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江湖江山
第二二九回 往事
周世音道：「嗯，我也只是隨口問問，方榮，我來找你，只有一個原因。」
眾人都望著方榮，方榮忙追上前去，將之摟在懷裡道：「對不起了，花妹，你不要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東方齊天道：「正是，所以來洗個澡。」
這回倒輪到周世音取笑她一回了，道：「花姑娘都身懷六甲了，才不是小孩子了呢。」
方榮回到客棧，道：「各派掌門一切平安，我們可以上路了。」三女也不問他發生之事，第二日繼續趕路。
方榮忙道：「你怎麼說這種話，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包括你師父，還有包括你，連你自己也不能傷害你自己，聽到么？你現在屬於我的了，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不一日終於到了貴州，又至那入口，方榮忙告訴周世音走法，機關，陷阱。
周世音道：「方榮，你們認識么？」
方榮知他們不知江湖之事，那麼自己是方榮，或者是他們盟主，那他們更不知道了，忙道：「在下只希望知道玄空掌門安危。」
周世音不耐煩道：「怎麼了？」
那女子笑道：「方榮，你認錯人了。我是你周嬸嬸。」
周世音忙道：「都怪我不好，當時我師父找到了我，帶我走了。不過後來我又去了那等你了。」
周世音哼一聲道：「那還有假？他們倆一起跑了出來，不過我想程姑娘一向聽話懂事，一定是超天那小子教唆程姑娘跑出來的。我想他們跑出來除了找你，便是找那……東方齊天了……超天不在這裏么？方榮，那你帶我去找……東方齊天吧。」每每說到東方齊天，她便臉上一紅，聲音也發顫。
周世音道：「不行，這小子沒我親自捏他回去，定然不會回去的。再者我倒要瞧瞧那東方齊天怎生與超天相似。」
東方齊天道：「阿音，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聽說你去了蓬萊島。」
東方齊天忙道：「沒事，阿音，是我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受苦了。」
一人道：「你是來少林找碴的么？」
周世音道：「沒關係。」見了方榮拿了行李，忍不住笑道：「方榮，你背上背了個長盒又掛了一張弓，可笑可笑。」
街上方榮只覺有女子跟蹤，於是不急著走，拉了二女入了一家客棧。
方榮在她臉上一親，整個抱了起來入了房。雲雨一番，二人沉沉睡去。
花語婕好奇道：「嬸嬸，當時怎麼回事，你說呀。」
東方齊天一驚，萬料不到這裡會闖入一個外人，忙穿了衣服回過頭來，正欲開頭，見了方榮，笑道：「方榮，你回來了？」
東方齊天道：「阿音，其實，我有妻兒。在認識你以前。」
當到袁豐房間時，袁豐剛好回來，方榮忙問起彈劾魏忠賢之事。袁豐忙將彈劾魏忠賢徒勞無功告訴了他。原來魏忠賢本來就極得
眾人大驚，忙上前去瞧，過了一會兒，東方齊天從水中冒出頭來，一躍上岸，望著周世音柔聲問道：「你是阿音？」
入了京，方榮等人才又與鳳王等人分開了，刀王等人回到家，刀王馬上拉了洪慧道：「方榮，婕兒，你們在家等著，我與你慧姐姐出去買些菜回來，還要去辦點事，明日才能回來了，你們看著家。」三人都是不解，刀王已然拉了洪慧出去了。
方榮制服他們后，忙抱拳道：「得罪了。」忽然想到一事，既然十八銅人好好的在這裏，那麼少林寺還算平安的了，只不知其它各派回到少林沒有，忙又問道：「請問你們主持可回寺了？」
周世音又留下淚來，道：「可是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了，為什麼，一次也沒來找過我。後來，後來我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了，要知當時我受了多大的委屈，我才不得不離開那個地方的。」
方榮聽她已然明說要見東方齊天了，也不敢有違，道：「我們正好要回去，周嬸嬸與我們同行吧。」
