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江湖江山
第二四六回 得子
方榮又在吃飯時談孩子的名字。方鋮道：「若按族譜，孩子應該叫潮，潮水的潮，即方潮。我是金，你是木，孩子是水。不過這名字太俗，方榮，你另想一個吧。」
方榮心中高興，道：「寧王對我也是恨之入骨的，昨晚我還剛見了寧王呢。好吧，我們易個容，今晚我們去見寧王。」
方榮道：「像我可不好，滕兒要像娘，這樣才能迷倒天下女子。」
那人道：「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駱琪笑罵道：「這事不用你管。好了，你們都去睡吧，滕兒與婕兒由我照顧就行了。」說著接過方滕。眾人忙都出去了。
東方超天接過道：「我爹為什麼不直接交給我？」仔細一看，竟是《乾坤寶典》。
夏如月掩面笑道：「方哥哥就是個人見人怕的大壞蛋，上回無邪也被他嚇得哭個不停呢。」
方榮握了她手，笑道：「這我就放心了。」畢竟他不能在這時候說百花仙子出來刺激她。
方榮忙道：「好了花妹，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
方榮道：「我並無惡意，只是來拜見寧王爺的。」
方榮哈哈大笑道：「連我都能迷住你們，我的滕兒豈會比我差？滕兒，你說是不是？」孩子又咯咯笑起來。
花語婕想了想道：「叫方滕吧。詩經中有百川沸滕，又取騰飛之意。娘，你說好不好？」
方榮取下射日弓道：「希望過後能還我。」說著拋給了那領兵。
寧王爽口道：「好！」於是三人商議一番，方榮與袁豐這才出了營。
朱瑩羞道：「方哥哥真是壞死啦。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方榮又帶了東方超天下山去。兩人商量著晚上再闖營，於是找了一農舍住下了。整個村莊一個人也沒有，東方超天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戰之時，苦的更是百姓。」
方榮紅了臉道：「胡說八道。那可能是我抱得太用力了，弄疼他了。娘，再讓我輕輕地抱方滕。」說著小心翼翼地接過方滕，那孩子果然不哭了。方榮輕搖著笑道：「看到了吧，我的滕兒最聽話了。滕兒將來一定是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迷倒世上所有的女子。」那孩子竟然咯咯地笑起來。
這時那袁盛也瞧清楚了制住自己的是方榮，開始心中的不服才平息下來，要知他一向心高氣傲，但想不到被人悄無聲息地近前來制住了自己，這是從來未有過之事，但看到是方榮，這才心服了，因為他以前只被方榮勝過，這回勝的還是方榮，道：「方大哥，你怎麼在這裏？我哥，他剛才上山尋你去了。」
方榮不理會他說的，自己見得多了，感慨也無濟於事，取了一冊子出來，道：「東方叔叔叫我把這交給你，要你儘快領會。」
方榮哼一聲，又笑道：「她現在好得不得了，她就快做娘了。」
寧王道：「那不知什麼事？」
方榮想了想道：「我將這寶典給你之事誰也不能說起，包括東方叔叔，不然你爹……總之誰也不告訴就是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幫助。我一人行動方便一點。你才新婚，還是回去疼五妹吧。」
方榮道：「找我做什麼？」
方榮道：「袁大哥找我所為何事？為何不直接去找寧王退兵？」
袁豐道：「正是聖上派我來的，不過是秘密派來的，不是朝廷使者，不算欽差大臣。欽差大臣是崔呈秀。」
方榮瞧了一陣花語婕，想起百花仙子，道：「花妹，過幾天，我可能又要去京城了。因為我要殺魏忠賢。不管你遇到什麼，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衝動，可以么？」
司馬飛燕笑道：「一個男孩子取個女孩子的名字。」突然想到什麼，默口不言了。
兩人作好準備，到晚間從後山下去，直往營中而去。方榮又採取昨晚的辦法，又見到了寧王。
