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道可期
陸久輕笑道：「娘娘不必擔心。悟空賢弟將來雖不免有些小劫，卻無大礙。眼下他需要敗上幾場，我便帶他去青峰山住上一陣子，相信楊戩回很高興多了個練武的對手。」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猴子點頭如搗蒜。
紅雲老祖含笑舉杯遙敬女媧娘娘和陸久二人，美滋滋輕嘬一口，連聲贊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楊戩見是一隻金毛猴子，聽聞他稱自家老師為「九哥」，心中迷惑兩人的關係的，不覺將目光投向陸久探詢。
「如此甚好。」女媧娘娘微笑頷首。兩人皆是以神念交談，正左看看披掛，右看看口哨雲的孫猴子並不知道，苦難即將到來。
楊戩拱手道：「楊戩見過小……」
楊戩聞陸久說得有趣，暗自好笑，以神念回道：「老師放心，弟子謹遵老師和女媧娘娘吩咐。」
女媧輕咳一聲，猴子縮一縮脖子，撓了撓毛茸茸地腦袋，忽然恍然大悟，對著紅雲老祖不停地道謝。
三位聖人互相邀飲笑談一陣，帶著清寧素酒，陸久和紅雲老祖起身告辭，女媧娘娘吩咐猴子道：「悟空，跟你九哥下界去吧。在青峰山好生向楊戩討教，莫要妄自尊大。」
「無妨，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強求不得。」陸久不在意地搖搖頭，又以神念傳音道：「女媧娘娘之意，是要你殺殺這猴子地傲氣，讓他行事少些毛躁。你小小教訓他一番，把握好深淺，莫要傷了女媧
猴子捧在掌心，用毛臉摩挲著，歡喜不已。手忙腳亂地穿戴上，左看右看，生平從未見識過這麼好看的披掛，越看越高興。
隨即放下酒杯，微笑道：「老祖我可沒有三弟那麼多寶貝。只能用這套披掛湊活著。師侄莫要嫌棄。」言罷，取出一套金光麒麟甲、追雲踏月靴。推手飄向猴子。
猴子最是好勝，怪叫一聲，駕著口哨雲急追。
陸久微微頷首，稍稍打量，暗道此女果真是禍水。烏雲疊鬢，杏臉桃腮。嬌柔腰柳。朱唇輕啟，似一點櫻桃，舌尖吐出一團幽香。雙彎鳳目顧盼之間，宛如秋波暗送，嬌滴滴萬種風情。
「你日後自知。」陸久不欲再與猴子多作糾纏，邁步前行道：「悟空賢弟，我二人來比一比，看誰人先到達青峰山。」言罷，步伐漸漸急速。
「正事就此打住。」陸久揮袖撤去禁制，輕笑道：「娘娘，是不是該把清寧素酒端出來，與我二人品嘗品嘗。」
紅雲老祖忽然長吁一聲道：「自從證道成聖，無數年歲月，境界精進寥寥，諸天聖人至今不過伯仲之間。證了混元再欲突破，委實太難、太難……」
金色身影來到陸久身邊問道：「你便是九哥地弟子——楊戩？」
陸久神念掃過，見得朱九陰所使兵器，心中頓時大感訝異，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楊戩瞑目盤坐宮后桃園，頂
陸久淡淡道：「這位是女媧娘娘的弟子，孫悟空。」
見得陸久神色，女媧娘娘心知瞞不過他，當下言道：「悟空這小猴子心性未定，兼且心氣甚高，學了些本事便以為自己天下無對，不知天高地厚。我欲請小九帶他下界去，好生磨礪一番，讓他明些事理，免得將來吃了大虧。」
「理當如此！」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重重頷首。
「老師的洞府原來是在天界。」猴子自言自語，運足目力四下張望，找尋許久不見，便問陸久道：「九哥，怎生不見老師的道場？」
「別，別……」猴子連連搖手道：「來時老師早有交代，命我以兄長相稱。楊大哥若不嫌棄，喚一聲『悟空』便是。」
「四師弟修為進境神速，業已逼近成就仙體。」楊戩面上浮現出古怪神色，吞吞吐吐道：「武藝也大有長進，只是……只是所選兵刃有些……嗯……別緻。」
見女媧娘娘心意已定，猴子默默九叩首，灑淚拜別。
猴子聞言縮了縮脖子。恭恭敬敬地依次叩拜，口稱：「弟子見過老師、師伯，小弟見過九哥。」
陸久沒好氣道：「天界。」
