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六十八回 刀王
當前幾官兵長槍齊往刀王刺來，刀王一拔出插在領兵腳上的刀，敲著那領兵頭道：「怎麼還不說話？我犯了什麼法么？」老大在他手裡，哪裡敢放肆，忙都退開。
司馬飛燕奇道：「為什麼輸了還開心呀？」
司馬行空道：「你現在瞧蕭伯伯好玩，你不知道那十人其實有多厲害么？要是你進去，非被碎屍萬段不可。便是我，也鬥不過他們十人。捉弄他們，也只有蕭伯伯可以做到了。」
司馬行空暗驚，想不到他認人竟如此厲害。司馬飛燕道：「才不是呢，我是司馬飛燕，司馬行空的親妹妹。」
司馬飛燕道：「我知道，可是我喜歡方哥哥，我也可以像花姐姐一樣照顧方哥哥呀，我會學做飯，學洗衣服的。」
其餘官兵知在此幫不上忙，幫忙說不定是送死，都擠入客棧來捉方榮四人。不想他們來捉方榮才是真正送死，最不客氣是花語婕，劍劍致命，一下，四人殺傷一大半，其餘之人不敢再斗，丟下兵器落荒而逃。
四人走出客棧來瞧刀王是否有危險，正見刀王還在玩打耳光，十人臉都已被打得腫了起來，三人忍不住好笑。
刀王道：「本來我要找你打一架的，可惜你一進來便看到你瞎眼，再要找你比武，我勝了也沒什麼光彩，敗了更是沒臉見人了。所以這事只好等你好了再說。」
那領頭忙道：「他叫方榮。」
十人一驚，道：「刀王蕭白刀？」
司馬行空不用內力道：「燕兒，我不是說過你方哥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么？他根本不喜歡你。」
刀王忙道：「嗯，不玩了，一點也不好玩了。」說著抽出了他那似刀非刀的刀，與他們刀一格，十人刀一把把被震飛，脫手而去。刀王再一劃，那十人腰帶齊斷，十人忙抱住腰遮羞。
刀王道：「方榮，你練的什麼武功啊？」
刀王出外對著那領兵的道：「我犯了什麼法了么？」
刀王道：「反正是不會生鏽的鐵便是了，至於它似刀似劍，你便當是刀劍合一吧。」
方榮道：「我可沒資格管你，有你爺爺爹爹哥哥呢。」
花語婕道：「你跟燕兒妹妹么？」
花語婕忍不住笑道：「瞧你這樣，
只聽那人笑道：「剛才這三人在此橫行霸道，被我瞧見了，教訓了他們一下。」又各人戳了一戳，道：「快滾吧。」那三人忙狼狽而逃。那人又道：「婕兒，義父可等你好久了，等你給我說花的故事呢。」
司馬飛燕道：「知道呀，其實燕兒很喜歡聽方哥哥的胡說八道。花姐姐不喜歡么？」
刀王道：「他犯了什麼法？」
方榮道：「搞得這麼神秘，除了是你的……還能有誰？」
方榮忙道：「這是本秘笈，沒人知道的。」
司馬飛燕本待要說，聽了這話也不敢說了，心中卻是萬分委屈。
司馬飛燕聽了此言心情反而高興了些，因為她知沒花語婕好看，不過緣分卻似乎比她好些，道：「我明白啦。」
刀王道：「說得也是。不管那麼多了，不管劍王、武王、屍王，打架才好玩，我打得我的，人家笑得人家的，我開心便行了。所以，我一定要跟方榮也打一架，我勝了高興，敗了更加開心。」
方榮忙道：「是是是，我認識的人當中，也大概只有二弟可以配得上三妹了。」
刀王道：「你便告訴你師父白銘，就說蕭白刀幫他教訓了不孝之徒。」
花語婕道：「義父，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方榮道：「燕兒說得對，我是要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的。」
司馬飛燕道：「才不信蕭伯伯的話呢。」
司馬行空道：「白璟是朝野王之子，朝野王在朝中是僅次於魏忠賢，是魏忠賢得力親信。而他在江湖上又是與我爺爺齊名的朝野王，方大哥殺了他，不闖大禍了么？」
那領頭雖疼得厲害，卻不得不道：「大爺沒犯法，我們不是來擒大爺的。」
刀王道：「說話小聲點，要是被真正劍王聽到了，非找我拚命不可。我雖不怕他，但打起來總不好看，被人笑話。」
花語婕道：「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緣也需要份的，並不是你漂不漂亮人家就會喜歡你。」
刀王笑道：「誰會整天背著個百幾斤的重物到處亂走呢，更何況人人慾得之的寶物。」將剛才敲頭用的刀給了司馬飛燕道：「也沒什麼好
方榮笑道：「還是花妹妹說得對，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三人都是一驚，忙都拜道：「晚輩見過蕭前輩。」