這樣過了四日，方榮終於得知崔呈秀已風塵僕僕而來。方榮忙約先前商量好的到了城裡去了。在一大酒樓住下。
至山腳下，忽見一人伏于草叢中，方榮瞧他鬼鬼祟祟，上前疾點了他穴道：「什麼人？」
駱琪笑道：「婕兒的孩子，當然母親做准了。要掉書包的父親取名啊，不要見人了。」
寧王冷笑道：「方教主有所不知，軍令如山，聖旨更是甚於山，聖旨未到，如何退後？」
崔呈秀還不知所措中，寧王等人早已出去了，留下了幾個他的侍衛。崔呈秀顫聲道：「方榮，你要幹什麼？，你敢刺殺朝廷大臣么？你殺了我，寧王也逃不了干係。」
方榮忙道：「當然把你當我的娘子。」
方榮冷笑道：「嘴巴說得倒蠻硬，不知骨頭是不真的那麼硬。」說著又點了他幾處穴。那人又癢又痛，卻是忍著不叫一聲。方榮這時也將那人臉轉過來瞧，大吃一驚，此人竟是許久未見的袁盛，忙止了穴道：「你來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痛苦聲停止了，傳來了一聲孩提哭聲。方榮大喜道：「我當爹了，我當爹了。」正想闖進去，還好東方齊天攔住了。
方榮畢竟是騙他的，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你背你就背。」
方榮道：「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還是下山直接找寧王吧。我勸他早日退兵。」李勤點點頭。
方榮跟著那人進了一處帳篷。內中也無幾人，方榮也不識得，也都非武林高手。寧王坐在當中道：「方教主請坐。」待方榮坐下又道：「方教主既不是來刺殺本王的，不知所為何事？」
駱琪笑道：「說得也是。那你多陪陪婕兒，但是
花語婕惑道：「方哥哥，你說什麼呢？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你殺了崔呈秀，魏忠賢死期也快到了，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回來的。就算是為了滕兒。」
方榮出帳奪了射日弓出了營。方榮在農舍中苦思良策，希望寧王能退兵，苦想一夜，只想到只能挾持寧王讓他暫時不再攻山，等朝廷使者來。想好計謀，安心睡了一覺。第二日也關心峰頂教眾，畢竟要挾持寧王也要到夜深人靜，忙往山上去。
寧王怒道：「那也用不著你們私設刑堂。」
方榮道：「方雲方圓。真難聽，不行不行。嘿嘿，江啊海啊河啊溪啊溝啊隨便取一個吧。」
方榮道：「那就叫方雪吧。」
袁盛道：「我哥怕我出事。方大哥，現在花姑娘怎麼樣了？」
峰頂上袁盛總是不死心，總想見花語婕，方榮豈會讓他如願，也不理他，只與李勤、袁豐商討國家大事。而晚上方榮去監視軍營。
眾人這才闖了進去。方榮接過駱琪懷裡的孩子。那孩子馬上哭了起來。駱琪忙奪回來，孩子這才不哭了。方榮笑罵道：「這孩子，這麼小就不認爹了，大了還了得。」
至大廳，李勤道：「教主，有個叫袁豐的，要求見教主。」
花語婕道：「方哥哥，你瞧滕兒像你么？」
花語婕嗔道：「不許教壞我的滕兒。在你嘴裏就沒好話。你當個個都是你么？」
那人又厲聲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方榮笑道：「好啊，就叫這個。這字怎麼寫的？」
方榮在旁包廂忍耐不住了，推門而入道：「崔呈秀，認得我么？其餘人都出去。」
方榮道：「就說方榮來拜見寧王爺。」
崔呈秀急急避讓開來，但方榮的逍遙劍法出神入化，這包廂又窄，連破牆而逃的機會也是沒有，崔呈秀又是沒有準備，只十幾招，身上已三五處劍傷。崔呈秀武藝施展不開，這次又無人相助，知求助也是無用，更知方榮絕不會饒了自己，只苦苦相撐，且每次想破牆而逃，都被劍攔了下來，斗得越久，劍傷越多，只鬥了百來招，崔呈秀已體力不支。
方榮忙笑道：「那你倒是說啊。」
寧王哈哈大笑道：「本王並未抗旨不遵，何怕之有。倒是魔教非除不可。」
方榮道：「信王登基做皇帝了。」
花語婕道：「你把我當豬了。」
花語婕嗔道：「好吧，叫方溝得了。最好聽了。」