紅雲老祖亦是首次見到這位「岳母」，神色頗不自在，直到三女欠身離去，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弟子如此失態，女媧娘娘薄怒喝道：「孫悟空，你
陸久洒然笑道：「無妨。就依悟空賢弟所言，各交各的便是。」
忽然察覺到一位金仙急速北來，楊戩站起順勢輕點蒲團，急速躍上青峰山巔，見得青色流光大喜道：「老師！」
出了媧皇宮，紅雲老祖自回浮雲宮不提。陸久施了個障眼法，在時間加速能力下，彈指間從三十三天外落到天界。
口哨云云路極快，呼吸之間便是十萬八千里，化作金色閃電追逐著一點白色流光。猴子驚訝的發現，無論他如何發力，總是追近不了陸久三尺之地。
「老師……」楊戩自覺沒有教導好師弟，頗為愧疚。
猴子訕訕起身，未及出言解釋，陸久微笑著出言道：「娘娘莫怪悟空賢弟，方才我設下禁制。賢弟進不來。想是心中擔心娘娘，這才冒失闖入。」
這時，金羽、綵衣、妲己三人端著托盤，分別將托盤奉上三位聖人。來到陸久案前的正是妲己。嬌聲軟語道：「陛下請用。」
「先天法寶！能斬屍的先天法寶？！」猴子曾聽女媧娘娘論及天下法寶，明白先天的功用和珍貴，登時大為驚訝。
二人重新行過禮數，猴子拉著楊戩就要比試，楊戩也是好戰無比，當即就爽快應承。陸久哭笑不得，攔下二人對猴子言道：「不忙不忙。悟空賢弟，你二人有的是機會比試，先容為兄問過。」
「不必多禮。」陸久微微頷首。
老師是兄弟，弟子也是兄長……這輩分
三人目光交匯在一處，就此結成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
又轉向楊戩問道：「你四師弟近來修行如何？」
陸久微笑頷首，又以神念道：「猴子好面子，布下禁制再教訓他。」言罷，頓足身化流光，徑直投向劍宮之後的桃園。
陸久見狀心中暗笑。轉而言道：「大哥，悟空賢弟喚了你兩聲師伯，你這做師伯的連個見面禮也無，委實太過摳門。」
青峰山劍宮。
女媧娘娘聞言，收拾起紛亂的心思，目光飄向陸久。
陸久腰身稍稍一挺，憑空生出一股豪氣，自信滿滿道：「大哥、娘娘但請放心。陸久先前行事，正合大道之途。只要順勢徐徐圖之，大道可期！屆時尚需大哥和娘娘援手。」
陸久心下暗笑，猴子嘛，原本就是「毛手毛腳」的。
紅雲老祖打破尷尬道：「如此，我二人境界地突破，全在三弟身上。三弟可有把握？」一改往日不羈，目光中飽含著認真與期待。
紅雲老祖醒過神來，正見二人僵直在一處的情形，不禁輕笑出聲。陸久乾咳一聲，訕訕收回雙手；女媧娘娘羞不可抑，輕啐一聲坐回主位。
猴子性情毛躁，去了離別之傷，左顧右盼，這個也歡喜，那個也好奇，拉著陸久問個不停，忽然又問道：「九哥，這是什麼地方？」
「哦？」陸久瞥過孫猴子一眼，微笑道：「娘娘但講無妨，我定不推
女媧娘娘心知這弟子一直在衝擊著禁制，陸久猛然解開，這才失態。於是故作怒氣喝道：「毛手毛腳的樣子，哪有半點禮數！」
陸久見女媧娘娘向自己行禮，慌忙伸手托住，掌心正中玉臂裸露處。觸手肌膚清涼幼滑，細膩而有彈性，水潤一片。鼻端若有若無的香氣，更讓他心猿意馬。
「道兄何必感慨？如今機緣不是來了嗎？」溫言軟語，女媧娘娘秋波流轉，引領著紅雲老祖的目光投向陸久。
兩人齊齊一怔，目光鬼使神差地糾纏在一起，陸久老臉微紅，女媧娘娘玉面飛霞。
女媧娘娘神念傳音，命宮中執事金羽、綵衣、妲己三人準備。而後輕笑一聲，方要開口。就見猴子猛衝進宮中來，剎不住腳步，踉踉蹌蹌仆倒在地。
「嗯。」女媧娘娘這才釋然。
猴子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哭求道：「求老師莫要趕弟子下界，求老師莫要……」
女媧娘娘嘆息道：「天妖九變你已習全，大道也傳過，在我宮中，已經沒什麼本事教你。悟空，你修行時日太短，境界不穩，要好生磨礪才是。」
女媧娘娘玉手下指猴子笑道：「小小猴兒，有眼不識至寶。先前你九哥所贈之『口哨雲』，乃是先天之寶，緣何不見你欣喜至此？」
一青一金兩道身影先後落在身前，楊戩向青衣躬身道：「弟子楊戩，拜見老師，老師聖壽無疆。」
女媧娘娘以神念傳音陸久道：「我有一事相求，還請小九務必應允。」