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傲視群雄
第316章 豪賭必藏絕妙招 出奇險勝起風瀾
胖墩的莊家壯漢連連稱是，走後門出了如意賭坊。
「拜師呀，我馬老五十三歲開始賭，逢賭必輸，姑娘，不，師父乃絕世高手，請你收小人為徒，傳授我賭功吧，尤其是那種讓骰子變成粉末的功夫。」馬老五模樣可掬地一正經地說道。
「哎，馬老五，你這是耍無賴耶！賭這玩意要講究天賦，況且，現在姑娘已經戒賭多年，也沒時間教你什麼賭功，你還是起來吧！」沈婉月有點無語地無奈說道。
掌柜老者一把拽著他，厲聲說：「真是大笨蛋，你現在從大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那二人肯定沒有走遠，若是碰上，小心你腦袋搬家。」
胖墩的莊家壯漢幡然醒悟，一拍腦袋，驚喜大聲地說：「馬老五是現在唯一知道天狼谷的人，難道他們抓了馬老五是想想去天狼谷？」
胖墩的莊家壯漢點頭「嗯」了一聲，低聲回答：「知道，當然是立即通知老闆將天狼谷的人全部殺掉。」
楚皓天移開酒壺，雙目銳如鷹眼，倏地望向莊家壯漢移開蓋著骰子的竹筒，就好像其他賭客一般，皆是愕然地瞪圓了雙眼。
楚皓天不假思索，對沈婉月回了一聲：「婉月，注意對手，不可硬接他的拳頭。」腳下八卦轉乾坤。身形四象無極，一溜煙地閃身擠到了馬老五的跟前，探手一把提起了馬老五的衣領，冷聲道：「馬老五，你這樣就溜之大吉了。恐怕不厚道吧？」
莊家壯漢一拳與沈婉月的玉掌相碰，他只感覺擊打在一團
可是，沈婉月面不改色，依舊煥發出冷艷的笑意，淡然地說：「莊家，你可看清楚咯，究竟是三個『六點』呢，還是只有兩個『六點』？」
不光是楚皓天驚詫了，連馬老五都頓時頂禮膜拜，竟是走到沈婉月面前雙膝一跪，「噗通」磕起頭來。
楚皓天雙眼機靈地掃了一圈，馬老五正隨著混亂的局面在地上磨蹭，撿起地上散落的銀子，便欲趁亂溜之大吉。
空氣凝固了，一切頓時變得出奇的安靜，靜得掉下一顆繡花針，都能夠清晰入耳，隨之，便是一陣排山倒海的鼓掌叫好聲音。
「住手！」一聲喝令，掌柜老者略微佝僂的身軀從彪形大漢身後擠了進來，對著莊家壯漢斥責道：「沒用的東西，你這是在拆如意賭坊的招牌是吧？」然後對那些彪形大漢喝道，「你們都給我退下！」
「你先起來吧，容我考慮一下！」沈婉月見馬老五一個勁地磕頭，於心不忍，只好敷衍地說了一句。
「不關我的事，是那娘們出老千的。」馬老五顫巍巍地眨巴著那雙豆大點兒的小眼睛。
楚皓天搖搖頭。沒有說話。探手駢指點在馬老五的膻中穴，馬老五隻感覺身子略微酸麻，立即動彈不得，僵硬站在那裡。
楚皓
掌柜老者將食指置於嘴唇邊，「噓噓……」放低聲音，說：「輕點兒聲，讓那二人聽見后，小心小命難保。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掌柜老者罵了一句「真是人頭豬腦！」轉而低沉地說：「老闆已經將訓練多年的『狼死士』開閘放了出來，能夠克制『狼死士』的，傳說只有天狼谷的人……」
「不，師父不答應，我就是長跪不起。」豈料，馬老五還真是虔誠不已，竟是跪在地上。
莊家壯漢負痛咆哮道：「奶奶的，臭娘們，你是來砸場的是吧？」手放入嘴裏，吹了一聲口哨，倏地從門口湧進一群彪形大漢，個個凶神惡煞，將沈婉月、楚皓天團團圍住。
誰知，馬老五竟是賴上了，沮喪地說：「師父若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沈婉月「哼」了一聲，譏誚地說：「你們這樣怎能讓我們『』？氣都被你們氣死了。」
沈婉月站在如意賭坊門外，一絲陽光從覆蓋著的樹縫之間投下來，她伸了伸懶腰，心情頓時愉悅不少，喃喃自語道：「姑娘已經四五年沒有賭了，今天賭得還真是愉快。」
沈婉月態度緩和了一些，說：「你這掌柜的，說話還有幾分像人話，不過，我對你們這些賭棍的臭錢，沒有絲毫興趣。今天我所贏的銀兩，權當是馬老五欠你們賭坊的銀兩，你看夠是不夠？」
胖墩的莊家壯漢亦是嘿嘿奸笑了幾聲，對掌柜老者說一聲：「老闆
莊家壯漢一揮手，對那群彪形大漢吩咐一聲：「上！」
