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靖重傷
聞仲心下一驚，急問道：「傷在何人手中？」
照例三日一報，昨日已經來過，今天還不是日子……莫非前鋒有變？聞仲心中一驚，掐算一陣仍然不明所以，皺眉暗自思量：李靖心性沉穩，大將之風，也有些許法力。一般情況，當能應付自如。莫不是真遇上了麻煩？
這一日，大軍行至一處無名山坳，山勢險峻之極，從中透著一股無形的煞氣。李靖生性謹慎，有大將之風，聞仲正是看重他這一點，才將正印先鋒之位交給了他。此地已經接近犬戎勢力範圍，李靖思慮片刻，念及天色已晚，便傳令前軍止步，斥候四下打探，其餘軍士紮下營寨休息。同時，又令人飛馬急報中軍大帥。
那人飛馬而來，從馬背上跳下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大帥，先鋒官李靖山谷遇險，昏迷不醒。」
重重點頭，早有親兵牽來白馬，聞仲一躍跨上。拱手別過朝中大臣，吩咐身邊張桂芳道：「傳令，大軍開拔。」
李靖聞言心中苦笑，放棄施展五行遁法獨自逃走的心思，暗自感慨：不想這等毫無法力的小兵，尚且無懼生死，拚死維護於我。我李靖身為朝廷大將，還算有些法力，莫不是還及不上幾個小兵不成？
那是一種奇怪地感覺，李靖自問不是孤陋寡聞之輩，卻也分辨不清，祥和中帶著暴
李靖細細將它上下打量一番，觀其形象，似乎還是幼年，先不論是否能夠勝過，憑藉自己的法力，全身而退應當不成問題。
轅門處青煙一騎，疾速而來，行至點將台前，飛身跳下，單膝點地道：「參見大帥，陛下有旨，大軍三日後開拔，陛下屆時將親臨大營為大帥送行。」
聞仲抱拳說道：「臣拜別陛下。」
聞仲大軍，已李靖為正印先鋒，魯雄、黃滾為後軍押送糧草。聞仲、張桂芳、魔家四將坐鎮中軍。一路開往北方犬戎作亂之地。李靖先鋒大軍一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趕往北方。
主意既定，李靖心中豪情頓生，撥開身前幾人，上前說道：「都給我閃開，有本將軍在，那裡有你們發號施令的份。」然後抽出腰間長劍，
「諾~！」張桂芳躬身應諾，隨後手中令旗一揮，喝道：「大帥有令，三軍開拔。」
墨麒麟轉過身來，復又撲來……如此往複幾次，李靖心中大定：眼前著麒麟還小，似乎法力還淺，自己慢慢消耗它的氣力，足以將它生擒活捉，墨麒麟坐騎……李靖一邊從容躲閃著小麒麟的進攻，一邊幻想著自己跨坐上墨麒麟地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心中計較已定，聞仲吩咐一旁張桂芳道：「傳令下去，放那騎過來，斥候不得阻攔。」
「愛卿保重。一切拜託了，寡人在朝歌翹首以盼。」帝乙深深注視著聞仲。
點講台上，帝乙從內官手中端起一杯酒，遞給聞仲說道：「寡人這一杯，祝大元帥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朝歌城北大營。
兩旁魔家四將紛紛出言贊同，聞仲瞥一眼台下操演陣法的大軍，略顯狹長的雙眼中精芒一閃，臉上笑意更甚於前。
麒麟乃是通靈之獸，雖然尚未成年，靈智不全，不能聽懂人言，卻也能從話語中分清是好意還是歹心。純粹是直覺，獸類的直覺。
聞仲率領中軍，迤邐前行。眼見夕陽西下，正要傳令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忽然前方揚起一道輕塵，直往這邊飄來。張桂芳眺望一陣，抱拳說道：
三日後，帝乙在御林軍團團拱衛下，一路旌旗招展、刀槍林立，直往城北大營行去，文武百官隨駕而行。行到大營之外，早有聞仲列陣相迎，君臣二人攜手而入。