袁豐忙道：「皇宮高手如雲，只怕你連見也見不到皇上已然身首異處了，我可不是說笑的，若論單打獨鬥，或許沒人是你對手，但那麼多人，你可應付不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皇上兩邊的兩位帶刀侍衛，連魏忠賢、崔呈秀也不敢胡來。」
方榮疾擊了一銅人一掌，只覺打在鐵壁上，忙急急退開，變了步法，變掌為指，在十八人中穿梭，只一會功夫，一個個銅人如石人一般一動不動了。
因為以前遭了朝廷浩劫，路上已然沒了香客，就怕惹禍上身。方榮一人走在空蕩蕩的山路上也覺無聊，更無心欣賞嵩山之群峰挺拔，氣勢磅礴，景象萬千。
刀王道：「回去吧，順便取道去嵩山瞧瞧。」方榮點點頭。於是當日眾人收拾一番，第二日三人起程了。
方榮忙坐下牽了花語婕之手，若非有旁人在，定要摸摸花語婕肚子。
這時東方齊天注意到了周世音，一瞧先是一呆，后是一嚇，往後便退，竟是一不小心摔到水中去了。
方榮笑道：「一來我武功高些，二來有天助我吧。」頓了頓又道：「既然暫時不能殺皇帝殺魏忠賢了，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了。」
花語婕哭道：「我也沒罵你呀，你卻對我凶。要是東方姐姐，你敢對她凶么？你以為我們不懂你的心么？你除了東方姐姐，誰也不喜歡，我怎麼會認為你喜歡楊姐姐呢？我開玩笑的，你卻對我凶。我在你心裏，什麼也不是。是我自作多情，偏偏喜歡你，爹娘的仇也沒報，我心情不好，以前你也讓著我
方榮本來有此意，忙問道：「為什麼？」
這時周世音才回過神來，見了東方齊天胸前血漬，驚道：「天哥，天哥，你怎麼了？」
周世音只羞紅了臉什麼話也不說。東方齊天笑罵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花語婕忙也羞紅了臉不說話了。
方榮也不知帶她去該是不該，倒不是怕暴露了那裡的問題，而是方榮知道東方齊天與周世音一定有不尋常關係，到葉若玉面前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東方齊天停下來，道：「對，你不是東方齊天，那東方齊天在哪？你們又是誰？怎麼闖入我的地盤？」
這時周世音也瞧清楚了東方齊天洗凈后的臉，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深情道：「你是天哥？」
方榮搶道：「四弟又跑出來了？」
其時東方齊天蓬頭垢面，方榮道：「東……叔叔，你的病現在好了？」
花語婕又羞又氣，哼一聲轉身跑去。
周世音忙道：「我不怪他，當時是我願意的。」
一人道：「已往太室山嵩山派去了。」
袁豐忙道：「那你保重。」
東方齊天哈哈一笑，道：「一男一女，療來療去，我對你周嬸嬸有了非分之想，你周嬸嬸對我也產生了好感，自然免不了……唉，做那荒唐之事。唉，太荒唐了。後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又正好不見了你周嬸嬸……」
東方齊天痛苦道：「阿音，我……我……我是誰？我對不起玉兒，我對不起阿音……我是東方齊天……不，我是誰？東方齊天，你這負心薄性之人，過來受死！」忽地一躍而起，一掌往方榮擊去。
方榮是見過熹宗身旁的兩名侍衛的，還交過手，確實不是一般人，道：「我明白。不然以我對魏忠賢的憎恨，早闖入皇宮大殿殺他了。」
方榮忙上前道：「東方叔叔，我幫你療傷。」尋了一處清涼之地，方榮忙幫之療傷。等東方齊天氣血順了后，方榮才停了下來。
花語婕嘆口氣道：「方哥哥，我去幫你做些飯。」
方榮忙道：「我們也不知，所以去瞧瞧，說不定是誤闖進來的呢。」
方榮忙去幫忙，兩人隨便吃了些，花語婕收拾完碗筷，方榮一把抱住她笑道：「現在我知道蕭伯伯為什麼帶慧姐姐出去了。他是要我好好欺負你。」
花語婕嗔道：「都是你害的，我還讓別人笑得少么？」
方榮忙道：「花妹，不要再鬧了啊，讓他們都看我們笑話了。」
