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尾聲

尾聲

尾聲

中間一人則道:「你帶來的就是一死人,她除了還有一口氣外,基本上都與死人差不多了。對不起,我們也無能為力。你不是說那個吳天遠是天下第一神醫李青山的弟子嗎?你如果想救她,也只有厚著臉皮去求吳天遠了。」
張良望回望向唐彩兒,嘆息道:「我來都是為了這孩子,她自從一見吳天遠之後便一見鍾情。雖然明知自己身為『白蓮聖女』,不可以動情,可是自從見了吳天遠最後一面后,知道與吳天遠終生無望,便成了這副模樣。整日里渾渾噩噩,茶飯不思,更不知夏暑冬涼。她也算是弟子平生唯一的弟子,弟子待她便如親生閨女一般,見到她這般模樣,弟子也是心如刀絞,只望著三位師叔能救她於水火之中。」
張良望苦笑一聲,道:「弟子對抗大明之心,在泰山腳下已死,以後自是不會再與大明為敵了。可是朱元璋如果想剿滅本教,我們當然也不會束手待斃的。」
左側一人道:「身為『白蓮聖女』竟然擅動凡心,罪不容赦,你居然還要讓我們來救他。良望,你這個教主越當越回頭了。」
此人一出言,其餘兩間茅屋之內便再無聲息傳出了。然後,那人又道:「你說吧。」張良望仰頭望天,過了許久,道:「弟子一時之間也不知從何說起。事情是這樣的,近來江湖上出了一個『武神』吳天遠,其武功之高足可奪天地之造化,實是弟子這些年來所見之人物,無人可望及項背。以弟子這樣的武功在他的手下,竟然也未能走過一招。」
安忠身體輕顫了一下,道:「還差一個『老君令』。得這兩樣東西合起來,才能有用。」朱元璋道:「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給朕去把『老君令』尋來?你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得把那個『老君令』給朕找出來。你傳話下去,無論誰將這兩樣東西找齊了,朕重重有賞。」
安忠道:「皇上,那個『如意手』終於找到了。那個孫德輝說得果然不錯!」
張良望道:「衛師叔說得是。」
張良望偶爾回頭望一眼唐彩兒,目光中卻儘是無盡地哀傷。當張良望走到半山腰后,便不再向山頂行去,而是轉向西行,走出百十步去,林間小徑豁然開朗,半畝閑田,三間茅屋突兀地顯現眼前。
中間那人則道:「如此甚好。老實說單以武功而論,我們比起你來,雖然高些,卻也高不出多少。縱然我們與吳天遠這樣的千年難遇的高手相敵,估計也很難在他的手下走出十招去。另外,當年你招兵募馬對抗大元,我們是一力贊成的。那是因為大元荼毒天下,百姓無不恨之入骨。而現如今,我們雖然不知道山外的世事如何,可是聽著山間樵子所言,似乎朱元璋的大明朝還是能力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你也不要一心想著對抗大明了,坐在那張龍椅上也未必會有那麼舒心。」
連天接地的烏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至,剎那間將白晝已化為黑夜。滾滾的烏雲,躁動不安地翻湧著,似乎在烏雲之上,同樣也涌動著一種狂躁與驚悸,而風卻毫不停止它的嘶吼,肆無忌憚地在大地上馳騁縱橫,拔草折木。
也不知什麼時候,那女子方道:「如果你在吳天遠未見張三丰之前,來找我們或許還能有些作為,可是吳天遠在見過張三丰之後,他們雙方都在武學方面踏出了前無古人的一步,此刻即使我們出山,我們也無法與其相抗衡。」
那女子道:「師兄難道忘了本教的無上絕學『天魔噬魂大法』了嗎?」
那女子道:「眼下,我們也只有將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我堂堂的『白蓮聖教』若去求吳天遠那樣一個毛頭小子,令我『白蓮聖教』的顏面何在?況且,那『天魔噬魂大法』一旦練成,其威力也未必遜於吳天遠的『三昧真火』。」
張良望聽得唐彩兒有救,心情激動之下,竟然對著三間茅屋跪了下來。至於唐彩兒練成「天魔噬魂大法」之後,能不能勝過吳天遠,這種事情,張良望卻從來沒有想過。
朱元璋聞言也是面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伸手奪過安忠手中的木盒,打開一看,卻見木盒的正中嵌放著一隻碧玉製成的手掌,手掌之上紋理清晰,栩栩如生,掌心處鐫刻著「唯君」二字。朱元璋的臉上也有了一些笑意:「是不是只要有了這『如意手』就成了?」
朱元璋皺著眉頭令身邊的侍臣盡數退下,向安忠喝道:「什麼事情令你這樣大驚小怪,一點禮數也沒有。」
首陽山下,張良望悄然領著唐彩兒沿著山間荒徑踏雪前行。唐彩兒容色憔悴,神情恍惚,而那雙火辣辣的美眸也黯然失色。只是任由張良望牽扯,亦步亦趨地跟著張良望前行。
「是!」安忠說完,便匆匆地退了下去。
張良望此時也已走到三間茅屋正中,恭恭敬敬地向著三間茅屋各施一禮,道:「弟子不告而訪,打撓三位師叔清修了,還請三位師叔恕罪。」
