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長白山下
第0068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老賈一揮手，秦瓊率先攀躍上寨門，他身手了得，迅捷如貓，三兩下就已經翻進寨門，羅成還剛要爬，結果秦瓊已經推開了寨門。
「小子，別忘記了這裡是賊窩，難道還要讓我們帶著他？再說了，你別看這小子年輕，就以為是個善良的，既然從賊，誰知道他手上沾過多少血，又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反正這些太平之世而做匪的人就沒有會被冤殺的。」
人家老雖老，獨眼是獨眼，可氣勢從來不倒，向來說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管你什麼人多還是人少。
那麼年輕的面龐，也許還沒有娶親生子，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流落為匪，可此時這年輕的面龐上只遺留了無心的痛苦，大睜的雙眼是那麼的觸目。
他連忙點頭。
說起計劃來，幾個老兵頭也都是呵呵一笑。
用老王的話說，官軍對賊匪，數量那得按一比十起步來算的。一個官軍那得打十個才算合格，若是一夥十個官軍，怎麼也得打贏二三百賊
「你們是不是打算要逃？」
這人十分配合，有問必答。
「小子，記住一點，咱們是官，他們是賊，天生咱們就克制他們！」
賊人果然沒叫。
寨中嘈雜一片，賊匪或許根本沒有料到今晚就會有官軍找到這處隱蔽山寨來。
獨眼老王不屑的道，「我說老賈啊，你現在怎麼也學會喜歡胡鄒鄒了，什麼龍潭虎穴說的那麼玄乎，不就是個賊窩嗎？想當年，我跟隨郡丞南征北戰時，什麼樣的惡戰沒打過？甚至有一次，郡丞帶著我們十騎就沖叛軍三千人，還有一次僅帶百人就敢夜襲萬人叛軍大營放火燒營，你小子就那麼幾個毛賊，愣是讓你說的好像不得了似的。」
老王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寨門前，與老趙頭互相比劃了下手勢，然後幾乎同時出弩。
「你懂什麼，賊匪之所以是賊匪，正因如此。這天底下，也唯有軍伍才能真正實行軍令，甚至一般的軍隊，都軍紀松馳，更別指望
兩人邊吃邊聊，毫無警覺。
「這樣就行了？」
「是。」
於是最後大家便決定按老王頭他們說的，直接摸進去，見機行事。
兩個守門的賊匪也一邊站崗，還一邊一人抓了個雞腿啃的正歡。
老賈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先去馬廄救人要緊！」
羅成無奈的嘆聲氣，他扭頭又看了那個年輕的賊匪一眼。
羅成瞧了瞧秦瓊，結果秦瓊也說不出話來，雖說秦瓊勇武能戰，可畢竟相比起這些老兵來，秦瓊雖入衛府兩年，還是來護兒的親衛伙長，可並沒有真正的打過仗呢，這方面，他卻是沒經驗的。
「有。」
「上！」
山寨里酒肉飄香，賊匪們吃的好不高興，甚至有人興緻起來還在划拳。
一人道，「也不知道三郎劫這些人來做什麼，有什麼用，膽小如鼠，加入咱們好吃好喝，有肉吃有女人睡，結果卻膽小不肯。」
「都
「要什麼計劃，摸進去見人就殺，然後四處點火，高聲呼喊，讓賊人以為大軍夜襲，咱們再見機救人就行。」
「往中心去，賊首一般就在中心，燈火最亮處便是。」
老王頭這麼一說，羅成也不由的輕鬆了許多。
那人僵硬的笑了笑，下一刻，老王卻沒有收起抵在他喉嚨的短刀，而是直接一揮刀，割破了他的動脈。
「可不，天生就是吃泥巴的命！」
「哪用的著這麼麻煩，直接抓個舌頭一問就知道了。」老王依然是這麼霸氣。
「他娘的這雞腿鹽都沒有。」
「走！」老賈扯下羅成，貓腰進寨。
「這種時候，居然還喝酒？」羅成問，總覺得好像是有埋伏，故意引誘他們過去。
鮮血帶著熱氣噴涌而出，那人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王叔？」羅成不解，雖然他也殺過人，可是戰場上生死相搏殺人，跟眼前這樣殺人卻完全不同。
「兄弟，來世做個好人吧。」
「我這個還沒煮熟呢，帶著血絲！」
「這些該死的田舍漢，每天給他們吃給他們喝的，連頓飯都做不好！」
羅成藉著昏暗的光線，發現這人其實挺年輕的。
寨門口。
羅成沖他點頭，「謝了。」
「現在我問你說，若是我鬆開你的嘴，你敢叫，直接就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明白？」
「羅兄弟，就是龍潭虎穴，哥哥們這回也和你一起闖！」老賈拍了拍羅成的肩膀。
這話語讓羅成感動不已，畢竟他們的任務只是來查探地形偵察敵情，既然敵人要跑，那回去通知就完成任務了。老賈根本沒有義務要犯這個險夜闖敵寨，這麼十二個人，闖一個幾百人的賊穴，危險很大。
「爽快乾脆，我老賈就喜歡羅成兄弟這樣的人，有什麼事回頭再說，現在先划算一下怎麼闖這龍潭虎穴吧！」
「是王伯當和王薄嗎？」
「賈哥，這一聲兄弟我認下了，這份情我也銘記在心了。話我也
「還活著嗎，在哪？」羅成忙問。
「他娘的，這雞腿還塞牙呢！」
「首領是誰？」
老王向來乾脆，話剛說完，人一閃，沒一會，就已經夾著一個人過來。
暗夜裡，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幾個不速之客。
十二人皆身著黑衣，手執短刀，彎腰前行。
兩根弩釘透過寨門粗大原木間的縫隙，直接射殺二人。
老王鬆開捂著他嘴的手。
兩人臨死都沒來的及發出一聲警告，手裡還抓著半個雞腿就倒了下去。
面對著寨門洞開的土匪窩，羅成倒有些懵了，該從哪下手呢。
那人連忙點頭。
「那還要怎樣？」
「殺一個少一個！」
「為何殺他？」羅成甚至有些生氣。
「寨里有沒有六個被抓上來的郡兵？」
刀抵在喉嚨。
「我說羅小子啊，你也別瞎緊張，才百來個毛賊而已，不是我誇嘴，咱們這十二人去打他們，就算正面打都不虛，這還夜襲，咱們都算是佔便宜了！」
月黑風高。
「勇三郎，還有王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