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亂世烽煙十八路
第三百九十八章 雁門太守花落李家
「不知道唐公可有別的要交代的？」劉弘基問長孫順德。
而且裴寂說的話讓楊廣很受聽，楊廣笑了。
蕭守仁第一次去風雲閣的時候便碰到了李世民，當時的李世民是在找關係救李淵！
所以，當楊廣問誰適合當這雁門太守的時候，下面這些臣子心中都是沸騰了起來，都已經想好了適合的人選，這些人無一不是自己人！
有了剛才發的一通脾氣之後事情就好辦許多了，聽到楊廣的話之後眾人齊聲高呼陛下聖明。
「在再興那？」雲來興疑惑地問道，那雲再興不是別人，正是他弟弟，現在在雁門關外圍守城。
「陛下一直都是堅持東征，甚至現在都沒有放棄過這種想法，滿朝文武都不贊成東征，陛下就越是不高興，這時候我說雲大人是東征舊將，陛下心中定然是高興的，這是其一，雲大人和劉文靜等人都是相熟的，據說在商城時和那蕭守仁也是極為熟悉，這給接下來的事情都帶來了方便，這是其二，我只是說試一試，讓雲大人試一試，話並沒有說死，也並沒有表現出那種為自己的利益說話的心思，這是其三，陛下喜歡聽老實話，呵呵。」裴寂笑著說道。
「雁門太守這個位置楊來興看來是不適合了，換人吧。」楊廣淡淡地說道。
李淵收到這句話之後當時就呆住了，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在前段時間，他得到了好幾匹好馬，可是他卻是留在自家馬廄里，並沒有獻給楊廣，後來這事不知道被誰告訴了楊廣，楊廣就生氣了，尋了個理由便讓李淵下獄了，都是小氣惹的禍啊。
對楊廣來說這當然是不好的，對大隋來說這當然是個災難，可是對李淵來說卻是機會，他翻身了。
楊廣深深地看了王氏一眼，似問非問地說了一句：「會不會病死啊？！」
所以，楊廣第二次東征的時候，楊廣交給李淵一個重要的任務，楊廣讓李淵趕赴懷遠鎮負責督運糧草軍需，這的確是個重要的任務，這讓李淵也是興奮異常。
「聖上，馬邑郡守王仁恭經營馬邑數十載，戰戰兢兢，有理有條，這兒和馬邑近在咫尺，讓王仁恭出任雁門太守可以以示嘉許。」
可是李淵偏偏在那個時候病了！
楊廣要來雁門，他故意傳詔李淵前去覲見，他想要李淵陪著自己走一趟雁門，看看李淵是不是真的還是當初的李淵。
聽到楊廣這麼正常的說話之後眾人心中鬆
「恭喜雲大人了。」劉弘基是最新開口的，一開口便是一口的黃牙，恭喜的話從他這口滿是黃牙的嘴裏說出來也不見得能讓人多高興，可是雲來興卻是真真實實地高興，所以他站起來了。
雲來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個不必擔心，陳孝義此人最是忠孝，可是有時候是忠孝難兩全的，這個交給我，我可以搞定。」
楊廣的火氣很大，朝中眾臣一刷地都跪下去了，都是臣惶恐臣有罪。
只是他沒想到李淵的手很長，已經伸到他身邊了，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又把雁門太守一職弄到手了！
「嗯，太原。」長孫順德點了點頭再次確認了一遍。
「唐公真這麼說過？」裴寂聽到長孫順德的話之後有些興奮地問道。
「都起來，像什麼樣子。」楊廣平靜地說道，此刻的楊廣完全沒有剛才的癲狂，他又恢復正常了。
這個權利就很大了！李淵的心思開始活泛了起來，有著竇氏這樣的妻子，有著李世民這樣的兒子，有著裴寂這般狐朋狗友，李淵的生活變的豐富多彩了起來！
四人很有默契，關門，除卻披風，四人各自入座，長孫順德坐了主位，很明顯，長孫順德在四人中地位是最高的。
「陛下，虎賁郎將王智辯可以勝任！」
李淵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的很出色！
李世民自小就聰明，從突厥回來之後就更是沉穩許多，他給李淵出了個主意。
「太原正好是唐公的根基之地啊，那對唐公有利啊，如果好好運作一番的話，太原太守也並非不可能啊。」裴寂在太原呆過，他當然知道太原對李淵來說是有著怎樣的地位了。
「這都是雲大人該得的。」長孫順德笑著對裴寂和雲來興說道。
進來的客人都披著全黑的披風，用到都這個詞，那是因為進來的人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裴寂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長孫順德的說法。
如果是一千擔茶葉呢？一萬擔茶葉呢？一千擔皮毛，一萬擔皮毛呢？一車隊的絲綢一百個車隊的絲綢呢？一千匹好馬一萬匹好馬呢？一千把好刀，一萬把好刀呢？如果是一海船的瓷器呢？
這些不經過正常途徑，不繳納關稅的走私生意，十之有八都是朝中的貴人在背後操縱！
「陛下，……」
後來李淵放出來之後楊廣給了他一句話，養的好馬匹，自個小心騎。
楊
