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象終章
第1658章 道即是魔
漫天的黑潮，猶如長鯨吸水一般，快速地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一個身著白色寬袍，白色長發猶如白雪一般的老者。
這是魔祖的力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殺。」
咒術被破解。
「師父，請熄了魔源吧。」
「大師兄，請上路吧。」
一代大帝，就此落幕。
誰知道，竟是一個如此和善的老者形象。
這笑聲冰冷而又殘忍，彷彿是充滿了對於生命的嘲諷，對於眾生的鄙夷，和對於天地宇宙的暴虐。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中三天和凡間來說，都彌足珍貴，耽誤不起。
整個仙庭，突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丁浩道。
丁浩施展極道之招，將玉皇燃燒的身形，直接粉碎。
入魔已深。
回頭已無路。
魔刀銹劍同時掠過，粉碎了玉皇斷裂的下半身。
玉皇的身形重組，但張口咳血，已是重傷，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因為當年，他們兵解轉世之前，就是由這
地面上，一道道神玉般的白骨伸出，形成一座骨牢，將玉皇囚禁在其中。
既然只能殺了玉皇，才可以破解黑潮的話，那就……
靈魂也隨之寂滅。
玉皇的姿態，非常堅決。
黑色光焰散去。
話音未落。
玉皇笑而不語。
他，敗了。
「鎮。」
遠處觀戰的花想容不由得心驚。
一股恐怖到這個世界，近乎于無法容納的力量，正在快速地蘇醒。
「一切都已註定，一切都無法更改。」
玉皇爆發出了全部的戰力，徹底催動了整個中魔庭的天地法則，空間之力不斷地轉化，不惜一切代價，戰鬥至最後。
就算是知曉了昔日的緣由，但除了戰鬥，再無退路。
玉皇施展空間之術，逃遁為圍殺。
葉青羽催動仙鼎，鎮壓法則。
玉皇的表情，充滿了蕭瑟。
玉皇淡淡地道：「我們的師父，蘇醒了。」
「赦滅眾生，便是天道。」
「魔源肆虐
「咳咳咳……」
玉皇的身軀，被攔腰斬斷。
他的氣勢和能量，開始下跌。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魔庭核心區域傳出。
老人道：「曾經的你們，拘泥於狹隘之道，忤逆於我，如今兵解轉生了數個身份之後，你們成道歸來，莫非還是看不透這天地的至道嗎？那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中央魔庭核心區域，魔祖神殿之中，一道黑色光柱，中天而起，瞬間就將整個神殿都刺破掀飛。
這個時候，不能再有婦人之仁。
最終，他倒在了骨牢中央，生命的氣息，徹底消散。
李牧四人，相互對視。
李牧下意識地朝著玉皇看去，頓覺體內，一股無名咒力瞬間降臨，暗道一聲不好。
瞬間，李牧身形衰敗，面容急速蒼老，皮膚上滲出一塊塊黑色的血斑，體內的鮮血，化作黑色，瘋狂地燃燒了起來，無比可怕。
老人搖頭，
李牧刀芒斬出。
「你們……殺了玉皇？」
玉皇儘是以己身本源和性命，作為犧牲，對李牧施展了咒術。
「呵呵，呵呵呵呵……」
一個彷彿是來自於九幽地獄的笑聲，在天地之間回蕩。
李牧的身體狀態，瞬間回到了中咒術之前。
但重傷無法避免。
「小心。」
玉皇道：「魔源破戒不了，你們也無法逆天改命，今日一戰，於我來說，不過是想要彌補昔日的遺憾而已，對於你們來說，卻也只最終之戰，因為哪怕是你們四御合璧，也無法擊敗魔祖，這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
孫飛大喝。
他擺出了死戰的姿態。
孫飛所化的混沌巨熊，一掌拍出，與玉皇的雙拳撞擊在一起，嘭地一聲，雙拳直接被拍為血霧齏粉。
鮮血迸射。
李牧來到骨牢之外，道：「大師兄，你已經為魔祖戰至終章，只是，值
雖然如今並未有什麼感情，但知曉了過往，終究還是要向這位曾經亦師亦父的老人行禮。
這時，時間之力扭轉。
他看向李牧等四人，道：「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四位師弟，當你們真正以敵人的身份，去面對師尊的時候，就會知道，那是一種多麼恐怖和可怕的感覺，也會明白，我為什麼會背叛天庭了。」
這位曾經主宰天庭，也主宰魔庭無數歲月的仙道巔峰巨擘，在這一刻，氣機不斷地衰敗，境界瘋狂地跌落，轉眼之間，竟是從之前那個雄心萬丈，威武不凡的帝王身影，變成了骨牢之中，一個垂垂老矣，身形佝僂的耄耋老人。
李牧四人，別無選擇。
他的語氣，彷彿是在陳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中三天和仙凡兩界，無數星域，整個宇宙億萬萬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彷彿是一瞬即逝的煙火一樣，毫無意義。
噗！
戰鬥再度開啟。
之前那恐怖而又暴虐的力量氣息，讓人以為，接下來出現的會是一個
玉皇大笑，瘋狂燃燒的戰意，卻是絲毫未曾降低。
這就是曾經的道祖，如今的魔祖？
丁浩也懇請道。
他的血液燃燒起來，化作黑色的烈焰。
老人的目光，在李牧四人的身上掠過，微微點頭，道：「勾陳，紫薇，長生，厚土，你們四個，終於又回到了這裏，我們師徒，也是有很多年未曾見面了呀。」
「以我之血，奉獻天咒……李牧何在？」
那個曾經創造了天庭，又毀滅了天庭的道之始祖，終於從漫長的沉睡之中，開始蘇醒了。
當然，也只是單純的行禮而已。
「哈哈哈哈哈！」
老者面容和藹，慈眉善目，手中拄著一根黑色的拐杖，腳踏虛空，一步一步地走來，目光落在玉皇死去的身上，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之色。
丁浩，李牧，孫飛和葉青羽四人，不約而同，齊齊向這老者行禮。
「他醒了。」
「骨牢。」
玉皇的身形，緩緩地委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