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傲視群雄
第296章 僧道憂心念蒼生 隱士禍心荼生靈
靜樹大師一頭霧水，掃了一眼癲道人，又看了一眼冷羽，「牛鼻子，到底怎麼回事？你何必和晚輩動怒，有話好好說便是。」
冷羽啞然失色，卻是據理力爭地說：「道長，晚輩敬重你是前輩，請您不要含血噴人。」
「皓天？」靜樹大師點點頭，倒也明知故問地說。「這小子，和婉月那女娃子倒也恩愛，阿彌陀佛，究竟是少年風流，且不知冷羽這女娃子又身在何處？」
癲道人轉過身，無奈地瞪了靜樹大師一眼，直氣得吹鬍子，語塞。
「這《武林典》是江湖上百通先生查閱了無數典籍，說是劍六重虛空之境的修鍊之竅門，讓我帶來交給皓天，讓他突破劍六重虛空之境，拯救天下武林。」冷羽這才將在通靈居遇見百通先生之事，一一向靜樹大師和癲道人說了一遍。
塞外，風光旖旎，幽幽草原，蔚藍天幕，白雲飄飄。
癲道人凝思咀嚼著，「劍六重虛空之境？難道這世上真有劍六重？」他伸過手，從靜樹大師手上拿過那《武林典》，聚眉凝神，輕輕地翻閱著那《武林典》。
「好好……嗯，羽兒，看你氣色，瘴毒已然殆盡，不知是何方高人將你醫治好了？」靜樹大師端詳了一下冷羽，好奇地問。
「心靈至誠，佛法無邊，定然所斬獲。若是讓皓天這麼好的曠世練武奇才浪費了，試問，劍六重虛空之境，恐怕再也無人能夠企及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吧！」靜樹大師堅毅地說。
靜樹大師沉思片刻，又是問
「何以見得？」癲道人疑惑地問。
冷羽聽后，背脊涼了半截，額頭滲出冷汗，雙目圓瞪，「怎麼可能？當時，在場的還有西佛枯木大師，他可以作證。是百通先生親自將這《武林典》交給我的。」
靜樹大師晃了晃手中的《武林典》，皺眉說：「他能夠參悟到這個境界，恐怕早已經是突破了劍六重虛空之境，江湖上真正的魔頭，定然是這位百通先生。」
「阿彌陀佛，牛鼻子，你這歸隱，隱了身，卻是隱不了你的心。莫不是懷念紅塵的蕭殺，動了殺念？」一位衣著袈裟的老僧雙手合十，雖是鬚眉雪白，卻是炯炯有神，絲毫沒有歲月滄桑之轍。
癲道人亦是驚訝地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你還真是準時。」
癲道人鼻子里冷哼一聲，「喂，老禿驢，那些兒女私情是年輕人的事，你一個出家人，瞎操什麼心，你且說說，你同不同意皓天為江湖做一點事？」
靜樹大師這才語重心長地說：「羽兒，這《武林典》外人看來，的確是一絕世武功秘笈，只要功法深厚之人，細看之下，定然能夠看得出破綻。這是一讓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秘笈。」
癲道人將《武林典》塞到靜樹大師手裡，氣憤地說：「你自己看，看看這《武林典》是什麼狗屁劍六重虛空之境的修鍊訣竅。」
靜樹大師哈哈笑了，雙目和善地盯著癲道人，「牛鼻子，不是老衲說你
「哎，牛鼻子，你竟是有幾分佛緣，不如你就詭異我佛，成為普度眾生的佛家弟子，如何？」靜樹大師竟是笑著說道。
「不。貧道悟道一輩子，難得今里之平靜，豈會又捲入江湖的打打殺殺之中？」癲道人果決地說，半晌，悠然地說，「不過。有一個人，我想，此時不該是他隱居之時。」
珠峰，傲然挺立，皚皚白雪，疊巒聳翠，寒風凜凜。
癲道人氣急敗壞了，一拂袖，氣得臉色鐵青，像小孩子淘氣一般，扭過臉孔，沒好氣地說：「才不是呢，你說說，皓天一身絕世武功，就陪著我們兩個糟老頭子，隱居珠峰，你不覺得……不覺得太窩囊了么？」
冷羽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無辜，問：「師父、道長，對於百通先生，晚輩也是知之甚少，他不過是像多年前江湖那般，學識淵博，收集天下奇聞異事，編寫《武林志》，一個隱居世外的先生嘛。」
「師父，羽兒來看您了。」一聲悅耳的銀鈴聲音傳來，冷羽出現在了小木屋外的山徑上，那單薄的身影，卻宛若一隻歸雁，讓靜樹大師頓時喜笑顏開。
靜樹大師低吟地說：「此話倒是中聽，不過，留皓天在珠峰上，老衲有自私的想法。」
冷羽從懷中掏出一書籍，遞給靜樹大師，「師父，這一路，我已經探聽清楚了，皓天隱居在珠峰
靜樹大師、癲道人皆是驚愕神色，癲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抹過一絲寒意，冷聲道：「好一個陰狠毒辣的先生。」
