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二十三章 聖人之間
再次拍拍細腰的頂門，說道：「這下子可以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走吧，我們去拜別母親大人。」說著，連連縱躍，往桃山方向疾馳。哮天犬四腿狂奔，化作一個小黑點跟上。
楊戩微微皺起眉頭，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九龍一戰，楊戩受益匪淺，終於可以不借用額前豎眼而使用部分時間能力。只是這劍道……進展緩慢。
待到落葉飄臨身前，楊戩右手泛起淡淡的白光，搭上那漆黑如墨的劍柄，閃電般出鞘，順著脈絡將枯葉切成無數片，卻沒有震碎半片樹葉。只是，收劍時帶起的微風，傷到了幾片碎葉。
「小弟調楊戩前往鎮壓，可好？」陸壓見兄長不答，又追問了一句。
此時，陸壓也醒過神來。笑道：「九哥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擔心其他聖人聯手對付兄長嗎？」
鎮壓九龍之戰過後，楊戩聲名越發地響亮，不是有弱勢小妖前來這裏定居，短短時日便有了十萬之數。楊戩既不同意，也未反對，只是秉持漠然的態度不加理睬。只是，對這些小妖來說，足夠了。因為在外人看來，他們住在灌江口，受到這裏的主人庇護。
啟深感失望。心下嘆息：是了，老師乃是神仙中人，豈會在意這等紅塵俗事？轉而又捏緊了拳頭，恨恨說道：「父親定是要將這錦
陸久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老十，你進來可沒什麼長進。天道之下，共有聖人有八，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姑且不論是否能夠聯手，便是這聖人之間的關係……」
壁后別有洞天，乃是一幽仙氣盎然的洞府。四下寂靜，偶有滴水穿石之聲。啟熟門熟路，轉過幾條小道，來到一道人蒲團前，下拜道：「弟子叩見老師。」
大殿之中充斥著莫名的晦澀氣息，若有若無。陸久盤膝坐在雲床上，頂上雲光清亮如水，內中有一口星光流轉的大鍾，不時變幻成光怪陸離的世界。陸壓坐在一邊，定定望著他兄長頂上出神，臉上閃過清光。顯是道行有所精進。
這時，遠處一道劍光飛來，赤紅色的。楊戩立時知道是師叔陸壓的傳信，當下伸手接過。細細閱過一遍，楊戩頓時覺得渾身血脈一陣舒爽：終於又有戰鬥了~！修成劍體的他，若是遠離了戰鬥，豈不是無趣之極？
「多謝老師。」啟大喜之下，連忙俯首稱謝。
灌江口。
那道人正是啟的老師——闡教赤精子，從啟六歲之後便開始教授他課業，及各種雜學，尤其是。帝王之術！看著心緒不佳的弟子，赤
時值深秋，兩岸不時有樹葉飄落，直往江中心飄來。楊戩淡淡注視著，那隨風飄來的落葉，劃出自然地軌跡。翻滾之間，隱隱可見那因枯黃而越發清晰可見的紋理脈絡。
啟眼中滿是濃濃地恨意，黯然說道：「今日，父親又將巡視天下的重任交給了那個益。」
啟放下手中書簡，起身往後花園中走去。周圍守衛也不見怪，只是行禮見過。這是啟自六歲以後的習慣，至今八個年頭，從無更改。已是翩翩少年的啟，生得不似他父親般粗豪，反倒是有些女子的柔弱之氣。他的父親大禹帝，是拯救了人族的治水英雄，更是如今的帝王，故而啟深得臣民愛戴。
陸久頷首讚許：「不錯，有些長進。」頓了頓，繼續道：「只是還有一點你沒有看到，闡截兩教相爭之勢已成，通天教主……是個聰明人……」
注意到那一同消失的蒲團，陸壓忽然意識到：兄長將這太陽宮，完全地交給他了……快步走出宮外，眺望著遠處山谷中陸久那間小屋，又抬頭看了看當空艷陽，沒來由地肩頭一沉，又強自穩住。
「通天教主份屬三清之列，又與兄長交善，極有可能兩不相幫。四對三，兄長一方還是少一人。」陸
陸久忽然住口不言，陸壓思量一陣，恍然大悟道：「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與兄長同族，相交莫逆，自然會站在兄長一邊。故而只要再有一位聖人相助，憑兄長的修為，自然是不懼的。」
