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四卷 逆天行劫

第九章 再聚京師(一)

第四卷 逆天行劫

第九章 再聚京師(一)

彭瑩玉看著張良望的模樣,自己心也是十分難過,只得安慰道:「不過現在吳天遠與朱元璋也鉚上了勁,最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我們尚可以坐觀風色,未必就一敗塗地。」
江湖人過活本來就是在刀刃上舔血,當他們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看淡了生死,然而他們更看重的是顏面與氣節。阿古拉一句話便說到節骨眼上去了,去找吳天遠理論,丟了性命倒是小事,可是任何人如果再被吳天遠羞辱一次,那可當真是生不如死了。武持操與路飛阡等人聞言無不泄氣,身軀僵硬在那裡許久,才緩緩地退了回去,再也不提尋吳天遠報仇的事情了。
只是大夥還未行出兩步去,卻聽得阿古拉喝道:「站住!」
路飛阡本來便想到普天之下只有吳天遠才可以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頭髮拔光,待他見到路飛阡面上的字跡時,只不過是令他進一步確認而已。接著「天池四獸」、「長白一梟」也各自從房中出來,他們當中竟有半數被吳天遠剃了光頭。
阿古拉的面色卻十分平靜,並沒有因自己的鬚眉盡被吳天遠拔去而動怒,卻向武持操問道:「你憑什麼去找吳天遠拚命?我們當初暗算吳天遠,差點取了他的性命。而他現在回來報復只取了我們的毛髮,對我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鐵爪狂鷹」路飛阡醒來了,他一睜開雙眼便感覺到頭皮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頭頂,竟然沒有摸到頭髮,卻直接摸到了冰涼涼的頭皮。自己昨晚睡覺前明明還有一頭青絲,怎麼這一會就沒了?他想跳下床去,可是也不知是因為心中恐懼,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他竟從床上滾了下來。
彭瑩玉則道:「吳天遠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神醫,其武功又可以算得上是獨步天下,遠較常人強健,傷勢恢復得快一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張良望則皺著眉頭道:「可是現下年關將近,徐達與燕王朱棣即將南下,張三丰則會與朱棣一道入京。一旦張三丰與吳天遠合流,便是將京城內各方勢力匯聚起來,也無法與他們二人抗衡。本教的復興大業只怕終究是鏡花水月。」
當武持操見到阿古拉時卻見阿古拉的面上鬚眉皆無,原本就十分古怪的面容眼下顯得更為詭異。只是不知為何吳天遠卻未在阿古拉的面上大書幾筆,或許因為阿古拉面上的皺紋太多,使得吳天遠無處下筆,抑或是阿古拉在他們先前一步已將面孔洗凈。
過了好一會,韓秉文方道:「沒想到這個吳天遠一旦發起狠來,下手也夠殘忍的。」他雖然知道吳天遠此舉意在示威,並沒有真心想與「白蓮教」清算舊賬,可是一想到「七妙尊者」的那副模樣,他的心中著實發毛,而廳內諸人也都面含懼色,只有彭瑩玉與張良望顯得泰然自若。
初張良望與彭瑩玉制定復興大計時,大家都覺得挺不錯,估計只要他們一動手,整個大明朝在轉眼之間就可以灰飛煙滅。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朱元璋卻早於他們一步先行布置,使得他們處處受制。而更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卻是半路又殺出個吳天遠來,更是將局面攪得一團糟。一想到這裏,張良望就有萬念俱灰的感覺。
武持操道:「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一旁的路飛阡也道:「是啊,吳天遠也太過份了。弟子也咽不下這口氣。」
「青面虎痴」武持操一張青臉脹得通紅,憋了許久才大聲道:「這個吳天遠也欺人太甚了!士可殺不可辱!我這就去找他!老子與他拼了!」說著,他便大步向外行去。其他人大多也與武持操有著一般的心思,聽著武持操這麼一說,便一齊跟著武持操去了。
卻聽張良望道:「我曾聽李越前提及過,說『轉輪大法』陰邪惡毒,修練這種邪功的人若是被吳天遠遇上,吳天遠定會令其生死不如。這其實是『七妙尊者』自己造的孽,倒也怨不得吳天遠。」說到這裏,他又長嘆一聲,道:「我本以為此番吳天遠身負重傷,沒個一年半載不可能複原。誰知道他竟然在數月之間已然康復。」
莊院之內突然多了這麼多光頭聚在一處相映生輝,這情形也太過滑稽。「花面豹王」田得益眼見這情形忍不住便想放聲大笑,可是他一看到言運長那陰冷如冰的眼神,笑聲還未來及發出來,便在喉頭凍結住了。一時間,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這也太丟人了,這麼頂尖高手竟然有半數在一夜之間被吳天遠剃了光頭,在頭髮沒長出來之前,大家也不用出去見人了。
剎那間,路飛阡已是冷汗遍體。他當然明白,自己在睡夢中被人家偷襲點了穴道,然後被人家從容不迫地拔去了頭髮,如果人家當時想取自己的性命,自己這會早就去閻羅王那裡報到去了。他踉蹌著出了門,第一眼便看見了同樣腦袋如光瓢一般的「肥鷹」言運長,而且言運長的腦袋上的眉須盡數被人拔去,整顆頭顱比起他來還要乾淨,這回一眼看上去更象一個活脫脫的大肉丸了。而且言運長的面上還被人寫了字。他走近了定睛一看,卻見上面寫著:「吳某人到此一游。」
張良望的臉上只有苦笑,最終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明天吳天遠派人來,還是由彭長老負責接見吧。」然後又向破頭潘道:「你明天去打聽一下吳天遠有沒有去胡惟庸和阿古拉那裡報復。」
阿古拉道:「為師平生以來也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可是為師卻仍然要咽下這口氣。因為我們這樣上門去找吳天遠理論,論理論力,我們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非但討不回公道來,反而會自取其辱。況且現在的吳天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吳天遠了,他現在殺心已起。現在無論任何人再圖謀他,他也不再會心慈手軟了。為師希望你們留下有用之身報效我大元,切不可為逞血氣之勇而白白地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