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三分天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以退為進誘黃忠
凌統神秘了笑了笑，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劉備要立威……就像我們要震懾住這些驕兵悍將一樣，劉備也要用顯赫的戰績震懾住荊州舊臣。」
幾日鏖戰之後，兩名小將手下應該還有三四千人，合兵一處的話，朱桓能湊上五六千人，再召集一些壯丁，守個十天八天的，朱桓還是很有把握的。
「如果黃忠不走這條路呢？」凌統問了一個最難以回答的問題。
呂蒙翻轉著手裡的木簽，上面的烤魚已經被炭火烤成金黃色了，散發著濃郁的鮮香。
凌統聽到呂蒙得意的笑聲，氣的眼睛都快綠了，心裏暗罵道：你也是個憨貨，能弄明白整個道理才怪，肯定是大都督提前告訴他了。想到這裏，凌統眼珠一轉，飛快地問道：「那大都督怎麼能就能確定……黃忠會走這條路線呢？」
「哈哈哈……」凌統卻一陣大笑，毫無壓力地說道：「子明放心吧，黃忠一定會來偷襲吳縣的。」
秣陵是江南重鎮，其重要性就不多言了，一句話就可以解釋，秣陵就是南京。
但這二人為什麼沒有回到丹陽城中呢，朱桓立即陷入沉思之中，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朱桓好像明白了什麼，嘴角流出一絲笑容，吩咐道：「來人，立即召集丹陽的壯丁協助守城。」
說著話，呂蒙做出個振臂前指的姿勢來，卻忘了手裡還拿著烤魚呢。
呂蒙吹了吹烤魚上的灰炭，答道：「秣陵城高牆厚，黃忠想要打下來也那沒容易，不過修穆
而黃忠也不是孤身作戰了，李嚴（字正方）、劉封（字公仲）也從荊州趕來相助黃忠。三個人各自攻打一面城牆，日夜不休，只留下東門給朱桓逃竄。
這時一名副將施禮問道：「將軍，末將認為……新招募的兵卒戰鬥力遠遜於老兵，把兵刃衣甲用到他們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值呢？」
三國時期的地形和現在天差地別，太湖以西是長達百余里的蘆葦盪，別說隱藏十萬了，就是隱藏一百萬人都不在話下。而出了蘆葦盪，也就是現在呂蒙和凌操所在的位置，就是無錫了。
過了好半天，呂蒙和凌統又對面而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呂蒙感嘆了一句舒服，這才緩緩說道：「公績你看，黃忠自秣陵縣到吳縣，如果走官道的話，要經過無錫、毗陵、曲阿、丹徒、江乘、湖熟、句容七縣，行程超過七百里，如何能達成奇襲的效果。」
丹陽是個大縣，要比石城縣還要大一些，但想要久守也不太容易，突圍之後，朱桓手下只剩下三千餘人了。然而此時此刻朱桓的心思卻不是放在守城上，因為朱桓發現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凌統和呂蒙二人竟然不在丹陽城中。
呂蒙卻不管不顧的接著吹噓道：「此外，大都督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你我雖說再沒有出現過，但黃忠也不敢忘了我
朱桓微微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此事我自有計較，不比多言，爾等依令行事即可。」
呂蒙臉色變得有些黯然，低聲說道：「大都督說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劉備讓黃忠穩紮穩打，圍困牛渚，那大都督也無力擊敗劉備，只能和劉備僵持下去，等著主公擊敗孫策在做計較了。」
「為什麼？」呂蒙奇怪的問道。
呂蒙一陣大笑，高聲道：「公績，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么？還怎麼領兵打仗，哈哈哈……」
凌操擦了擦嘴，問道：「子明，你說黃忠真會像大都督說的一樣來攻打吳縣嗎？」
凌統嬉笑道：「子明，沒想到修穆將軍能抵擋黃忠這麼長時間，真是厲害啊！」
「言之有理！」凌統拍了拍大腿，慢慢說道：「我說朱桓將軍怎麼能抵擋那麼長時間呢，原來是黃忠不敢傾力攻城啊！」
突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黃忠的三萬大軍四面合圍，朱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生天，但也落得箇舊傷複發的下場。
