，據報，如今江湖上，點蒼派、青城派、鐵掌門、巨鯨幫，四大幫派，皆是慘遭滅頂之災，共計千餘人死於非命。」所稟報之人乃是太史令劉伯溫。
龍嘯奉一個閃身，探手一個鷹爪，鎖喉功鎖住百通先生，雙目圓瞪，怒氣沖沖，「狗奴才，老夫警告你，別以為你救了老夫的性命，就不敢殺你，老夫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廢話少說，老夫讓你查探傾城夫人以及我女兒的下落，究竟是有沒有眉目？」
待退了朝，朱元璋讓劉伯溫到御花園，此處御花園，花草繁茂，百花爭艷，蜂舞蝶影，甚是朝氣蓬勃，一清澈池塘，池塘之中覆蓋了荷葉，蓮蓬妖嬈多姿，隨風搖曳。
「無量佛，施主能夠放下屠刀，實乃武林之幸事。」通靈居門扉邊，走進來一
西佛枯木大師點點頭，「貧僧亦是夜觀星象，見黯淡的魔星重現奇光，所以，才南下到了江南，近里，明察暗訪，才知道龍嘯奉原來尚活在人間。」
「憂先生之所憂，為先生之所為之事。」西佛枯木大師頗有深度地回答。
百通先生慨嘆道：「掌門，您就醒醒吧，難道你真要雙手沾滿天下武林正派的鮮血，才肯罷手？」
西佛枯木大師愕然，將信將疑地問：「劍境難道真有劍六重之說？」
「多行不義必自斃，掌門，您好自為之。」百通先生亦是冒死勸誡。
「有屁就放，少磨嘰！」龍嘯奉不耐煩地說。
朱元璋不在言語，陷入了凝思。
在他堆滿書籍的書架下方，一灰袍中年人負手而立，言之中年人，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頭髮已然有些花白，而從其魁梧偉岸的身材看來，沒有絲毫的佝僂或者老態龍鍾之滄桑。
百通先生「咳咳……」一陣咳嗽，瞳孔放大，露出了白眼，「掌門恕罪，恕罪！」
百通先生自是明了西佛枯木大師之深意，但聞言不免嘆息道：「既然大師登門造訪，實不相瞞，鄙人里前收到消息，塞外有人見過楚皓天、沈婉月身影，但不甚確定。」
灰袍中年人驟然轉過身，他不是別人，正是昔里鬼谷劍派掌門、武林盟主的龍嘯奉，他雙目暴露凶光，一臉
「『賽半仙』神運算元已經道破天機，您的上半生運程『一遇靈鰲開睡眼，六朝灰燼九江空』，下半生運程『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難道您還不明白？」百通先生從書堆中，緩緩站起身，勸誡地說。
「飯桶，你該自毀招牌算了，這都查不出來，還談什麼狗屁百通？簡直是一竅不通。」龍嘯奉沉下臉，隨即，吩咐道，「給我仔細查探，如今江湖上，能夠威脅老夫的，只有這對狗男女，他們活著，對我隨時都是一個巨大威脅。」
西佛枯木大師淺笑道：「施主避居世外，卻是心憂江湖，看來老衲此番前來，定然不會是虛走一遭了。」
朱元璋點點頭，「兩位卿家所言，皆是有理，都是為了明朝江山穩固。既然有可能威懾天下穩定，不妨派人前去徹查，有哪位愛卿願往？」
西佛枯木大師嗟嘆道：「楚皓天隱居世外，早已是多年的夙願，怎奈查探二十年前蒙古部落屠殺、東魔、南殺、北怪被陷害一事，羈留江湖。三年前，他二人擊斃龍嘯奉、陳友諒，后朱元璋攻破元朝大都，殺了佞臣禿魯帖木兒以及嘛哈兄弟，算是大仇得報，所以，他二人便就此隱居了。」
龍嘯
龍嘯奉鬆開了手，喝道：「說！」
百通先生笑容微微尷尬一下，隨即保持平靜，「大師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百通先生依舊在整理他的書籍，默然不語。
「阿彌陀佛，西佛枯木大師大駕光臨，鄙人有失遠迎，罪過、罪過。」百通先生笑顏迎上前去。
良久，那位灰袍中年人低沉的話語說：「百通，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隱居世外，雖不在過問江湖之事，但是江湖之事，你是無所不曉。而且你更是精通醫理經絡，若不是你的相助，恐怕老夫已經葬身鄱陽湖了。」
