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零三章 驚現外法
諸天聖人，除了瞭然于胸的准提道人、略有所知的接引道人，其餘五人皆是不明所以。掐算良久，一無所得，不禁心下疑惑：天地之間，何時出現了如此神通之人？
烏雲仙心中大感好奇，一時按耐不住，遂出言問道：「兩位師姐，不知這玉符中說些什麼？」
陸久微微瞥了兄弟一眼，鴻鈞道人有言在先，倒也不敢透露給陸壓知曉。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如今事情有變。你即刻發劍令傳信，命雲中子和聞仲趕往人族助陣，務求儘快平定水族之亂。」
神念鋪天蓋地般展開，瞬間便將整個人間籠罩其下。認準他最感興趣的多寶道人所在方位，慢悠悠地飄了過去。
「外法。」鴻鈞道人略定了定心神，悵然嘆息道：「好厲害的外法……」
行到外間，但見一人眉心一道醒目豎痕，身穿水合道袍、腰束絲絛、足蹬麻鞋，腰懸一柄墨黑長劍，隱隱透出些許靈性地青光。腳下一條黑犬匍匐，正是蓬萊島上見過的那斬浪少年。
多寶道人微笑道：「烏雲師弟過譽了。為兄、蓬萊島雲中子道兄、雲霄師妹、人教玄都大法師，我等四人各有所長，向來並稱於世，為兄怎敢託大？」
「外法？」陸久面上帶著千般疑惑。
鴻鈞道人繼續說道：「此番紫霄
烏雲仙悚然一驚，重重點頭應諾。
「師祖，可是有何不妥？」陸久大驚失色，這還是首次見得鴻鈞道人露出疲弱之態。作為天道的代言人，能夠所以借用萬千法則，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蓬萊島、首陽山、金鰲島、昆崙山、靈山、瀛洲島、以及三十三天外的錦繡天，七個地方同時騰起強悍的氣勢，或霸道、或凌厲、或淡然、或祥和、或生動……，將各自所在附近的神念盡數絞散。
上空極高處浮雲散去，現出一位周身鮮亮鎧甲的男子。目送各人先後離去，那人伸手招來一片雲彩，往上一趟，口中自言自語：有趣的生靈、有趣的世界……
多寶道人大喜，忙領著眾人外出相迎。桃山戰後，楊戩雖然名震天下，卻還未放在多寶道人眼中。他所看重的，乃是楊戩妖皇三弟子的身份，足可借他老師地名頭免去許多麻煩。
雲霄娘娘側身讓過，微笑道：「大師兄何必言謝？我等份數同門，理
陸壓抱拳應道：「是，九哥。」
兩人對視一眼，由金靈聖母答道：「妖皇聖人法旨，命我等前來助陣，另有玉符兩枚，著我等到人族是查看。」
直至月華當空。陸久方才醒轉過來，眼中精芒暴閃，將心底的陰霾掃去。漫天星辰之下，微微將身軀一挺，凌厲的氣勢衝天而起，狂笑道：「哈哈哈哈……，一併來吧。我陸久，妖族之皇。又怕過誰來？！」
陸壓被外放的氣勢吸引過來。一時為陸久張狂之態所懾，良久方才問道：「九哥。何事如此開懷？」
見得來人，陸久俯身下拜，口稱：「弟子陸久，叩見師祖，師祖聖壽無疆。」
「尊法旨。」陸久躬身送別鴻鈞離去。
多寶道人面色一正，肅然道：「玉符何在？兩位師妹速速查看為上。」
楊戩不敢託大，還禮道：「大道之下，人族當興。貧道不過稍盡綿力，多寶道兄嚴重了。」
啪啪啪啪……背後鼓掌之聲傳來，烏雲仙讚歎道：「好一尊『天地玄黃玲瓏塔』，好一個多寶師兄。諸天聖人門下，當以大師兄為尊。」
金靈聖母和雲霄娘娘兩人雙雙掏出玉符，探入心神查看，但見孤零零地兩字藏於其中——「舜」和「禹」。兩人道行甚深
烏雲仙也上前來加入其中。截教一眾門徒語笑焉焉，同門手足之情盡顯。
陸久深深皺起了眉頭：五五之數嗎？真的好強……
這時，楊戩、金靈聖母、雲霄娘娘三人也自起身，紛紛盛讚多寶道人大法。
