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五章 誰與爭鋒(四)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五章 誰與爭鋒(四)

吳天遠則道:「我也不為難你們,只是請你們回去轉告張教主:我吳天遠與他井水不犯河水,請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昊天堡』的麻煩。」
當下他也不再多說,人影一晃,卻已經出現在柳含煙的身邊,就像從柳含煙身邊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看得趙運靈面如死灰,心想:「幸虧自己剛才沒有逃走,自己還想不出百丈就會趕上。就剛才吳天遠所施展的輕功來看,只怕自己一動,就能被他制住。這個吳天遠的武功如此之高,怎麼自己以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柳含煙卻笑道:「今天小妹算是大開眼界了,難怪愣子說他在你手下連一招也走不過去。我一直是將信將疑,到現在我才知道愣子所言不虛。」
怔在那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幹澀地向吳天遠道:「尊駕武藝高強,趙某佩服得五體投地。趙某今天認栽了!尊駕將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可是他此刻可不敢多想,他得趕緊將自己的這一幫手下的穴道解開。否則一旦吳天遠變卦,自己這幫人可就真走不了了。就算吳天遠不來為難他們,只有「昊天堡」的人來與他為敵,在這種情形下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越打下去越是心寒,暗想:「今天可真是中了邪了!這我這莫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做夢,怎麼到現在還不醒呢?」可是他的惡夢卻並未到此結束,吳天遠的話一說完,便已轉過了身形,想來是為了方便觀看趙運靈所施展的「天龍爪」。
趙運靈聽了這話,心頭狂跳不已,一方面震驚于吳天遠的眼光刁毒,自己這「天龍爪」本是在被韋貴生打下山崖后,無意中發現了武林前輩遺留的武學秘籍,自己修習之後只覺得武功大進,還道天下人皆不知曉這門武學,誰知道自己第一次使出來,便被吳天遠認了出來。另一方面,自己剛才這一陣狂攻期間內,對方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自己爪爪落空也就罷了,可是吳天遠竟然在這點時間內又點倒了三十來人。
趙運靈怔了好一會,他有心想逃走,可是瞧剛才吳天遠所施展的輕功,只怕自己還沒逃出百丈,就會被他趕上。再說自己這麼多手下都被對方拿下,自己就算僥倖逃走了,回到「白蓮教」,教主張良望也饒不了他。
當下,趙運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形一晃,恰似一道流光,便來到了吳天遠的身後。這時吳天遠正揚手點向身前五名「白蓮教」弟子,也來不及回頭對付他。趙運靈心中一陣暗喜:「這個是個偷襲的好機會!」當下右手化掌為爪,沿著奇特的軌跡,悄無聲息地向吳天遠的背心抓了過去。而吳天遠彷彿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在間不容髮之際斜斜地跨出一步,趙運靈右爪落空,與此同時吳天遠身前的那五人也已經倒下了。
吳天遠笑了笑,道:「這就夠了。」然後手指躺在地上的眾人,道:「我用的是最普通的點穴手法,我想你應該會解的。」
趙運靈本以為對方會提出多大的難題,自己如果實在沒有能力去辦,也只有拼上自己一條性命了。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吳天遠竟然提出這樣一個不疼不癢的要求,實是令他喜出望外。盡量壓抑著心頭的狂喜,趙運靈問道:「行!只有這一件事嗎?」
「天龍爪」其實只有九招,九招連環,共有九九八十一變。趙運靈凝神催爪,再也不敢多想,不知不覺間,便已將這九九八十一變使了三遍。他正待再使第四遍時,卻見吳天遠身形向後微傾,腳下如同塗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一樣,無聲無息地向後滑出兩丈,脫出了趙運靈的攻擊範圍,輕笑一聲,向趙運靈道:「老爺子,你這麼拚命又是何必呢?難道非得弄個全軍覆沒才肯罷休?」
也不敢多想,走到「九幽遺魂」包海青的身旁,也沒有費什麼功夫,便將包海青的穴道解開。然後他自己去解「天外神魔」任長星的穴道,而包海青則去解「狂龍劍客」白從容的穴道。
雖然吳天遠已經面向趙運靈,可是他的雙手也沒有閑著,信手向背後點出,每出一指必有一人倒下,認穴之准,實為趙運靈平生僅見。趙運靈咬了咬牙,心想:「老子和你拼了!」當下將「天龍爪」一招一式地使出,可是不論他使出如何凌厲的招式,也不論他用多快的速度,即使他將內力運至十成,依然連吳天遠的衣角也沒有碰到。吳天遠的身影在他的爪間搖來晃去,也沒有如何大幅度的閃避動作,卻將他的招式化解得一乾二淨。似乎吳天遠活動的咫尺空間,便如大地蒼穹一般廣闊。這種事若不是趙運靈親身經歷,他壓根不會相信。
吳天遠望著「白蓮教」的人相互救治,向柳含煙道:「我已經請他們轉告張良望,讓他不要再派人來了。我想張良望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以後『白蓮教』的人是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倘若他在一個時辰之前說這話,大多數人即使不認為他是信口開河,也會認為他是自大成狂,可是經過剛才這一役,自然不會有人對他的話再有任何懷疑。
趙運靈可不敢讓吳天遠有機會轉過身來對付他,當下不敢遲疑,雙手皆作爪狀,向吳天遠發起了一輪猶如疾風暴雨般的狂攻。在漫天飛舞帶著凄厲呼嘯聲的爪風指影之中,響起了吳天遠那清朗且略帶驚訝的聲音:「老爺子,難道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天龍爪』嗎?」
趙運靈這才停止攻擊,向四下一望,立時面色劇變。原來剛才他專心對付吳天遠,實是心無旁騖,縱然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難以知曉。卻沒有發覺到,此刻只有吳天遠和自己二人立於野外,自己帶來的四百多人,一個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