方榮道：「不要說讓我不開心的話。」
刀王笑道：「你說這話是激我一定不要與你打一場么？放心，你的眼睛一天不好，我一天不會找你比武的。」
那人笑道：「這還用知道么？江湖中人都會知道。」
刀王道：「呵呵，你們應該叫我一聲師叔吧？」
那人笑道：「我早知了，聽說從貴州到四川都是有個叫司馬飛燕的小姑娘跟方榮在一起的。原來就是你啊。」
一邊的方榮卻從未看過內力讓自己感覺如此強烈的，驚訝于眼前之人的強大的內力，道：「三妹，這便是你找的人么？」
方榮暗道：「現在說得好聽，找我比武時便不怕笑話了？果然腦子有些恍惚。」
花語婕道：「見過了再告訴你。」
司馬行空忙拉了方榮衣角道：「方大哥，不要再說了，三妹真的生氣了。她劍都拔出來了，滿臉氣得通紅呢。」
司馬飛燕道：「伯伯這麼厲害，一定是個大英雄大俠士吧。」
刀王道：「哦，原來是我誤會了，那你們來抓誰的？」
司馬飛燕道：「那蕭伯伯既是刀王又是劍王啦？」
刀王道：「冒犯倒沒有，應該是我冒犯你們才對。還不快給我滾！」
司馬飛燕接過，只道會很沉，想不到輕飄飄的幾乎沒重量，抽刀出鞘，刀細如葉，形狀還不知是刀是劍，道：「蕭伯伯，這刀是用什麼鑄成的呀？這麼奇怪的。」
刀王道：「那你叫你的方哥哥也讓我瞧瞧他的寶刀。」
方榮道：「晚輩不敢。」
司馬飛燕也明顯聽出了她話里的心酸，道：「是叫東方妍雪的么？她比花姐姐還漂亮么？」
花語婕氣道：「你還說！」
方榮道：「不，我一個人。」
一人道：「不知閣下是誰？下次定當拜門指教。」
司馬飛燕見了花語婕原來也有這麼會撒嬌的小女兒形態，暗道：「我只道花姐姐從來都是惡女人模樣，想不到也有這麼可愛
司馬飛燕笑道：「是呀，伯伯怎麼知道的？」
刀王道：「這是懲罰你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那十人忙道：「晚輩不知，剛才有所冒犯，請恕罪。」
那領兵的見他似乎是個瘋子，拔刀便往他砍去。只聽一聲慘叫，那領兵的刀插入了自己腳上。刀王道：「我問你我犯了什麼法了，為什麼要殺我？現在官兵果然沒好人了。」
刀王道：「有什麼敢不敢的，武功是武功，輩分是輩分，不能一概而論，難道壞人殺人時也要分輩分的么？我聽說你武功厲害得緊，幾百人都攔不住你，內功更是得至武王真傳，看來只怕我也不是你對手了。」
聽了此言，忽地十人提刀齊沖了上來，刀王開始便瞧出這幾十與眾不同，知真正的高手是他們，見他們動手，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只聽啪啪啪十聲清脆的響聲，那十人各人已吃了一記耳光。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你不能丟下燕兒不管。」
司馬行空道：「燕兒，不要沒大沒小。」
司馬飛燕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跟方哥哥在一起。」
花語婕道：「我說過我不嫁人的，豈會有……你再說，我真的撕掉你爛嘴。」
司馬飛燕哭道：「可是燕兒已經不敢回去了，回去一定會被打死的，燕兒現在沒親人了，只有方哥哥了，你說過不離開燕兒的。」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那我們不隱居……」
司馬飛燕道：「蕭伯伯，我能瞧瞧您的寶刀么？」
司馬飛燕道：「白璟便是白銘之子。他壞死啦。」
方榮忙又打自己嘴巴。司馬飛燕瞧得心疼，道：「花姐姐，你饒了方哥哥吧。」
花語婕道：「義父，不要玩了。」
十人本來便是要他說這話的，忙抱著腰帶逃去。
花語婕笑道：「燕兒心疼啦，你不知道，不這樣他還會胡說八道。」
刀王道：「沒聽說過，原來有這麼厲害的武功我竟沒聽說過，唉，荒廢了大半輩子。」
那人道：「義父早知道了，這位英俊小夥子一定是司馬行空了，這眼瞎之人一定是方榮了，這位小姑
花語婕忽地一劍刺來，道：「不許你再說了。」說著突然哭了起來，道：「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的啊？」