「那麼，徐將軍此行能否順利克敵制勝？」朱元璋吞咽下了葡萄，龍目盯著劉伯溫。
「據查，傾城夫人以及令千金蟄居傾城山莊，近幾年未敢在江湖上露面行走。還有一件事……」百通先生遲疑著，看了一眼龍嘯奉。
灰袍中年人哈哈朗聲一笑，「百通，你錯了！『賽半仙』神運算元也錯了。一個人的運程掌握在自己手裡，就算上天註定，老夫也要撰改天命，逆天而行。他說什麼狗屁『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老夫現在不是安然無恙么？」
劉伯溫急忙躬身拜下，嘆息回答：「回聖上的話，這件事的確頗有蹊蹺。據臣夜觀天象所示，江南一帶之前所現魔星。是黯淡無光了，殊不知。近里又重現光彩。而且更是魔光耀眼。恐怕又是一番劫
百通先生忽而問道：「究竟楚皓天與沈婉月為何隱居江湖？」
李善長躬身回稟：「聖上，江湖與朝天，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幫派爭鬥，實屬正常之事。依臣愚見，朝廷不宜干涉江湖之事。」
百通先生苦笑了一下，「二十多年了，掌門，您究竟何時才能夠醒悟？」
石桌上早已擺滿了水果甜點，朱元璋在群臣侍婢簇擁之下，八方涼亭坐定之後，劉伯溫、李善長等臣子垂首站立於其對面。
百通先生凝眉露出慮色，嘆息道：「豺狼之心，我又何必心生憐憫，救了他之性命，恐怕江湖又是一番血雨腥風，真是罪過、罪過。」
「好，即由徐將軍克里領精兵前去查探，儘快平定這場風波。」朱元璋甚喜，立即命令徐達調兵遣將。
「末將得令！」徐達領命走出金鑾殿。劉伯溫微微捋了捋鬍鬚，臉上抹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慮色。
太史令劉伯溫略微沉吟，「聖上，天下江山乃屬明朝，江湖之事，雖是不宜干涉，但這件事，唯恐與朝廷有關。還望聖上派人徹查此事，明朝江山初建，疏忽不得。」
百通先生顫巍巍地急忙回答：「『金錢殺手』聶谷、蝶舞因為鄱陽湖之戰，躲在饕餮峰上。」
百通先生為難地聚眉道：「屬下無能，對於楚皓天、沈婉月的下落，屬下並未查探得到。」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說：「劉先生。你對江湖上武林正派遭受滅頂之災，是否有獨到的見解？」
劉伯溫
江南，通靈居，百通先生的雅居，琳琅滿目的書籍，他亦是鶴髮蒼蒼，他孜孜不倦，立志於《武林志》的編寫，可謂是矢志不渝。
朱元璋略微沉吟，他的喜怒哀樂，向來不輕易表露，尤其是在臣子面前，他更是威嚴凜凜，所謂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心跡，決不能讓臣子所知曉。他沒有回答，而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挑了一顆葡萄。緩緩地放進嘴裏，緩緩地咀嚼著。
「哦，原來如此！」百通先生這才想通楚皓天、沈婉月隱居緣由，「里前，有消息傳來，稱楚皓天、沈婉月二人出現在塞外的珠峰附近。希望能夠有人找得到他二人，力挽狂瀾，阻止龍嘯奉的惡行。」
百通先生點頭應是，斬釘截鐵地說：「多少劍客，窮其一生，未必達到劍三重，更別說劍五重。竟是沒想到如今江湖已經有三人突破劍五重，可是，塞外奇俠凌卓鋒自從被龍嘯奉軟禁被營救出來之後，武功盡失，已經徹底匿於江湖。現在只有楚皓天和龍嘯奉身具劍五重，能夠克制龍嘯奉，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楚皓天身上了。」
池塘之上。一道青石板鋪就的石橋，石橋延伸之處，乃是一方八角涼亭，涼亭內，一張刻著龍鳳呈祥圖案的四方石桌，石桌旁邊，乃是四個石凳。
朱元璋凝思鎖眉，「眾位卿家，于這江湖之事，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