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九十一回 真相
駱琪知道現在說來很是尷尬，道：「這……娘得商量一下，誰願幫你治毒。」
駱琪明白了些，暗道：「她一碰到榮兒便這般無力，到時可哪有力氣催發內力給榮兒？唉，只要我告訴了她，她應該知道的。」
花語婕道：「我猜魏忠賢不會那麼傻給他，給了他，他也不會那麼傻帶在身上。」
于婷被她說得無地自容，全身一軟，撲倒在方榮身上。方榮驚道：「于姐，你怎麼了？娘，于姐病又犯了，你快救她。」
鍾佩道：「好吧，我帶你們去。南四弟、呂五弟、何六弟，公主便交給你們三人了。」那三人往東而去。
刀王道：「哪裡不一樣，不過這裏畢竟是狀元樓，後台硬著呢，別人也不敢胡來。」
刀王罵道：「不像話，你與于姑娘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想著別人？」
刀王嚷道：「那這事我可管不了了，霍老弟，這事你自己解決吧，我們要帶方榮走了，你們可不許攔我們。」
方榮其實全身鑽心地痛，卻笑道：「娘，孩兒一點事也沒有，只是肚子有點餓了。」
駱琪怒道：「你……怎麼說這種話？難道婷兒不可以么？婕兒不可以么？燕兒不可以么？」
方榮道：「江前輩有所不知，要捉了公主的可不只你們，比你們更厲害之人也有之。如果你們只有六人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放了公主吧，即使你們的人都在這，只怕也有一場廝殺。說不定，你們的人還未接頭，人又被截走了。與其落入奸人之手，不如讓霍前輩帶回去的好。」
花語婕顫抖著全身，道：「我恨他，一定要殺他。」
方鋮氣道：「不這樣？怎麼醫好你？你想這樣一輩子么？」
刀王道：「方榮，你忘了你是誰了么？外面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你以為我們能時時刻刻保護得你周全么？最好的辦法便是你自己好起來。」
方鋮喝道：「方榮！」這一喝連這客棧也顫動起來。
方鋮道：「榮兒，無論如何，現在都得醫好了你的毒再說，即刻入洞房。」
駱琪道：「你說什麼呢？你不懂么？湄兒不是說了么？交合……交合即是入洞房。」
駱琪喜道：「嗯，那你快些與你于師姐拜堂成親吧。」
花語婕流著淚道：「我現在心裏好亂，好難過好痛苦，我也不知我怎麼了，真希望方哥哥沒事，希望魏忠賢死了，希望方哥哥不會怪我。」
刀王哈哈大笑，道：「男女交合之事，燕兒可做不來。」
方榮忙道：「娘，叫小二拿來便成了，娘，你快些告訴孩兒解毒之法吧，孩兒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又聽一個虛
霍去霸道：「不錯。」
駱琪忙道：「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
刀王又將他們帶到那狀元樓，還是那房間將方榮放下了。方鋮道：「蕭前輩，這裏安全么？」
于婷暗罵自己說錯話，忙道：「方弟，你聽我說，東方妹妹真的去找解藥了。」
于婷忙道：「沒事，這樣……真的可以么？」
王湄道：「湄兒知道，第一，他們想接公主回宮，第二，想捉拿方師哥。」
司馬飛燕首先道：「救方哥哥與拜堂成親有關么？」
眾人大喜，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卻見七人圍了刀王、方榮、于婷與帶方榮來的那人。鍾佩道：「江大哥，怎麼了？」
方榮奇道：「這關我什麼事了？湄兒只會胡說，于姐說得對，早應該割了她舌頭去。」
駱琪道：「蕭前輩，你帶了他們走，我們二人攔住他們。」
王湄叫道：「于姐姐，那叫男女交合。只是我們都不知什麼意思。只有駱伯母知道。」
刀王道：「江大俠，那你將公主下落告訴他們吧，叫他們不要傷害你們便是。」
花語婕經她一開解，心情好了起來，但方榮生死未卜，怎麼也笑不起來的，忙擠出一絲笑容，道：「嗯，我去搜搜他身上有沒有解藥。」