周世音忽地一掌往東方齊天打去。打在了他胸口上，這一掌好重，東方齊天噴了一口鮮血，而周世音卻沒停下來，繼續拍打，只是沒第一掌重了，邊打邊哭邊道：「你知道我多苦么？你就這樣走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苦么？」
另
還未到大門，忽地從門裡躍出十八人來，全部金身，方榮暗道：「少林寺十八銅人！」忙道：「在下方榮，求見玄空掌門。」
花語婕點點頭，道：「我沒說不跟你回去呀。」
方榮忙道：「都是我不好，剛才有那麼多人在，我怕他們誤會，怕越描越黑，我才阻止你說下去的。花妹，我們都拜堂成親，嗯，還入洞房了，你還想什麼呢？」
周世音惑道：「他是誰？怎麼如此怪異？」
周世音跟身旁女子吩咐一番，那女子出去后，周世音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方榮取了匕首當頭一劃，根根木棍斷為兩截，十八銅人更怒，他們也不想想能同時划斷十八根木棍，不說這匕首是利器，單這使匕首之人也遠遠在他們之上，十八人同時扔了斷木棍，又一齊伸掌往方榮擊來。
周世音如何不願意與他在一起，她一切不都是為了今天么？可是當聽說他有個好妻子，自己如何能破壞他們的家庭？哼一聲道：「我來可不是與你重歸於好的，我是來找我的天兒的。他是不是在這裏？」
各城雖也有盤查，但方榮手中那塊金牌還是有用的，不一日到了河南登封，方榮先叫三女在客棧住下，自己往少林寺去。
一人道：「主持已於三日前回來了。」
花語婕被他這麼一抱，又說這羞人的情話，全身早已軟了，將臉藏入他收中，輕聲道：「抱我到房裡去。」
方榮忙道：「沒什麼，嬸嬸，我要是見到了四弟，一定叫他回去。」
其實無論什麼陣法，對付一般人，或者對付武功比使陣法之人高出一些的人，又或者對付比使陣法更多的一般人或許有用，但對付比他們高出許多之人，根本無用，陣法也是招，那麼別人招式比你更快，這陣法自然也沒用，連陣法都沒機會使，何談陣法？所以十八銅人在方榮面前根本沒施展陣法的機會。
東方齊天抹了她淚，柔聲道：「阿音，對不起！」
洪慧忙道：「我去跟著……他。」說完先去追東方齊天了。
方榮忙笑道：「防身之物自然得好好帶著。」買了一輛馬車，四人這才出城出發。
東方齊天罵道：「大驚小怪，坐下。」
三人坐了一會，忽然走進一如觀世音菩薩一般仙女來，花語婕又驚又怕，情不自禁捂住了雙臉，顫聲道：「師父，你……你來啦？」
東方齊天忙道：「阿音，對不起，我回來后，因為想著我們之事，又覺得對不起妻兒，其實，我也深受著我的妻子，阿音，她叫葉若玉，我希望你去見見她。後來，因為這事，我練功走火入魔，一時顛狂一時正常，於是我再也沒有離開這裏，幸好有我的妻兒照顧打理好一切。阿音，總之我對不起你，如
方榮、洪慧、花語婕都瞧清楚了這人正是東方齊天，花語婕正要叫出來，方榮怕她說出東方齊天發瘋了的話，忙捂了她嘴道：「我們去找找這他。」
花語婕心中幸福無比，嗔道：「胡說八道，別人沒傷害我，傷害我的人偏偏是你。」
方榮大喜，拉了花語婕手道：「花妹，是真的么？是不是真的？」
方榮大喜，忙道：「多謝，告辭。」說完解了他們穴，往山下走去。
方榮忙讓開道：「東方叔叔，你怎麼了？東方叔叔，我是方榮啊。」
周世音道：「廢話少說，快帶我去找我的天兒。」
方榮跑了回來道：「讓大家久等了，我們走吧。」
方榮笑道：「你只需跟你們掌門說方榮曾來拜訪，他便會告訴你們我是敵是友了。」說完走了。
方榮與花語婕都鬆了一口氣，方榮大喜道：「周嬸嬸，你怎麼來了？嚇死我們了。」
袁豐忙道：「方榮，你可不能一時衝動闖入皇宮刺殺皇上啊。」
東方齊天嘆口氣道：「當年，我與你伯母成了親，而且，她已然懷了身孕，就是雪兒。後來我有件任務要去辦，路上，遇到了阿音，也就是你們周嬸嬸，當時她被十幾個人追殺，受了重傷，我幫她殺死了那幾個仇人，於是幫你周嬸嬸療傷，你們想，當時你周嬸嬸既有內傷，又有外傷……」
方榮忙攔在花語婕面前道：「前輩，我不會讓你傷害花妹的，花妹現在是我娘子，我有權保護她。你若硬來，請恕晚輩不敬了。」
東方齊天推開她，道：「阿音？哈哈，我知道，阿音是東方齊天的娘子，她還與東方齊天生了個兒子呢。嗯，你是個可憐的人，那你們呢？」