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李淵的政治和軍事能力得到了深入的歷練和極大的提升，同時問鼎天下的雄心也在不斷膨脹。也就是說，李淵一直在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幹部隊伍、建立自己的勢力集團，為日後奪取天下進行充分的準備。可是，楊廣不是瞎子。儘管李淵很謹慎，但是他的行為還是引起了這位大隋天子的懷疑和警覺。
裴寂是蟲二樓中的貴客，貴客自然有一些貴客的喜好，裴寂的喜好便是喝茶不喜打擾，酒菜上完了之後便不準別人進來了，當然，他的客人除外。
說他是喝茶不若說是在等人，因為他的眼睛總是時不時看一下門口。
長孫順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此次我們能夠幫雲將軍拿下雁門太守一職實在是有利，以後這將是唐公在邊關的一大助力，用錢方面估計也可以鬆一口氣了，只是那郡丞陳孝義似乎有些難搞定。」
「都說裴蘊大人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蟲，我看小裴大人更勝一籌啊。」劉弘基聽完裴寂的話之後笑著贊道。
群眾總是有這麼一種力量，一種把你先孤立然後在拉攏的力量。
楊廣頓時大為疑懼。
沒錯，他沒有要樓中姑娘們伺候，他沒有喝花酒，他只是在那喝茶。
「好吧，那就是這個叫雲來興的了。」楊廣笑著做出了決定。
如果這雁門太守是自己的人！這將給自己的家族和門閥帶來多少的財富！
這一直是裴寂的一塊心病，雖然現在官兒也不小了，可是隨著官職的上升，這心病是越來越重了，現在聽到劉弘基誇自己，還是把自己和大哥一起比較的誇，誇自己勝過自己大哥，裴寂的心情是相當的好。
「同喜同喜，這事還多虧了裴大人和倆位的幫忙啊。」雲來興舉起了酒杯。
裴寂笑了笑，喝完酒之後這才坐下來，夾了一口菜，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一桌子菜也是花了心思的，這桌子菜都是按照裴寂三人的口味來點的，從這些
這裏面獲得的利潤將是巨大的，嚇死人不償命的！
長孫順德嘴裏的唐公不是別人，正是那被楊廣視作婊子的表哥李淵！
叱吉設和那高句麗使臣也跪下啦。
「陛下，得人心者方能服眾，那獨孤仁在這雁門關內素有賢明，他可以勝任。」
「二公子來著幹嘛？」劉弘基有些不解。
裴寂是裴蘊之弟！
楊廣已經不把李淵當婊子看待了，他開始重新打量自己的便宜表哥了，發現李淵還是能辦事的，慢慢地，李淵已經成為隋煬帝楊廣深為倚重的心腹重臣之一，所以能夠不斷獲得從地方到中央的各個重要職位。
所以，楊廣又開始放權了，他開始放心讓李淵去太原坐一坐了。
「呵呵，唐公也曾這麼說過，說還是小裴大人光明磊落。」長孫順德笑著恭維道。
楊玄感作亂之後，李淵又被緊急調回弘化擔任留守，並主持潼關以西十三郡的軍事！
李淵被關了起了！
「雁門關地處敏感，誰來當這雁門太守比較合適呢？」楊廣問下面的眾人。
一擔茶葉從中原走私到突厥那將是三十倍的盈利，然後從突厥帶上一擔上好的皮毛運到洛陽，這又是六十倍的盈利！一段絲綢從江南走私到突厥那將是百倍的盈利，然後從突厥帶回上好的馬匹兵器，這將是數百倍的盈利！一車瓷器從豫州走私到高句麗走私到海外，那將是好幾百倍的盈利！那麼回來的時候再帶一船外國美女或是稀奇古怪的稀罕物呢？
「唐公最近怎麼樣了？」劉弘基有些擔心地問道，他當然不是擔心李淵的身體狀況了，他只是擔心自己剛選擇的這棵大樹會不會支撐不下去。
雖然雲來興並沒有說他要怎麼搞定陳孝義，可是大家都不是吃素的，都明白雲來興要幹嘛了，都是微笑著點頭，表示雲來興這一手確實可行。
「估計跟乾坤圖一事脫不了干係，這事情已經是天下皆知了，唐公又缺錢，估計是想打這方面的主意。」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國有叛將亂黨，楊玄感反了。
「還好。」長孫順德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四月份的時候唐公已經被任命為山西、河東討捕使，負責鎮壓當地叛亂，唐公在龍門大破變民首領毋端兒的數千部眾，陛下大是寬慰，有消息說明年，最遲明年唐公就要去太原了，估計
「嗯，我也聽說了，裴大人當真是厲害啊，我再敬大人一杯。」雲來興端起了酒杯要和裴寂碰杯。
其實李淵的日子並沒有像長孫順德說的那麼好過！
和裴寂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一直活在裴蘊的影子底下，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大哥裴蘊的風採風光，根本不會注意到裴寂，即便裴寂做出點什麼貢獻功績出來，大家也是把這歸功到裴蘊的名下，不是說裴蘊指導的好就是說裴寂大樹底下好乘涼，大哥底下好辦事。
