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亡命之徒3

甘寧在城頭一陣橫掃，清出一大片空地，李重的兵卒趁勢衝上城頭。

莫說甘寧沒死，就算甘寧死了又能怎麼樣，打仗哪有不死人，死傷一個戰友就哭哭啼啼的還打個屁戰爭，當然，某些提倡……的朝代除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花錢養兵難道是為了抗洪、還有演習的嗎？

斷臂殘肢，夾雜著鮮血雨點一樣落下城頭，士兵的死傷人數一下子就達到上百人，上方的兵卒立即就殺紅了眼。

廖化將甘寧遞到身後兵卒手中，嚎叫一聲就沖了上去。

甘寧就像狸貓一樣，揉身而上，轉眼間就逼近到蔡陽的五步之內，手腕一抖，沾滿血污的鏈錘呼嘯而下，直奔蔡陽的頂門砸下。

步卒趁機越過護城河，豎起雲梯，一個接一個的向上攀跑。

一聲爆響過後，沉重的鏈錘將城垛轟的粉碎，趁著守兵躲閃碎石的機會，甘寧幾步就爬上城頭，掄起鏈錘就是一陣亂舞。鏈錘沉重無比，再加上慣性，力量極大，砸曹仁的兵卒骨斷筋折，四處亂飛。

甘寧一錘擊殺了蔡陽，自己卻也感覺到渾身無力，搖搖晃晃就要倒下。

現在夏侯惇並不在甘寧這一邊，夏侯惇的部將蔡陽見勢不妙，急忙提刀沖了過來，可甘寧身前全是曹仁的兵卒，蔡陽根本就沖不到甘寧身邊，急的蔡陽呼喝連連。

蔡陽心中一喜，正要上前結果了甘寧，取下首級輕功，忽然感覺渾身一涼，就見到甘寧抬起頭，血跡斑斑的臉上一雙血紅的眸子正緊盯著自己，露出野獸一樣的光芒，殘忍……嗜血……冷酷！

十幾個呼吸過後，李重的羽箭消耗一空，雙方的兵卒也開始短兵相接了。

什麼……魚水情，在李重這裏純屬扯淡，那個官員治理的河堤、大型工程出了問題，一旦查實，全家處斬，抄家滅族，所以至今為止，李重的境內也沒出現什麼重大工程質量問題。

不是廖化不關心同袍的安危，根本就沒必要，如果大不下高唐，大家都是人頭落地的下場，哭鼻子有什麼用。

好容易叫兵卒閃開一條通道，蔡陽提起弓箭，衝著甘寧就是一箭。

戰至酣處，甘寧忽然躍下城牆，拄著刀喘了一會粗氣，忽然站起身來，解開身上的重甲，在親兵處取出一條鏈錘來。

城牆上空間狹小，還是短兵刃好用一些，蔡陽手中除了偷襲甘寧的弓箭外，只有一柄單刀了。急切之間，蔡陽也來不及躲閃，他也沒地方躲閃，身邊都是人。只能用刀向外一磕，期望崩開甘寧的鏈錘。

深吸了一口氣，甘寧拎著鏈錘爬上雲梯，到了雲梯的半腰，甘寧看也不看，單臂用力，一錘轟向城垛。

身邊無數敵人虎視眈眈，一人卻抱著戰友嚎啕大哭，口中高呼：「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你不要死……」之類的話。那樣的腦殘情節，只能出現在無聊的電視劇中，還有某些腦殘的小說中。

此時，李重趕製的投石機也投入到戰場，呼嘯的石塊劃過血肉橫飛的戰場，轟擊在城牆上，帶來一聲聲巨響。於是時間緊迫，李重打造的投石機都屬於粗製濫造產品，射程遠近不一，準頭更是難以保證。

甘寧沒有堅硬的鎧甲，但好在甘寧還一個男人，一個型男，腹部堅實的肌肉起到很好的阻擋作用，將羽箭夾住，但就算如此，甘寧依然感到小腹一陣劇痛。

就在趙雲和曹仁慘烈交戰的時候，李重和夏侯惇也拉開了一場慘烈的攻守之戰，全軍出動的李重把所有兵卒都調動出來，將高唐縣圍得水泄不通。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城頭上的守兵就到下一大片，就是有盾牌抵擋也沒有用，箭矢實在是太密集了。

甘寧赤裸上身，身上肌肉虯結，青筋突起，汗水遇到冷風，化作淡淡的白霧。

鏈錘的鐵鏈足有一張多長，手臂粗細，前端掛著一顆西瓜大小的鐵球，看上去起碼有上百斤。

就在這時，廖化也緊跟著衝上城頭。前文說過，廖化當了十來年後勤主任了，這次失守高唐，除了甘寧，作為主將的廖化責任最大。所以在甘寧拚命以後，廖化也坐不住了，也光著膀子衝上城牆，正好救了甘寧。

蔡陽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或者說太高估手中的鋼刀了，「嘣……」地一聲，鋼刀碎裂，鏈錘正砸在蔡陽的頭盔上，如同雞蛋碎裂一樣，蔡陽的頭盔和頭顱四處炸裂，鮮血、腦漿四處亂串，令人作嘔。

蔡陽和甘寧之間的距離不到十丈，眨眼間羽箭就激射到甘寧身邊，等到甘寧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抵擋了。「撲……」的一聲，顫巍巍的羽箭鑽進甘寧的小腹，這時候就能看出鎧甲的作用了，如果甘寧有鎧甲在身，蔡陽這倉促的一箭能入肉一寸就算不錯了。

密集的羽箭依舊沒有停歇，不分敵我的射上城頭，對與李重來說，只要能射死一個敵兵，那怕是誤傷一個自己人都是值得的。

甘寧、太史慈、高覽、周倉四人也都不顧危險，下馬持刀，披甲上陣。這四人武藝高強，兩丈高的城牆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問題，很容易就能盤爬上去，四個人每一次攻上城牆，夏侯惇都需要死傷數十兵卒才能將四人逼下城牆。

十發石彈，起碼有兩發落在自己人身上，三發落到敵軍頭上，剩下的五髮根本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能轟擊上城垛的是但更是鳳毛麟角。

除了夏侯惇自己，唯一能對四人造成威脅的就是本方的投石機了。

軍陣的最前方是步卒和弓箭手，壓陣的是騎兵，李重的騎兵不光要當做預備隊，還充當著督戰隊的作用，李重的命令冷酷而又簡單，臨陣脫逃者無論是兵還是將……殺無赦！

就是傾瀉，空中的羽箭密密麻麻，就像蝗蟲一樣，鋪天蓋地，遮天蔽日，這已經是最後一戰了，李重也不用考慮庫存，如果此戰失利的話，將所有的消耗品傾斜一空的話，回軍的時候還能少點負擔。

夏侯惇也將全部兵卒都抽調到城牆上，一個預備兵都沒有留，作為一個戰場老油條，夏侯惇能感覺到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今天，也許就是李重的最後一擊了，如果自己能挺過今天，李重除了退兵之外，別無他途，至於李重退兵之後要不要追擊一下，夏侯惇還真沒想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放箭……」李重的弓箭手拉開弓弩，將羽箭傾瀉到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