沈婉月冷凝雙眉，環視了一下這群彪形大漢，冷聲說：「你們是壽星公面前上弔——嫌命長了是吧？」
被喚作「胖墩」的莊家壯漢搖了搖頭，「不知道！」
而莊家壯漢一拳揮到沈婉月面前，沈婉月借力打力，纖巧的玉手。施展的乃是神女拂花掌的第五式，掌法奧妙之處，言之「搖佩飾，鳴玉鸞奩衣服。斂容顏顧女師，命太傅。」掌影所至，皆是如同仙女起舞，看似翩然無力，實則借力打力。
「雖然不知道他二人是什麼人，但是，你知道他們找馬老五幹什麼？」掌柜老者又凝眉問道。
「什麼？你以前賭過？」楚皓天疑惑地盯著沈婉月。
莊家壯漢渾身的肌肉都在抖動，臉上的橫肉抽搐著扭曲，怒吼一聲：「臭娘們，你出老千，如意賭坊，金字招牌，豈容你這等娘們撒野！」雙拳一揮，「咔嚓」賭桌斷裂開來，莊家壯漢胖墩的身軀撲向沈婉月，霎時之間，賭屋內，亂作一團。
「如若不然呢？」掌柜老者緩緩將一雙狼眼盯著莊家壯漢，語重心長地說：「胖墩，你可知道這兩人的來頭？」
莊家壯漢面色沮喪，對掌柜老者喊道：「掌柜的，你怎麼就讓他們走了呢？」
因為他們所看到的莊家壯漢掀開的竹筒下面，的確是三個「六點」，這是必贏的賭局，很快這個貌若天
「少廢話，帶我們去我們想去的地方。」楚皓天拽著馬老五走出了如意賭坊。
「那怎麼辦？」胖墩的莊家壯漢疑惑地問道。
掌柜老者一雙鼠眼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銀子，豈止五千兩，上萬兩都差不多，連忙應聲答道：「夠夠……綽綽有餘了，姑娘請自便。」
沈婉月不以為意地說：「廢話，姑娘五歲開始，逢賭必贏，馳騁賭局十余年，罕逢敵手。」
胖墩的莊家壯漢又搖了搖頭。
「走？上哪兒去？」馬老五茫然地盯著楚皓天。
「喂，馬老五，你這是幹什麼？」沈婉月、楚皓天皆是驚愕。
「掌柜的，她出老千！」莊家壯漢不服氣地辯解道。
沈婉月緩緩地掀開竹筒，「六六一，非常不好意思，姑娘僥倖贏了你一點，如何，服還是不服？」
沈婉月對楚皓天低吟一聲：「皓天，我們走！」說完，大踏步走出了賭屋。
楚皓天上前一步，解開馬老五的膻中穴，馬老五驚愕的表情，連連拱手道：「謝謝兩位大俠，謝謝你們慷慨仗義。」
楚皓天略微遲疑，酒壺懸挂腰間，雙掌翻飛，排開眾賭客，擠了進去，莊家壯漢「嚯」一拳砸向沈婉月不偏不倚。玉掌抬起，運起了神女拂花掌，對楚皓天喊了一聲：「皓天，抓住馬老五！」
「是是……小人給姑娘賠不是了。這一局，姑娘贏了，姑娘可將所有銀兩以及馬老五一併帶走，小人絕無二話
「是！」那群彪形大漢應聲退出了賭屋。
「沒錯，天下有幾個人知道，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狼死士』乃是天狼谷訓練的，能夠降服『狼死士』的，當然只有訓練『狼死士』的人，可笑的是這些人都把天狼谷當做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哼，真是鄙陋至極。」掌柜老者冷冷譏誚了幾句。
沈婉月「噗嗤」笑了出來，楚皓天亦是啞然無語，怔住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馬老五。
「媽的，你老母怎麼生你這麼個樟木腦袋的傻瓜，悄悄走後門出去，馬上去通知老闆。」掌柜老者又是罵又是囑託地說了一通。
楚皓天一張冷峻的面孔，怒視著這群彪形大漢，如同餓虎撲食一般，便欲撲了上來，「婉月，就讓這些兔崽子們見識、見識，什麼叫不知死活！」說完，二人便欲大展拳腳，教訓、教訓這群彪形大漢。
眾人喧嘩的聲音頓時停止，皆是伸長脖子望去，只見莊家壯漢面前來三顆完好無缺的骰子，其中一顆忽然像朽木一樣，緩緩地癱散，化作一堆粉末。又是一陣愕然不已。
（注：如意賭坊的老闆乃是龍嘯奉，詳見第274章豪賭釋心乃逍遙驅策藏計施詭，故而，此處不加贅述。）
「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掌柜老者面色一沉，吼了一句，轉而對楚皓天、沈婉月點頭哈腰，賠笑著說，「二位客官，下人不識禮數，都怪小人平時管教不嚴，還望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