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三卷 虎鬥龍爭

第九章 少年情懷(八)

第三卷 虎鬥龍爭

第九章 少年情懷(八)

「這是鵝掌羹。」
楊疆閑聽著這些菜名,全都是自己從來未曾聽過、看過、嘗過的美味,便也不再將菜肴拿到自己的面前了。除非他能有李越前那樣的本領,否則,他無論如何也吃不完桌上這麼多美味,便是每樣嘗一口,也能將他吃飽了。他一邊吃著酒菜一邊誇讚道:「看來還是做個有錢人好,每天可以吃到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依他的吃相看來,並不比烏秀賢強到哪裡去。
楊疆閑望著滿桌的酒菜,許多菜肴都是自己平生第一次見到。他也不待眾人動箸,便自己拿著筷子夾起盤子里一片麵皮似的東西放入口中。菜到了嘴裏,他才知道這不是麵皮,只是那滋味爽滑細膩,入口即融,便向柳含煙問道:「這是什麼菜?怎麼這麼好吃?」
可是楊疆閑卻不理睬吳天遠,指著另外一盤菜向柳含煙問道:「那又是什麼好吃的?」
烏秀賢正想著自己的心思,突然間頭頂上挨了楊疆閑的一記重擊。烏秀賢這一下被打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立時便大叫起來:「師父,徒兒犯了什麼錯了,你怎麼又打我?」
「紫駝峰?是不是駝峰?我聽人家說駝峰是一道比鵝還昂貴的至味。紫駝峰是什麼?是不是駝峰的極品?」
眾人聽了楊疆閑的話不禁都大笑起來,烏秀賢只覺東方天珠笑得最為開心,也最為刺耳。一時間,烏秀賢的臉脹得一片通紅,大聲向楊疆閑道:「師父沒來這裏之前,這裏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盛宴,徒兒怎麼通知師父去?我……,我不和你說了。」烏秀賢只覺得心裏憋著一股子氣,卻沒有地方渲泄,便從座中站起來,幾乎是噙著眼淚離開了酒桌。
也沒過多久,烏秀賢與林武堂等人便吵吵嚷嚷地回來了。烏秀賢見到師父楊疆閑后,面色有些愕然,卻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來,這可讓楊疆閑的心裏感到十分地不爽。不過等到他坐到酒桌邊上的時候,這種心情便一掃而空了。
楊疆閑嘴裏塞滿了菜肴,含含糊糊地道:「你這個小子,跟著你吳師叔天天吃這許多好吃的東西,心裏卻從來沒有惦記過師父。也不找人通知我老人家來這裏大吃一頓,難道這還不該挨打?」
楊疆閑聽到這話便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了:「你是『丐幫』弟子,怎麼能不做叫化子呢?你是不是在富貴人家住時間長了,嫌棄起叫化子來了?」烏秀賢道:「我沒有嫌棄作叫化子,可是作叫化子討不到老婆。」
楊疆閑到了烏秀賢身邊之後,重重地咳了一聲。烏秀賢聞聲抬起頭來,望著楊疆閑,輕輕地叫了一聲:「師父!」說完之後,便一頭撲進楊疆閑的懷裡,輕聲地嗚咽起來。楊疆閑一時間也被烏秀賢弄了個手足無措,大聲道:「這是誰欺負你了?你對師父說,便是你吳師叔欺負你,師父也不會放過他的!」
而烏秀賢看著師父這樣的言行舉止,卻覺得異常的丟人,覺得師父連一點起碼的教養也沒有。他偷偷看了一眼東方天珠,卻見東方天珠的俏面略帶譏誚之色,自然是在背地裡笑話自己師徒了。如果換到以前,烏秀賢看見了這樣一桌酒菜自然會興奮得忘乎所以,如他師父一般在席間大喝大嚼起來,哪裡會去關心東方天珠的臉色?可是今天,烏秀賢吃著這些酒菜如同嚼蠟一般。無論是熊掌,還是駝峰卻都不能引起他的食慾來。只盼著這場酒宴能快點結束,自己好去找柳含煙討個主意。
「那是『蜜汁熊掌』。」
「聽著這名字就十分好吃,我可得好好嘗嘗。」楊疆閑說著便又將那盤子「蜜汁熊掌」拿到自己的面前來,「那一盤呢?又有什麼名目?」
楊疆閑經烏秀賢這麼一鬧騰,也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自然沒有心情享受眼前的美食了,胡亂地吃了幾口,又心不在焉地與吳天遠等人聊了兩句。便離了酒桌去找烏秀賢去了。待他找到烏秀賢時,卻見烏秀賢一個人坐在通廊內黑暗之處,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生著悶氣。
「那又是道什麼菜肴?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菜呢?弄得我都捨不得吃了。」……
「那是『拔絲紫駝峰』。」
「燒這樣一盤鵝掌羹得用多少只鵝啊?最少也得用二十隻鵝!我聽人家說御史大人都吃不起鵝,這道菜得花多少錢哇!難怪這菜這樣好吃呢!」楊疆閑一邊吃著,一邊搖頭,抬起手來,便將那盤鵝掌羹直接放到自己的面前。吳天遠聞言卻笑道:「人家說御史不食鵝,表示御史應當清正廉潔,不該吃那麼昂貴的東西,卻不是說御史當真吃不起一隻鵝。」
楊疆閑見烏秀賢負氣而走,也怔住了,口中喃喃道:「咦?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說完之後,他便望向吳天遠。
「誰說作叫化子便討不到老婆了?幫里的許多弟兄不也都娶妻生子了嗎?」
烏秀賢在楊疆閑的懷裡一個勁地搖頭,哭了好一會才收住眼淚,問道:「師父,我能不能不做叫化子了?」
而吳天遠也顯得有些莫明其妙。他知道楊疆閑與烏秀賢二人情同父子,雖然楊疆閑經常冷不丁地給烏秀賢來這麼一下,可是烏秀賢也總是逆來順受,最多也只是抱怨幾句,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而且,他也看出來烏秀賢這段日子以來總是顯出悶悶不樂的神情,也不知烏秀賢遇上了什麼麻煩。
烏秀賢反駁道:「可是娶不到自己最喜歡的老婆!東方小姐就看不起叫化子。再說師父你自己不是也沒討到老婆嗎?」烏秀賢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戳到了楊疆閑的痛處,楊疆閑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前輩說得不錯!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