長長舒出一口氣，陸壓收拾心情，取出一片玉符，凌空比劃幾下，揚手射向西方。
益的兄長目送這對師徒離去，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舍，更多的，卻是欣慰。這個弟弟從來不適合生活在山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見了……麻煩的弟弟。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帘，這粗豪的終年男子，方才拿起鋼叉、背起筐，走向相反方向的山林。
異相斂去，陸久緩緩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氣運果然是好東西，難怪這天下聖人，爭相奪取，樂此不疲。」陸久借大禹之手，將印有真靈印記的九鼎，作了鎮壓神州大地之物。生生將人教地氣運搶過一半來。若非鴻鈞道人的禁足令仍在。只怕太上老君立時便要殺上門來尋他晦氣。
「那又如何。」赤精子淡淡說道。雖是疑問之意，卻沒有半點疑問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赤精子心下大喜，自己教授他這些年，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假作慈愛道：「徒兒寬心。到時為師自
蓬萊島太陽宮。
陸壓這才放下心來，剛要說些什麼，殿外飛來一道劍光，直直向他衝去。陸壓伸手接過，看過一遍，掐指默算，不禁皺起了眉頭。轉頭對陸久說道：「九哥，東海水族作亂，該如何是好？」
楊戩腰懸長劍，負手走在奔流不息的江面上，如履平地。這是楊戩的習慣，自定居此地以來，從未更改，風雨無阻。
益抬眼瞥見孔宣的神情，福至心靈，當即跪下叩首道：「弟子拜見老師。」孔宣啞然失笑，這個弟子，真是不錯。
這一切，都讓啟深深地不滿，未將自己的秘密告知父親大禹。啟緩步走到花園中的一面石壁前，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疾走幾步撞了上去，倏地消失不見。
陸久介面說道：「所以，通天教主的態度，便值得重視了。為兄拱手將三任帝師奉送，賣了他好大情面，想來這位師叔定然不會介意的。」
這就是楊戩，時刻不忘記修鍊地楊戩。也許是習慣使然，即便戰鬥前夕，也不例外。能在短時間內擁有這樣地修為，除了天份，更重要的……是勤奮。
只是，啟並不喜歡這種愛屋及烏式的擁戴，努力樹立著自己的形象，給天下臣民，更是給自己的父親看。他努力鑽研各種學問，待人也是溫和有禮，只是那眉宇之間偶爾閃過
楊戩拍拍細腰的頭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時候去看望娘親了。」心中卻是有些好笑，這傢伙，每次去娘親都會用好吃的東西招待它，如今可是天天數著時辰，比他都惦記著去桃山。
沒有絲毫動作，卻擁有了一股勢力，灌江口日見興旺，楊戩絲毫沒有半點欣喜，反是有些厭煩。只是礙於桃山地慈母，不好將他們趕走。
這個徒弟……了不起啊……孔宣看了看身上的一襲青袍，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能用普通的材質，襯托出華麗的氣質，稱之為「巧奪天工」也不為過。
「我早說過，這蓬萊島地一切，都由你打理，何須多問。」陸久悄然隱去，只余淡淡的話語在殿中回蕩，「為兄閉關去了，無事不得打擾。」
陸久恍若未聞，緩緩閉上雙目，兀自神遊天外。
人族皇宮。
汪汪~！汪汪汪~！岸邊崖上傳來細腰的叫聲。楊戩回劍歸鞘，立時縱身而起，往聲音的源頭掠去。細腰見到楊戩，立刻上前親熱地磨蹭著他地小腿處。這些年來，細腰從楊戩處得了修鍊法門，成長了許多。個頭還是老樣子，周身毛色越發地油黑髮亮，雙眼寒光閃閃，行動之間，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爆炸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