鴻鈞道人肅然點頭，腦海中閃過那道灰袍身影。瞳孔無意識地放大，沉入回憶之中。口中囈語：「那是一位無比強大的存在。據爭鬥中露出的隻言片語判斷，乃是這個世界之外的頂級存在，盤古開天時，曾經來過這個世界。即便是在這個宇宙，能夠借用天道之力，我與他之間地勝負之數，不過五五。」
此時的多寶道人業已稍稍回復過來，從容淡定，風采一如往昔。見得雲霄娘娘入內，忙迎上前去，搶先一揖到地：「此番多虧了兩位師妹來援，為兄在此謝過。」
陸久心中一動，身形倏地隱沒，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方才入得其中，空間被劃破，現出一道古樸的身影來。
金烏方才跳出地平線，放出第一縷朝陽。庭院之中，清風拂拂、綠樹擺擺，空氣中滿是朝露的芬芳。多寶道人、雲霄娘娘、金靈聖母、烏雲仙、楊戩，共五人聚在此處修鍊
多寶道人見得幾位師弟妹如此，也不再堅持，洒然一笑，說道：「我等且坐下敘話，也好商討一番眼下局勢。」
且說雲霄娘娘來到人族部落，在人皇長女娥皇地指引下，來到了多寶道人的居所——洋溢著自然氣息的一間小屋。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烏雲仙，還有人皇帝堯，俱在此間。
外法……外法……，迴轉蓬萊島，陸久獃獃地立在扶桑樹下，口中喃喃自語，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多寶道人大笑著上前，當先稽首道：「道友不遠萬里，趕來相助。貧道不勝感激，在此謝過。」
多寶道人端坐青松之下，面上現出瑩瑩青光，猛地睜開雙眼，精芒一閃，旋即斂去無蹤。淡淡一笑，張手攝來一捧泥土揉捏著，沉聲一喝，成就出一座光華四射的寶塔來。
燭龍九子計議妥當，便四散離去，分往各方。東、南、西、北，四方各有兩人，囚牛負屓、睚眥蒲牢、狻猊霸下、嘲風螭吻。另有狴犴坐鎮中央之地，九龍子各自前往商定地點。
多寶道人連聲遜謝，忽然一愣，眼中放出灼灼精光。盯著楊戩打量良久，方才出聲感慨道：「道友當真是天縱之才，不過幾日功夫，修為又有精進。此後，聖人之下，必有道友
陸久面色凝重慨然應諾：「師祖但請放心，弟子必不辱使命。」
這時，外間一名帝堯衛士走進來，俯身下拜道：「啟稟陛下、帝師大人及三位大仙。外間有一人，自稱乃是蓬萊島門下楊戩，聞得水族作亂，特來相助。」
待眾人坐定，多寶道人問金靈聖母和雲霄娘娘道：「兩位師妹本在蓬萊島，緣何來此？」
鴻鈞道人微微頷首。思慮良久，遲疑道：「另外……算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萬不可透露他人知曉。師祖這邊回紫霄宮療傷，切記莫要忘了師祖的交代。」
金靈聖母亦上前說道：「雲霄師妹所言在理。大師兄如此客氣，反是生疏了同門手足之情。」
「咦？」幾乎在同一剎那，天地間所有的聖人同時感覺到了這股龐大無匹，卻又肆無忌憚，絲毫不懂規矩的神念。
「咳咳咳……」鴻鈞道人微微佝僂著身子，輕輕咳嗽著站在陸久眼前，面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嫣紅。一手虛抬道：「免禮。」
金靈聖母和雲霄娘娘雙雙搖頭不語。
多寶道人看著好奇的烏雲仙，啞然失笑道：「烏雲師弟，聖人法旨，無緣者豈能輕見？順其自然方為上策。」
金靈聖母、雲霄娘娘、烏雲仙、乃至人皇帝堯，均上前與楊戩見過。幾人之間，歡聲笑語不斷，融洽之極。
蓬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