方榮點點頭笑道：「對，我的兒子一定要翻江倒海，飛黃騰達。」頓了頓又道：「可惜夏薄荷不在，上回湄兒生無邪的時候就是她接生的。」
方榮道：「遲早是要退的，再者，不知王爺本知此事，何以不歇兵，反而加緊攻山了呢？」
東方超天臉紅道：「大哥也不是新
方榮豈容他啰嗦，撥劍而出，道：「今天便是你死期。」一劍往崔呈秀刺去。方榮這劍本快，那些侍衛其實連崔呈秀自己十分之一都不及，真是誰擋誰死，要逃已是不及，一下全倒在了地上。
這時跑來一人道：「王爺有請方教主。」
袁豐開門見山道：「殺崔呈秀。這是皇上的意思。由王爺安排，方榮行刺。」
李勤笑道：「令兄正在後堂喝茶，我這便請了他出來。」
袁盛急道：「他是我哥，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方榮道：「上去吧。」自然不能帶他走秘道，從後山攀崖而上，攀至一半，峰頂拋下繩索，兩人更是如虎添翼，一下上去了。
袁盛哦一聲道：「恭喜方大哥。」低下了頭，萬分失落。
一人帶了方榮二人上了山。李勤等人見了方榮萬分高興，士氣大振，李勤帶了方榮二人來到前方戰場。正見寧王軍攻得緊。此峰易守難攻，寧王也是攻了許多日毫無辦法。
駱琪哭笑不得，嘆口氣道：「騰飛之騰，舍馬取水。」
方榮怒道：「信王為何還要重用崔呈秀？想不到你們與那熹宗也一般昏庸。」
方榮道：「就你們二人來貴州了么？你為何不跟你大哥上去？」
袁豐跪下拜道：「袁豐叩見王爺。」
袁豐忙道：「你誤會了，我這樣是因為不知如何上山，是從正面衝上來的，敵我不分，這才受了傷，成這副模樣。若非你教中之人救了我，還不定成什麼樣，會不會還有命呢。想不到這裏固若金湯啊。」
方榮道：「好吧。那隻好多等些時日，等京城的使者來了。告辭！」
寧王忙扶起，惑道：「袁大人，你怎麼來了？是聖上派你來的么？」
方榮盼著花語婕，忙也下山往家裡去了。到了家方榮暗地裡問母親可能是男孩還是女孩，駱琪道：「自然是男孩，許多人都把過脈的。」
方榮道：「不知王爺可知曉京城之事？」
方榮越斗越勇，心中只想不殺崔呈秀決不罷休，見崔呈秀翻身，長劍一劃，截腰而過。崔呈秀被斬為兩段。方榮又將崔呈秀頭割了下來，走出了包廂。
于婷忙道：「要給男孩取個與水有關的名字真難。叫方雲吧？風雲的雲。有水之意，又有常山趙子龍之勢。」
方榮道：「我是來拜見寧王爺的。」
眾人送了二人出去，方榮知道如何上真主峰，帶了東方超天避開了官兵，直往峰頂而去。方榮至一處，啟動機關，現出一個洞來。黑暗中射了幾枝飛箭出來，方榮伸手接過，念了暗語。那箭果然不射了。點了火把，洞內明亮起來，現出了幾十人。
方榮要寧王讓所有人出去，旁人不願，寧王道：「方教主要真要殺我，我們攔過住么？」眾
寧王哼一聲道：「這要問方教主了。方教主何以聚眾謀反，做威脅大明朝之事？你們魔教做過什麼事，那可都是有依有據的。刺殺朝廷命官，危害百姓。方教主還有臉來問本王？」
花語婕道：「你就知道氣我，好像滕兒不是你的孩子一樣，這樣說滕兒。」
一會袁豐走了上來，身上有些狼狽，看來是受了委屈了。方榮忙道：「袁兄，對不起了。讓你受委屈了。」
寧王道：「本王耳目閉塞，不知京城發生什麼事了？」
方榮紅了臉道：「原來娘也不正經。娘，讓我多陪陪花妹嘛，多抱抱滕兒。娘，你想啊，我還能睡得著么？」
寧王在外面等住，見了方榮叫道：「抓刺客。」眾侍衛都衝上前來。方榮飛身而起，到了街頭，不再理眾人，提了崔呈秀人頭往山上去。
寧王一下跪倒在地，道：「聖上！」眾人忙也跪下扶在地上。寧王坐起來道：「方教主來除了告訴這事，還有什麼事么？」
花語婕又羞又氣，道：「你就沒一句正經話。你把我當什麼了？」
領兵道：「拜見何以背弓帶箭的。」
方榮笑道：「滕兒要真那樣，何止天下的女子，天上的女子也能迷倒了。可是呢，要他都學會這些，也不知是七十歲還是八十歲了。」
袁豐忙道：「你誤會了。魏忠賢與崔呈秀畢竟手握重權，要推倒這兩棵大樹非一朝一夕，所以今次故意派了崔呈秀來，就是要他遠離京城，遠離他的靠山，聖上又派了我來，打點一切。今天來見你，就是與你商量刺殺崔呈秀之事的。不過這事只有我與皇上知道，所以才這般秘密的。而叫我刺殺崔呈秀，我怕我沒這個本事，所以我們才想了這計策。我先來見你，然後我們再秘密見寧王，我們三人共同商量如何殺崔呈秀。寧王對魏忠賢、崔呈秀也是恨之入骨的。」