方榮本來還心存一絲希望，東方妍雪可能真的會回來，聽了她這言，叫道：「娘，你不要說了，孩兒不治了，死便死吧。」
眾人都去勸說，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只喃喃道：「昨日雪兒是自己走的，她一定是嫌棄我這廢人了，一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了。」眼裡已然空洞無光，似乎已然絕望。
花語婕道：「義父，婕兒來幫你。」
方鋮等人追了上來，見了這樣，都是心驚。駱琪急道：「婕兒，你怎麼把他殺了？」
駱琪道：「解毒要緊！，要是雪兒一個月不回來，你也不治么？」
王湄笑道：「湄兒知道啦，湄兒瞧到交合二字時也曾問過姥姥的，姥姥雖不直說，不過湄兒還是知道啦，交合即為入洞房，伯母，是不是呀？」
駱琪急道：「你再找找。」
江起道：「方少俠怎麼如此不懂事？在四川你已經阻撓我們一回了，這一回可再也不能失敗了。寧可我死了，也不會交出公主。」
駱琪氣極，伸起一掌便打在了方榮臉上。旁人要阻撓已然不及，方榮哪裡受得了，口角馬上流出了血，駱琪被嚇到，忙幫他擦了血去緊緊
江起笑道：「名捕果然是名捕，對人瞭若指掌啊。」
花語婕臉上一紅，忙點點頭。方鋮上前摸了一陣，悲道：「沒有。」
駱琪怒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難道你于姐不好么？你要有自知之明。」
駱琪忙上前抱住她，撫摸著她的秀髮，道：「好了，殺便殺了吧，這種人就該殺。不要再這樣了啊？」
方榮道：「你們都騙我，你們都騙我，雪兒走便走了，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駱琪將他摟在懷中，道：「傻孩子，雪兒沒走，榮兒解了毒，馬上就能找她啦。」
鍾佩道：「這位姑娘應該是魔王前輩的愛徒吧？你說得也對，不過凡事不試試便不知，凡事都是要試過才知的。跟我來，我們是在前面三裡外的地方遇上蕭前輩的，他可能在那等著我們呢。」
于婷羞紅了臉，許久說不出話來，方榮道：「于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你那病又犯了？」
王湄道：「你們真笨，你們不摸清當今天子的脾氣，他是不是會為了一個妹妹由得你們胡作非為，我想他再昏也不會被你們要挾，更何況他根本不把這妹妹放在心上。說不定他還巴不得這妹妹有事呢。」
那被叫作江大哥的壯漢嘿嘿一笑，道：「二弟，你猜我們遇上什麼人了？」
于婷見他與花語婕都是不知交合之意，道：「真是奇事。這種解法倒是沒聽說過。」
方鋮心中有些發怒，道：「江大俠如此說，意思是說我方鋮在惺惺作態么？」
再走幾步，忽聽一人道：「方榮，你頂得住么？」正是刀王的聲音。
司馬行空道：「燕兒，你跟方哥哥走，我助蕭伯伯。」
駱琪可不知于婷有這怪病，忙關切道：「婷兒，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郎中瞧瞧？」
方榮這時道：「江前輩，還是將公主交給他們吧，公主在他們那兒比在你們那兒安全。」
方榮道：「女孩子的心怎麼了？」
方榮道：「嗯，孩兒馬上解了毒，便可以去找她了，她見我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娘，剛才孩兒讓你當心了。」
方鋮忙乾咳一聲，道：「蕭前輩，你瞧這眼前之事如何解決才好？」
駱琪不願再耽擱下去，道：「好啦，榮兒與婷兒馬上拜堂入洞房。」
方鋮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榮兒再說。」
駱琪見三人不見了，問道：「鍾大哥，你們要將公主怎麼樣呀？她不過是個
于婷大喜，道：「什麼解救之法？」
王湄道：「湄兒知道，他們是京城十大名捕。那霍去霸，湄兒是見過的。」