雖說在楊廣眼中李淵就是個婊子，想調戲就調戲，時不時讓李淵難堪下不來台，可是這畢竟還是親戚。
「要謝的話還真的是要謝裴大人，要不是裴大人說話深得聖意的話，聖上估計也不會那麼爽快答應下來。」長孫順德笑著說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裴大人一盞茶水將盡的時候，就在裴大人嘴中茶水味淡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一代名將長孫晟雖然已經故去，可是他的威名還在這個帝國里嘖嘖發光，要不是長孫晟用計把突厥搞的東西分裂，要不是長孫晟領兵打的突厥連連後退，這大隋立國之初就該亂了，所以說，長孫晟雖然死去，可是長孫家卻必定不會由此而衰敗的。
「陛下，……」
裴蘊的那點伎倆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裴寂卻是明白的一清二楚，他當然知道裴蘊為什麼能夠每次都暗合聖意，他只是不屑那麼做罷了。
散朝後裴寂換了官服哼著小曲兒去了蟲二樓，要了最貴的包間，點了最貴的酒席，然後，在裏面喝茶。
雁門關不僅僅在軍事上很重要，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這個身份對下面的許多人來說更深刻，這個身份跟他們的個人利益更加有關聯。
李世民的辦法很簡單——自穢。是的。自穢。沒有比自穢更好的保命辦法了。於是從楊廣開始雁門之行開始，一直到現在，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時間里，李淵終日沉迷酒色，並且大肆貪污受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已經墮落了——從一個精明強幹的朝廷重臣墮落成一個酒色財氣的庸臣和昏官了。表兄李淵「墮落」的消息很快就通過王世充的風水樓落進了天子的耳朵。楊廣笑了。他懸了許久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一個酗酒、縱慾、貪財、好色的中年男人，還有多少覬覦天下、逐鹿中原的野心和能力呢？恐怕很少。
「沒錯，所以說，我們
楊廣一直就瞧不起李淵，覺得李淵這個人太小氣，當初李淵之所以倒霉貶官，並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小氣！
既然門開了，那進來的便只能是他要等的人。
長孫順德笑著點頭，表示劉弘基此話屬實。
下面的長孫順德還有劉弘基等人都是鬆了口氣，裴寂當然是忙著替雲來興謝恩了。
「呵呵，我大哥也就是運氣好罷了，書獃子。」裴寂喝了碗酒之後撇了撇嘴，有點不屑。
長孫順德和裴寂也是臉上有喜慶，舉起手中的酒杯和雲來興碰了一下。
這裡是三國交界，這裏的商業繁榮地不像話，各種走私猖獗的不像話，這裏控制著多的不像話的財富，這裡是京中許多門閥家族財富的來源！
這等架勢哪是叱吉設和那高句麗的使臣見識過的場面，他們都呆住了，整個庭上就他們倆人還有楊廣是站著的，相當尷尬。
雲來興點了點頭。
長孫順德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說道：「二公子和柴紹也出來了，已經在雲再興將軍那兒了，唐公的意思是我們盡量配合二公子他們。」
「太原？」劉弘基大吃一驚。
這句話很快就傳進了李淵的耳中，李淵大為驚恐。皇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希望李淵死！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長孫順德不是別人，正是那長孫晟之弟！
病的真是時候！
「陛下，東征舊將雲來興便是這雁門守將，他似乎對這幾起刺殺事件都有所了解，臣覺得雲來興可以試一試。」出聲的是裴寂！
雁門關還是一個商業重城！
「陛下，雁門郡丞陳孝義有勇有謀，多次立下戰功，對這兒的環境也是相當熟悉，領兵也是不在話下的，臣以為陳孝義可以勝任。」毫無疑問，這是陳孝義背後的老闆在說話了。
當時李淵的一個外甥女王氏是楊廣的嬪妃，楊廣就問她：「你舅舅為何遲遲不來？」
如果這會兒朝中的某位大臣也在此間的話，他一定能識出來，這不是那長孫順德還有劉弘基以及剛剛擢升為雁門太守的雲來興大人嘛。
王氏回答說李淵病得很厲害。
接下來自然是又安撫了一下叱吉設和高句麗使臣，說我大隋必定是盡心儘力早日給兩國一個交代云云。
外界傳聞都說是李淵直言上書所以才惹怒了楊廣，楊廣這才把李淵關了起來，其實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