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九零回 意外
方榮笑道：「你聽誰說的？」
屍王道：「那你說這次我與方榮合力來擒你，你能逃得了嗎？」
方榮正要問他于婷在哪裡，又聽一人笑道：「如果是仗著兩人的名頭呢？」
屍王道：「不知秘王如何也有這種想法？難道你的姘頭棄你而跟方榮了？」
秘王不怒反笑道：「小丫頭，你是仗著你爺爺的名頭還是仗著你方哥哥的名頭呢？」話沒說完，人已與方榮坐在了一起。
又走一會，終於再見前面五乘馬迎面而來，終於是不相識的，當五乘馬到了跟前，方榮攔住五名大漢道：「快停下，前面有個惡人要殺人，你們希望不要再過去了。」
方榮笑道：「燕兒，你想什麼呢？方哥哥一直在想要為你程姐姐找個如意郎君呢。還有燕兒，方哥哥也要為燕兒找……」
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們殺淫擄掠，無惡不作。」說著大刀一揮，往方榮頭上劈來。
秘王笑道：「屍王，看來你還不及一個後生小子啊。」
起身正欲走，方榮忙攔住秘王道：「不放了于姐姐，休想走。」
方榮知她一定有急事，也不生她不理自己的氣，好一會，那四乘馬才到方榮跟前。原來史梅之馬乃是寶馬，這四人才一時追之不上。方榮見了四人，心下更驚，原來這四人也是舊相識，正是八旗教四人努哈克、多必隆、索馬里、巴圖。
方榮道：「董斌，廢話少說，我于姐姐在哪裡？」
司馬飛燕道：「不，只有方哥哥可以保護燕兒。」
司馬飛燕不知他心裏怎麼想，小心道：「東方哥哥與程姐姐說對不起方哥哥，所以要來跟方哥哥道歉，求方哥哥原諒。方哥哥，你見了他們后，千萬……千萬不要……」
司馬飛燕忙道：「方哥哥，你快先幫爺爺打跑秘王，然後……然後你再打跑爺爺。」
司馬飛燕忙道：「方哥哥，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不要傷心。」方榮點點頭。司馬飛燕想了想，輕嘆了口氣道：「因為東方哥哥喜歡程姐姐，程姐姐一直是喜歡方哥哥的，可是後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程姐姐跟我們說……說她對不起方哥哥，於是程姐姐便與東方哥哥……好上了。」
七殺手也認出了方榮，忽地掉轉馬頭而去。
四人站了起來，怒道：「花公子，我當你如兄弟一般，你卻如此作弄取笑我們兄弟么？」
方榮笑道：「我哪裡知道。他們這般只怕要打到明天早上。」
司馬飛燕在方榮懷中輕輕摩擦著臉道：「可是燕兒不明白秘王為什麼會在天津。」
眾人一驚，來人正是司馬屍，身後還跟著七殺手。司馬屍往廳內一掃，那些個武林人士全身一抖，冷汗出了一身，但又不敢走。
方榮只得道：「不錯。」
司馬飛燕嘟了嘴道：「燕兒不要回去
屍王也笑道：「秘王，這次來，你猜我是幹什麼？」
方榮驚訝道：「那你們也是大惡人啦？」
這時司馬飛燕也瞧見了方榮，也一下定住了，眼裡滿是淚光，一會嘩啦嘩啦便流了出來，許久才道：「方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方榮心裏有些難過，道：「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么？更何況兄弟？」
方榮忙道：「燕兒，他便是秘王。」
努哈克往他一瞪，道：「花公子，實不相瞞，你那朋友偷了我們一樣東西，那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我們要馬上奪回來。」
司馬飛燕氣道：「你們是不是七殺手派來的？」
方榮忙幫她抹了眼淚，道：「對不起，方哥哥是跟你開玩笑的。想不到燕兒這麼大反應。好了，我們不說這事了，我們現在找到于姐姐要緊。」
方榮道：「我也不知道，可是秘王抓了于姐姐。」
司馬飛燕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想讓方哥哥恨燕兒一輩子，是不是？」