當然這樣的變故,對於遠在「清虛別府」的吳天遠來說,也是未曾想到過的。他只知道他與朱元璋之間的爭鬥,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卻遠未結束。
左側之人道:「不錯,朱元璋陰蓄高手其志不小,絕不可等閑視之。當然,現在吳天遠已經成為對抗朱元璋的一面旗幟,必要之時,你也可以聯手吳天遠一道對抗朱元璋。話說回來,那個吳天遠究竟練的是什麼武功,怎麼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大的成就?」
張良望道:「這個弟子也不太知情,只是聽人家傳言吳天遠的內力運至極至之時,周身紅光大盛。弟子也曾親眼見過吳天遠的雙眸中紅芒四射。」
中間那人失聲道:「哦!那是『三昧真火』,那門功夫早已失傳多年了,沒想到這個吳天遠竟然能把它練成,難怪他的武功能到如此境界了。你此來既然不是為了對付吳天遠,又是為何?」
朱元璋從木盒中取出「如意手」看了看,口中喃喃道:「吳天遠,你等著吧!有你好瞧的!」
張良望聽到他們竟然如此說,不禁也只有長嘆一聲,看來去求吳天遠則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了。他正想著該如何去尋吳天遠,卻聽那女子道:「我看這女娃就是不錯。」
中間一間屋內這時才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我們還是先聽聽良望說些什麼。雖然我們不能再出江湖,可是幫著良望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門派即將浮出水面,更大一輪的江湖劫殺正在孕育之中。朱元璋似乎已經看到吳天遠被明典正法的未來,得意地冷笑起來。
正當朱元璋笑得最為暢快之際,一陣狂風驀然而起,只吹得乾清宮前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朱元璋也是一驚,走到宮門之前,抬頭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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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人問道:「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茅屋中女子也發出一聲驚噫之聲,「有這樣的事情嗎?那個吳天遠多大年紀,那麼張三丰呢?難道張三丰也不是那個吳天遠的對手嗎?」
乾清宮內,安忠一路狂奔,如魅影一般閃現在朱元璋的面前,捧著一個古舊的木盒,跪倒在地,興奮地叫道:「皇上,找到了!找到了!」
正在朱元璋驚疑不定之際,一點點雨滴已直落而下,轉眼之間便化作傾盆大雨。天地之間煙雨迷濛,渾然一體,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而乾清宮石階之下也已化作一片汪洋。好大的雨!
張良望繼續向三間茅屋行去,只走出數步,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左側的一音茅屋傳來:「是良望師侄嗎?」
左側那人道:「『天魔噬魂大法』?那門功夫可有百余年沒人練成過了。這女娃子生機已絕,的確是練『天魔噬魂大法』的好材料,可是想練成『天魔噬魂大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右側的一間茅屋內則傳出了一個女性的聲音:「『白蓮教』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不過你應當知道當日我們歸隱之時,已經說過絕不會再出江湖。你來這裏尋我們,我們礙於誓言,不會再度出山的。」
一道白光閃過,刺得人耀眼生花,緊接著「咔嚓」一聲巨響,一道焦雷在朱元璋的耳邊炸響,將朱元璋驚得全身一顫,打了一個趔趄,若不是身邊的小太監眼急手快,及時扶住了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也太邪門了,哪裡有還未出正月,便打雷的道理?
張良望長嘆一聲,便將吳天遠與李越前這對兄弟的所作所為,一一道來,一直說到在泰山腳下的那一場大戰。張良望道完之後,三間茅屋內半晌也沒傳出任何聲息,想來他們所受的震驚同樣不輸于旁人。
張良望沒想到五十年前縱橫天下,足以與張三丰相抗衡的本教元老「風雲三英」也會說出這種喪氣話來,看來這個吳天遠的武功的確是到了普天之下無與爭鋒的地步了。輕嘆一聲,張良望道:「弟子此來,也不是為了讓三位師叔出對付吳天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