方榮見他一下鎮定下來也不為異，道：「自然是希望王爺儘快退兵。」
方榮捨不得離開，來到床前，輕輕道：「花妹，辛苦你了，我知道生孩子非常痛苦，不過，我還希望你給我生多多的孩子。」又在花語婕臉上輕了一口。
過了一日，果然見了寧王與崔呈秀等人往酒樓而來。方榮大喜。眾人入了包廂坐下。其間寧王不停勸崔呈秀喝酒。崔呈秀乃老奸巨猾之人，他與寧王本勢不兩立，豈會真喝，只推故不喝。
方榮道：「我們現在爭這些也無用。寧王大概應該知道，當今聖上，說來是我的結拜兄弟，王爺現不撤兵，要待何時，不怕方榮告狀么？」
晚上方榮自然得與于婷同房，方榮放下了心事，對於婷更是放肆，可憐于婷任他宰割。
袁盛道：「他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袁豐道：「你有何不知，京城派來的使者不是我，而是崔呈秀。」
東方超
早有巡兵將之圍起來道：「什麼人？」
李勤望著山下緊攻的寧王軍道：「不久寧王肯定會進京面聖，加之聖上是教主義弟，寧王定會撤兵。寧王其實對我們恨之入骨啊，可是他不知我們水糧可守一年。更何況糧草可源源不斷送上峰頂。現在寧王也意識到了，所以正在找其它上山的路徑呢。」
袁豐等人見了崔呈秀的人頭，都是萬分興奮，覺得萬分解恨。眾人又在山上等了幾日，寧王在城中搜了一下刺客，大肆擾了一下民，又有聖旨，不得多耽，班師回朝了。袁豐見寧王終於走了，心事已了，忙也向方榮告辭。
眾兵都退後幾步，叫道：「抓刺客！」一下兵涌轉動，將方榮圍了起來。
又過了許久，駱琪才道：「榮兒，進來吧。」
方榮正欲說話，駱琪道：「好了榮兒，你不要再氣婕兒了，你也快去睡吧。」又輕輕在方榮耳邊道：「爭取讓婷兒，你的于姐也生個胖娃娃出來。」
花語婕嗔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滕兒要是像你，天縱奇才，學了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再學于姐姐的奇術，跟東方姐姐學琴棋書畫，要是會獸語就好啦，學東方叔叔的奇門遁甲，我們再教他念書，你說，滕兒不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么？像你說的，迷倒天下的女子。」
方榮嘿嘿傻笑，忙又問道：「娘，滕兒餓了沒有，快給他吃東西，不能餓著滕兒。」
方榮哼一聲道：「王爺何不查查我們殺的朝廷命官、殺的百姓，都是什麼樣的人呢？看看他們該不該殺。」
這日晚上，方榮睡得正香，忽聽得花語婕一聲聲叫聲，一驚而起，身旁的于婷也早已不見了。知道自己馬上要當爹了，忙爬了起來，往花語婕房中奔去。眾人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只于婷與駱琪不在門口。方榮聽著房內痛苦的聲音焦急萬分，可惜一點忙也幫不上。門外的眾人不住安慰。
兩人也不上山了，在農舍暫住一夜。兩人閑聊一夜，袁豐談了這次回去后與朱湘成親之事，方榮也提了花語婕與于婷之事。第二日兩人才上山，這時寧王早得袁豐的消息，退兵了，更何況現在最主要的是殺崔呈秀之事，只等崔呈秀來了。
方榮來到軍營旁，也不知寧王在哪個帳篷，更何況自己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暗殺的，心想自己只有明目張胆地進去了。於是站起身往營中走去。
東方超天惑道：「我爹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讓大哥把乾坤寶典交給我么？不是叫我來助大哥一臂之力的么？」
寧王道：「不送。」
駱琪道：「傻瓜，你于姐也不差呀。娘也可以的呀。你放心好了，當心這個當心那個的。你就安心作你的爹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