五人忙回頭去查看羅桓傷勢，見無大礙才松下一口氣，聽了方榮之言終不敢再上前。王重哼一聲道：「方榮，我知你與秘王串通一氣，快說出秘王下落，不然整個武林終不會放過你。」
秘王笑道：「你拿個假秘密來敷衍我，我只好不實現我的諾言了。」
秘王笑道：「魔王是我敬畏的，但山高皇帝遠的，她找來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哪了。」
屍王哼一聲道：「彼此彼此，不然秘王也不會在這裏坐了這麼久也沒什麼行動啊。」
王重道：「你來京城，秘王馬上也上京城來了。哪有這麼巧的事？你既將刀給了他，為何他還會來找你？當日秘王得刀時，華山派等眾人將秘王劫下，你為何還助他逃走？不是串通一氣是什麼？」
司馬飛燕在方榮懷中好不幸福，過了幾條小巷，慵懶地道：「方哥哥，我聽說了，秘王在天津，所以爺爺才會在天津，方哥哥，我猜得對么？」
努哈克一喜，瞧了瞧眼前岔路，道：「那她往哪條路走的？」
司馬飛燕可不願想這些事，反正她能在方榮身邊，發生什麼事也不要緊，道：「方哥哥，燕兒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這樣……這樣秘王也容易找到我們。」
方榮笑道：「方哥哥高興還來不及呢。那他們還來找我做什麼？」
司馬飛燕平靜下來，道：「方哥哥，以後你再也不許跟燕兒說這種話了，你發誓。」方榮忙發誓，司馬飛燕這才開心地笑起來，又柔聲道：「方哥哥，我們怎麼找于姐姐呀？」
方榮笑道：「燕兒一直都是很聰明的，一定不會猜錯。」
方榮笑道：「你問那麼多，我哪回答得了？
客棧中人一陣騷動，被屍王目光一掃，又靜了下來。屍王道：「也不知他做了什麼讓你輕易將秘密告訴了他。對了，剛才你說于婷那姑娘被他擒了去？秘王，你倒是一點不將魔王放在眼裡啊。」
五人都握了大刀舞了一圈，當先一人道：「什麼惡人好人，有我們黃河五虎在此，都給我一邊去。讓開，我倒要瞧瞧是哪個惡人敢在我們黃河五虎前面撒野。」
四人也認出了方榮，忙都下馬來，齊聲叫道：「花公子。」
方榮正欲快些出城，忽聽一人道：「林大俠，羅大俠怎麼了？」方榮一聽，是楊羽的聲音。腳下更不敢停，當五人轉眼再瞧方榮，方榮已出了城。
方榮心情大爽，覺得這般有人追趕其樂無窮，至少一路上不再無聊。眼見便要入城了，迎面又匆匆跑來一人，方榮一下停了下來。因為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司馬飛燕。
方榮大怒，司馬飛燕忙抱住了他，搖頭道：「方哥哥，不要。」
司馬飛燕呀地一聲道：「方哥哥，快走，爺爺……爺爺一定也在附近。」
一會，又聽到四乘馬的蹄聲。方榮驚道：「梅姐姐，有人追你么？」
秘王嘆口氣道：「我來本來是找方榮要他說出寶刀真正的秘密的，想不到被你攪了興緻，算了，來日方長，下次再說吧。」
方榮與司馬飛燕大惑不解，不過免了一場生死搏鬥，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方榮問道：「燕兒，七殺手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的？」
方榮佯怒道：「胡說八道，燕兒死了，我娶誰去？」
司馬飛燕見他臉上毫無表情，許久也不說話，又小心道：「方哥哥，你不要傷心，你還有東方姐姐，還有于姐姐，還有花姐姐，還有燕兒，還有……」
秘王與屍王已到不能說話的境地，但聽了這話，秘王卻是暗笑，而屍王心中卻大氣，兩人心意領會，一齊停了下來。只聽得呯地一聲，那桌子裂開來，一下粉身碎骨。
五人更是大驚，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追殺的是方榮，當先那人發一聲喊，掉轉馬頭逃去。
方榮想起還要去天津接于婷，笑道：「這酒，以後再請吧。我先走了。」說完不再理四人，展開輕功往前衝去。走了許久，突然想起自己是要攔住四人的，大叫不妙，回頭瞧四人，四人早已驅馬不見蹤影。方榮不禁無奈地笑道：「我被他們攪得連正事都忘了。不過量他們也追不上史姐姐了。」想通了這節，不再理會四人如何，繼續往天津趕去。