癲道人點頭，凝重地說：「怪不得，若是西佛枯木大師看了內容，一定當場揭穿百通的真面目。」
靜樹大師只好拿過那書籍，翻閱了起來，亦是不由得面容凝重，雙目盯著冷羽，沉聲問道：「羽兒，你老實說，那個百通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西佛枯木大師？這位道德高僧，老衲倒是有所聽聞，佛法廣博，武功精湛。若是，他看過這《武林典》，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陰損之招。是不是他並沒有過目？」靜樹大師凝思問道。
「師父、道長，這《武林典》到底怎麼了？百通先生有什麼問題？」冷羽可急壞了，又急忙追問道。
癲道人慨嘆道：「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癲即為不癲，不癲即為癲。」
癲道人搖搖頭，「佛真能普度眾生？如今天下局勢，你且說說。如何普度？」
癲道人幡然醒悟，電流點頭，表示默許。
「這……」靜樹大師倒也沒想癲道人是真心感懷天下，「牛鼻子。難道你想重出江湖？」
老僧便是靜樹大師，二位世外高人，隱居珠峰，此刻皆是立於小木屋之外的空曠之地，凝視天幕。靜樹大師聽癲道人一番感慨，頓首微笑道：「八荒如風起，四海滔天滄浪。江湖已然是波濤洶湧，
靜樹大師嘆息道：「幸好，西佛枯木大師沒有當場揭穿，不然，他可能就殞命了。」
靜樹大師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笑著問道：「羽兒，你怎麼來了？」
「彼時莽蒼，長夜未央，劍刃出鞘的寒光，將這天下照亮。瀝血淬火，誰是刃口鋒芒？座上的王，和舐盡鮮血的狼。究竟這浮沉的江湖，誰來主宰？」老道乃是修鍊太極無量之「道元功」的癲道人，雖言之癲道人，已然不瘋癲，他沉吟片刻，雙目凝望蒼穹，嘆息道，「老禿驢，你且看這天色，江南一方，籠罩著凝重的血色，恐怕江湖亦是一番廝殺了。」
靜樹大師、癲道人聽得出其中必有蹊蹺，然而，方外之人，倒也不便多問，癲道人瞪了靜樹大師一眼，嗔道：「老禿驢，小羽安然無恙，你高興便是，哪那麼多廢話。」
冷羽點點頭，只好如實相告，「當時，聽百通先生和西佛枯木大師在談論江湖之事，江湖上已是又四派慘遭滅門，情勢極其危急。西佛枯木大師感嘆百通先生心懷天下，便讓我來尋訪皓天，在我離開通靈居之時，百通先生便將這《武林典》交給了我，說讓我親自交給皓天，修鍊劍六重虛空之境。所以，西佛枯木大師未曾看過書中內容。」
靜樹大師雙目凝視了一眼手中的書籍，扉頁上幾個大字「武林典」，熠熠生輝，疑惑地說：「這《武林典》
冷羽面色凝重，斂容憤慨地說：「他不是人，是衣冠禽獸，不過，他已經死於皓天的劍下了。」
癲道人不耐煩地說：「老禿驢，你就放棄吧，天下根就沒有劍六重，就算你讓皓天一輩子在珠峰，都參悟不透的。你想一想，虛空之境的劍六重，這可能嗎？」
豈料，癲道人翻閱了幾頁，不由得面色凝重，臉上露出了豬肝色，轉而對冷羽怒吼一聲，「冷羽，這《武林典》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一位衣著道袍的道人負手而立，喟然長嘆：「大爭之世，凡有血氣，必有爭心。強魔橫世，如里方升，誰與爭雄？」
冷羽早雀躍地疾步走了過來，躬身拜下，「羽兒見過師父、道長。」
靜樹大師聽出其中必有蹊蹺，盯著癲道人。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百通先生，哼，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心腸如此歹毒？」癲道人慍怒滿面，毫不留情地說，「難道是百通那個混蛋派你來殺害皓天的？給我老實交代。」
靜樹大師、冷羽愕然，皆是面面相覷。冷羽凝聲道：「通靈居，百通先生交給我的。道長，怎麼了？」
「師父、道長，二位蟄居珠峰，貴體安康否？」冷羽又是一番寒暄。
這兩位前輩，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可謂是知己相交。但平里里，倒也是保持著鬥嘴，活得倒也輕鬆自在。
山間小木屋矗立，相較於雄赳赳之崇山峻岭，滄海一粟。然，就在這山澗，徒增了小木屋，山間頓時有了人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