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十三咒現
第十章 楚方的往事
翠兒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可是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愛。因為，墨蘭已經佔據了我心裏所有的位置。所以，我的心裏真的已經容不下她了。
看不到墨蘭，看不到兒女。有時想想以前，覺得那些平凡就已經是種幸福了。
每天都有無數的噩夢糾纏著我，讓我甚至害怕睡眠。
真希望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去尋找我的墨蘭，我再也不會讓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再也不會……
那人皮手卷對我的折磨你是想象不到的。我不會老，也不會死，它會永遠地折磨我。
墨蘭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溫柔地女子。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包括背叛我的族人。
還有我的女兒……姓肖的居然敢要挾我，連我最後一個親人都不放過。我給了他們一半的人皮手卷，告訴他們那就是全部，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不會守信用的。
「墨蘭？」百福茫然地重複了
我就是四處漂泊，到處打聽她的消息。
幸好有墨蘭一直陪著我。無論我做什麼，發脾氣也好、砸東西也罷，她都默默地守在我身邊。等我瘋過那段時間之後，她就會輕輕地把我的頭摟在懷中，什麼也不說。其實，對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父母亡的我，從小到大都是靠自己一個人，從來有人象她那樣包容我，疼愛我……其實，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我也一樣需要有個人關心我。
拿起紙圈，楚方向百福走近了一些，似乎是要她看清楚，手中的東西。
「是啊。」百福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
就像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渾身長滿了眼睛的男人。他就和我一樣，受了詛咒。只要事情一天不結束，一天就得不到安寧。
楚方打開了布
墨蘭死得真的很慘……
頭一次，百福在心裏對楚方產生了同情。雖然明知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可他對墨蘭和兒女的愛卻是真摯而又熱烈的。
楚方對著百福陰惻惻的笑了。
我明明記得已經把人皮手卷丟下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它居然又回到我身上來了。之後一直就是這樣，那可怕的人皮手卷我是想扔也扔不掉。
你覺得那個姓肖的傢伙死得慘嗎？告訴你，我的墨蘭死得比他慘上十倍！只是因為墨蘭沒有告訴他們人皮手卷的下落。
可是，就連這我都做不到。
那天……事情發生后，我自己也嚇壞了。
楚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包，然後看著百福古怪地笑了笑。這一笑，讓百福又害怕起來，她連忙向里縮了一下。
我總是自
嘿嘿……那個肖益哲就是最後一個，我要用他來祭奠我的墨蘭和慘死的兒子。
就是那群姓肖的傢伙，我發過誓，要他們姓肖的絕子絕孫！
「告訴你吧，這就是人皮手卷。」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居然一點也沒老，還和剛出雁啼村的時候一樣。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者還是因為那人皮手卷吧？它覺得對我的懲罰還不夠狠，所以還要用時間來折磨我。
「你知道了翠兒，那知不知道墨蘭啊？」楚方看著遠方，緩緩地問道，好似正在搜尋自己的記憶。
百福膽怯地看了看那黑布包，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並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可是本能的直覺卻告訴百福裏面有著很可怕的東西。
隨著回憶，楚方慢慢地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知道這個
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件好事。不過對我還說，卻是一種負擔。我不喜歡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沒有波瀾，也沒有希望……
「今天又是十五了，就要滿月了。」楚方從破洞的窗口向天空張望著。
楚方喃喃的告白讓百福也覺得有種苦苦的凄涼。
後來，墨蘭給我生了一對兒女，那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我再也不想什麼寶藏了，只想這樣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對不起墨蘭。我讓她承受了許多不應當由她來承受的壓力，我真不算個男人！
知道是誰做的嗎？
楚方拿出的紙卷顏色有點奇怪，它沒有普通紙張的慘白，反倒有些與眾不同的奇異光澤。
楚方再次哽咽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那群畜牲！他們不但污辱她，還把她吊得高高地，活活地把她折磨死了！
百福盯著那人皮手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想耍賴……我讓女兒先逃，把那一半的人皮手卷放在了她的身上，準備沒有危險的時候再去找她。可是，我再也沒見到她了……
我之所以要去偷人皮手卷，也是為了墨蘭。我想要給她最優越的生活，給她最強而有力的保護。
第一次知道魔頭也會笑，百福有些吃驚，其實這楚方笑起來還是挺帥的，而且還有一種格外滄桑的成熟感。
還有我才五歲的兒子……
「嗯。」楚方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百福也的確看清了一點。畢竟這裏只有一共盞破爛的、不知是什麼年代的油燈，看人都只能看出一個影子來，更別說楚方手裡小小的紙卷了。
很多時候，活著，也是一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