探馬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答道：「稟大帥，據將李先鋒送回的親兵說，乃是一頭墨麒麟。」
聽得李靖言語，墨麒麟咆哮一聲，直震得幾個小兵搖搖欲倒。張開利口，往李靖猛撲過去。迅疾無比，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李靖不敢怠慢，側身閃開。
聞仲雙手接過青銅酒爵，躬身應道：「謝陛下，臣必不負陛下所望。」說完，舉杯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摜在地上，落地開花。
左右一眾大臣聞言，大是羡慕，尤其是一眾武將，更是垂涎三尺。聞仲淡淡一笑，心中有些感動，躬身謝過。不過卻不是因為這白馬，而是有些感動帝乙一番誠意。否則，此馬好則好矣。不過是凡駒，如何能入得聞仲法眼？
山谷某處，背負長劍的青衣男子望著這邊，將一切都收入眼底。見得這般情景，對李靖的打算瞭然於心。不禁撇撇嘴，心中不屑：被你這小子收去了當坐騎，我老人家不是白來了？
「嗯。」聞仲微微頷首。張桂芳揮手命傳令兵退去，抱拳說道：
用飯之時，李靖心中又閃過那莫名心悸之感，著實放心不下，當下傳令副將好生防守營寨，又點親兵數名，親身趕往山谷出查探。李靖也曾經拜在西崑崙度厄真人門下修行神通，自信即便有犬戎埋伏，憑自己一身神通，也能夠輕鬆脫身。深入山中，李靖心悸之感愈甚，仔細感受一番，發覺這山谷中瀰漫這一股淡淡的威壓，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身旁幾位親兵強自忍著心中恐懼，挺身擋在李靖身前，其中一人叫道：「李將軍快走，我等抵擋一陣。」
眼看著突然變得生猛的墨麒麟，以及將自己牢牢束縛住的無形力量，李靖心中絕望，恍惚之間，心下自嘲：原以為可以平添一良騎，卻不想被一畜生玩弄與鼓掌之間。接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到末了，李靖都不曾想到是旁人出手，以為自己是被這墨麒麟耍了。
帝乙哈哈大笑道：「元帥豪氣干雲，寡人心中甚慰。」轉頭吩咐左右道：「來人！將寡人坐騎牽來！」早有內官將帝乙御用坐騎牽出，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體格雄壯，前踢頻頻踐踏咆哮。帝乙上前，一手撫摸著愛駒的鬃毛，對聞仲說道：「這是年前東伯侯姜桓楚
傳令兵聲聲傳遞，直到前軍先鋒李靖處，長鞭一指。萬千戴甲之士緩緩而動，刀槍林立，寒光閃閃，個個身形健碩、精氣飽滿。帝乙率領滿朝文武大臣站在城頭遙遙相送，看著聞仲大軍緩緩北去，久久不願回宮。
張桂芳看看時辰，上前說道：「陛下，大帥，時辰已到。」
眼看著墨麒麟又一次撲上，力量全無，李靖便不再躲閃，雙手平伸，要將它拿下。青衣男子右手一指，無數星辰之力湧入墨麒麟體內，同時將李靖定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聞仲靜靜立在點將台上，暗紅道袍罩體，身披黑色大氅，手按蛟龍金鞭，看著下方將士操練，頻頻撫須微笑。側后不遠處站立一白袍小將，乃是旗牌官張桂芳。四條巨漢分列兩旁，正是魔家四將。自完敗於聞仲之手，兄弟四人奉他為主，時刻不離左右。
「墨麒麟~！」李靖一見這異獸，不禁驚呼出聲，心中哀嚎。麒麟本是祥和異獸，天性與世無爭，最是好相處不過。唯有這墨麒麟，乃是例外。此種麒麟神通廣大，生來兩極性情，溫順時與其它麒麟一般無二，但暴躁時，就猶若瘋狂一般，嗜血無比。而眼前這一位，顯然此時地脾氣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