朱桓抵擋了五日，就擋不住黃忠的攻勢了，無奈之下只得撤兵秣陵。建安八年（203）一月，劉備和孫策的爭鬥發展到另外一種情況，山陰縣的孫策依靠地利人和的優勢，漸漸搬回劣勢。
不管怎麼說，孫策在兵源，物資等等方面都佔
黃忠出了蘆葦盪正好可以偷襲無錫，拿下一個可以屯兵的城池，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攻打吳縣，這計劃不光是可行，都已近接近完美了。
呂蒙毫不猶豫的答道：「這當然了，大都督什麼時候判錯過，你想想啊，現在修穆將軍打的這麼頑強，黃忠還有時間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打嗎？為今之計只有直搗黃龍，攻襲吳縣！」
兩個人埋伏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只等著黃忠路過，好上演一場放火燒荒的好戲。
各級官員轟然應是，朱桓心中嘆道：「不管呂蒙凌統為什麼領著兵卒消失，大都督有什麼安排，自己已經盡到最大的能力替他們掩護了，接下來的勝負，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而周瑜這裏情況卻愈發危險起來，劉備在牛渚只守不攻，派黃忠攻城略地，已經逼近到秣陵附近。
凌統眨了眨眼睛，心裏急速盤算著望梅止渴和此事的關係，但到了最後依舊是一頭霧水。
……
「這貨什麼時候懂得這個道理了？」呂蒙有些奇怪的看著智力飆升的凌統，半晌無語……
凌統搖頭笑道：「那是你，換做是我，那個王八蛋膽敢逃跑，我就一刀剁了他。」
「混蛋……砰……」凌統發現，論到嘴上的能耐，自己再修鍊三年也趕不上呂蒙，
凌操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秣陵雖說也有幾座高山，但並沒有什麼特別險惡的山勢，跋山涉水走到吳縣不是沒有可能。
呂蒙嗤笑道：「你就是一介莽夫，整天就知道砍砍殺殺，做大將，就要學大都督學習，羽扇綸巾，溫文爾雅，決勝千里之外，那才叫本事。」說著話，呂蒙露出一副神往的神色來。
「大都督早就說了……」呂蒙立即答道，但剛說了幾個，立即意識到不對，慌忙掩住嘴巴，但是已經晚了，耳邊全是凌統的碎念：「大都督早就說了……大都督早就說了……」
朱桓手下的各級軍官立即點頭應是，朱桓又補充道：「此次徵兵，必須要招募四道、到五千兵卒，而且必須人人披甲，手持刀槍。」
「笨蛋！」呂蒙用恨鐵不成鋼的遠光看著凌統，語重心長地說道：「公績呀，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想不明白呢。你看，黃忠手下有三萬人馬，朱桓將軍手下卻只有三五千人，如何能擋住黃忠的大軍呢？大都督派你我二人援救朱桓，就是為了告訴那些貪生怕死的兵卒，大都督並沒有讓他們孤軍奮戰的意思，這樣一來，他們守城才能有信心，知道了嗎？」
朱桓在丹陽城中整兵再戰，黃忠在石城縣休養生息，但這平靜只持續了兩天，黃忠就再次出兵攻打丹陽。
朱桓焦頭爛額，呂蒙和凌統二人卻在震澤（太湖）湖
「撲……」的一聲，剛烤好的魚在木簽上飛了出來，掉到炭火當中，揚起一團灰塵……
「再者說，這七個縣都是我東吳重鎮，黃忠如果一個一個的打下來需要多長的時間，沒有一年也得有半載吧，劉備等得起嗎？再看震澤這條路，如果黃忠選擇這一條路，只有少數幾處地勢行軍艱難，但別忘了，黃忠手下並沒有多少騎兵，兵卒爬山只是辛苦一些罷了。」
朱桓最近已經焦頭爛額了，一個月的時間劉備也沒閑著，通過水路源源不斷的運送兵卒，黃忠的三萬大軍只增不減，此時秣陵城下已經聚集了超過四萬人的兵力，遮天蔽日的旗幟迎風飄舞，咧咧作響。
一月中旬，江南已經有了一絲絲暖意，秣陵城下卻依舊寒氣逼人，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殺氣。
呂蒙用手指了指蘆葦盪，說道：「而且震澤這一段路更加平坦，蘆葦高過人身，隱藏十萬大軍都不在話下，是不是行軍的好地方？」
呂蒙立即反駁道：「凌統小兒，你知道大都督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么？那是應為你太笨，大都督怕你忘了……哇哈哈……」
看到凌統不住的點頭，呂蒙非常得意地說道：「想當年，曹操也曾經用過望梅止渴的計謀，但和大都督比就差遠了。」
「咳咳……這個道理大都督說過，但大都督為什麼要派你我二人和黃忠纏鬥一番呢？」凌統一邊咳嗽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