周世音大怒，甩開他手道：「請你放尊重點，原諒你？難道我這些年的痛苦，只一句原諒便可化解的么？」
還未至住處，忽聽得一聲怪叫，一條人影從四人前面而過，一下又被樹林擋住，不見了蹤影。
第二日方榮早早醒來，只怕被刀王與洪慧看到，忙偷偷起了床，又幫花語婕打來了水，花語婕醒來將方榮趕了出去，才自己沐浴更衣。又差不多到了午時，刀王與洪慧才回來，方榮見二人用取笑地目光瞧著自己，正不知所措，想起應該去找袁豐，忙跟他們說起，往安寧王府去了。
花語婕羞紅了臉，輕聲道：「不知道，這幾日老覺得噁心想吐，嬸嬸幫我瞧了一下，說……說是我……」
周世音流下淚來，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丟下我不管了。」
東方齊天知只是她嘴硬，道：「對，天兒在我這，正因為他來，我一時高興，受了刺激，才變顛狂的。」
方榮笑道：「哈哈，我早猜到了，原來真是這樣。」東方齊天一瞪，忙住了嘴。
刀王拍打
東方齊天重重嘆了口氣，道：「我以為你知道了我什麼恨我了才離我而去，我又想念著家裡妻兒，才也走了。」
方榮微笑地捏了她臉道：「你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可愛的，真想馬上欺負了你。」
花語婕一旁道：「哼，男人果然都一樣。」說完還瞪了方榮一眼。
花語婕嬌嗔道：「義父，你還說。」眾人心中暗笑，卻都不再提這事。
東方齊天拉了她手道：「阿音，你肯原諒我么？」
袁豐又道：「當日聽說魏忠賢推薦寧王剿殺去盤山聚會的武林各派，當日我真是愛莫能助，只有去懇求寧王手下留情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是平安無事了。方榮，實在想不到你有如此能耐，屢次三番救了他們。每次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又做得這麼完美，我實在想不出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榮一聽大怒，罵道：「這狗皇帝，太昏庸無道了。一定不得好死。」
方榮忙告辭。回到家中馬上提出要回貴州之事，花語婕聽了悶悶不樂，方榮忙問原因。花語婕只搖頭不答，方榮明白過來，道：「花妹，魏忠賢我一定會殺的，只怪我無能，暫時殺不了他，他知我在京城，定然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我們在京城也是白搭。」
花語婕羞紅了臉忙道：「沒什麼。」
周世音道：「我怎麼不能來？花姑娘，你做錯了什麼，你師父要殺你么？」
花語婕大羞，一把推開他往回跑去，到了洪慧旁邊才低頭摟了她手走。
十八銅人可不知什麼方榮不方榮的，道：「要入門，需先過我十八銅人陣。」話一說完，十八根大木棍已然從頭上劈了下來。
洪慧見東方齊天已然受了重傷，卻不還手，只怕被周世音打死了，忙上前抱住她道：「嬸嬸，有話好好說。」
周世音大急，忙上前拉住他道：「天哥，你怎麼了？我是阿音啊，你認得阿音么？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都是故意氣你的。」
周世音見有方榮等人聽著，只羞紅了臉低聲嗯了一聲。東方齊天忙笑道：「阿音，超天是我們的孩子么？」周世音臉更紅了，只輕輕點了點頭。
周世音大羞，忙道：「天哥，你跟小孩子說這些，也不怕教壞了他們。」
方榮一躍而起，笑道：「我要做爹爹了，我要做爹爹了。」
方榮喜道：「那麼其它各派也回來了？」
花語婕在他胸前抹了淚道：「要是有一天，我讓師父毀了容，你也不要想我了。」
方榮道：「馬上，不過我們路上還要去嵩山。」
一人喝道：「且慢，施主是敵是友？」
方榮等人忙根據洪慧留下的記號尋去，終於至一瀑布下見到了正欲脫衣的東方齊天。洪慧藏在一塊石頭後面，羞紅了臉瞧也不敢再瞧了。
周世音罵道：「老匹夫，馬上穿衣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