一會，一些武林人士陸續走了進來，不過沒瞧見正派人士，進來
忽聽得一人笑道：「不錯，除了司馬屍還有誰能派他們來。」言畢，一人走了進來，又是一個陌生人，不過方榮已知道此人正是自己要等的秘王。
秘王忙又坐下道：「我若不走，怎麼放了你的什麼于……姐姐啊？嗯，還有程千口之女、蓬萊仙子之子。」
屍王也與方榮一起坐了，道：「你熊叔叔他們找你回去，你為什麼還跑了？」
司馬飛燕啊地一聲尖叫，從方榮懷中掙脫道：「我爹爹拜人來抓我回去，七……七殺手正在追燕兒。」
司馬飛燕不敢瞧方榮，道：「因為……因為……」
屍王瞧了一眼方榮，道：「現在方榮很危險，所以你也很危險，只有義賢庄能保護你。」
秘王哈哈大笑道：「開始我也猜你一定會這樣，但後來我一想，方榮是不敢與我動手的，不然他心上人便不知會怎麼樣了，而且，以屍王身份，二人來攻我秘王，屍王顏面何存？我秘王真是受寵若驚。那我秘王豈不蓋過屍王了？方榮，你說是不是？」
方榮笑道：「我不讓你們過去呢？」
一會後面追著的五人也趕了上來，見了方榮定定地瞧著司馬飛燕，本欲偷襲，但一瞧見了司馬飛燕，也一下定住了，一時真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飛燕忙將頭埋入方榮胸中，道：「燕兒想方哥哥，我們聽說花姐姐受傷了，所以爹娘便叫于姐姐來找方哥哥，燕兒要于姐姐帶我一起來找你，可是大家都不同意，所以……所以燕兒自己偷偷跑了出來了，燕兒以前一個人不也一樣行走江湖么？你瞧，我從貴州一個人來到這裏來了，不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么？方哥哥，你見到于姐姐了么？花姐姐怎麼樣了？」
方榮不願談這事，道：「燕兒，你剛才為何慌慌張張的？」
司馬飛燕見他生氣了，忙道：「總之我不想離開方哥哥，見到方哥哥后，燕兒便是死了，也願意。」
努哈克突然想起史梅已跑得遠了，再不追，只怕再也追不上了，忙道：「花公子，我們賽馬如何？誰後到京城便請誰喝酒？」
屍王也伸手來攻，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眨眼攻了幾十招，但誰也傷不了誰。秘王忽想到自己站著是佔了屍王便宜，但又傷不了他，不免似乎遜了一籌，忙也坐下，又攻了幾十招。秘王的千變萬幻手固然厲害，屍王的折梅手也不遜色，兩人本在伯仲之間，其實什麼招幾乎都一樣，不過在別人瞧來，除了眼花繚亂，便是魂飛魄散了，暗想若是招呼在自己身上，哪還有命的。
正說間，街上路人四處散開，七乘快馬疾馳而來，將方榮圍住了。方榮抱緊司馬飛燕道：「七位前輩，好久不見了。」
方榮早已繞到他後面一腳將他踢了下來
司馬飛燕罵道：「你是什麼狗東西？敢罵我爺爺。」
司馬飛燕一驚，哼一聲道：「怪不得如此大胆呢。原來是從不敢見人的天下第一醜人秘王。」
索馬里補充道：「是個很美貌的女子，她乘一騎寶馬，手中還抓了一個包裹。」方榮想了想，史梅手中確實有個包裹，笑道：「不錯，我看到了。」
司馬飛燕大喜，羞得又將臉埋入方榮胸中，許久不說一句話。方榮也只摟住她，慢慢往城內走去。
秘王笑道：「屍王，我們又沒分出勝負，看來這幾十年我們都沒進步啊，怪不得讓個後生小子趕上了。」
王鵬道：「你騙誰？秘王早到京城了，豈還會在天津？」
司馬飛燕畢竟當心屍王，輕聲問道：「方哥哥，他們誰會勝？」
方榮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程靈兮終於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東方超天也找到一個紅顏知己了，悲的是程靈兮是與自己有了婚約的，自己也雖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但她突然又與別人好上了，心中難免難受。
努哈克忙道：「誰說不可以？花公子，只要你幫我們，等我們一統天下后，我們不是一家人了么？」