方鋮道：「蕭前輩大恩，方鋮來日再報，保重。」
方榮被震醒過來，瞧見了哭得紅紅眼的三女、母親與父親等人，道：「娘，雪兒為什麼要走呀，孩兒捨不得雪兒，孩兒沒有了雪兒，孩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駱琪忙道：「湄兒，不要胡說八道。」
刀王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們，你們帶方榮走，我來攔住他們。」說著將方榮轉給了方鋮。
江起道：「這可不得而知的。你們先抓住了我再說吧。」
方榮急道：「不，娘，你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怕孩兒馬上死了？」
鍾佩笑道：「嫂子請放心，我們絕不傷害無辜，更知那公主與令公子關係，我們不過借她一用，不然令公子找我們算賬，我們也不好交待。」
花語婕道：「你以為這噬骨蛛是什麼，拖一天便深一些，半個月後……」這裏沒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霍去霸道：「禮法要說，但律法更要說，這裏之人，只怕龍鳳雙劍的罪最大吧。不過過了二十年了，現在罪名最大的應該是犯上作亂的江起與鍾佩吧？」
方榮正要開口，駱琪忙道：「榮兒，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回去再說吧。」
江起道：「這可不是江起一人能承當之事，江起也作不得決定，蕭前輩便是叫江起去死，江起也絕不皺皺眉頭，不過這事可不能聽蕭前輩的。」
駱琪忙道：「嗯，娘幫你做些好吃的菜來，娘做的菜，你爹爹喜歡著呢。」說完往外走去。
駱琪早見於婷暈紅著臉，朱唇微啟，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婷兒，這些姐妹中，以你最大，我看……為了你方師弟……你們兩個馬上拜堂成親吧？」
刀王忙撓著自己頭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老糊塗了，只要方榮與于姑娘知道便成啦。」
方榮道：「雪兒走了，我解這毒有什麼用？」
方榮道：「嗯，書上是這麼說的，其實有許多蠱也是可以男女交合而解的。本來娘可能是要叫我與花妹交合的，可偏偏遇上了這事。」
駱琪見她展開笑容，笑道：「他臟死啦，還是由你方伯父搜他吧。」
王湄道：「姐姐便是最好的郎中，姐姐這毛病呀，是碰上方師哥才有的。」
眾人隨了他去。再走了幾步，鍾佩道：「便在前面竹林里了。」
刀王一把奪過方榮，道：「後會有期，你們自己小心。」說著提腿便走了，一下走出老遠。方鋮等人都是當
方榮急道：「不，孩兒不要成親，一定要問雪兒的。娘只要告訴孩兒男女交合什麼意思便成啦。」
方鋮道：「反正有蕭前輩在此，誰也不敢胡來。」
方榮聽她答應，心中萬分高興，暗道：「救自己為什麼要與于姐拜堂成親？雪兒心裏會怎麼想？」道：「于姐，雪兒與葉伯母沒跟你一起回來么？」
駱琪嚇得流下淚來，抱住方榮道：「榮兒，你不要這樣，雪兒會回來的。」
霍去霸道：「刀王要走，誰敢阻撓？」
江起道：「方大俠放心，我們自己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也原不關你們之事。你們還是走吧。」
霍去霸道：「今日我們可沒時間跟你們啰嗦，今日我們也不是來擒拿方榮的，江起，公主哪裡去了？」
于婷奇道：「葉伯母，東方妹妹？她什麼時候跟我在一起了？」忽見方榮臉色大變，又想起她二人果然不在了，馬上明白過來，忙又道：「哦，她們說要到再遠的地方瞧瞧，說是怕你當心，先叫我先回來告訴你。」
花語婕與司馬飛燕同聲道：「我願意。」
方榮道：「怪不得東方叔叔當時不說，若是如此，那孩兒寧願不治了。」
花語婕全身一顫，道：「他們往西而去。」