刀王道：「白銘？可是朝野王白銘？此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又有我司馬侄女作證，看來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死了活該，死得好。」
方榮暗道：「記起來了，刀王是姓蕭的，只是不知叫什麼。」
十人想不到一瞬間便被打了耳光，不敢輕敵，十刀互相配合，幾欲天衣無縫，不想刀王是小孩天性，一晃不見蹤影，閃至一人後面，又打了一耳光，等那人回過頭來，人已經不見了。
那領頭道：「他……他殺了朝廷命官白璟，我們要抓他回去。」
方榮可不知女強人說幾句玩笑也會這麼大反應，哭起來，方榮開始本來還知花語婕可能喜歡自己的，可是一瞧了她真正面目后便知是自己自作聰明、自作多情，想到平時她對自己態度，知她根本瞧不起自己，現在也就不知花語婕心中的痛苦，道：「三妹不要生氣了，都怪大哥不好，我本來是想逗你開心的，想不到卻引你傷心了，不要生氣了啊。」說著忙打自己嘴巴。
方榮道：「你自己不說，我只好這麼猜了。你真的不嫁人么？說的也是，誰配得上你呀，娶了你也只有被你欺負的分，而且，我覺得凡人是配不上你的。」
刀王道：「我一向喜歡長江後浪推前浪，說明沒有一代不如一代，反正我已經老了，人家年輕力壯的，要勝我這老骨頭很正常的嘛。」
他們也不願進客棧打尖，以免不必要的麻煩，路上只不停趕路，走了一日，到了一座小鎮，花語婕道：「我們快到啦，不過，他精神有些恍惚，你們不要見怪哦。」
方榮忙叫道：「蕭伯伯。」
花語婕道：「是呀，他是我義父，可跟你師父是同輩人，人稱的刀王便是我義父啦。」
方榮笑道：「是是是，我一向貪生怕死。只要別人不威逼利誘我，我絕不會說。」
再走幾步，花語婕帶著他們進了客棧，正見一四十歲左右鬍子糟渣之人用刀鞘敲三人頭，而那三人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那人道：「今天算你們運氣
花語婕道：「妹妹你錯啦，方哥哥喜歡的人也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方榮知她一向說話算話，忙道：「以後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說了。」
刀王見他們都用內力說話，知可能與方榮有關，也用內力道：「你們是婕兒的哥哥妹妹，也不用客氣了。便叫我蕭伯伯吧。」
司馬飛燕笑道：「那你也不要找方哥哥比武了吧，蕭伯伯這麼厲害，方哥哥一定打不過你的，而且，你們一老一少打起來，更加不好看，更加被人笑話啦。」
方榮忙道：「不要胡說，你想讓我被天下人笑話么？你想激蕭伯伯非要與我打一場不可么？」
方榮暗道：「這不跟東方叔叔一般？」道：「他是什麼人呀？」
刀王道：「白璟是哪個混蛋？」
花語婕道：「他便是我一直找的人了。」說著上前幫那人捶背道：「義父，婕兒回來啦，你又教訓了什麼惡人呀？」
司馬飛燕道：「當然啦，方哥哥天下無敵。」
方榮忙道：「晚輩不敢帶在身上。」
那三人唯唯諾諾，不住磕頭。司馬行空道：「那三人不是川西三虎么？武功不弱，想不到被這其貌不揚之人降服了。」
花語婕道：「以後我也不許你說這事了。」
司馬飛燕道：「我們才不怕呢，我們馬上就要隱居山林啦，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我們的。」
五人正聊著天，忽聽得客棧外一陣嘈雜聲，一會只見一大隊官兵將客棧圍住了。
方榮道：「晚輩練的是乾坤寶典。」
花語婕道：「管他是誰呢，反正方哥哥是眾矢之的，都是要來找方哥哥的，方哥哥不殺白璟，不知哪天白銘也是會來找方哥哥的。這種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司馬行空道：「不是還有哥哥么？有哥哥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便是爹爹也不敢。」
司馬飛燕道：「原來蕭伯伯也是個愛捉弄人的人。我也想上去玩呢。」
方榮怒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我眼睛瞎了，耳朵聾了，我不需要你們。你們都不要跟我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