方榮忙笑道：「原來是四位哥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不知四位哥哥行色匆匆，所為何事呀？」
方榮心中又氣又怒，冷笑道：「何以見得我與秘王串通一氣？」
司馬飛燕忙道：「爺爺，你怎麼也在這裏呀？」
索馬里羡道：「花公子，你咋認識這麼多美貌女子？」
方榮心道：「哪條路不是一樣，她最終不是去京城，你們直接往京城去攔便行了。」不過卻不說出來的，道：「四位哥哥，這回我們又成不了朋友了，因為那女子又是我相識的。」
方榮點點頭，道：「燕兒，你東方哥哥與程姐姐為什麼可以跟你于姐姐來？」
方榮瞧了一陣，開始暗想他們內功充脹，若有人近身，只怕會被震得全身筋脈與五臟六腑盡碎，甚至直接粉身碎骨，但他們掌下飯桌卻安然無恙，不免奇怪，但瞧到後來，才知他們根本不是在生死搏鬥，他們知對方誰也殺不了誰，不然剛才也不用那麼多廢話了，他們而是在暗暗叫勁，似乎在比試誰能傷了對方而又能保住招式下的飯桌。這便如兩人在木樁上比試，看誰能不掉下木樁而將對方打下木樁一般。
方榮將她抱上馬，柔聲道：「燕兒，你又不聽話了，怎麼又出來了？」
司馬飛燕驚道：「什麼？于姐姐怎麼會……那東方哥哥與程姐姐也……」
方榮點點頭，一口路上只顧趕，一直沒吃飯，忙往一家客棧去。方榮知客棧內沒高手，將司馬飛燕抱下馬，在廳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幾樣好菜，兩人吃了起
方榮見她閃爍其辭，追問道：「因為什麼？」
方榮一路疾走，行了三十里，見前面一乘快馬疾奔而來，心下暗喜，自己可省了走路了。等那馬近了，方榮臉色一變，馬上之人是個相識之人，而且是史梅，心中惑道：「梅姐姐怎麼從城外趕回？」瞧了她臉上神色，似乎還很著急。
司馬飛燕哼一聲道：「大家都這麼說。」過一會又道：「燕兒真羡慕花姐姐。不過沒關係，燕兒知道，如果是燕兒，方哥哥也會娶燕兒的。」
屍王哼一聲道：「秘王，這回你總是逃不出這客棧了，方榮，剛才秘王說你將寶刀秘密告訴他了，是不是？」
方榮哼一聲卻不言語。屍王望著方榮道：「方榮，你既有了燕兒，為何還要與其她女人？總有一日，我要將她們全殺了。」
努哈克一急，揮臂便往方榮抱來。方榮提手一揮，打在努哈克手肘處，努哈克身子一轉，方榮再往他後背一推，努哈克將衝上前的另三人抱倒在地。四人抱作一團，許久沒起來。方榮哈哈大笑起來。
方榮可沒空與他們解釋，解釋也無用，道：「秘王在天津，你們要不要跟我去？」
秘王笑道：「屍王，這次，我們可想到一塊去了。我很早以前也有這想法，要將方榮身邊的女人全殺了，當然，也包括你的寶貝孫女了。」
屍王不再理會他，盯了方榮道：「方榮，你若不想要我殺了什麼于婷、花語婕的，最好也告訴了我。」
司馬飛燕大驚，忙叫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方哥哥不要燕兒了……」說著早已淚流滿面，又道：「燕兒只喜歡方哥哥，方哥哥，你不要這樣對燕兒，燕兒不是程姐姐，燕兒除了方哥哥，誰也不喜歡。」
這事方榮倒沒想過，只腦子一熱便來天津了，忙笑道：「別人既然知道秘王在天津，那也一定知道我方榮在天津了。何況剛才七殺手已知道我來了天津，那秘王也一定知道，他答應過我說要放了于姐姐他們的，那他一定會找到我將於姐姐他們還給我。」
方榮怒道：「你們一個八旗教也妄想一統天下？」
方榮也想起來有七殺手的地方，司馬屍一般也在附近，忙掉了馬頭往小巷走去。
秘王大怒，拍桌而起，手一伸，往屍王攻去。方榮忙抱了司馬飛燕讓開。
四人臉色又是一變，努哈克笑道：「花公子，剛才可有看到一女子經過？」
史梅遠遠瞧見了方榮，大喜，到了方榮跟前停了下來，道：「方榮，你幫我攔住後面四人。多謝你了。」說完又一拍馬背，往城內去了。
一會，司馬飛燕輕聲道：「方哥哥，你與花姐姐成親了，是不是？」
秘王笑道：「當然是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