駱琪也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道：「方哥哥不會有事的，他吉人天相，伯母以前便幫他算了一卦，他會平安一輩子的，他只會有驚無險，他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怪你呢，他呀，只怕你怪他，只怕你以後不理睬他啦，所以婕兒，你不要再難過了，不然等他回來，瞧見你這模樣，他會難過死的。好啦，笑一笑。」
駱琪瞧了方榮雖然虛弱卻是沒事，道：「霍大人，我知你們十大名捕雖身在公門，但一向秉公執法，行俠仗義，我榮兒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的吧？」
方榮道：「正是如此。」
花語婕哭道：「方哥哥，你聽伯父伯母的話吧，將來東方姐姐要是責怪，我去求她，你不醫好，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刀王笑道：「這你可不懂，真是白活了，更虧了你有這麼多紅顏知己。所謂交合，即為……」
于婷見他越說越沒力，道：「方弟，你不要再說話了。」
方榮道：「你們不要逼我好么？反正半個月不到，再等等吧。」
王湄嘿嘿一笑，將於婷扶起道：「姐姐才沒事呢，只要離開方師哥便沒事啦。」
方鋮雖願如此，但總覺于俠義有違，道：「蕭前輩，那方榮便麻煩你了，我不能見江大俠他們陷於危險之中而不救。」
于婷早把頭低了下
方榮忙道：「爹，怎麼還說這事？孩兒說過不入洞房了。」
駱琪忙接了他話道：「蕭前輩，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的？」
駱琪愛子心切，忙道：「方哥，我們走吧，這裏由蕭前輩對付了。」
司馬飛燕突然有些羡慕于婷，道：「恭喜于姐姐，原來方哥哥入洞房即可好啦，娘，這麼容易的么？是不是入了洞房還要幫方哥哥驅毒的呀？燕兒可做不來。只有于姐姐與花姐姐可以了。」
駱琪忙上前抹了他眼淚，道：「榮兒，你于師姐說得沒錯，雪兒真的去找解藥啦，聽娘的話，醫好了病再說，等雪兒回來，她將多麼開心？」
其實這一耳光還沒那噬骨蛛咬得疼，不過方榮被駱琪打回神來，道：「娘，你不要說這種話，孩兒怎麼會怪娘，孩兒只是有些傷心，一會便沒事了，孩兒沒了雪兒，不想再為娘當心了。其實不管娶了于姐還是花妹或是燕兒，都是我方榮的福氣，我心中也是多麼喜歡她們，我真怕她們也離孩兒而去。她們誰離我而去，孩兒都是深痛欲絕的。」
方榮笑道：「于姐，我瞧你是沒找到蛤蟆與蛇了，不過娘已知道解毒之法了。」
方榮叫道：「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說著淚不聽使喚地涌了出來。
江起也知當年龍鳳雙劍的俠義之事，道：「江某絕非此意，我們只是不願連累你們，令郎又如此，我們可過意不去，你們若不走，便是瞧不起我們。」
于婷道：「湄兒，你還說，哪日我一定割了你舌頭去。」王湄忙捂住了嘴不敢再言，遠遠地逃開躲到了司馬行空身後。
方榮哪裡聽得下去，道：「雪兒走了，雪兒走了，她不是這樣的人的，一定是葉伯母逼她走的，葉伯母為什麼這麼要瞧不起我，東方叔叔不會這樣的，雪兒更不會這樣的，我要去找她回來。」想要爬起，卻是連手指頭也不能抬一下，罵道：「魏忠賢，我要殺了你，你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方鋮道：「鍾兄，你帶我們去找犬子吧。」
方鋮暗暗心驚，這十大名捕是早有耳聞的，聽說一點也不比江湖高手差，十人都自有一套絕技，甚至可以與刀王等人一比高下，道：「蕭前輩，他們怎麼也來了？」
駱琪撫摸著方榮白白的臉，道：「榮兒，你哪兒不舒服么？娘給你揉揉。」
于婷回了些力氣，羞道：「伯母，沒事的。」
方榮忙道：「娘，孩兒不是這個意思，于姐，我怎麼會不喜歡呢？可是，孩兒一定要等雪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